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國軍校主指揮被達摩克利斯軍校的機甲單兵撈到自己隊內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達摩克利斯軍校的直播間再一次被擠爆了,所有人都想看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會怎麼處理帝國軍校的主指揮。
【驚了,為什麼每場比賽,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都新的騷操作?】
【這就要去問問衛三了,她干的。】
【他們還不動手嗎?我好急!】
【再不動手,萬一應星決醒過來之後,感知恢復過來,說不定能逆轉局面。】
【對啊,應星決感知的可怕,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又不是沒見過,再不趕緊動手就來不及了!達摩克利斯軍校,你們支棱起來!大好機會!】
【只有我覺得他們不像要動手的意思嗎?幾個主力隊員都無視應星決,達摩克利斯軍校校隊成員也都干著自己的事。】
【其實按照往屆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品行,他們還真不會動手,但這一屆就難說了,主力隊個個都難以捉摸,隨時隨地出騷主意。】
在直播間猜測的同時,直播現場的主解員一時間也不知道達摩克利斯軍校下一步動作。
真的是,達摩克利斯軍校場場都出騷動作,這一次更是騷上天了。
“你們覺得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會不會動手?”習浩天主動問道,他內心是充滿好奇的。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動手是常規操作,換上任何一所軍校的人,或者他自己,都會選擇動手。但不知為何,習浩天內心深處,有那麼一絲希望。
希望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不動手。
魚天荷看著鏡頭內達摩克利斯軍校的隊伍:“他們怎麼選擇都沒有錯。”
路正辛沒有出聲,靠在椅背上,望著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若有所思。
宗政越人呆在自己房間內,開著兩個直播間,注意力全在達摩克利斯軍校那邊,他冷笑一聲,擺明了達摩克利斯主力隊這幾個人不會對應星決動手。
莫名其妙!
這麼好的機會放在眼前,絕對可以重創帝國軍校,他們居然不動手。
明明那個衛三對他動手毫不留情,現在卻要講起道義了?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屆大賽中最強的人是誰,就是躺在那昏迷不醒的應星決。
……
西塔賽場。
“醒了?”衛三坐在礁石上,看著金珂睜開眼,“現在天黑了。”
金珂撐著坐起來,摸著頭,現在還有點暈:“大家都沒事?”
“沒事,有幾個隊員受傷了,擦了藥,沒什麼事。”衛三仔細解釋。
金珂皺了皺眉,緩緩清醒過來,他盯著衛三:“你這麼殷切,又干了什麼事?”
衛三:“……”
直播間的觀眾。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金指揮居然這麼快就察覺到不對勁!】
【這個要從哪裡開始講起呢?你家隊員把人家主指揮撿了回來呢?】
【哈哈哈哈哈,怎麼辦,果然沒有粉錯人,達摩克利斯軍校就是最騷的。】
【衛三,快說,我要立刻看到金指揮的表情。】
【你們說金指揮會不會動手?】
【不好說,指揮有自己的考量,但是又感覺他們主力隊應該不會有什麼分歧。】
……
衛三咳了一聲,小聲道:“我把應星決撈了過來。”
金珂懷疑自己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不然為什麼衛三說出來的每個字他都聽清楚了,但合起來卻完全聽不懂:“你說什麼?”
衛三深吸一口氣,抬頭快速道:“星船碎了,我隨手撈了一個人,把應星決撈了上來,現在他在我們隊伍裡。”
這次金珂好好理解衛三所說的每一個詞,最後:“……”
他寧願自己沒聽懂,現在腦子越來越疼了。
金珂沉默半晌後,問她:“應星決人呢?”
“還在昏迷中,剛才成河喂了營養液。”衛三心虛道。
“等應星決醒過來,讓他趕緊離開。”金珂頭疼道,“什麼人還占我們營養液便宜。”
衛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這手當時怎麼就不聽使喚,把應星決給撈了上來。
直播現場,帝國軍校的老師們聽見金珂發話,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不是滋味。什麼時候他們帝國軍校最強指揮淪落到被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決定生死。
達摩克利斯軍校的老師們臉上並沒有其他軍校老師所想像中的難看,項明化反而輕松下來,和解語曼吐槽這幫學生:“一場一次,我是想不出來他們接下來還能搞出什麼新花樣。”
解語曼笑道:“這才是我們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學生。”
表面手段頻出,實在內裡還是那個一直堅守精神的達摩克利斯人。
西塔賽場。
和達摩克利斯軍校頗為古怪的氛圍不同,其他軍校隊伍的心情極為復雜。
帝國軍校自不用說,從找不到主指揮後,他們隊伍仿佛失去了精氣神,主心骨被抽去了,也難怪會低沉下去。
塞繆爾軍校和平通院,從暴風雨開始,便一直期待聽見達摩克利斯軍校和帝國軍校的出局廣播。
結果暴風雨都散了,天亮了又黑,居然沒有聽見任何一所軍校的出局廣播。
不過後面他們分別在兩個方向聽見達摩克利斯軍校和帝國軍校斬殺星獸的光幕,顯然星船被毀了。
“搶了我們的東西,真以為可以平安抵達終點島?”肖·伊萊幸災樂禍道,“船還不是翻了。”
吉爾·伍德:“……但是他們沒有人出局。”
這麼大的暴風雨,居然只是星船破了,人依然無事,可想而知兩所軍校的實力有多可怕。
肖·伊萊本來就嫌棄吉爾·伍德是個雙s級,一直認為她拖了塞繆爾軍隊的後腿,但現在得知吉爾·伍德可能進化成3s級後,心裡又酸酸的,反而更討厭她了。
“翻船了不是好事?”肖·伊萊反問,“總比船沒翻好。”
“好了,專心趕路。”高學林阻止兩人繼續吵下去。
現在達摩克利斯軍校離終點島距離最近,帝國軍校第二,隨後是平通院。南帕西居然還趕到他們塞繆爾軍校前面。
高學林心中焦躁,還有肖·伊萊這個沒腦子的大喇叭在嗶嗶,更煩了。
……
“我們走哪?”衛三問金珂。
金珂先瞪了她一眼,才道:“我們要先靠近這個島,然後過海,翻山之後,再沿著這條礁石灘走。”
“就能上終點島?”旁邊廖如寧插進來。
“……想的美。”金珂攤開地圖,“要過一段海路才能上終點島,這裡估計會有高級星獸,至少3s,海中霸王多。過去不會太簡單。”
應星決還沒有醒過來,估計身體在自我修養。金珂扭頭一看見這個燙手山芋,心情就壞了:“衛三,你撈的人,你看著。”
“不了吧,他是成河堂哥呢。”衛三下意識拒絕。
應成河立刻道:“堂哥,關系隔挺遠,不親。還是你看著,我一個柔弱的機甲師,護著指揮,護不住。”
衛三心累:“碰上星獸怎麼辦?我機甲也塞不進兩個人,妨礙我戰鬥。”
金珂丟下一句:“你們自己想辦法。”
主力隊幾個互相看了看,霍宣山率先轉身離開,這回廖如寧學機靈,跟著就跑。
“成河……”
應成河也抬腿就跑。
衛三:“……”
隊伍都開始整頓,准備走了,衛三走到應星決旁邊,盯著他:“給你三秒鐘醒過來,一、二……”
應星決毫無反應,依舊躺在地上。
衛三認命,干脆扶著人起來。
“成河在改他機甲。”過了一會,廖如寧轉身回來,幫她一起扶起應星決,“到時候他們倆可以在一個機甲內。”
這樣,應成河機甲的防護性會下降,其他主力單兵要時刻注意。
等應成河改完自己的機甲,他接手應星決,校隊中的聶昊齊和應成河一起帶著應星決走,這樣衛三能騰出手。
金珂等著他們安排好之後,才動手離開。
礁石灘路不好走,海路同樣難走,尤其金珂剛剛醒過來沒多久,感知已經干涸,完全只能靠著隊員拼搏。
明明只是短暫的一段路,走起來卻顯得異常慢。
隨著比賽時間推移,各所軍校都陷入這種疲憊的困境中。
“平通院好像在憋著一口氣。”路正辛望著平通院那個直播鏡頭,“超過了帝國軍校。”
習浩天抬眼看去:“優勢並不明顯。”
“但是狀態不同,帝國軍校失去了他們主指揮,情緒已經在最低點。反而平通院失去了他們最強的單兵,卻激起了血性。”路正辛挑眉笑了笑,“帝國軍校看似強悍,實則潰洞不少。”
魚天荷看著五所軍校的直播鏡頭,心中對路正辛說的話贊同,這裡面表現最好的絕對是達摩克利斯軍校。
隨著西塔賽場時間推移,除去南帕西,因為單獨落後,避開了糾紛,單純和星獸搏鬥,沒有看出什麼問題,其他軍校的毛病已經逐漸顯現出來。互不信任、相互補刀,失去隊伍內最厲害的那個人後,隊伍便處於一種茫然狀態。
反觀達摩克利斯軍校在星船破碎,主指揮陷入昏迷後的行動。輕型機甲單兵同一時間飛向半空中,引導同隊成員往一個方向移動,兩個主力隊中、重型機甲單兵趕往船尾護著校隊成員離開。主力隊的機甲師只做了一件事,緊緊拉住主指揮機甲,帶著他往同隊方向移。
上岸後,所有人有條不紊做著以前做過無數遍的事,仿佛主指揮還在。
幻夜星。
應月容忙完防護線的事,回到軍區休息時,打開帝國軍校的直播間,原本想要看看他們現在的情況,結果一眼看去,沒見到應星決。
她以為鏡頭沒有拍到應星決,便耐性地等了一會,但一會又一會過去了,整個隊伍都過了一遍,依舊沒有見到應星決。
應月容心下一跳,以為出了什麼事,導致應星決出局,便打開出局名單。
在打開出局名單的那瞬間,應月容還在想會出什麼意外,才導致應星決一個超3s級主指揮出局。
結果打開名單,第一個赫然紙上的人是平通院的宗政越人。
這是發生了什麼?
應月容眉頭緊鎖,將整個出局名單翻完,沒有見到應星決的名字。
怎麼回事?
應月容直接撥通西塔星直播現場工作人員的通訊,問現在賽場發生了什麼。
“那個、應指揮您……”工作人員吞吞吐吐的。
“有什麼直接說。”應月容坐不下去,起身冷聲道。
工作人員抹了抹額頭的汗:“應、應星決被達摩克利斯軍校的衛三撈走了。”
應月容愣住:“你說什麼?”
“那個,您去看達摩克利斯軍校的直播間就知道了。”工作人員心想這他媽誰能預料事情的發展呢?一時半會哪解釋的清楚。
應月容‘啪’地將通訊關閉,打開達摩克利斯軍校的直播間,看了一會,果不其然見到應星決。
“……”
事情發展讓她摸不著頭腦,即使應月容是一個極其優秀的3s級指揮。
應月容只能將五個直播間一起訂閱,從頭快進看起,等看到兩所軍校聯手對付海牆時,不由下意識點頭稱贊,結果最後星船被突如其來的龐然大物拍碎,她盯著順著甲板滑下去的應星決和機甲,怒氣橫生,周圍這些人都是死的,居然沒有一個人護住主指揮。
唯一一個校隊總兵奮力朝應星決那邊奔去,還被浪打翻了。
至此之後,應星決便再沒有在帝國軍校的直播鏡頭內出現。
應月容將目光放在達摩克利斯軍校那邊,看著他們有條不紊組織上岸,清點人數,越發對這屆帝國軍校的表現不滿。
最後鏡頭給到衛三和她腳下的黃金愷。
應月容盯著達摩克利斯軍校直播間的發展:“……”
應月容自認為自己人生經歷豐富,什麼都見過,今後無論見到什麼都能保持冷靜,但面對這一幕,她卻失語了。
這叫什麼發展?
直接將自己軍校最厲害的人送到對方軍校手裡。
應月容沉沉吐出一口氣,抬手揉按太陽穴,如果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對應星決動了手便算了,無非是比賽的烏龍。
偏偏……偏偏他們沒有動手。
達摩克利斯軍校一下子便將自己形像拉高了。
應月容沒心思繼續看下去,退出直播間,打開星網,瀏覽其他消息。、
果不其然,星網上已經就達摩克利斯軍校此次行為進行了激烈討論,無一例外,達摩克利斯軍校這個名字再一次深深刻在所有人心中。
吞並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事,難了,怕是此後十年。
不,只要這屆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主力隊還在,至少五十年,其他軍校別想吞並的事。
西塔賽場。
應成河帶著堂哥進自己機甲,他在機甲艙內,透過視窗一心一意看著隊伍戰鬥,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應星決睜開了眼睛。
應星決睜開眼睛,第一反應便是去看自己腰間的試管,裡面黑色蟲霧還是之前的狀態,被他感知緊緊禁錮著。
打量周圍,應星決發現自己在機甲內,加上旁邊應成河坐在主機甲位上,不難發現他在應成河的機甲不死龜內。
他只記得自己見到海牆散去後,便開始陷入恍惚中,後面便完全進入一片黑暗中,其他什麼也不知曉。
應星決順著視窗,向外看去,是衛三和廖如寧幾個人在和星獸戰鬥,沒有任何帝國軍校人的蹤影。
“你們和帝國軍校的人分開了?”應星決問應成河。
應成河正緊張看著主力隊幾個人戰鬥,時刻關注著他們機甲的損壞情況,聞言隨口回道:“早分開了,他們也不找過來,主指揮都還在我們手裡呢。”
“是嗎?”應星決垂眸低聲道。
“可不是,要不是衛三隨手撈過來,我堂哥……”應成河猛然轉頭,“堂哥!你、你醒了?”
老實說,應成河有點怕應星決,尤其是在密閉的空間,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
應星決抬眼:“謝謝,你們救我。”
應成河連忙揮手,緊張地一股腦把自己心裡話說出來:“不關我的事,星船碎的時候,我只注意到金珂。是衛三把你撈起來的,堂哥你既然醒了就趕緊走,金珂說你在這裡浪費我們的營養液。”
說完,應成河就閉嘴了,這說的有點太直接。
“等你們殺完星獸,我便出去。”應星決說完,接連咳了幾聲,將胸口中的淤血咳了出來。
旁邊的應成河看得越發緊張,連忙從手邊箱子內翻出營養液和紙巾:“堂哥,你先擦擦,把營養液喝了。”
他一見到應星決咳血,便不由自主想起當年應星決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超3s級指揮能活到現在,真的全憑應星決自己的意志撐著。
應星決伸手接過紙巾和營養液,低頭擦拭血漬時發現試管內的黑色蟲霧開始快速翻滾,顯然是聞到超3s級的鮮血。
他緩慢將自己身上的血跡一點一點擦拭干淨,心中對這種黑色蟲霧的殺意上升到極致。
主機甲位上的應成河隱隱有所察覺,背後汗毛都豎了起來,總不能他遞過去紙巾和營養液,他堂哥就想要殺了他吧,他堂哥也不像是這種人。
應成河悄悄朝應星決瞥去一眼,發現他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或許是在想那群帝國軍校的人,確實不太行。
應星決打開營養液,仰頭喝下,問應成河:“帝國軍校現在在哪個方向?”
“我們後面一個島上。”應成河猶豫了一會,“平通院的人超過帝國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