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誠求仁得仁,求捶得捶,果然又被打了!依舊是被他姐姐一巴掌就給拍翻在地上。
這次鐘誠爬起來後,理都沒理姐姐,直接開始演練蛇鶴八散手,有模有樣,漸漸發出風雷聲。
鐘晴遲疑,看到他這個樣子,還真不好下手了。事實上,她察覺到一些問題,鐘誠似真的有所悟,練那種散手六年了,今天這算是悟出了門道?
她露出異色,難道那個老王的確很高明,有真知灼見,闡釋了道教這門體術的真諦?
旁邊,那位老者也在演練,胸膛微發光,口中飛出一道淡淡的蛟龍虛影,噗的一聲,將前方一塊青石劈成兩半。
“您這是領悟了什麼?”鐘晴問道。老者雖然只是負責保護她的人,但她還是比較客氣與尊敬。
老者唏噓,似乎感觸頗深,道:“只能說,有些人真的天縱神資,適合走這條路,我很想追隨他一段時間。”
此時,鐘晴真的有點受不了,看著為練舊術不惜賣姐的愚蠢弟弟,再看到老者望向老王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尊敬,她覺得身邊的人都被“毒化”了。
然後,她又忍不住給她弟弟來了兩下!
“我才十七,一切都還不晚,有朝一日羽化登仙,就是當面喊她小鐘,她都不敢瞪眼!”鐘誠內心強大,被打後催眠自己。
王煊的確沒有亂語,他說的那些話確實是自己的心得體會。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那兩人自身積累足夠了。
老者苦練這種體術數十年,厚積薄發,被點撥後,這麼多年來的靈性與感悟全部爆了出來。
至於鐘誠,練蛇鶴八散手六年了,底子夠厚實,以前離練成兩式散手也只差一層窗戶紙的距離,現在徹底相信了王煊所說的話,以“最虔誠”的心境去練,水到渠成。
此時,王煊身邊站著一些大組織的人,他們比在殯儀館時更客氣了。
並且,那幾個來自不同財閥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在殯儀館時,他們只與關琳交談,並未向其他人那樣主動接觸王煊。
現在他們放下身段來到這邊,主要是因為王煊實戰能力太恐怖,幾乎是頃刻間就將周偉挑翻!
周偉是什麼人?實力過人的資深宗師,結果才一交手就身中爆胸腳,被踹出個大窟窿。
救護車直接將他拉走了,一個弄不好,他就會緊隨奧列沙之後,加開個追悼會。
幾名中年男子笑容滿面,相當的接地氣,和王煊聊的很輕松,過程中他們很自然的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他們沒再矜持,直接開口,希望與王煊合作,並且很熱情的提及,有什麼需要盡管提。
有先秦時期的金色竹簡嗎?王煊腹誹,但嘴上不可能這麼說,他只是笑著應付,沒去提什麼要求。
他很清楚,這幾人雖然不是各自背後組織的掌權人,但身份也不算低,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真要拿了他們的東西,估摸著不去為他們賣一次命,事情不會結束。
這終究是科技高度發達、超級戰艦深入星空的時代,財閥與各大組織掌握著龐大的資源,在這些人眼中,宗師也就那麼一回事兒。
如果不是那片密地確實需要肉身強韌的人,估摸著他們不會與王煊接觸。
無論是新術領域,還是舊術領域,財閥所看重的都是對延長壽命的深入探索,若論實力等,遠不如多研究戰艦。
當然,真正接近超凡的人會讓他們忌憚,他們認為,那種“個體”出行時需要報備才較為穩妥,因為刺殺能力太強。
“王宗師年輕有為,實屬舊術領域驚艷的奇才!看到你,我就如同見到年輕時的老陳,都是難得的英才啊。可惜,過幾天多半就要為老陳送行了。”一個中年男子感慨,面子上給予王煊足夠的尊重,順帶還提到陳命土。
旁邊,關琳的臉直接就黑了,很想說,你死去幾十年後,老陳都不會有事兒,命長著呢,以後保證給你“驚喜”!
不管怎樣說,幾人都相當的客氣,不吝給予王煊極高的贊譽,都遞上了名片。
他精神能量旺盛,感知敏銳,自然能覺察到,這幾人的熱情流於表面,骨子裡其實有種疏離感。
很明顯,論情分他們遠不如老吳。這些天相處下來,老吳雖然心思不少,但還是有幾分走心的,想與王煊結交,維持好關系。
關琳走來,直接打斷幾人,道:“小王很不錯,是我認的弟弟,將由他護送陳永傑去京城養傷,你們少費些心思吧。”
幾人確實想一步到位,和王煊談一談去密土探險的事。現在關琳出頭,他們只能暫時作罷。
曲終人散,眾人皆離去。
連大吳想和王煊說幾句話都沒來得及,他已經被關琳帶上飛船直接遠去。
……
一艘星際飛船中,那幾個來自財閥的中年男子在閑聊。
“你們說,陳永傑真會死嗎?我覺得這事兒有問題!”其中一人突然這樣說道。
其他人幾人聞言都露出異色,他們都相當的精明,沉默片刻後,有人點頭附和道:“確實讓人懷疑,他的五髒都碎成上百塊了,居然能堅持到現在,該不會又活了吧,甚至觸及超凡領域?!”
他們都鄭重起來,一番思量,有人認為陳永傑或許死不了,而且很有可能要與舊土有關部門加深合作。
“所以,奧列沙‘被空難’了,不僅僅是有人念舊情!”
幾人都在思忖,琢磨了很長時間。
“如果陳永傑活過來,可以找個機會和他聊聊,請他親自去那片密地探索,以前又不是沒合作過。”
他們有底氣,在這個年代,即便是列仙再次出現,都可以用超級戰艦轟殺掉!縱然陳永傑超越了大宗師領域,也沒什麼大不了。
“老陳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時代,真有一天有了不可調節的矛盾,再厲害的人也會被直接打殺。”
“在此之前,我們還是要給予陳永傑應有的尊重,在這紛繁復雜的世間,一切都無外乎利益,相信能找到一條讓彼此都能接受的路,畢竟老陳也是個聰明人。”
……
陳命土要離去了,將前往京城,正式與有關部門加深合作。
在離開前,他和王煊聊了很多。
“去新星吧,那邊機會多,關琳給我帶來一本書,讓我越發明白,修行者要主動接近超凡。”
“你又有什麼發現嗎?”王煊看著他。
老陳很嚴肅,道:“采藥這個境界,雖然講的是采我們自身體內的大藥,但是我看了那本書後有種懷疑。前人似乎在暗示,多接觸現實中的各種秘藥,親近超凡的奇物,對采藥這個境界有極大的益處。”
最為主要的是,那本書只論述了采藥這個層次,其他境界是否也要有異常接觸?
陳命土嘆道:“各種典籍都在新星財閥手中,地仙草、長生液等也都在深空,機緣多多啊,趁年輕就去走一走看一看吧。”
王煊狐疑,道:“我怎麼覺得,你似乎無比希望我立刻動身?”
“一切都是從三十年前的一場神秘接觸說起……”果然,老陳忍不住了,再次提起這茬兒。
“停!”王煊轉身看向青木,道:“老青,開飛船送我一趟,我將劍仙子送回當年的小道觀沉眠。”
老陳頓時意興闌珊,擺了擺手,道:“青木,開關琳的飛船,不會有人定位與跟蹤。”
時間不是很長,青木操控飛船,將王煊送到八百裡外的一片荒蕪的山嶺中,這裡人跡罕至。
這片蒿草叢生、荊棘遍布的荒山,真的不像是出過仙家人物的靈地。
王煊找了很久,才在一座矮山上發現那座小道觀留下的斷壁殘垣,都被野草覆蓋了,不少瓦礫都埋在了泥土中。
“就是這裡!”仔細辨認後,他確信就是此地,與劍仙子在夢中為他演示的矮山道觀遺址一致。
王煊剛將那塊存放著羽化仙骨的玉盒取了出來,然後他的眼皮忽然變得很沉重,直接打了個盹。
夢中,他再次看到女劍仙,她依舊是那麼的空靈出塵,揚著下巴,邁著輕靈的腳步,由遠而近。
不過,這次她沒有嫌棄王煊,更沒有拿劍劈他,為他展現一些圖景,竟是讓他帶走仙骨上一些……黑乎乎的雷劫痕跡,留在身邊。
王煊腹誹,劍仙子太小氣了,臨別前就給一些黑乎乎的東西?
女劍仙瞬間就要用仙劍砍他,竟能聽到他的心語,最後她氣呼呼的演示,將雷劫痕跡帶在身上,可保他一次平安。
王煊吃驚,然後就是一片贊美之語:“仙子空明出塵,風姿絕世,驚艷了歲月,傾倒了上天,兼且法力無敵,單手可鎮壓紅衣女妖仙!”
女劍仙聽到後,又嫌棄他了,撇了撇嘴,在月白長裙飄舞中遠去。不過轉身的剎那,她嘴角微翹,聽到那些贊美之詞,她揚起雪白的下巴,露出不讓別人見到的燦爛甜笑。
在即將夢醒前,王煊看到女劍仙背對著他揮了揮手,驕傲的遠行,逐漸模糊。
最後關頭,亦有光影一閃,他竟看到內景地,看到光幕,看到另一位劍仙子以絕世劍光撕裂天穹,仙劍遙指強大的對手,正在廝殺!
他一下子就驚醒了,想去幫忙,卻什麼都見不到了,他已經回歸現世中。
“三年之期,我一定早早來這裡等你!”王煊自語,他不知道三年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但卻能感覺到,劍仙子不會害他,且想保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