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還是喝我的吧。”
秦城看那仿佛千百年沒有洗過，快包漿的酒壺酒盅，臉有點黑。
不是我潔癖啊，但你這白玉酒盅都快盤成黑色了，我實在怕中毒。
一番手，頓時拿出一個藍星帶過來的酒壺，還有兩個精巧的酒盅放下。
“老夫平時擅長獨飲，所以這東西不咋用，好像有一千多年沒洗過了。”老者嘿嘿一笑，也不尷尬。
“倒是你小子這酒盅，雖然脆弱了一些，卻很精巧，老夫這麼多年也從未見過。”
“前輩喜歡，就送給前輩了。”秦城淡笑道。
“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不過收了你的禮，我就得拿出點好酒來。”
老者將此前的酒壇收回去，又摸出了一個其貌不揚的黑玉酒壇。
一打開，頓時一股濃郁的靈氣，伴隨著酒香彌漫而出。
整個涼亭之內，仿佛都被靈霧包裹一般。
老者給兩人都倒了一杯。
“如何？”
兩人都喝了一杯後，老者問道。
“很濃烈的滋味，雖然說不出好壞，但身體舒服了許多，這靈酒內的仙草應該很珍貴，而且經過了精心調配。”秦城道。
這酒讓自己想到了大胡子師傅酒老，煉制出的苦酒。
雖然滋味不足，但當時若沒有此物，自己也難以恢復修為。
不過這酒，秦城暗暗咂摸，至少比得上九品仙丹的藥效，甚至可能更強。
“不錯，你能品出一些門道，也不枉老夫拿出這珍貴之物。”
老者贊許道：“這不是一般的靈酒，而是煉體宗的神酒。上古傳下來的配方，每一壇都是天價。是他們宗門此前發現個天才，才舍得將這塵封之物取出來，准備應對他渡劫所用。”
“不過此物老夫沒喝過，於是悄悄偷了幾壇出來，珍貴的很。”
“你喝了，也就等於和我分贓了，日後我若被煉體宗追殺，你要幫忙。”老者拍著秦城肩膀含笑道。
秦城一時間錯愕，不知道該說什麼。
合著你特意拿出這神酒，是和我分贓來了？
老者高人的形像，一時間在秦城眼中崩塌的厲害。
“怎麼，怕了。”老者笑眯眯道。
“怕倒不至於，不過既然已經喝了。那就多喝兩口。”秦城灑脫一笑，直接又倒了一杯。
“你小子不錯，合我脾氣。”
老者眯起眼眸笑，顯得很高興。
兩人便你一口我一口，將這一壇子神酒都喝光了。
秦城也感覺身體很舒服，不但渡劫境的修為，完全鞏固下來，那神識封印隱隱有解開的兆頭。
隱隱感覺自己是選對了，多喝幾口果然有好處。
但馬上，秦城就笑不出來了。
“小子，另外有點小事忘了和你說，以後遇到煉體宗的大能躲著點。”老者打了個酒嗝道。
“這神酒喝完後，身體內會留下一種特殊的氣息，喝得越多氣息越濃，如果被那宗門強者感應出來，恐怕要打死你。“
“前輩，你是忘了還是故意的。”秦城哭笑不得道。
“有啥區別麼，如果我提前告訴你，你就不敢喝了。”老者笑道。
“喝，這種神酒得來不易，肯定得喝。”秦城道。
“那不就得了。”
“好了，廢話說完，我們說說正事。先介紹一下，老夫歐陽賀，陣魔第四徒這一代的傳人。”老者坐直了身子道。
“那我應該如何稱呼你。”秦城問道。
按照蕭龍他們的說法，自己是從雕像內獲取傳承，似乎不算是老者徒弟。
但這兩人也不太明白，並沒有說清楚。
“你得到的是陣魔第四徒的傳承，並非老夫，所以我算是代師收徒，算不得你長輩。”
“那我應該稱呼你師兄？”秦城道。
“沒錯，蕭龍他們都是亂叫，以後我會告訴他們，叫你師叔。”歐陽賀笑了笑道。
歐陽賀解釋了一番，秦城也就聽明白了。
陣魔一脈，不但尋找傳人的方式不拘一格，規矩也奇特。
弟子輩分，不是根據入門早晚，或者師承排序。
而是根據修士得到傳承之人排行。
比如說，他們第四徒一脈。
自從第四徒後，就再也沒有真正的傳人，也就是七天內，可以融合無暇命紋的修士。
所以，後續那些學習第四徒傳承之人，都算是徒弟，但又都不是真傳。
他們，便是按照輩分傳承，稱呼關系。
至於秦城，從第四徒那裡得到傳承，便是對方的隔代真傳弟子。
老者將秦城引入門牆，讓他得到第四徒的傳承，他便是代師傳藝的師兄。
輩分有點亂，但陣魔傳承難有後繼者，也實在沒有辦法。
畢竟從上古開始，陣魔四徒下面，也不過十幾個傳人，數量實在太少。
而像是歐陽賀等人，在陣魔看來，又都不是衣缽弟子。
連無暇命紋都無法融合，算什麼真傳。
“其實你叫我師兄也好，甚至叫我歐陽賀也罷，老夫都不太在意。”歐陽賀笑道。
“畢竟，不是每個天才，都能認可這種授道方式。就算培養百年，等離開後對我破口大罵的也有。”
“師兄當年，也是被這樣抓進來的嗎？”秦城道。
“當然，陣魔始祖九個徒弟都是如此，我又怎能例外。”
“那我為何要怪你。”秦城搖頭道：“事實證明，你也沒選錯。”
“但是我選擇了你，有些人覺得，如果我挑選別人，他就不用承受這種無妄之災。”
“那他學到的神紋願意全都廢去麼？如果願意，那他的確可以憎恨你。”秦城道。
“總之，我覺得陣魔一脈的規矩確實不咋樣，或許我以後會改。”
七天考驗來逼迫修士爆發潛力，凝結命紋的確有道理。
但像是蕭龍和鄭月，這樣囚禁一百年，雖然不算蹉跎歲月，但真的讓人容易崩潰。
“這隨便你，現在你已經是傳人，規矩由你定，對了，以後抓人也交給你了。”歐陽賀無所謂道。
“老夫總感覺，人家好端端就抓過來，有違天道。”
秦城嘴角抽了抽。
自己剛說要改規則，你就把傳承的是丟給自己了？
還有違天道。
你真這麼想，那還把它說出來，甩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