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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內應

死亡萬花筒 西子緒 7098 2024-03-17 22:47

  

  此為防盜章,請買足70%或者等待三天。這一對雙子雖然穿的衣服不同,發型上也有細微的差別,但是模樣當真是一模一樣,至少目前林秋石看不出什麼差別。

  他和程千裡又說了聲晚安,回到了二樓,這次他走的格外小心,害怕走廊盡頭又冒出來一個三胞胎之類的。

  當然,三胞胎肯定是沒有了,林秋石成功的進入了程千裡說的那間臥室,臥室門口還掛著一個名牌,上面寫著林秋石的名字,大約是怕他走錯地方。

  臥室裡的環境很不錯,中間擺放著一張柔軟的大床,旁邊是電腦,靠窗的位置還擺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有水果和零食。

  林秋石打開了電腦,又用網頁搜了一下今天程千裡給他看的那些新聞,但是當他看到某張照片時,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一條社會新聞,說的是某個王姓女子在橋上自殺身亡,自殺的全過程被旁邊的路人拍攝了下來。

  這段視頻大概上傳不久,還沒有被和諧,於是林秋石點開之後看清楚了全過程。

  其實在門裡的世界裡,林秋石只記得張子雙和王瀟依的衣著。兩人的衣服比較特別,一個人穿的是制服,一個人穿的cosplay的裝束。

  視頻很清楚,甚至拍攝下了自殺者的面容,林秋石將畫面放到最大,看著視頻裡的人露出狐疑的表情。

  這人穿的和王瀟依一樣,可是模樣卻完全不同。門裡的王瀟依很普通,視頻裡的姑娘卻非常的漂亮。

  怎麼會長得不一樣?林秋石覺得奇怪極了,然而最奇怪的,是他有種感覺,眼前的人雖然和王瀟依不同,但的確就是王瀟依本人。

  視頻播放到最後,那姑娘無視了所有人的勸阻,縱身一躍,跳下了大橋。視頻下面還有文字描述,說屍體已經找到了,死者是xx大學的大一學生,本來今天要去參加一個動漫展,卻突然失蹤,最後出現在了一座很遠的大橋上面。至於自殺的原因,目前還在調查之中……

  這情況顯然就很奇怪了,程千裡他們故意隱瞞了這件事,林秋石皺著眉頭,又想尋找相關新聞看一下死者的具體情況。但很遺憾的是,其他幾人都沒有正面照片,不過從衣著上來看,的確就是門裡死掉的那幾個。

  怎麼回事呢,林秋石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程千裡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這天晚上林秋石都沒怎麼睡著,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

  他六點多鐘下樓的時候,看見程千裡坐在屋子裡,旁邊趴了條狗。那狗屁股圓嘟嘟的跟個土司似得,一看就是只柯基。

  “你們還養狗了?”林秋石有點詫異。

  誰知道程千裡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了林秋石一眼,沒理他。林秋石這才反應過來,這人不是程千裡,是程千裡他哥程一榭。

  好吧,又認錯人了,林秋石有點無奈。

  夏天亮的早,六點左右,整棟別墅裡的人都開始活躍了起來。

  林秋石聽到屋外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片刻後,阮南燭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見到林秋石坐在客廳裡發呆,道:“這麼早?”

  林秋石:“有點餓了。”

  阮南燭:“程一榭,你去做飯。”

  對誰態度都挺冷淡的程一榭居然真的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去了廚房。

  林秋石對阮南燭投來了佩服的眼神,看來阮南燭在這個團隊裡的地位的確不一般。阮南燭在林秋石旁邊坐下:“知道多少了?”

  林秋石:“沒多少,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

  阮南燭從兜裡掏了根煙:“不介意吧?”

  林秋石搖搖頭示意不介意。

  阮南燭點上:“因為我打算下次和你一起進入門裡。”

  林秋石一愣:“還能一起進去?”

  阮南燭:“當然可以,不然你以為熊漆和小柯為什麼認識?他們兩個也是老手了。”

  林秋石:“……等等,熊漆和小柯?”結合昨天他發現的異常情況,一個念頭出現在了林秋石的腦海裡,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白、白潔?”

  阮南燭吐了口煙:“嗯。”

  林秋石:“臥槽!!!我不信!!”

  阮南燭:“有什麼不信的,你見過一米八的女生?”

  林秋石:“可是你為什麼進到門裡會變成女的??”

  阮南燭糾正了林秋石的錯誤:“不是變成女的,是穿上了女裝。”

  林秋石:“……怪不得你胸那麼平。”

  阮南燭似笑非笑:“我下面還特別粗呢。”

  林秋石:“……”這笑容倒是有阮白潔的幾分風韻,他就該知道,怎麼會有那麼高的姑娘,雖然模樣的確是挺漂亮的。但說實話,面前阮南燭的樣子如果扮成姑娘,大概也比阮白潔差不到哪裡去。

  “所以你為什麼扮成姑娘啊?”林秋石道。

  阮南燭:“愛好。”

  林秋石無法反駁。

  阮南燭:“女人總比男人方便一點。”他笑了笑,“至少不用去扛樹。”

  

  “每一扇門都會留下下一扇門的線索。”阮南燭的一根煙抽完,將火滅了,“你的下一扇門,就是菲爾夏鳥。”

  菲爾夏鳥,真是一個讓人覺得不愉快的童話故事,林秋石蹙眉。

  阮南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隨手遞給了林秋石:“這是你剛離開的那個門的線索。”

  林秋石接過來,發現這也是一張紙條,只是上面寫的內容不一樣“一人不入廟,二人不觀井,三人不抱樹,獨自莫憑欄。”

  入廟,觀井,抱樹,和門裡發生的一切一一吻合,到此時,林秋石才明白為什麼在門裡的世界裡,阮白潔為何能萬事先知。

  “可是為什麼只有你一個進來了?”林秋石道。

  “說來話長。”阮南燭說,“以後有時間再和你解釋。總而言之,住在別墅裡的都是一群一樣的人,大家都必須進入門內的世界,所以互相照應。”

  這時候程一榭做好了早餐,端到了桌子上:“阮哥,吃飯了。”

  阮南燭道:“走吧,吃點東西。”

  林秋石點點頭。

  程一榭的手藝很不錯,熬了個粥,還炒了兩個小菜。三人吃飯的時候,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下來了,林秋石得到的信息太多,一時間很難處理完,於是全程安靜的吃著飯,也沒有再問問題。

  剛下樓的程千裡見他這麼安靜,很感動的表示:“好久沒有見過情緒波動這麼小的新人了,之前來的那幾個不但是個十萬個為什麼,還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林秋石:“……別墅裡還有其他人?”

  程千裡:“還有兩個,進門裡去了,鬼知道他們能不能出來。”他嘗了口程一榭煮的粥,嘟囔道,“都不多加點糖。”

  程一榭聽到這話面無表看向自己弟弟。

  程千裡趕緊做了個拉上嘴巴拉鏈的動作。

  這對雙胞胎的互動,倒是很有意思,林秋石正在這麼想著,就聽到程千裡說:“你估計下周又要進門,不過不用擔心,到時候阮哥陪著你一起進去,應該問題不大。”

  林秋石看了眼旁邊的阮南燭在暗暗的嘆息,心想完全想像不出門裡的阮南燭居然是那樣的姑娘,他道:“對了,是不是門裡門外,我的長相會發生變化?”

  程千裡:“對啊,門裡我可醜了。”

  程一榭:“你現在也不好看。”

  程千裡:“……”

  “那我門裡長什麼樣?”林秋石有點好奇。

  阮南燭吃了最後一口飯:“下次進去的時候你照照鏡子不就行了。”

  也對哦,林秋石覺得挺有道理的。

  “准備一下。”阮南燭說,“菲爾夏鳥的世界應該不會太難,通常第一次進入門裡,都不會太難,只要拿到了提示,一切好說。”

  林秋石:“可是為什麼我的第一世界感覺挺難的?”

  “因為門裡有三個老手。”阮南燭,“除去我,熊漆和小柯也是老手。”他擦干了嘴,“他們應該隸屬另外一個組織。”

  林秋石一愣,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內情在裡面。

  黑暗之中的畫面並不明顯,但因為此景太過駭人,導致眾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到了上面。

  只見柱子上的浮雕開始扭曲變形,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掙脫出來。這情形持續了不過片刻,眾人便看見一只蒼白的手,硬生生的從浮雕裡面擠出,那雙手巨大無比,塗著紅艷艷的指甲,在虛空中四處摸索,最後抓住了旁邊的木柵欄。

  抓住木柵欄後,這手就好像找到了一著力點,開始拉住木柵欄用力,一點點將自己的身軀和頭顱,從那柱子裡扯出來。

  整個畫面怪異又恐怖,看的眾人呼吸幾乎停滯。

  “還看什麼!跑啊!”阮白潔的聲音驚醒了仿佛被魘住的眾人,林秋石也恍然醒來,待他再一看去,卻發現那東西已經從柱子裡擠出來了大半。

  “跑!!”阮白潔道,“跑啊!!”

  她一聲令下,眾人拔足狂奔,林秋石也不敢再浪費時間,拼足了勁兒往家的方向跑去。

  而身後的聲音卻越來越響,那東西好像已經從柱子裡成功掙脫了出來,開始追逐他們。

  林秋石聽到了一種東西在雪地裡爬行的聲音,他知道此時不能回頭,卻還是沒有忍住,朝著自己的身後看了一眼。

  這一眼嚇的他一個踉蹌,只見那鬼怪果然已經從柱子裡擠了出來,看起來是個女人的模樣,渾身赤.裸,披散著黑色的長發,但她的身體卻比正常人大了好幾倍,長長的四肢如同節肢動物一般在地上以怪異的蠕動,面容看不清楚,但最為醒目的,是她手裡的那把沾滿了紅色液體的長柄斧頭。

  “操!!!”林秋石終於忍不住罵了髒話,之前幾次都有點幻覺的意思,這一次眾人如此清晰的看到了這類東西,終於有了自己處於異度空間的切實感。

  隊裡還有其他人轉頭的,總之只要看到了這東西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求生欲使得眾人加快了步伐,但雪天路滑,又是村頭的小道,再怎麼快也快不到哪兒去,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大家便要被追上了。

  “救命——”小柯似乎因為跑的太急,一腳踏空,整個人都摔倒在了雪地上,她想要再次爬起,卻因為恐懼變的手軟腳軟,根本無法發力,“熊哥——救命啊——”

  眾人都以為小柯死定了,這種關鍵的時刻,自己的命能不能保證都是問題,哪有心思去管別人的。誰知小柯凄慘的呼喚後,熊漆居然咬了咬牙,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身將小柯從雪地裡拉了起來:“快走!”

  “熊哥。”小柯嗚嗚直哭,眼淚流了一地,她正欲感謝熊漆,就感到一個陰影籠罩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提著斧頭的女人來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被嚇的比石頭還要僵硬的兩人,咧開嘴笑了笑,女人的嘴極大,能看到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牙齒,那雙極長的手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斧頭,她抬手,便對著面前兩人劈砍下來。

  “啊啊啊!!!”小柯發出凄厲的慘叫,伸手死死的抱住了熊漆,根本不敢再看眼前的畫面。

  熊漆咬著牙也閉上了眼,似乎放棄了掙扎。

  然而就在斧頭落下的那一瞬間,兩人身上卻是浮起了一層淡淡的金光,斧頭落在金光上面,發出一聲利器相接的清脆響聲。

  高大的女人見狀發出一聲不滿的怪叫,竟是沒有再管小柯和熊漆,繼續朝著前面的人追去了。

  小柯和熊漆死裡逃生,兩人都癱軟在了雪地裡。

  “熊哥,這是怎麼回事。”小柯顫抖著聲音發問。

  熊漆沉默了一會兒,啞聲道:“你還記得我們剛進廟裡拜的那尊佛嗎?”

  小柯點點頭。

  “可能是他護了我們。”熊漆抬目,看向女人奔去的方向。

  “所以那些一個人進廟的……”小柯顯然是明白了熊漆的意思,她想起了一個人進廟時並沒有看到他們所見到的那尊慈祥的佛像,而是看到了面前這個拿著斧頭的女人。

  “死定了。”熊漆苦笑。

  林秋石和阮白潔狂奔一路,最後也差不多經歷了和小柯熊漆同樣的時。不過這次卻是阮白潔把力竭的林秋石護在了懷裡,面對眼前猙獰的怪物,她似乎並無太多恐懼,甚至分神輕輕的吻了吻林秋石的頭頂,說了聲不怕。

  林秋石本來想幫阮白潔攔一下,結果卻被阮白潔抱的死死的,幾乎是動也不能動了,他眼睜睜的看著斧頭朝著他們劈來,接著在他們面前被金色的光芒攔下。

  “呵。”阮白潔笑了。

  林秋石一個愣神,便看著女人迅速轉身,朝著他們身邊的人奔了過去。那人也看到了林秋石和阮白潔身上發生的事情,然而不過愣了幾秒,就發現女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我們是不是得救了?”那人對著林秋石發問嗎,“我們身上的光……”

  “噗嗤”——是利器破開身體的聲音。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整個人就被鋒利的斧頭劈成了兩半,直到臨死前,他的臉上都還是滿滿的不可思議,似乎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同樣的事情放在他身上,就是不同的結局。

  林秋石坐在雪地裡,看著鮮血淌了一地,女人發出咯咯的笑聲,提著斧頭繼續找別的人去了,留下一地血紅的殘骸。

  他抿了抿唇,想要抑制住自己嘔吐的欲望。

  “沒事了。”阮白潔在旁邊拍著他的背,“結束了。”

  林秋石道:“是因為進廟的人數不對嗎?”

  阮白潔沒說話。

  林秋石:“單獨進廟的有兩個人,他們是不是……都死定了。”

  阮白潔道:“我也不知道。”

  對啊,這種問題的答案,誰知道呢。

  林秋石雪地裡站起來,對著阮白潔伸手:“走吧,回家。”

  阮白潔笑了笑,握住了林秋石的手。

  大約一個小時後,大家聚在家中時,人數再次減少。

  果然如林秋石所預料的那般,獨自進廟的人,沒有一個活了下來。那個拿著斧頭的怪女人,奪去了他們的性命。

  “她把屍體全部帶回去了。”有人說著自己看到的情形,“那屍體被砍成了兩半,她一邊笑,一邊把屍體提了起來,拖進了廟裡。”

  “所以是那個木匠騙了我們?”小柯啞聲道,“如果我們真的按照他說的法子進了廟裡,豈不是所有人都得死?”

  “死不了。”熊漆語氣疲憊,“至少能剩下一半吧,這裡面一般不會團滅,至少也會留下一半。”

  “留下一半也沒用,誰知道她還會不會來。”阮白潔倒是恢復的很快,這會兒又靠在椅子上開始慢慢的嗑瓜子了,她嗑瓜子的模樣也很漂亮,甚至可以說是優雅,“就算她一天殺一個,都夠嗆的。”

  眾人陷入沉默。

  “已經拜了廟,我們是不是可以做棺材了?”有人發問。

  熊漆點點頭:“明天去和那個木匠說一聲,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自然沒那麼簡單,井可還是沒填呢。填一口井在現實世界裡或許不是什麼難事,但在這個世界裡,卻足夠要人命了。

  誰知道填井的時候,裡面會冒出點什麼東西。

  不過那都是明天的事情了,今天大家被那玩意兒追著跑了一晚上,又親眼目睹了同伴的慘死,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有些承受不了。

  於是眾人早早的散去,准備好好休息一晚。

  至少今晚,不用擔心會死人了。

  林秋石躺在床上,看見阮白潔躺在了他的身側。

  “今天謝謝你。”林秋石說,“你太厲害了,我居然體力還不如你。”

  今天逃命的時候,先跑不動的是林秋石,看阮白潔的狀態,他甚至懷疑她能一路蹦跶著回家。

  “男人體力不好可不行。”阮白潔深沉的說了句。

  林秋石:“……”

  阮白潔:“你說對吧?”

  林秋石:“……”對你個頭。

  阮白潔側過臉,笑意盈盈的看著林秋石:“你說我們能活著出去嗎?”

  林秋石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阮白潔道:“你活著出去了,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林秋石想了想:“如果活著出去了,我就回老家結婚?”

  阮白潔:“你有女朋友?”

  林秋石笑道:“設計師加班狗哪裡的來的女朋友。”

  阮白潔:“夢想總是要有的嘛,等出去了我給你在淘寶上買個女朋友好了。”

  林秋石:“……你真是個好人。”

  阮白潔:“客氣啊兄弟。”

  兩人聊了會兒天,便慢慢的陷入了深眠之中。這一晚林秋石一個夢也沒有做,似乎他也習慣了,這個世界的殘酷和無情。

  第二天,是個陽光燦爛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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