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鋪滿鮮花,氣氛熱烈,賓客很多,熟悉的朋友、沒有怎麼接觸過的陌生人都出現了。
秦誠懷疑自己的記憶出錯了,一些人和他像是老友般“熟稔”,熱情地過來送上祝福,他笑得有點僵,很想問一問,你誰啊,我真認識你嗎?
偏偏那些人還那麼的自然,讓其他人都也都覺得這是他的好友。。。
“哈哈,秦誠兄弟,大喜啊,祝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又一個大叔走來,白發,但面孔名不顯老,眼睛是金色的,發絲中有短角。
秦誠發呆,這個人絕對不認識,甚至可以說,這都不是人,長犄角呢,誰送給他的請柬?
來賓太多了,隨著一些熟人的到來,秦誠也就沒精力在管那些不認識的人了,只要別在他婚禮上鬧事,也就隨他們了,大喜的日子熱鬧點也好。
趙清菡穿著很正式,一襲禮服將其美好的身段襯托格出眾,冷艷的氣質,可笑起來又是那麼的燦爛。
還有周坤、蘇嬋、徐文博、李清竹這些大學同學都來了,有的在幫秦誠招呼熟人,有的在當伴郎。
“王煊什麼狀況,怎麼還沒有來?”周坤低語,想見王煊,卻一直沒有看到,他和秦誠以及王煊交情很深。
雖然是同學兼好友,但王煊身體出問題這件事,秦誠卻不宜多說,沒有告知他們詳情。
“秦總,恭喜了。”有人微笑,來到近前,這讓秦誠的父親訝異,在兒子的婚禮上怎麼各種人都來了?他雖然生意場上的朋友不少,可是他和這個所謂基因研究所的負責人可沒什麼交集。
尤其是,秦誠的父親注意到,婚禮現場還有不少“異人”,明顯都不是正常人類,兒子的“路子”這麼廣?
他不得不說著場面話,應付各類人,直到最後他看到長著翅膀、會飛的人從天而降,落在雪地中,進入大廳,他實在有點不淡定了。
有人驚呼,說是天使,也有人低語,說是某位聖禽化作的妖仙。
不少人都出神,今天,重量級的人真不算少,有財閥的人,還有些被稱作教祖的人,都出現在這裡。
秦誠知道,這些人在等王煊,當然,送上的禮物倒也著實不俗。
他嘆氣,有些遺憾,自己最好的朋友第一伴郎王煊沒能出場,身體始終不見好轉,讓他擔憂。
突然,很多人的目光都向一個方向望去,有一個青年出現,又是一個會飛的異人,身上帶著五色雲氣,他可沒什麼翅膀,從空中落下。
“王煊沒來嗎?”這個人倒是很直接,落在外面園景中,踩在皚皚白雪上,一閃而沒,進入大廳。
部分人心頭一動,終於來了一個很直接的,沒有那麼委婉,衝著真正的“正主”而來。
“他不會真的和列仙中的部分人一樣吧,從天空墜落,遭受了最為強烈的反噬,淪為凡人。”有人低語,因為等到現在了,王煊還沒來。
安城郊外,有幾道精神流光一閃而過,在這個時代,能夠精神出竅的人很少了。
現在,這類流光足有五道以上,但都輕微一震,差點就散掉,剎那都暗淡了。他們都是各自主人分化出的一道心靈之光,並非主元神到訪,可還是讓安城中的本體各自悶哼一聲。
尤其是婚禮現場,有幾人臉色都微變,他們實在等不及了,分化出元神之光去探那座莊園,結果被人一聲輕叱,各自就遭受了劇震,分化出去的元神之光差點崩開。
“還好,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看看他怎樣了,不愧是殺過地仙的現世天花板啊,一道冷哼聲,就這麼恐怖。”有人後怕。
“他醒了,還是說根本就無恙,一直在誤導所有人?估計馬上就要來了。”
少數人臉色異樣,但都沒有聲張,各自知道什麼狀況了。
不久後,王煊、機械小熊、劉懷安老爺子一起出現在婚禮現場,頓時引發一陣騷動,不少人望去,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正主”出現了,許多人低語,就是為了接觸他而來,終於是等到了。
王煊對秦誠抱以歉意,雖然趕到了,但稍微晚了一些,而且,各種目光都投向這裡,讓他覺得“喧賓奪主”了。
他並不希望,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這是秦誠的婚禮,他作為配角,是來當背景板的。
王煊送上一對玉璧,流光溢彩,很多人都動容,這不僅是古董,而且,到現在了還有絲絲超凡異像。
秦誠很高興,沒有問他身體的狀況,怕泄密,以眼神交流,只要王煊蘇醒,恢復過來比什麼都好。
同時,他眼中有憂,示意王煊,看向四周,有不少陌生人並非真的要參加這場婚禮,他怕對王煊不利。
“沒事兒,遠來是客,那些人都會很友好的。”王煊點頭,暗中告訴他,不要擔心。
陳永傑擠了過來,有些無言,敢不友好?估計都會被教育到友好為止!
“王煊,你什麼狀況,竟然遲到了。”周坤等人圍了過來。
“你的兩鬢……有一些白發,發生了什麼?”蘇嬋吃驚。
“最近經常熬夜,一直在研究長生,結果適得其反了。”王煊笑道,和熟人熱絡的打招呼,開著玩笑。
趙清菡沒有多說,只是在看他,因為早已知道他身體的問題,在青木的莊園看過他,只是他一直在昏迷中。
王煊給了她一個眼神,現在不宜多說,回頭再聊。
吳茵抱著小狐狸也走來,有欣喜也有擔憂,但總算看到他醒轉了,點頭示意婚禮後再聚。
馬超凡個頭太大,實在是沒法來婚禮現場。
至此,同一些熟人和故友打過招呼後,王煊才算融入婚禮現場,並開始主動向那些陌生人走去,給他們接觸的機會。
“王小友,對不住,我剛才太心急了,總等不到你,就沒忍住分出一道元神之光,去郊外那座莊園看你。”
一位中年男子走來,姿態放得很低,暗中有少數知道其根腳的人吃驚,因為這是來自深空的一位“神明”,是昔日的至強者之一。
接著,一位白發但卻有年輕面孔的男子上前,也來主動交談,同樣低調而謙遜,有超凡者認出,他曾是絕世列仙中的一員。
真正了解、知道他們身份的人,眼神立刻就變了。
昔日的絕世強者,如今維系住超凡實力的人,並沒有展現出惡意,相反都帶著憂慮之色。
“神話落幕時,小友在現世中擊殺地仙,一身實力驚天動地,讓人驚嘆,讓人佩服。”
“只是,這個時代太不友好了,敢問小友,我等還有路可走嗎?萬古長夜到來,是否意味著,我們真的要悲涼收場了,我們找上門來,是真的不甘心啊。”
他們知道,王煊幾乎就代表了現世超凡的天花板,想看一看他能否保住道果,硬抗下去。
他們這種絕世強者,隨著時間推移,都在漸漸虛弱中,心中無奈而又心涼,不想在這個時代走到窮途末路之境。
在他們眼中,王煊很特殊,超凡世界殘留下來的頂級強者都在傳,他可能有新路可走,所以,保住超凡實力的人都想向他問路,沒有人甘於平凡。
兩人很坦誠,徑直說了心中所想。
這和王煊想的不一樣,他以為,某些人覺得他虛弱了,想來試探,看他虛實。
旁邊,一個紫發青年走來,道:“超凡落幕了,以後沒了神話,還有什麼可爭的?同舟共濟,共尋前路,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王煊,無論如何你得挺住,我們聽聞你身體出了問題,都很擔心,你如果都走不下去了,我們的路也就斷了。”
主要也是,現在他們都在虛弱,體內的超凡力量日復一日的衰退,很沒有安全感。
這個時代,財閥的力量,科技的進步,日新月異,讓他們不安。哪怕他們這邊也有底蘊,也有飛船,可失去飛天遁地的大神通後,感覺像是拔牙的老虎,折翅的猛禽。
很快,財閥的人也接近過來,而且,是趙清菡和吳茵告訴王煊,有人想和他談談,找關系都找到兩女這裡來了。
“王煊,王老弟……”財閥這邊有幾人和他接觸,很客氣,並沒有王者歸來、高調登場的意思。
事實上,這邊的人心裡也沒底,不知道超凡是否真正永寂了,心中同樣沒有安全感,怕超凡者最後階段發瘋,以元神取而代之,控制心神的“邪術”,讓他們心懼。
王煊嘆息,在這個年代,誰沒事會以元神附體,隨意換肉身?超凡不存了,“邪術”不能隨意動用了。
他能感覺到,財閥這邊的人心中有激動,有期待。他們希望超凡早點腐朽個干淨,當然如果留下一些能給人續命的秘法就好了,至於焚海神通、手撕戰艦、劍劈大岳,這些手段最好都崩潰個干淨。
“王煊,咱們都是現世中人,你生在這時代,卻能成為最強大的超凡者之一,要盡量維護普通人的利益,不要讓超凡者作亂……”
財閥這邊的人,進行了各種“表示”,請他發揮作用,要站在這個時代大眾這一邊,言下之意明顯,要幫他們。
總的來說,無論是大組織和財閥,還是超凡者,都在忌憚,皆缺少安全感,目前竟出乎意料的處在一種平衡狀態。
現階段各方都求穩。
當然,財閥低調,超凡者低姿態,雖說是主流,但人多了也自然有些特例,有心懷叵測、帶著惡意的人。
比如某個基因科研所,其負責人就在試探,問王煊能否合作,若是給他們一些超凡血液就好了。
這種提議也不算過於讓人厭惡,但是,王煊元神何其強大,能夠直接洞悉他心底的本意,他心中竟是想著,若王煊很虛弱,將來可以帶走去切片研究。
“你想將我切片?”很快,這個負責人就“自動”離開了,而後瘋了,在冰天雪地中裸奔而去,得了失心瘋,再也沒好。
“王煊,方雨竹呢,怎麼沒來,要躲在暗中到何時?”這時,有人突然開口,正是早先那個會飛的異人,身上繚繞著五色雲氣,此時雙腳離開了地面。
在這個時代肉身還能飛行,這就有些驚人了,他眉心浮現一只豎眼,盯著王煊,仿佛可以洞穿人心。
王煊漠然,他雖然心頭不平靜,但沒有任何情緒流露,那所謂的可洞徹人心的豎眼在他的精神天眼壓制下,無法看到他內心所想。
換一個人,就真的會被人洞悉心思了。
他知道這是哪股勢力,精神天眼看透那五色雲霧,和至寶逍遙舟有關,至寶殘余的規則之光,在此人身上留下這種印記,還能讓他短暫懸空飛行!
王煊自然有壓力,超絕宮和勾陳帝宮的兩位鼻祖手持至寶,在遠方盯上了他?
“確切地說,他們害怕方雨竹、影子夫婦沒走,怕和他們一樣,最後關頭退回來了,這是想從我這裡探虛實。”王煊猜測到什麼狀況。
這是那兩大強者的門徒,來這裡試探。
“哼!”王煊一聲冷哼,地仙道行盡顯,那個男子直接墜地,近乎頂禮膜拜,趴伏在地上,在這裡被壓制的不受控制地行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