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九缺從睡夢中醒來之後，對上了一雙星輝般燦爛的雙眸。

　　 她剛想說些什麼，男人已經俯身吻住了她，極盡繾綣溫柔，耐心地描繪過她唇瓣、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小心翼翼，甚至帶著一分討好，一分忐忑……

　　 陸九缺一愣，剛想說些什麼，可很快就沉寂在了他的溫柔中。

　　 他取悅著她，安慰著她，又是過去熟悉的氣息和味道……

　　 是他……

　　 這個認知讓陸九缺幾乎要落下淚來，滿心的委屈和後怕。

　　 萬一……

　　 萬一他永遠都回不來了，那怎麼辦？

　　 越想越是不安，陸九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頭扎到了他的懷裡，不斷哭泣了起來。

　　 “嗚嗚……”

　　 “嗚嗚嗚……你真是嚇死我了……”

　　 “嗚嗚……”

　　 ……

　　 這斷斷續續的隱忍哭聲，幾乎沒把帝十方的心都揉碎了。

　　 他如同抱孩子一樣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拍打著，低哄著。

　　 “對不起……我只是太累了，所以睡著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

　　 ……

　　 她從未表現出這般懦弱又無助的樣子，簡直把帝十方急得滿頭是汗，手忙腳亂。

　　 眼看著再沒辦法，他就要衝進去將另一個人拖過來暴打一頓了，陸九缺終於停止了哭泣。

　　 但是當她抬眸的時候，那紅紅的、腫腫的眼睛，更是如同尖刀般割刮著他的心。

　　 “九兒……我……”

　　 陸九缺狠狠瞪了他一樣，阻止了他的話，隨後一頭扎到了他的身前，將什麼鼻涕啊、眼淚啊之類的東西，統統都擦到了他的身前。

　　 ——該死的！讓你嚇我！

　　 ——你不是最愛干淨麼？我今天惡心死你！

　　 ——活該活該活該！

　　 ……

　　 看著這樣幼稚的陸九缺，帝十方真是又心疼又心軟又愛憐，恨不得將她整個人縮小，捧在手心才好。

　　 等陸九缺好不容易平復了自己的憤怒後，她抬著桃子一樣腫的眼睛，道：“你今天如果不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看我不把你弄死！”

　　 嗯，這樣凶悍又嬌俏的她，也可愛。

　　 只是這件事情，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帝十方溫柔一笑，試圖用美男計蒙混過關，道：“我……”

　　 “嗯！”陸九缺抬手狠狠掐著他腰間的軟肉，經咬著唇瓣，尖尖的小牙都才露出來了，讓帝十方知道，她這次真的很認真啊！

　　 無奈之下，帝十方輕咳道：“手疼麼？我幫你揉揉？”

　　 “少在這裡嬉皮笑臉的！說！”

　　 帝十方：“……”

　　 生氣的小家伙真是不好糊弄。

　　 輕輕捧著陸九缺的臉頰，帝十方雙眸凝視著她，道：“你猜得沒錯，那的確是我。”

　　 陸九缺點頭，衣服早有心理准備的樣子：“你有多重人格？”

　　 帝十方搖頭道：“不，這不是人格，而是他和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十方至尊。”

　　 陸九缺一愣：“什麼意思？”

　　 帝十方抬手一動，祭出一團冰霜霧氣，道：“你是不是以為，這就是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