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啟沉著臉遲疑了半天,接著冷哼一聲,厲聲說道,“我是很想救何隊長,但是我絕不可能做出這等無恥無義,同胞相殘的卑鄙行徑!”
“好啊,那就讓你那些戰友和何自臻給何家榮一起陪葬吧!”
拓煞挺直了身子,語氣冰冷的說道,“可惜啊,他們還在做著你帶援軍回來救出他們的美夢!”
聽到拓煞這話,寧啟心頭猛地一跳,臉色剎那間變得異常難看,拓煞這話宛如一把匕首,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髒!
他剛才巧妙躲過隱修會的耳目,順利逃出城鎮,逃到雨林中的時候心中激動萬分,也認為自己回去之後,可以帶上一大批人馬殺回來,救出何隊長和一眾戰友!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在雨林中碰上了隱修會的老大——拓煞!
而現在,一切幻想都破滅了!
更讓人感覺痛苦的是,何隊長和他的一眾戰友根本不知道他被抓了,可能依舊在痴痴的等著他帶人回去救他們!
“是啊,等他們死的時候,我一定會把你的選擇告訴他們,至於屆時他們認為你做的對還是錯,你們一起到了地下,再慢慢討論去吧!”
大護法眯著眼,陰惻惻的笑了起來,一張醜陋的面龐上五官幾乎都湊到了一起,顯得分外猙獰可怖。
“呵!”
寧啟冷笑一聲,咬了咬牙,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譏諷的掃了眼大護法,不緊不慢的說道,“先別急著說到大話,你們能不能找到何隊長和我的戰友們還是未知數呢,現在你們這麼多人,已經包圍了整座城鎮好幾天了,不還是連我們的影子都沒找到嗎?!而且,你們自己的人反倒被我們解決了不少!連人都他媽的找不到!你們有什麼資格威脅我們!”
“你!”
大護法被寧啟這話氣的又羞又惱,臉色脹紅,但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恨不得撕了寧啟這張嘴。
“我知道,在這座城鎮中有人幫助你們!”
拓煞不緊不慢的說道,雙眼灼灼的望著寧啟說道,“但是如果我把這個人找出來,並且除掉呢?沒了眼線,也沒了給養,何自臻他們,還難找嗎?!”
寧啟神色陡然一變,臉色晦暗,有些驚恐的望了拓煞一眼,似乎沒想到拓煞連這點都知道!
確實,這座城鎮中有一位非常有勢力的人跟何隊長有些交情,非常敬重何隊長,一直在偷偷幫助他們,所以他們才能一直堅持到現在不被隱修會的人發現!
拓煞望著寧啟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嗎,剛才我命人去叫大護法他們的時候,同樣派了另外兩個人出去幫我辦事,想知道他們是幫我做什麼去了嗎?!”
寧啟臉色煞白一片,咕咚咽了口唾沫,滿臉驚恐的望著拓煞,心裡陡然間湧起一股極其不詳的預感。
“吶,他們回來了!”
拓煞察覺到雨林中快速移動過來的兩個人影之後,悠悠的說道,“還是讓他們自己告訴你吧!”
“會長!”
兩個身著黑色勁裝的侍從衝到跟前之後,皆都恭敬的衝拓煞弓了弓身子。
其中一侍從手裡還拎著一個黑色的麻布包裹,整個包裹看起來圓鼓鼓的,仿佛包著什麼東西,這名侍從將包裹往拓煞跟前一遞,沉聲說道,“您交給我們的任務,已經順利完成了!”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誰!”
拓煞冷冰冰的說道,話音一落,他一把拽過面前這名侍從手裡的黑包裹,用力的一抖。
“噗通……咕嚕嚕……”
一顆圓鼓鼓累死人腦袋的東西瞬間跌落到地上,滾到了寧啟的跟前。
寧啟定睛一看,發現這確實是一顆人頭,而且這人的面容極其猙獰恐怖,可見死前一定遭受了極大的痛苦,而且這顆人頭上面,凝滿了干涸的鮮血,刀口處還露著一截白骨,讓人不覺脊背發寒,心頭發麻!
寧啟臉色也陡然間慘白一片,額頭上噌的布滿了一層冷汗。
不過他倒不是被眼前這副場景給嚇得,而是因為,他發現,地上的這幅面孔,竟然無比的熟悉!
“怎麼樣,眼熟嗎?!”
“啊?!”
大護法聽到這話不由一陣驚詫,望了眼地上的腦袋,面色大喜,振奮道,“原來就是這個兔崽子一直在支援何自臻他們啊?二護法這幾日一直在找他呢,始終沒有線索,沒想到會長一來,就把他給逮出來了!還是您老人家有手段啊,屬下自愧不如!”
寧啟睜大了雙眼,咕咚咽了口唾沫,渾身被汗水濕透,宛如水洗,心頭狂跳不止,雖然他很不想面對眼前的一切,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顆腦袋的主人,好像就是一直在幫他們的那位極有權勢的人!
他想不通,這個人怎麼可能會被拓煞給找出來!
要知道,這個人一直都是在暗中幫助他們啊!
“你一定很疑惑,我剛來這裡,怎麼就能如此精准的把他揪出來吧?!”
拓煞衝寧啟悠悠的說道,接著雙眼一寒,渾身迸發出一股銳利的氣勢,沉聲道,“那是因為,這裡,是我的地盤!”
寧啟呆呆的望著地上的腦袋,一時間大腦空白,只感覺耳邊嗡鳴作響。
“現在,唯一幫助你們的人已經死了!”
拓煞緩緩的說道,“你覺得,何自臻他們,還能撐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