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天被爆掉了,死的有點不體面。”一直蟄伏的冥血教祖走出來了,搖了搖頭,而後直嘬牙花子。
“就這麼死了,老鄭死的不怎麼光彩。”張道嶺開口,他露出異色,看向王煊,深感意外。這小子,居然能干掉鄭元天了,不簡單,同時下手有點黑啊。
附近,一片大亂,連兩位大高手都在輕語,可想而知其他人的震撼。
鄭絕世的化身被人殺了,而且就是那個人間的王煊所致!
現在,就是祁連道這個瘋子都不瘋了,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安靜如落葉,頗為憂郁,短時間不想去沾惹“王瘋子”了,怕被他扎死。
魔四皺眉,目光閃爍,盯著王煊的背影驚疑不定,是那位練了元神棺槨大法的前輩短暫復蘇,在主導這一切嗎?
“這個人太凶了,以後離他遠點,將鄭絕世都給活劈了!”周青凰拍了拍高聳的胸口,一副心跳很快的樣子。
而後,她甩了甩秀發,趴在顧明曦的耳畔,道:“上次,你可謂是不幸中的萬幸,王凶人對你已經算是很溫柔了。”
“你閉嘴!”顧明曦確實很後怕,但心中的郁悶,還有耿耿於懷,在看到剛才那一戰後,全都沒了。。
超凡即將落幕,神話注定要消亡,在這個特殊時代,枯竭的現實世界中,竟出了這樣一個年輕人,確實引發各路人馬吃驚,都在注目。
王煊很淡定,又不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大場面,習慣了,不就是殺了老鄭嗎?又不是真身,沒什麼大不了。
當以平常心對之,他這麼提醒自己。
不過,很快,他就繃不住了,這可是鄭元天啊,一旦回到現實世界中,隨時能來殺他的絕世強者,居然被他在剛才干掉了!
“嘿嘿……”他到底還是沒忍住,在那裡露出笑容,臉色輕松,解決掉大患後,他心情十分舒暢。
尤其是,在他的手中,抓著一大把藍色的造化真晶,接近真實的濃郁超級能量緩緩流動,滋養他的元神,太舒服了。
飄渺之地的隕石通道暫闖不過去,在現世中,他居然找到一種全新的物質,對他同樣有莫大的好處,大概可以讓他破關,更上一層樓,變得更強。
殺敵,鏟除最大的威脅,還能借助“敵資”提升自身,實在是讓他心情想不愉悅都不行。
“王教祖,穩重點。”陳永傑開口,暗中提醒他別傻笑,有損他剛殺敵後的威嚴形像。
“繃著太難受,我心就是這麼陽光,沒辦法,年少就該這麼真性情流露,裝老成多累啊。”王煊不以為意。
此時,遠處的大戰停下了,紅衣女妖仙長裙飄舞,立身精神天地的高空中,和三大高手分開。
事實上,鄭元天被擊斃,讓妖祖、齊騰、魔祖都為之驚異,更有些無言,老鄭……居然死了,陰溝裡翻船。
他們能夠想像,大幕後方,鄭元天的真身一定暴怒了,這是奇恥大辱,死在一個人間年輕人的手下,太傷他尊嚴了。
紅衣女妖仙看了又看,美目閃爍光彩,就要過來,頓時讓王煊滿臉的笑容都凝固了,如臨大敵,迅速戒備。
方雨竹踏著光雨,臨近她,和她低語了幾句,紅衣女妖仙被轉移了注意力。
王煊快速來到張道嶺近前,和陳永傑彙合,然後,他又看了一眼遠空的紅衣身影。
他暗中傳音,道:“張教祖,你業務繁忙嗎?”
他很想問一問老張,你降妖除魔兩千多年,可那邊有個大妖精,君臨天下,都快一統妖族了。
他腹誹,老張這是看人來降妖嗎?
張道嶺瞥了他一眼,道:“你少操心,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別以為你殺了鄭元天一具化身,就真能對付這個級數的強者,還差的遠,那是因為他被方雨竹先行打殘了。”
王煊沒搭理他,問你降妖的事,轉移什麼話題。
“我和你說,鄭元天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准還會遣出化身,送到現世來對付你。”張道嶺警告。
“他死一具化身,真身無損嗎?還能隨時分化?”王煊皺眉,不在精神世界中開戰,他還真對付不了鄭絕世。
“自然受損了,但是,老鄭不要面子啊?再說,他如果覺得擒殺你,收益更大,哪還顧得了那麼多。”張道嶺淡定地說道。
王煊覺得,這是話裡有話,老張有事沒事就拿那面破銅鏡亂照,不會發現了他什麼秘密吧?
“張教祖,業務不多的話,接生意嗎?”王煊問他。
“你想干什麼,我最近沒時間降妖!”老張說道,果斷拒絕。
他懷疑,王煊讓他去和女妖仙開戰,開始什麼玩笑,張教祖豈能這樣被支配?要是去打妖祖,報酬足夠多,嗯,或許,可以考慮下!
遠處,妖祖祁毅心生感應,朝張道嶺這邊看了一眼,在冥冥中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惡意。
“張教祖,你想哪去了,我和妖族關系好的很,一家親!”王煊開口,邊說還看了一眼妖祖,報以微笑,然後又看向紅衣女妖仙,平和地點頭。
結果,妖祖在黑霧中,呲牙,寒光閃爍。
紅衣女妖仙則還以一個嫵媚的微笑,風情萬種的攏了攏秀發,以漂亮的眼睛斜睨他看了又看。
王煊趕緊轉身,重新面向老張,道:“殺鄭元天,這個業務接不接?除魔衛道,天下教祖有責!當然,為了天下,為了道義,我願意贈造化真晶,為張教祖壯行!”
接著,他便伸手,想接走王煊那一大把藍瑩瑩的小石頭。
“不是殺化身,也不是送他回去就完事,我是想請張教祖殺鄭元天真身。”王煊說道。
老張矜持的的笑容頓時凝固,一甩袖子,果斷將手收回去,道:“你想什麼呢,張教祖那麼廉價嗎?為了幾塊破石頭,去殺絕世高手真身,除非我是精神病!”
王煊默默取出老張送給他看的那個診斷書,揚了又揚。
“我……打死你!”老張的臉立刻就黑了。
刷!
王煊手中的紙張消失,老張晚了一步,被遠處的紅衣女妖仙以光雨收走,紙張穿梭空間,瞬移!
“妖主,你什麼意思?”張道嶺黑著臉問道,這黑歷史難道還要被泄露出去?
紅衣女妖仙看了下診斷書,一臉嫌棄之色,直接給他扔了回來,那模樣,讓老張差點嘔血,她故意的吧?
“那還是算了,不殺真身沒意思。”王煊收起晶瑩的石頭,將強大的壓力當成動力,准備隨時迎接鄭絕世的報復!
混亂大戰結束了,各方人馬退去,王煊和陳永傑直接跑路,他們兩個一跑,呼啦一聲,所有人都跟著跑了。
什麼情況?老陳有點發懵,怎麼一群人都追下來了,難道王教祖真的是惹得天怒人怨,各方都想殺他?
事實上,王煊也惴惴不安,因為,妖祖、齊騰、濃眉大眼的魔祖都跟過來了,情況很不對勁兒。
甚至,老張也神色不善,手持鏽跡斑斑的破鏡子,一路……狂奔而來!
然後,他又看到女方士、紅衣女妖仙,也都不緊不慢的跟著,橫渡虛空,是名副其實的兩位凌波仙子,一對姐妹,風華絕代。
至於魔四、顧明曦、周青凰等其他超凡者就更不用說了,居然也風馳電掣,緊張地追了過來。
“各位,前輩,我沒做對不起你們的事吧?”王煊非常心虛,被所有人狂追,就是他心大,也受不了,強烈不安。
“你都要走了,我們若是不離開,被你堵著出口,用戰艦一頓狂轟,誰受得了?”張道嶺開口。
王煊無語,這才明白怎麼回事!
“我是那種人嗎,我會干那種事嗎?”他辯解,真是冤枉死了。
一群人都鄙視他,更有不少人露出殺人般的目光,剛進入這片空間時,你就是這麼做的!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王煊說不下去了,還能怎樣,所有人都跟著過來了,沒人信他啊。
主要是,進入這片奇異空間前,青木一頓操作猛如虎,確實震懾住不少人,導致某些仙子缺胳膊少腿,某些妖修身子殘缺。
不久後,大多數人都選擇離開異域,出現在外太空。
而且,最終青木來接王煊和陳永傑時,他這艘戰艦上,坐上了一列大人物,全是赫赫有名的絕世高手
比如張道嶺、妖祖、齊騰……除卻鄭元天人都沒了,其他大人物都坐在王煊的旁邊,共乘一船返航。
青木知道是誰後,頭皮發炸,這是上次開火的後遺症,連幾個大人物都怕出事兒,不願坐別的船。
王煊身體發僵,左手邊坐的就是紅衣女妖仙,緊鄰著他,清香撲鼻,隨後更是湊近,和他交流起來。
“過去的那些,都是指間的沙,小事兒,算不得什麼。”她吐氣如蘭,和他耳語。
王煊頭皮發炸,怎麼感覺隕石通道中的事,真的照進了現實?相似的話,這麼近的距離,都非常相仿。
老陳鼻觀口,口觀心,一動不動,實在幫不了王教祖,他自己也很難受,邊上坐著妖祖,對他很感興趣。
“小和尚,你練了釋迦真經,以後想要降妖除魔?”妖祖呲著滿口雪白的牙齒在問他。
濃眉大眼的魔祖也湊了過來,看著陳永傑,還摸了摸他的頭,道:“你這樣可沒前途啊。”
要是別人敢這麼摸他的頭,陳永傑敢立刻掄動大黑劍剁了他的爪子,可這位是魔祖,還是算了吧。
終於,戰艦降落在安城外的飛船基地,幾位大佬各自起身,准備散去。
紅衣女妖仙慵懶地伸了伸柔軟的腰肢,起身前,又貼近王煊,輕語道:“馬上月圓了,最近晚間別關門,等我哦。”
王煊頭大,很想問問,你想干什麼?
“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想看我跳仙舞嗎?還向小白虎勒索留影水晶,月圓之夜,我去找你。”
王煊坐在那裡沒動,頭大如鬥,沒義氣的圓臉白虎,這麼快就出賣了他!
紅衣女妖仙邁著輕靈的腳步,像是一朵紅雲遠去了。
“張教祖,既然到了安城,這是我地盤,邀請你去做客。”王煊趕緊暗中傳音。
老張不屑,暗中回應道:“想找免費打手?不去!”
他直接走了,讓王煊暗叫沒義氣!
“方仙子,安城是我家,我帶你去看看?”王煊邀請方雨竹。
“好啊。”方雨竹竟微笑著點頭答應。
這讓王煊喜出望外,居然請動了方士中第一高手,赫赫有名的方仙子答應留下來!
傍晚,陳永傑直接遁走了,他有點受不了,王教祖現在接觸的都是什麼人啊,絕世高手,他還是回避吧。
青木得悉方雨竹的身份後,那簡直跟看神月菩薩似的,敬畏有加。老陳告訴他,別說神月菩薩,就是苦修士也不見得能打過這位。
然後,青木就虛了,安排好獨立的小院,送上各種飲食,他也跑了。沒辦法,雖然方雨竹帶著神聖光暈,一顰一笑都很柔和,可還是讓他很有壓力。
王煊倒是沒什麼,這樣風華無雙的女子,端莊而秀雅,看起來不是賞心悅目嗎?有什麼好跑的。
然後,他就震驚了,傍晚,方雨竹居然想親自下廚試試,簡直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這有什麼,誰不是從凡塵走來?”方雨竹反倒詫異了,而後輕嘆:“以後,神話徹底消亡,超凡不存,一切回歸平凡,紅塵中的普通生活會成為常態,現在先適應下,找一找當年感覺。”
她空明出塵,光雨灑落,居然真的下廚了,在尋找昔日的舊憶,重溫屬於凡人時期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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