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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看看其他房間吧。”阮南燭道,“確定一下大家都住在哪兒。”
其他人紛紛點頭。
屋子裡的女主人一共給了他們四把鑰匙,這四把鑰匙分別對應了十四樓的四家住戶。阮南燭在樓上轉了一圈,把能開的門都開了,發現這些房型基本都是一樣,一門一窗一張床,房子小的如同棺材,層高又很低,躺在床上的感覺當真像是躺在棺材裡似得。
“我想洗個澡。”之前那個情緒非常暴躁的中年男人突然開口,“這裡連浴室都沒有?”他現在滿臉都是鮮血,眼神裡還帶著惶惑的味道。但好歹是從穩定下了情緒,沒有像之前那樣天真的以為這只是一個惡作劇。
“有倒是有,好像是在走廊的盡頭。”林秋石道,“我上來的時候看見那裡有個公共浴室,待會我們過去看看?”身邊站了個滿身是血的人總歸是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而且總有股子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好。”中年男人點點頭,做了自我介紹,說自己叫曾如國,是個做珠寶生意的,他言語之中,還帶著些自傲,看來在現實的世界裡的確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只可惜來到了門內之後,現實成了一捧黃土,這裡的那些鬼怪可不會因為你有錢手軟片刻。
“分房間吧。”阮南燭說,“我要和余林林一組,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最後經過討論,找到了各自的同伴。許曉橙和唐瑤瑤,另外兩個男生則約在了同一間房,而曾如國則理所當然的被大家排斥了。他臉色鐵青,被氣的半晌沒說話,但這裡可沒人給他面子,大家都裝作沒看見。
阮南燭對待他的態度倒也沒有很差,還溫聲勸他早點去把身上的血洗干淨。
“難道我要一個人住麼?”曾如國雖然還不知道這裡死了,現實裡也活不下去,但他也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他顫聲道,“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唐瑤瑤對待這中年人的態度很不客氣:“你放心吧,要死的早晚會死,和誰住都一樣。”
曾如國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見大家都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只能作罷。
大家分好房間之後,阮南燭又提議他們去樓頂上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唐瑤瑤表示同意。
這樓十四層就是頂樓,再往上是樓頂的天台。天台上的門掛著一把鏽蝕的大鎖,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了。
林秋石接著門縫往天台往裡面看,並沒有看見什麼特別的:“去樓下看看吧,樓上好像什麼都沒有。”
“等明天天亮了再來看吧。”唐瑤瑤提議,“現在馬上要天黑了,我們洗漱之後趕緊睡覺。”
“就不能聚在一起互相守夜嗎?”那個第一次進門的年輕男孩子提出了之前林秋石也糾結過的問題,“大家人多力量大,這麼分散了晚上出什麼事都不知道。”
“不行。”阮南燭說,“大家如果聚在一起,到了某個時間點一定會睡著,作為一個老人,我給你們的建議是越早睡著越安全,晚上出現什麼意外都不要出來看。”
那男孩子聞言只好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先去洗漱吧。”阮南燭道,“趁著現在時間早。”
此時的時間是晚上六點,雖然依舊算得上是下午,但天邊的烏雲卻將整個天幕蓋的嚴嚴實實,仿佛下一刻世界就會落入黑暗之中。
隊伍裡的四個男人先到了公用的澡堂,曾如國在他單獨住的那間房裡找到了換洗的衣物,看起來是想洗個澡。
林秋石覺得洗澡太麻煩,打算簡單洗漱就回去。
其他人似乎也不打算在浴室裡多待,手上的動作都很匆忙。
林秋石邊洗臉,邊觀察著這浴室。這浴室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地板上全是滑膩膩的污漬,無論是牆壁還是旁邊蹲坑,都給人一種肮髒的感覺。因為天色有些暗了,天花板上的燈亮了起來。這燈光呈現出的是一種黯淡的黃色,投射在浴室裡,讓人感覺周遭的一切仿佛成了張加上濾鏡的舊照片。
兩個住在一起的男人已經解決完畢,准備回去,他們對著林秋石喚了一聲,“余林林,我們先走了。”
林秋石點點頭,他也弄的差不多了,拿起自己的毛巾便打算和他們一起離開。
“余林林。”在沐浴間的曾如國卻突然叫住了他,“你就走了嗎?”
林秋石道:“嗯。”他也知道曾如國肯定是有些怕,“你還有多久?我等你一會兒?”
曾如國連聲道謝。
林秋石便站在浴室門口,等著曾如國出來。
這裡每間浴室都有一個小小的浴簾,浴簾後面就是噴頭。浴室裡很安靜,只能聽到水流落地的聲音。
“怎麼洗不干淨啊。”過了一會兒後,浴室裡的曾如國突然道,“我身上的血怎麼洗不干淨啊。”
林秋石道:“怎麼了?”
曾如國說:“洗不干淨……”他的聲音惶惑無比,暗藏著巨大的恐懼,“全都是血。”
林秋石朝著曾如國縮在的浴室方向看了過去,雖然燈光昏暗,但他還是清楚的看到曾如國的腳下在不停的流出血水,順著凹槽灌入了下水道。就算曾如國身上全是血液,但洗了這麼久還洗不干淨也太奇怪了。
曾如國越來越恐懼:“還是洗不干淨——”
林秋石感覺到了點什麼,他道:“洗不干淨就別洗了吧,你快出來。”
曾如國突然就不說話了。
林秋石正欲發問,那薄薄的浴簾突然被一雙手拉開。林秋石看到了站在浴簾後面的曾如國——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曾如國會洗不干淨身上的鮮血。
只見浴室的噴頭上面,趴著一塊血肉模糊的肉塊,那肉塊看起來像是一具嬰兒的屍體,血水不斷的往下淌著,順著噴頭一直往曾如國的身上流——這他媽能洗干淨,就有鬼了。
林秋石道:“你別洗了,快出來吧!”
曾如國見林秋石表情難看極了,趕緊拿著毛巾就跑了出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拿。
曾如國往外跑的時候,那趴在噴頭杆子上的肉塊也慢慢的抬起了頭,林秋石沒敢多看,趕緊轉身離開了浴室。
兩人匆忙的跑了出來,正好遇到站在走廊上的阮南燭。
這會兒曾如國還光著屁股,全身上下都是血,阮南燭:“……你們兩個在廁所裡那麼久干嘛呢?”
林秋石:“我看著他洗澡!”
阮南燭表情有些微妙:“……你愛好可真特別。”
林秋石:“你想哪兒去了??”他面露無奈,把浴室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阮南燭,阮南燭聽後朝著還在瑟瑟發抖的曾如國看了眼,“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別感冒了。”
曾如國點點頭,狼狽的回去了。
阮南燭看著他的背影面色深沉,林秋石見他這副模樣以為他在思考什麼嚴肅的事情,剛欲發問,就聽到阮南燭來了句:“太短了吧。”
林秋石:“啊?”
阮南燭:“沒事,回去睡覺。”
林秋石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阮南燭那句太短了是什麼意思,他表情扭曲了一下:“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盯著人家那兒看——”
阮南燭:“是啊。”他壓低了聲音,“一個姑娘掏出來比你還大,你好意思嗎?”
林秋石:“……”不得不說,阮南燭用他這張漂亮的臉蛋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讓林秋石脆弱的心靈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阮南燭倒是一副皮慣了的樣子,說溜了溜了,天要黑了,得趕緊回去睡覺。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屋子,躺在了那張木床上。
不得不說,這屋子太窄了,窄到一種讓人有些喘不過氣的地步,林秋石一翻身就能看到灰色的牆壁。並不干淨的天花板也好像隨時會壓下來。阮南燭還是一如既往的容易入睡,用他自己的話來形容就是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林秋石也閉了眼,緩緩進入深眠之中。
兩人正在說話,小柯和熊漆卻是拿著食物從廚房裡出來了。於是阮白潔暫時中止了這個話題,笑眯眯的和林秋石說起別的事情。
晚飯很簡單,大家的心思都沒放在上面,邊吃邊討論起來門可能所在的位置。
“我覺得木匠他們家也得搜一下。”熊漆說,“這人不像是普通的村民。”
“嗯。”因為最擔心的事情解決了,小柯的心情看起來也好了很多,她積極的提出各種可能出現的門的位置。
眾人說話的時候,程文就在旁邊沉默的坐著。和剛醒來時相比,他的眼神總算沒有那麼呆滯,但看起來依舊有些陰沉。他也沒怪林秋石把他打暈了,或者更准確的說,他從醒來開始,就沒有再和林秋石說過一句話。
眼見大家都討論的差不多,程文才慢慢開口:“林秋石。”
林秋石警惕的看向他:“怎麼了?”
程文道:“王瀟依是怪物麼?”
林秋石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但程文既然能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他的精神狀態非常不樂觀。
程文道:“她一定是怪物,全都看見了。”他歪了歪頭,很神經質的質問大家,“你們都看見了吧?她的影子,還有她吐出來的東西……”
然而程文卻好像在這件事糾纏上了,反復的問王瀟依是怪物嗎。最後把小柯問煩了,來了一句:“是不是怪物都被你殺了,再說這個有意思嗎?還是你害怕自己殺錯了人?”
這話一出,程文臉色大變,匆匆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就走。
小柯還繼續嘲諷:“怎麼,殺的時候那麼果斷,這會兒倒是怕了?敢做不敢當,懦夫。”
“在這裡殺隊友是很嚴重的事?”這個問題之前林秋石就一直想問。
“門裡的世界,是萬物皆有靈,說直白點,就是什麼東西死了都可能會變成鬼。”熊漆神情復雜,“所以千萬不要亂開殺戒。”
林秋石哦了聲,又想了想,“但是這不是存在漏洞嗎?你們說這裡至少也得有一個人活著出去,如果那個人把所有人都殺了,豈不是就達成了只有一人的條件?”
“想得美。”小柯說,“大家哪裡會等著他殺,他只要不能一波團滅所有人,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掉,絕對會死在這裡。”
“早上殺的,可能中午那些東西就來找他了。”熊漆說,“我見過。”他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程文離去的位置,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林秋石露出了然之色。
上午去搬了棺材,下午大家都在到處找門,直到天黑之前,都沒能尋到關於門的線索。林秋石和阮白潔去了木匠那裡一趟,路上阮白潔告訴林秋石,說晚上讓林秋石保持狀態,他們晚上就走。
一想到終於可以離開這兒,林秋石腳下的步伐就勤快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裡多了一個紅色寶石的耳釘,看起來像是玻璃材質。也不知道阮白潔哪裡學的手藝,穿過去的時候他都沒什麼感覺,再加上全部心思都在門上面,以至於這會兒才抽空詢問阮白潔這耳釘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給你的小禮物。”阮白潔,“門內姻緣一線牽,珍惜這段緣……”
林秋石聞言便沒有再計較這個細節,畢竟一出去,兩人可能再無見面的可能。他悄悄的看了眼阮白潔漂亮的側臉,在心中遺憾的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在這麼特殊的地方遇到她就好了……
下午四點,夜幕降臨。
今天沒有下雪,但天氣陰沉沉的,風掛在臉上刺的皮膚生疼,林秋石和阮白潔回來的時候,熊漆和小柯已經到家。
“找到了嗎?”大家互相問著。
在得到的答案是否後,熊漆嘆氣,說這事兒也急不得,看來今晚又要在這裡過夜,大家早些休息,明天繼續找吧。
阮白潔和林秋石表示同意。於是兩人早早的回了房,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床睡覺,而是坐在床邊等著天黑。
阮白潔靠著油燈,慢慢吃著瓜子打發時間。
林秋石本來以為等到晚上他們就能離開了,卻沒想到還是發生了意外。住在他們隔壁的程文發出了凄厲的慘叫,那叫聲聽起來刺耳極了,仿佛要叫破喉嚨一般。
“救命——救命——”程文咚咚咚的敲著牆壁,“救救我,來人啊——”
“嗚嗚嗚,嗚嗚嗚。”伴隨著他慘叫的,還有女人的哭泣聲,這聲音林秋石聽過很多次了,是屬於王瀟依的。
之前是王瀟依求救,這次求救的人,卻變成了程文。
不過片刻之間,程文的慘叫聲就變得虛弱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利器劈砍在肉類上面的噗嗤聲,一下又一下,好像舉著利器的人永遠不會累一樣。
程文的求救聲中止了,王瀟依卻還在哭。
阮白潔的表情卻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她看向林秋石,問他:“你怕嗎?”
林秋石道:“還好。”
阮白潔說:“可能事情有變,我們不能再等了,走吧。”
林秋石點點頭,跟著阮白潔離開了屋子。
他出門的時候,看見右邊的屋子地板上浸出了一灘血跡,看來程文是凶多吉少。雖然死人並非他所看到的事,但林秋石也清楚有些事情他也無能無力。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面對這些鬼怪,也是毫無還手之力。
阮白潔動作自然的牽起了林秋石的手,兩人直奔樓下。
林秋石正欲問阮白潔要去哪兒,便被阮白潔牽著到了樓下的院子裡。
院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口空蕩蕩的井,阮白潔帶著林秋石到了井邊,俯身朝裡面看去。
林秋石見狀,也學起了阮白潔的動作,朝著井口望了幾眼。
井口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裡面散發著一股子泥土的腥臭味,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林秋石正在仔細的看,卻忽的感到自己背部被猛烈的推了一下,他踉蹌著想要站穩,身後的人卻重重按住了他。
阮白潔說:“去吧。”話語落下,一股大力襲來,林秋石直接被她推進了井裡。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林秋石完全措手不及。他整個人跌入井中,胡亂的伸著手想要抓住旁邊的東西。但井壁濕滑,根本沒有給他掙扎的機會,就在林秋石以為自己會被摔的很慘的時候,卻感到自己落在了一片柔軟的東西上。
那東西很軟,像是綢緞墊子似得,林秋石落在上面一點沒有受傷。他艱難的從墊子上站起來,借著射入井口的微弱月光,卻是看清楚了自己身下的東西。
那哪裡是什麼墊子,分明就是一大堆密密扎扎正在蠕動的黑色頭發。林秋石臉色微變,沒想到井裡竟然是這樣一幅景像。好在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環顧四周之後,發現井下有一條不起眼的小道。
林秋石本來還想呼喚幾聲阮白潔,但奈何他有點擔心自己的呼喚會不會驚動腳下的這些奇怪的頭發,所以最後還是作罷,慢慢移動著腳步,朝著小道走了過去。
小道很窄,但看得出是專門修建出來的,林秋石走在裡面必須低著頭,那些黑色的頭發一路往前延伸,像是一條鋪好的地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林秋石終於到了小道的盡頭。他也發現了頭發的來源,這些頭發竟像是從牆壁上長出來的,而在牆壁的盡頭,矗立著一扇黑色的高大鐵門。鐵門上面,掛著一把醒目的青銅鎖。
這門林秋石曾經在自家的走廊上見過,唯一不同的是,那裡的門上,沒有鎖。他掏出了放在兜裡的鑰匙,緩緩走上前去。
青銅鑰匙,青銅鎖,林秋石將鑰匙插入了鎖孔,輕輕扭動,哢嚓一聲,鎖開了。
他在拉開鎖的時候,卻看到有東西從鎖的後面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張白色的紙條,林秋石彎腰撿起,看見紙條上寫著四個字:菲爾夏鳥。
林秋石並未理解這四個字的含義,但他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便隨手將紙條往兜裡一揣,然後握住了青銅門的把手,重重一拉。
門開了,外面是一片柔和的光,雖然看不見其他的景物,卻讓人感到格外的安心。
林秋石扭頭看向身後,那些黑色的頭發仿佛被光刺激到了一樣,變得有些躁動,林秋石不敢再停留,邁開腳步,走入了光暈之中。
“阮白潔一定要活著出來呀……”這是林秋石離開時的,最後一個想法。
男人旁邊一個瘦弱的姑娘正在悲傷的哭泣,似乎被這場面嚇到了。剩下幾人臉上要麼是茫然,要麼是冷漠,另一個年輕男人冷嘲熱諷道:“你要走就走唄,說得好像誰會攔你似得。”
那中年男人冷笑一聲,竟是真的轉身就離開了這棟屋子。
除了眼前這一棟孤樓,其他的建築全部掩映在黑暗之中,好似有濃霧將整個世界都籠罩了起來。那中年男人的膽子也是很大,居然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黑霧,林秋石剛想感嘆一句這人脾氣真大,結果還沒到一分鐘,那黑霧中就傳來了那中年男人凄慘的叫聲。
隨後,黑霧中踉踉蹌蹌的跑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甚至看不清楚長相和模樣,只能從身高體型來判斷,這人就是剛才跑進黑霧中的那個。
“也是運氣不錯。”站在人群中的一個高個子御姐不鹹不淡的開了口,“居然沒死。”
林秋石將眼神投到了這個御姐身上。她個子很高,一頭漂亮的黑色長發帶著微卷,面容精致神情冷漠,因為她站在人群裡面,林秋石也沒有看得太清楚,直到她朝外面走了兩步後,林秋石才注意到她的穿著——和進門之前的阮南燭一模一樣。
臥槽——林秋石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在心裡罵了好幾句臥槽,臉上還是做出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
“這裡到底是哪兒啊?”那個一直在哭的小姑娘看到這一幕之後哭的更慘了,“我好害怕……”
“門的世界。”偽裝起來的阮南燭如此說道,“我叫祝萌,第二次進來,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