“我……”鐵牛一時間有些混亂，秦城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但董天久也有啊。
不過要讓他殺秦城，他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鐵牛撓著頭皮，一臉迷茫道。
“我很好奇，董天久當初究竟是怎麼救你的，讓你如此死心塌地。”秦城道。
鐵牛嘆了口氣道：“當初，我只是一個深山小村的普通人，母親重病，我卻沒錢醫治，董天久路過這裡，展露神跡，讓我以為他是仙人，便跪下來求他指點迷津，他幫了我，讓我有了今日修為，還治好了母親，所以大恩我從不敢忘。”
秦城點點頭，鐵牛這種性格，的確不可能忽視這樣的恩情。
“會不會搞錯了，那董天久，怎麼看也不想這樣的人啊。”許北川搖頭道。
“可惜他已經死了。”鐵牛也是皺眉，這麼多天來，自己也多少了解到董家和董天久，這也讓他深感困惑。
“秦城，我知道事情原本的真相，如果我說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現在鬼老完蛋了，曲道人也失敗，自己在不主動做點什麼，肯定也要被干掉。
院內幾人都神情微動，鐵牛更是猛地看過去，呼吸一滯。
“哦，你不是很想替你兒子報仇嗎？現在這麼好心，告訴我們真相。”秦城看著常氏冷笑道。
常氏面色漲紅，理直氣壯道：“比起兒子的性命，當然我的性命更重要。總之，我再遇到鐵牛後，調查過當年一切，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我如果說了，你能不能放我走。”
“可以，你說說看。”
常氏在秦城眼中，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捏死的臭蟲，秦城也不介意用真相換她一命。
“好，是你說的。”
常氏大喜，隨後說道：“當年天久去深山探秘，尋找古宗門機緣，結果卻一無所獲，在回去路上，這傻小子跪地求他救人，我兒子看他傻乎乎的，就指著路旁懸崖說，跳下去裡面有機緣。誰知這傻小子真跳下去了。”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眾人聽完，都是沉默無語。有些荒誕，也有些諷刺。
鐵牛瞪大眼睛，聲音發抖。
“所以，董天久根本不知道，那懸崖下有古宗門秘境，甚至給了我現在的一切？”
“哼，別做夢了，若是天久知道那裡有好處，怎麼可能讓給你。你不過一個鄉野村夫罷了，一切都只是巧合。”常氏冷笑道。
鐵牛身體一軟，頹然倒在地上。
這一切太過諷刺，沒想到自己的恩人，當初不過是想害死自己。而救他的秦城，卻被自己當做壞人看待，險些交手。
這讓鐵牛羞愧難當，尤其對秦城，充滿愧疚。
“真相我已經說了。可以讓我離開了吧。”常氏說完，緊張的看向秦城。
“其實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不說出真相，鐵牛也會保護你走。”
秦城看著常氏，眼眸帶著嘲弄。
常氏身體一顫，秦城說鐵牛會救自己？
鐵牛仔細想想，沮喪的點了點頭，若不知道真相，他絕不會讓常氏出事。
“你是他恩人母親，以他那樣的性格，不會讓你出事。”秦城語氣帶著嘲諷道：“可惜你以己度人，認為他人都和你一樣無恥。所以道出真相，來換取保命機會。”
常氏面頰火辣，仿佛被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滾吧，若還有下次，我必殺你。”秦城冷哼道。
常氏落荒而逃。
“秦城，對不起。”
鐵牛站起來，認真的朝著秦城抱拳拱手，歉意萬分。
“今天你對我做得一切，我鐵牛記著，他日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鐵牛萬死不辭。”
秦城淡淡一笑，鐵牛這種性格，不會說太多感激的話語，但他說過的話，絕對會銘記在心。
“鐵牛，留在秦門不好嗎？”許北川有些遺憾道。兩人關系不錯，他還以為鐵牛最終會留下。
“我在那古宗門的傳承還未完全取得，若不是知道董天久死了，我也不會出山。”鐵牛苦笑道：“不過等我獲得完整傳承後，我會回來的。”
“而且屆時，我會再挑戰你。”
鐵牛看著秦城，一臉戰意。
“不是吧，還打？”許北川無語道。
“哈哈，不過下次是切磋，你師傅很強，我喜歡和強者交手。”鐵牛咧嘴一笑，他朝秦城點點頭，轉身大步離開。
“師傅，這家伙怎麼辦？”
刀疤將昏迷的曲道人綁起來，指了指院內那好似蠟像一樣的鬼老。
要說這家伙也夠倒霉，想要奪舍別人，結果把自己靈魂搭進去了。
現在的鬼老，完全成了一具失去魂魄的空殼。
“陰淳，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化境軀體嗎？還愣著干嘛。”
秦城看陰淳發呆，有些無語。
“這給我了？”陰淳一愣。
“不給你難道拿去火葬。”秦城白了他一眼。
陰淳頓時激動的魂魄顫抖，他之前還以為，這鬼老對秦城有用，根本沒往自己身上想。
他一臉興奮，大笑道：“這個好啊，這老頭子雖然年紀大，但體內沒有魂魄，老夫奪舍後，能完美契合。比奪舍聖子還爽啊。”
他一個猛撲，陡然鑽入鬼老體內，眨眼之間，鬼老或者說陰淳睜開眼眸，一股化境三品巔峰的氣息陡然展露。
“好身體啊，老夫熟悉幾日，就能突破到化境四品。”
陰淳滿意無比，雖然不是之前想像的聖子軀體，但隱界之人身體底蘊本就高於外界，更何況是董家這個八大家族之首的老僕軀體。
又是對方主動魂魄離體，契合度圓滿，可以說，陰淳在鬼老身體上，可以發揮十成的戰鬥力。
眾人回到秦門，秦城將曲道人丟到一旁，專心修煉。
不知道過去多久，曲道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就一個激靈。
“老夫沒死。”
他看著四周，幽靜的小院內，只有風吹落葉的聲音，不遠處，秦城盤膝而坐，那古銅色傀儡護衛一般站立，在月光下散發著金屬光芒。
“你醒了。”秦城睜開眼眸，一道光芒打出，打斷他身上的束縛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