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心一些,別被其他家鑽了空子。”膚色微黑的壯漢說道,這次造化園由他們幾家主持,自然要拿走大頭。
紫發女子開口:“其實,為了避免傷和氣,我建議,我們幾家可以提前劃分好區域,井水不犯河水,各取所需。”
她覺得提前內定好,避免盛會開始後,他們幾家之間起衝突,出現流血廝殺之事。
黑發青年男子點頭:“有道理,我想要那片星河花,最近在研究諸天星鬥大陣,嘗試銘刻在我的右手上,需要這種奇物。”
他贊同,並且說出了自身所需。
“你的胃口太大了,誰不知道星河花世間罕見,那麼一片花圃,你都要了?”膚色微黑的壯漢不滿。
黑發青年道:“可以商量著來,我們先說出各自所需,然後盡量交換與調配等,補償其他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來說自己的訴求,我最想要那株虛空金蓮。”紫發女子微笑道,瑩白額頭上的黑色紋絡發光,讓她看起來十分妖媚。
園子中,王煊通過御道旗,隱約間聽到虛空中巨宮中幾人的議論,著實動容,先不說星河花,他不知道有多珍貴,單是那虛空金蓮,就絕對價值連城。
當初,他和烏天一起抄了真聖後院,也只得到一株虛空金蓮而已,是釀造“御道藥酒”的主藥之一。
他露出凝重之色,這地方很不一般!
他默默思忖,還好早先因為忌憚這裡可能是世外的真聖道場,沒有對銀發男子韋博下手,不曾打草驚蛇。
王煊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世界那麼大,園子如此的廣闊,他想去看看!
宏偉的巨宮中,那些老僕都默不作聲,任幾位青年男女爭論,共議。
膚色微黑的壯漢開口:“既然你們都說了訴求,我也沒有必要瞞著,我想要那株‘血道樹’。”
“可是,它還沒有徹底成熟,若是過早采摘的話,豈不是暴殄天物?”膚色白皙的紫發女子質疑。
壯漢道:“瘋獸、凶物那麼多,此次准備的太充裕了,可以讓它們廝殺,都是稀有異類,皆是各地很厲害的怪物,取它們的血液去澆灌‘血道樹’,我覺得可以提前催熟。”
一直較為安靜,正在思忖的銀發男子韋博,這時點頭表示同意,道:“瘋獸,怪物,都是一次消耗品,取些血液自然可以。就是你想要我帶回來的那頭最凶的‘野獸’的血液,都沒什麼問題,芻狗而已。”
“多謝韋博兄弟,你想要什麼?”膚色黝黑的壯漢投桃報李,詢問他的訴求。
韋博一身現代裝,留著銀色短發,根根晶瑩,他的眼窩有些深,但雙目炯炯有神,道:“我想要混元神泥。”
然而,他這種話一出,幾人面色都沉了下來。
就是剛才要回報他的壯漢,也面色很冷,道:“韋博,你在說什麼,一個人想獨吞瑰寶級奇物?開什麼玩笑!別的奇物即便稀有,也可以商量與調劑。唯獨混元神泥,沒得商量!”
黑發青年沉著臉,道:“混元神泥,誰不渴望擁有?能煉制出一具可成長的道體,比之真身都要強。誰舍得送出去?你想要的話,免不了要和我決戰一場!”
韋博開口:“你們誤會了,我不想獨吞。你們知道,我練的是雙子真經,只要部分混元神泥即可。因此,我不會下場血戰去爭奪它,誰要是勝了,勻給我一些就行。”
“你退出……不爭奪這種奇物?那倒是可以商量!”
……
世界那麼大,王煊迫不及待了,他聽說這裡物種繁多,想去看看它們都什麼樣子,增長見識。
很快,他就付諸行動,已經在路上。
一條黑色的大河流淌,寂靜無聲,他追溯源頭,直接來到一片黑色大山區域,從山上溶化漆黑的冰雪,彙聚成河。
他的目標是黑色山體上的黑金蘭草,他聽那幾人談論,這種蘭草很驚人,有強筋壯骨之效,對超凡生物有妙用。
直到親眼看到,他心驚了,烏光流動的蘭草,在黑色的雪山上生長,蘊含著勃勃的原初生命之力。
“對上號了!”王煊驚喜。
在錯亂時空海的浮舟淨土上,他從殞落真聖的後代那裡得到六種藥方,其中之一,便是那可幫人練御道化經文的藥酒。
第二種藥方則是壯骨篇,明確寫著,能壯御道骨。這張藥方上,便有眼前這種植物的圖文,對上了。
“主藥之一!”王煊心頭震動,而後,無比喜悅,實在沒有想到在此地遇到這種稀世的植物。
顯然,那幾人對黑金蘭草了解不深,它遠比他們提及的價值更驚人!
藥酒還沒發威,大部分都存儲了起來,等到年份足夠了,哪怕是他超絕世,甚至到了異人階段,都能用上。
因此,他沒怎麼喝,不想過早的揮霍,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現在,第二張藥方,壯御道骨的主藥之一,又被他遇上了,令他振奮而又激動。
甚至,他對銀發青年韋博,敵意與殺機都減輕了一點,對方以至寶“捕獲”他來這裡,竟讓他發現這種主藥,無比驚人。
“同你算賬時,就不扒你的皮了,直接打死就行了。”他自語,登上大山。
所謂黑色的冰雪,其實是因為蘊含著奇異的超凡物質,正是在這種大環境下,才能長出黑金蘭草。
王煊動作很快,將所有成熟的株體全部采盡,只留下一些幼苗。
“幫我掩飾一下,不要留下我的任何行跡,便是有強者追溯,也不可查。”王煊和御道旗溝通。
“你還想善了?”御道旗詫異,身為母宇宙第一凶器,它的脾氣可不是多好。
“萬事和為貴,盡量先不要打草驚蛇,我擔心這幾家涉及到了世外的真聖,在這裡捅幾槍的話,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至高生物,完全不可揣度。”王煊嘆道。
說到底,還是他實力不夠強,需要克制。
他覺得,此時悶聲發大財就是了,別在這裡瞎折騰,弄出大動靜。
至於該算的賬,回頭找機會解決掉。
“月亮谷,這地方確實很美啊。”王煊贊嘆,又換了一個地方,整片山谷幽靜,騰起氤氳霞霧,在圓形的谷地中,猶如騰起一輪柔和的圓月。
這裡有一片月亮樹,銀白成熟的果子都沒了,他只留下一些青澀的果實,事了拂衣去。
“造化園很大。”王煊估量了一下,最起碼有八百萬平方公裡,說是園子,若是放在行星上,都已是很大的國土面積了。
這地方很廣袤,各種奇物都隱藏著生長,他不能一一橫推過去尋找了,還是先按那幾名青年男女所提及的地帶,將一些重要的稀世奇物采摘到手吧。
他在一片開闊的平地,發現一片璀璨的花圃,如同滿天繁星墜落在這裡,彙聚成一小片星海,芬芳撲鼻,讓人沉醉。
“這是他們說的星河花?好東西啊,回去再研究怎麼用,絕對算是稀有奇物。”王煊不客氣,將成熟體全部采摘。
高空中,那座巨宮內,幾位青年男女還在爭論,共議呢,內定地盤,劃分各種奇物的歸屬。
王煊通過御道旗聽到了,如同在現場。
此時,他像是在按圖索驥,一路沉穩而又平靜地采摘奇物。
“這是……龍骨藤?!”當來到一片山嶺中,看到所謂的奇藤是什麼後,他又一次激動了,熱血湧動,這是壯御道骨的藥方上記載的另一種主藥!
這片龍骨藤,占地面積不算小,藤蔓彎曲,給人很有力量的感覺,整體潔白,像是一條條老龍之骨攀爬向天。
“命運不可捉摸,這次的因果線,也沒想像中那麼糟糕,這條岔路也還不錯。”王煊釋然,甚至,眼下頗為滿意,快速采集龍骨藤。
然而,嗡的一聲,他樂極生悲,被一片白芒淹沒,居然沒能避開,別處也就罷了,臉破防了,沒擋住。
“!”他劇痛難忍,雙手捂著臉,瞬間就跑到數十裡地之外去了,滿臉大包,迅速浮腫,甚至整張臉都發黑了。
他驚怒,氣憤不已,強大如他,居然都沒防住,也沒來得及催動殺陣圖,被一種神秘毒蜂給蜇了。
“居然能刺破我的臉?”他簡直難以相信,從臉上扯下一只手指肚那麼大的雪白毒蜂,尾端的毒刺,寒光閃閃。
“異種毒蟲,食龍蜂?天生可隱於虛空中,我這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嗎,還是說幸運呢?”他憤懣後,露出驚容。
這是一種奇蟲,其長處就是隱身,劇毒,兼且成熟體不斷蛻變後,其毒針會漸漸無堅不摧,一窩毒蜂能食龍,不是說笑,而是真能做到。
頃刻間,王煊身體發黑,這種超凡毒素很可怕,劑量足夠大的話,能將真龍放倒。
王煊眼前發黑,坐在一塊大青石上,足足緩緩了半刻鐘,臉上的黑氣才消失。
“我這是倒霉過後,補償了一些幸運。”他自語,這種食龍蜂以及它的蜂巢,也是壯骨篇的主藥之一。
“難怪在藥方上,龍骨藤和食龍蜂巢並列畫在一起,這種奇蟲就是在龍骨藤附近安家,可嘆我被毒打了以後才了解。”王煊揉自己的臉,向回走,又過了半刻鐘,他臉上的大包,那恐怖的浮腫,才慢慢消退。
經此一難,他謹慎多了,回來後沒再被蟄,順利采走奇物。
接下來,王煊像是趕場子似的,奔赴一處又一處有稀珍奇物的地帶。
當然,這片造化園太大了,物種繁多,他一個人不可能光顧各地,有些奇物采集時,需要小心翼翼,頗耗時間。
事實上,他壓根也沒想采光,將那幾個青年男女的“心頭好”都得到就行了,撿最稀有的下手。
畢竟,後面還要舉辦盛會,各族各教,大概會有一部分年輕人有資格進造化園尋機緣,還是給後來者留些吧。
血道樹,名字雖然不俗,但王煊到了附近後,聞到血腥味刺鼻,他覺得和自身不甚契合,最終沒下手。
最後,他找到了瑰寶奇物所在地,在一座大山的山腹中,要不是聽那幾人共議,他大概發現不了此地。
“這地方……真不簡單啊!”王煊動容,睜開精神天眼,仔細凝視。
山腹中,五行神光流動,陰陽二氣蒸騰,並且時光略微扭曲,空間時斷時續,很難接近那裡。
所有這些景像,以及非凡的物質,都是從一口泥潭中發出來的,源自一塊成型的泥巴。
“這就是混元神泥?難怪會有這樣的名字,它具備五行之力,流動陰陽二氣,還有時光因子凝聚,空間之力蒸騰,九種物質,達到了極數,號稱混元。”
泥潭中,成型的泥巴共分九色,氤氳超凡因子蒸騰,很神聖。
王煊盯著它,發現這塊泥巴竟然初具人形了,相當的古怪,為什麼成型後,會是這個樣子?
很快,他在山腹的一些石壁上,看到了前人的遺刻,那人意外發現此地,等了很久,都未見造化成熟,不曾孕育出混元神泥,與無上奇物錯過。
“評價這麼高?”王煊訝然。
那人死在這裡,帶著無盡的遺憾。
為了等混元神泥成熟,此人沒舍得走,而這片園子定期關閉和開放,一旦封閉,留下的人熬不下去,會被超級法陣抹殺。
“他是上次盛會留下的人。”王煊看著枯骨,挖了個坑給埋了,又用御道旗一拂,抹去石壁上的字跡。
“嗯,還有字?”他的精神天眼發現,山腹石壁內部還有一篇真言。
瞬間,他震驚,無比喜悅,這混元神泥當真了不得,不愧是瑰寶級奇物,他認為這次來得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