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石應該有碎片留下,但是現在早已不見了,大概率是很久以前就被人撿走,讓他一陣沉思。
“只是較為接近真實之地的超物質,但終究還不是,並不足以引發質變。”王煊搖頭。
但這依舊讓他遐想,宇宙深空中竟有這樣的隕石落下,還有更大的源頭嗎?
漫長歲月以來,列仙並沒有閑著,在宇宙不少神話星球上都留下了足跡,但並沒有什麼出格的發現。
如果能找到一顆接近真實的超凡星球,那麼很多事都將改變,即便出現不了新的神話體系,但也能為現有的超凡世界續命。
“這塊隕石,和神話一樣也只是一場意外嗎,偶然出現,找不到源頭,如那無根之萍。”
他在這裡尋覓,確實只有殘跡,並無真正的碎塊等。
他認為,前人一定仔細找過了,且進入過星空搜尋,但沒聽說誰找到出路。
“這種物質的等級,最多也就是和虛無之地的銀色能量相仿。”王煊評估,無論是從質還是從量來說,都難以改變大勢。
然後,他就盤坐下來了,安心修行,接引那種奇異物質為己用。
上一次,他在虛無之地有所悟,在人世間這個階段,就是要尋找接近真實的力量,強大自身。
找到的真實之力種類越多,越強大,他將來突破到逍遙游時越猛烈,那時即便是正在腐朽的神話也難阻他。
就這樣,他反復提煉,以精神天眼分辨,排除其他超凡因子,只汲取那種隕石物質,身體漸漸發紫。
而後,轟的一聲,他的身體近前,雷霆亂炸!
王煊眼冒金星,那種紅色煙霞經過萃取,真實顏色為紫色,居然有這種副作用,伴著閃電,難怪這塊區域中化成雷澤。
“讓我想一想,誰的雷道手段強大?”瞬間,他想到了紅衣女妖仙的父親,劍仙子說過,那是一個絕頂強大的方士,掌握雷霆布雨。
當年,該不會是被他撿走了隕石碎片吧?王煊多少有些懷疑。
不過,現在考慮這些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他提煉這種物質,納為己有,同時也在被動引雷淬體。
血池中,煙霞陣陣,釋放出的超凡之力更為濃郁了,那是因為王煊不取連著地脈的普通超物質,都被他排了出來。
“動靜這麼大,他在水底下做什麼呢?”一位人族修士狐疑。
“真的在修行嗎?折騰出這麼大的水花。”一位妖修也開口。
齊成道的臉色頓時冷冽下來,喝道:“閉嘴!”
他自然知道沒有變故發生,只是那個王煊在水下發瘋煉化超物質,又全部擠壓出體外,實在是瞎折騰。
遠處,顧明曦臉色驟變,坐不住了,連周青凰都快攔不住她了。
“明曦,沒事兒,他不會亂來!”
“周青凰,我被你坑慘了,你就會兒說這種話,要不然把你的身體也扔進去試試看!”
雷澤中來了不少超凡者。
最為恐怖的是,一道血光橫空而來,強大的血神猿出現,身後的肉翼非常寬大,遮天蔽日般。
他血氣滔滔,遠比其他妖修要強盛很多倍!
他三頭六臂,滿身紅色長毛,三顆腦袋後面都有神環,威猛而又猙獰,像是魔神降臨此地。
“我說過,這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妖修之外,任何人不得踏足!”他平靜地開口。
身為妖聖之子,他的血脈足夠的強大,兼且自幼便被嚴苛的培養,一身道行攝人心神,盯著血池這裡,一步一步走來。
“不過也好,我正要找他呢,對斬神旗神往已久!”他咧嘴笑了笑,道:“王煊?打殺就了!”
王煊在池底煉化隕石物質,汲取紫色精華,對外面也有感應,他的神覺十分敏銳,感受到了某種威脅,開口道:“齊護法,暫且攔住他,我現在不宜出關。”
起初,齊成道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王煊又一次提及他的名字,他的臉色才猛地陰沉下來。
原本他想漠視,就這麼放任血神猿下去殺閉關的王煊,他自己也要找機會動手,結果他升格為護法了?
“真是給你臉了吧?”他神色很不好看。
“你想借刀殺人,讓我除掉顧明曦?”王煊開口。
齊成道想跳進血池,立刻宰了他,真不甘心啊,憑什麼為他護法,但是眼下當著眾人的面,他還真不能翻臉,不能逼王煊辣手摧花。
“猿兄,暫請止步,還不能出手。”齊成道開口,捏著鼻子忍了,悶了一肚子火氣。
血神猿笑著道:“齊成道,你不要自我感覺良好,認為自己是天仙之祖齊騰最欣賞的後人,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作態,這種身份沒用。”
他咧嘴時,露出雪白的獠牙,真是一點也不在乎,繼續向前走去。
“猿兄,你誤會了,我無意與你為敵,我的一位友人被他劫持,我心有顧慮,不得不暫時隱忍。”齊成道解釋,他自然不願意平白與人為敵。
血神猿向前走了幾步,俯視血池下方,道:“原來是個女子,好像叫什麼……顧明曦?她都這樣了,留著她干什麼,殺女證道,就是此時,明你道心。還不動手,留著她過年啊?我幫你!”
血神猿一巴掌就向池中拍去,相當霸道的出手了,想將下面的兩人都打死。
齊成道臉色頓時黑了,這個該死的紅皮猴子,滿嘴妖魔語,這等於是在逼得他動手。
轟!
他如閃電橫空,一掌向前拍去,和血神猿對了一掌,攪起如同十二級颶風般的能量狂暴,血池的水倒灌向天,附近的山地被撕裂,數千上萬斤的的山石都被卷了起來。
血神猿冷笑,三顆頭顱後方各有一道光環,全部變得無比絢爛,飛了出去,神環碰轉,鏗鏘作響,要將齊成道鎖住。
哧!
齊成道的額骨發光,天生的純陽真骨,激射神聖之光,璀璨而懾人之極,將三道神環撞開。
兩人動手,讓所有人皆驚,果然強的離譜,引動了雷澤的閃電,風雷陣陣,驚的許多超凡者遠去,不敢臨近這裡。
“齊護法,你和他在演雙簧嗎?離血池遠一點,你們要是再接近這裡,我就送你一顆美麗的頭顱。”王煊在血池中傳音。
齊成道和血神猿對視,他暗自傳音道:“猿兄,還請相助,稍待片刻,總有殺他的機會。”
“可以,我給你面子。”血神猿暗中回應,和齊成道罷手,不再廝殺,停在遠處。
更遠處,顧明曦有些沉不住氣了,身為當事人,眾目睽睽之下,被拘押在池底,實在讓她倍感煎熬。
“冷靜,你要向好的方面想,你的肉身在池底蛻變呢,新生的你更加強大!”周青凰扶了扶雪白鼻梁上的眼鏡,這樣安慰道。
“周青凰,你再說這種話,我和你翻臉!”顧明曦現在又急又氣,道:“要不把你的肉身給我,咱們兩人置換如何?”
“好呀,沒問題。”周青凰笑吟吟地點頭。
顧明曦頓時警惕無比,道:“你這妖女,想胡來吧?反正又不是你的身體!”
“你想哪裡去了,我是覺得,我和他熟,可以談判。”
……
另一個方位,血神猿對身後的妖魔傳音,道:“你們誰擅長土遁?”
妖裡妖氣的陳永傑第一個站出來,道:“我,精通穿山破土神行術!”
最近他都和一群妖魔混在一起,倚仗從老鐘書房得到的那麼多經文,找了一篇絕密心法,改頭換面,將自己弄的妖氣濃郁無比。
現在他又跑到這裡,主要是因為,告訴了王煊這裡有造化,能夠破關,他怕王煊萬一突破,將他震落下來。
“有膽氣嗎,敢入血池去干掉那個王煊嗎?”血神猿問道。
“有,願為聖子分憂!”陳永傑很硬氣的開口,將胸脯拍的邦邦響。
附近,一些妖魔腹誹,你還真會拍馬屁,妖聖的私生子直接就被你喊為聖子了?
血神猿給了他一張鮮紅的符紙,道:“進了血池,擲向他就可以,抵得上我全力一擊!”
最後,他又補充道:“嗯,活著回來,我收你當親信,現在可用的人太少了。”
陳永傑頓時表忠心,而後從原地消失,沒入地下。
血神猿面色冰冷,收什麼親信,炮灰而已,讓他隨便去碰碰運氣,成功固然好,失敗也所所謂。
至於他自身,用土遁去殺一個七段的人類,實在丟不起那個人,他自恃甚高。
陳永傑嗖嗖的鑽地而行,他現在是六段巔峰,只差一線就邁入七段領域了,可以絕殺九段的生靈,在現世也算是強者了。
王煊警醒,他的精神天眼第一時間捕捉到了異常,但他立刻洞徹了本質,看出是老陳來了。
陳永傑暗中傳音,告知了原由,又道:“這次你會不會震啊,我等在這裡不走了。”
“不久前我破關過一次,但沒有震。”王煊告知情況。
“你七段了?”老陳無言了,他以為自己追上了王煊,結果發現,依舊落後了。
“不管了,我躲在土層中不回去了,這張符紙找機會打那頭大猴子自己身上!”老陳說道。
他認為,王煊不久前沒震,有可能因為不是在虛無之地破關,他可不想想辛辛苦苦突破了,萬一再被王教祖給震落下來,還是守在這裡保險。
王煊接引紫色的隕石物質,覺得差不多了,在這裡普通的超凡物質很多,但是那種奇異物質有限,他吸收到現在也只是接近七段中後期而已。
他感覺還是虛無之地靠譜,需要去那裡破關為好,順便如果能將這群人都給震落一個境界,那就美妙了。
“大概率和我無關,但是,萬一又巧合呢?大幕中的至寶沒准又要作妖,該去震一震了。”王煊決定,再去飄渺之地走一遭,震眾人試試看。
雷澤中,血神猿盤坐下來,嘴裡含著一顆神珠開始修行,這是他不久前在一處遺跡中得到的瑰寶——上古天妖留下的妖丹殘塊。
他准備再破一關,到時候誰能壓制他?整片異域空間都將以他為尊,有造化都將被他先洗劫一遍!
當年齊成道剛出生時便額骨發光,生具純陽之骨,感覺敏銳,第一時間發現不遠處的血神猿情況不對,身上有極其強大的上古大妖的氣息。
“嗯,他得到一顆妖丹?不行,我也得想辦法晉階,罷了,我的那滴天髓還是提前用掉吧。”
齊成道警醒,絕對不能讓血神猿在這裡所向披靡,到時候誰都將競爭不過那只大猴子,那就麻煩大了,他也准備借稀世奇物破關!
某一片秘境中,祁連道滿身霞光,妖氣衝天,一身力量洶湧彭拜,自語道:“再怎麼說,我也是妖祖之子,今天動用一片天藥花瓣,強勢破關,打殺你們全部。只是可惜了,我原本想留著,在現世重新接近地仙境界,無路可走時再服食。”
“嗷嗚……”圓臉少女興奮地叫道:“居然發現上古白虎族的洞府,太開心了,讓我找找看,能不能在這裡破天關。”
血池附近,周青凰戴著眼鏡,盡顯知性美,看向顧明曦的元神,道:“明曦,你要不要和我換肉身啊,我願意的。”
“不換!”顧仙子果斷拒絕,怕她頂著自己的肉身去瞎折騰。
周青凰沒有強求,道:“暫時不換也行,你看齊成道還有那只紅毛猴子都不對勁兒,在努力衝關呢,我們也需要趕緊提升實力。”
“我連肉身都沒有了,怎麼提升?”顧明曦不開心,瞪了她一眼。
“我有啊,你進來,我們暫時共用一身,我這裡有一門元神共修大法,我們一起修煉,或許能因此破關!”
“呸,就知道你不正經!”顧明曦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你說什麼呢,我也是女人!”周青凰邀請她嘗試,一起修行,並暗中告訴她,自己有一種精神大藥,可助修行衝關。
“真的?”
“真的!”
“該震一震了!”陳永傑不淡定了,聽王煊說要再走那條新路,他比正主都還略顯激動,頗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