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書庫 現代言情 死亡萬花筒

124.長劍

死亡萬花筒 西子緒 7104 2024-03-17 22:47

  

  此為防盜章,請買足70%或者等待三天。林秋石擔心阮白潔身體受不了,一路都護她。小柯在旁邊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你們感情真好。

  “女孩子。”林秋石道,“多照顧一點總歸是應該的。”

  阮白潔柔弱的貼在林秋石身上,朝著小柯看了一眼,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小柯則面無表情的移開了眼神,看起來對她很不待見。

  總算是到了砍樹的地方,眾人又行動了起來。這次大家選了兩顆沒那麼粗的樹,打算今天一口氣就砍完。這天氣雖然很冷,但砍了一會樹之後他的身體便有些發熱,林秋石伸手解開外套的扣子,站著休息了一會兒。

  阮白潔靠在旁邊的樹上,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林秋石。

  林秋石瞥她一眼:“你看什麼呢?”

  阮白潔:“屁股挺翹啊……”

  林秋石差點沒被手裡的斧頭閃了腰,他轉過頭盯著阮白潔:“你說什麼?”

  阮白潔:“我沒說話啊,你聽錯了吧。”

  林秋石滿目狐疑。

  阮白潔:“不然你重復一遍我剛才說了什麼?”

  林秋石:“……”這貨就是算准了他不好意思是吧?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砍樹,偶爾和隊伍裡的其他男人輪換著休息,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之前,就砍倒了兩棵樹。

  砍樹的時候沒事兒,搬運卻成了眾人心中的心魔。

  昨天被樹壓死的那兩個隊友已經被厚厚的積雪埋了起來,可就算看不見了屍體,他們凄慘的模樣依舊歷歷在目。

  

  “那誰來拖呢。”張子雙問。

  熊漆說:“男人分成兩組,都拖。”

  這法子就很公平了,大家都在做同樣的事,那再死了就單純是自己命不好,怪不得別人。

  林秋石沒怎麼說話,伸手接過了熊漆手裡的繩索,跟著另外一個沒怎麼說過話的隊友,開始努力的拖動沉重的木材。在狹窄的山路拖動木材,比杠更加困難,但是好歹安全,不至於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故。

  有了前車之鑒,這一路上大家都很警惕,直到離開了山道到了木匠家門口,眾人才松了一口氣。

  “老人家。”熊漆喚道,“我們把木材送來了。”

  門內嘎吱嘎吱處理木材的聲音停了,片刻後,門縫裡冒出來了一張滿是皺褶的蒼老面容,木匠慢慢的推門出去,示意他們將木頭送進去。

  “老人家。”熊漆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白色雪沫,“我們把木材送來了,之後去廟裡拜一拜,需要帶什麼東西嗎??”

  老人吸了一口手上長長的煙杆,吐出濃郁的白色煙霧,含糊的說了句:“帶著人去就行了。”

  熊漆聞言皺了皺眉。

  “必須要晚上去。”老人說,“天黑之後,一個一個的進廟,拜完之後再出來。”

  阮白潔聽到這個要求,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林秋石以為她會說點什麼,但最後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神色微妙的笑了起來。

  “必須要一個一個的進去?”熊漆似乎覺得這要求有些奇怪,“不能一起進去麼?”

  “一起進去?”老人冷笑了一聲,“你們可以試試。”

  “謝謝您了。”熊漆沒有再繼續問,轉身招呼著大家離開了木匠家裡。

  林秋石總覺得這人怪怪的,他道:“村子裡的人都不會騙我們麼?”

  “有的會。”熊漆說,“但是關鍵人物一般都不會說謊,如果他們給我們的鑰匙線索是錯的,那我們還有什麼可努力的。”

  直接等死算了。

  林秋石哦了聲。

  眾人把木頭送到木匠那裡之後,便回了住所,升起火堆開始取暖外加討論之後的事。

  阮白潔中途說想上廁所出去了一趟,結果半天都沒回來。

  林秋石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有些擔心她,也跟著跑了出去,結果在廁所裡沒見到人,他在屋子旁邊找了一圈後,卻看見阮白潔一個人坐在井口旁邊。

  她似乎已經在井口邊上坐了一會兒了,身上頭上,都堆了一層白白積雪。林秋石試探性的叫了一下她的名字,阮白潔卻好像沒有聽見似得,根本頭也不回。

  “阮白潔?”林秋石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你在做什麼呢,外面這麼冷。”

  “別動。”阮白潔突然出聲。

  林秋石腳下頓住。

  阮白潔說:“別靠近我。”她的語氣冷極了,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溫柔似水,“離我遠點。”

  林秋石說:“出什麼事了?”他敏銳的察覺到,阮白潔態度突如其來的變化和她身邊的那口井有著莫大的關系。

  阮白潔搖搖頭,並不回答。

  林秋石大著膽子又朝著阮白潔走了兩步,到了更加看清楚井口的距離。這不看還好,看了之後林秋石渾身上下直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見井口之內被一層黑色的東西覆蓋,起初林秋石以為那是水,後來發現那些東西在慢慢的蠕動,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井口裡面,堆滿了黑色的頭發。

  阮白潔的腳似乎被這些頭發纏住了,身體根本無法移動。

  “別過來,林秋石。”阮白潔說,“你會被一起拉下去的。”

  “沒關系。”林秋石聲音輕輕的,他害怕自己太大聲,會驚動那些黑色的發絲,“沒關系的,不要怕,我來幫你了。”

  阮白潔轉頭看著林秋石,她的眼神裡沒了之前那樣的柔情似水,此時變成了一汪深不見底的湖,黑沉沉的讓人莫名有些害怕,她道:“何必。”

  林秋石說:“你等我一會兒,堅持住。”他想起了什麼,朝著屋內跑去。

  坐在客廳裡的熊漆看到了狂奔的林秋石,疑惑的問他出了什麼事,林秋石卻沒有理會他,直奔廚房去了。

  到了廚房,他拿起了幾根柴火,迅速用火石點燃,又轉身奔向了屋外。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卻好像隔了幾個世紀那麼久,林秋石點火時手在不住發抖,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回到井口邊上時,那裡只剩下一口空空如也的井。

  好在當他拿著火把回來時,阮白潔還坐在那裡。

  “我回來了。”林秋石氣喘吁吁,“待會兒我過來,把火丟進井口裡,你抓住我的手……別放開。”

  阮白潔:“你不怕嗎?”

  林秋石一愣:“怕什麼?”

  阮白潔道:“當然怕死。”

  林秋石笑了:“死誰不怕?但是總有比死更可怕的東西。”他雖然對這個世界還有些疑惑,可還是能感覺到阮白潔救了他幾次。如果沒有阮白潔,第一天晚上他或許就是血肉模糊的屍體之一。

  “好了,我要過來了。”林秋石怕耽擱久了,阮白潔體力不支,他緩緩移動著腳步,朝著阮白潔身邊走了過去。

  等到了足夠近的位置,他便一把抓住了阮白潔的手,然後將手中的火把,扔進了還在翻滾著的頭發裡。

  “啊——”一聲凄厲的尖嘯,有女人的聲音從井口傳出,那些頭發被火點燃,劇烈的蠕動了起來,恍惚之中,林秋石竟是在井裡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林秋石還是認出這張臉他曾經在屋子裡見過,就是那晚偽裝成阮白潔的聲音的女鬼的模樣。

  “快跑!!”阮白潔腳上的頭發一斷,林秋石拉著她就開始狂奔。

  阮白潔也沒反抗,由著林秋石的動作,兩人衝進了屋子,瘋狂的喘著氣。

  “怎麼了?”屋子裡的人都很訝異。

  “井裡有東西……”林秋石喘息著道,“大家離井遠一點,白潔剛才差點被拉下去了。”他說完話,轉頭看向白潔,問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阮白潔道,“我沒事。”

  林秋石聞言將視線投到了她的腳下,卻是看見阮白潔的腳踝上面被纏出了一圈血紅的痕跡,還在慢慢的往下滴著血,他道:“這叫沒事?你趕緊坐下,我給你包扎一下。”

  阮白潔似乎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受傷了,她歪了歪頭,最後還是聽林秋石的話,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

  林秋石在屋子裡找到了傷藥,半跪在阮白潔的面前,讓她的腳踏在自己的膝蓋上,開始慢慢的處理傷口。他的動作很輕,也很認真,似乎擔心把阮白潔弄疼了。

  “你對女孩子都這麼小心翼翼麼?”阮白潔突然發問。

  “這和女孩子有什麼關系。”林秋石隨口答道,“就算你是個男的,莫非我就對你粗手粗腳的了?”

  阮白潔:“唔……”

  林秋石隨口來了句:“你不會真的是男的吧,個子這麼高,胸又那麼平。”不過阮白潔的確是長得漂亮,至少林秋石就不信世界上有這個模樣的男人。

  “是啊。”阮白潔感嘆,“胸還沒你大呢。”

  林秋石:“……”

  阮白潔補了句:“屁股也沒你翹。”

  林秋石:“……你話怎麼那麼多。”

  阮白潔咯咯的笑了起來。

  林秋石幫阮白潔處理好了傷口,這才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熊漆他們。其他人的反應還好,倒是熊漆和小柯的臉色都不大妙,顯然是想起了老人告訴他們關於做棺材的最後一個步驟——填井。

  棺材和井有什麼關系呢?是這個村獨有的習俗還是那個木匠給他們布下的陷阱。

  阮白潔卻好像知道熊漆在想什麼似得,微笑道:“不用想那麼多,該怎麼做怎麼做,命這種東西,都是定好的。”

  熊漆微嘆:“我們計劃今晚就去拜廟,你要一起麼?”

  “我?”阮白潔道,“我腳傷了,走不了路,秋石,你背我去吧。”

  林秋石點點頭。

  小柯在旁邊道:“就這麼點傷怎麼就走不了路了?”

  阮白潔聞言也不生氣,只是甜甜的笑,說小姐姐你多包涵一點,我在家裡都是嬌生慣養,出來了自然也要嬌氣一些。

  小柯道:“你就衝著林秋石脾氣好繼續折騰吧,這門裡的世界誰也不認識是誰,憑什麼要慣著你。”

  “哦,我還以為你和熊漆是認識的呢。”阮白潔若無其事的說了這麼一句。

  誰知道這句話一出來,小柯和熊漆的臉色都變了,眼神裡更是出現了警惕之色。

  林秋石瞬間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你這話什麼意思?”小柯反問。

  “沒什麼意思啊。”阮白潔道,“只是覺得你們兩個關系好而已……不會你們真的認識吧?”

  “怎麼可能。”小柯神情很不自在。

  阮白潔笑笑,倒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當然小柯也沒有揪著阮白潔不放,她沒有再阻攔阮白潔讓林秋石背著她去廟裡,面色沉沉的轉身走了。

  “我想洗個澡。”之前那個情緒非常暴躁的中年男人突然開口,“這裡連浴室都沒有?”他現在滿臉都是鮮血,眼神裡還帶著惶惑的味道。但好歹是從穩定下了情緒,沒有像之前那樣天真的以為這只是一個惡作劇。

  “有倒是有,好像是在走廊的盡頭。”林秋石道,“我上來的時候看見那裡有個公共浴室,待會我們過去看看?”身邊站了個滿身是血的人總歸是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而且總有股子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好。”中年男人點點頭,做了自我介紹,說自己叫曾如國,是個做珠寶生意的,他言語之中,還帶著些自傲,看來在現實的世界裡的確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只可惜來到了門內之後,現實成了一捧黃土,這裡的那些鬼怪可不會因為你有錢手軟片刻。

  “分房間吧。”阮南燭說,“我要和余林林一組,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最後經過討論,找到了各自的同伴。許曉橙和唐瑤瑤,另外兩個男生則約在了同一間房,而曾如國則理所當然的被大家排斥了。他臉色鐵青,被氣的半晌沒說話,但這裡可沒人給他面子,大家都裝作沒看見。

  阮南燭對待他的態度倒也沒有很差,還溫聲勸他早點去把身上的血洗干淨。

  “難道我要一個人住麼?”曾如國雖然還不知道這裡死了,現實裡也活不下去,但他也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他顫聲道,“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唐瑤瑤對待這中年人的態度很不客氣:“你放心吧,要死的早晚會死,和誰住都一樣。”

  曾如國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見大家都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只能作罷。

  大家分好房間之後,阮南燭又提議他們去樓頂上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唐瑤瑤表示同意。

  這樓十四層就是頂樓,再往上是樓頂的天台。天台上的門掛著一把鏽蝕的大鎖,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了。

  林秋石接著門縫往天台往裡面看,並沒有看見什麼特別的:“去樓下看看吧,樓上好像什麼都沒有。”

  “等明天天亮了再來看吧。”唐瑤瑤提議,“現在馬上要天黑了,我們洗漱之後趕緊睡覺。”

  “就不能聚在一起互相守夜嗎?”那個第一次進門的年輕男孩子提出了之前林秋石也糾結過的問題,“大家人多力量大,這麼分散了晚上出什麼事都不知道。”

  “不行。”阮南燭說,“大家如果聚在一起,到了某個時間點一定會睡著,作為一個老人,我給你們的建議是越早睡著越安全,晚上出現什麼意外都不要出來看。”

  那男孩子聞言只好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先去洗漱吧。”阮南燭道,“趁著現在時間早。”

  此時的時間是晚上六點,雖然依舊算得上是下午,但天邊的烏雲卻將整個天幕蓋的嚴嚴實實,仿佛下一刻世界就會落入黑暗之中。

  隊伍裡的四個男人先到了公用的澡堂,曾如國在他單獨住的那間房裡找到了換洗的衣物,看起來是想洗個澡。

  林秋石覺得洗澡太麻煩,打算簡單洗漱就回去。

  其他人似乎也不打算在浴室裡多待,手上的動作都很匆忙。

  林秋石邊洗臉,邊觀察著這浴室。這浴室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地板上全是滑膩膩的污漬,無論是牆壁還是旁邊蹲坑,都給人一種肮髒的感覺。因為天色有些暗了,天花板上的燈亮了起來。這燈光呈現出的是一種黯淡的黃色,投射在浴室裡,讓人感覺周遭的一切仿佛成了張加上濾鏡的舊照片。

  兩個住在一起的男人已經解決完畢,准備回去,他們對著林秋石喚了一聲,“余林林,我們先走了。”

  林秋石點點頭,他也弄的差不多了,拿起自己的毛巾便打算和他們一起離開。

  “余林林。”在沐浴間的曾如國卻突然叫住了他,“你就走了嗎?”

  林秋石道:“嗯。”他也知道曾如國肯定是有些怕,“你還有多久?我等你一會兒?”

  曾如國連聲道謝。

  林秋石便站在浴室門口,等著曾如國出來。

  這裡每間浴室都有一個小小的浴簾,浴簾後面就是噴頭。浴室裡很安靜,只能聽到水流落地的聲音。

  “怎麼洗不干淨啊。”過了一會兒後,浴室裡的曾如國突然道,“我身上的血怎麼洗不干淨啊。”

  林秋石道:“怎麼了?”

  曾如國說:“洗不干淨……”他的聲音惶惑無比,暗藏著巨大的恐懼,“全都是血。”

  林秋石朝著曾如國縮在的浴室方向看了過去,雖然燈光昏暗,但他還是清楚的看到曾如國的腳下在不停的流出血水,順著凹槽灌入了下水道。就算曾如國身上全是血液,但洗了這麼久還洗不干淨也太奇怪了。

  曾如國越來越恐懼:“還是洗不干淨——”

  林秋石感覺到了點什麼,他道:“洗不干淨就別洗了吧,你快出來。”

  曾如國突然就不說話了。

  林秋石正欲發問,那薄薄的浴簾突然被一雙手拉開。林秋石看到了站在浴簾後面的曾如國——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曾如國會洗不干淨身上的鮮血。

  只見浴室的噴頭上面,趴著一塊血肉模糊的肉塊,那肉塊看起來像是一具嬰兒的屍體,血水不斷的往下淌著,順著噴頭一直往曾如國的身上流——這他媽能洗干淨,就有鬼了。

  林秋石道:“你別洗了,快出來吧!”

  曾如國見林秋石表情難看極了,趕緊拿著毛巾就跑了出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拿。

  曾如國往外跑的時候,那趴在噴頭杆子上的肉塊也慢慢的抬起了頭,林秋石沒敢多看,趕緊轉身離開了浴室。

  兩人匆忙的跑了出來,正好遇到站在走廊上的阮南燭。

  這會兒曾如國還光著屁股,全身上下都是血,阮南燭:“……你們兩個在廁所裡那麼久干嘛呢?”

  林秋石:“我看著他洗澡!”

  阮南燭表情有些微妙:“……你愛好可真特別。”

  林秋石:“你想哪兒去了??”他面露無奈,把浴室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阮南燭,阮南燭聽後朝著還在瑟瑟發抖的曾如國看了眼,“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別感冒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