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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想做鹹魚第92天

鹹魚他想開了 遲晚 5059 2024-03-17 22:46

  

  正文君那小婊砸正在梳妝打扮, 您可以用強大的購買率把它砸出來他走了幾步就不想動了,什麼御花園,什麼山石園林, 江倦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夠了,並不想七拐八拐地親身體驗。

   汪總管見他神色懨懨,連忙湊過來詢問:“王妃, 可是身體不適?”

   江倦當然不能說實話——他嫌累, 也嫌無聊, 便點點頭,“有點不舒服。”

   汪總管趕緊把他請到涼亭內歇著。

   涼亭三面環湖,碧綠的荷葉浮出水面, 江倦趴到欄杆上吹風, 現在天還不熱,自然風也吹得很舒服。

   就是不知道夏天到了怎麼辦。沒有可樂,更沒有空調。

   這樣一想,江倦又有點蔫了。

   他垂下手,側頭枕在胳膊上,寬大的衣袖被風吹起, 露出一小截手腕,本該是雪白的一片,偏偏被捏出了幾道紅色的指印。

   “喂,你——”

   薛從筠蹲了一個早晨,終於抓到落單的江倦了。他大搖大擺地走進涼亭, 正要拿腔作勢一番,結果剛一低頭就嚇了一跳。

   江倦皮膚白,這幾道紅印堪稱觸目驚心,好似遭受了什麼虐待, 薛從筠話音一轉,“你手怎麼了?”

   說完,他又想起什麼,警惕地說:“我就問問,可不是我干的,回頭你可不許給我五哥亂說啊——汪總管,你也得給我作證。”

   不怪他反應過度,鑒於江倦的心思之惡毒,再加上昨晚他被收拾得太狠,薛從筠被迫謹慎做人。

   “老奴見過六皇子,”汪總管行了禮,笑眯眯地說,“六皇子多慮了。”

   江倦還在傷心——他在夏天失去了空調與可樂,暫時不想理睬薛從筠,薛從筠忍了好一會兒,看他蔫巴巴的心裡莫名有點不得勁,就問:“喂,你怎麼了,不高興啊?”

   他就是怕被人誤會是他惹的,問問而已,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江倦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

   作為主角團之一,六皇子在文中是個活寶,專門用來調節氣氛。他其實就是個憨憨,也沒什麼心眼,江倦不討厭他,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玩。

   也因此,雖然不太想和主角團打交道,江倦還是理了理他,他搪塞道:“有點不舒服。”

   薛從筠“哦”了一聲,他是聽他念哥說過江倦有心疾,薛從筠繼續問:“那你手呢?該不會被人欺負了吧?”

   他不說,江倦自己都忘了。江倦低下頭,他的手和腕子紅了一片,看著挺疼的,但其實他已經沒什麼感覺了,江倦搖搖頭,“沒有啊。”

   薛從筠卻不大信,沒被欺負他怎麼會悶悶不樂地趴在這兒。

   薛從筠平日雖然渾,但很有正義感,於是硬邦邦地說:“念哥都說了,那日是你把他約到湖邊的,你早有預謀。”

   “我看你也不傻啊,”薛從筠瞅著江倦納悶道,“問你半天都不說怎麼回事——本皇子雖然也討厭你,但我公私分明,你要是真被欺負了,還是可以勉為其難地幫你出個頭的。”

   江倦:“……”

   謝謝你了。

   主角受知道你是這樣的二五仔嗎?

   想了一下,江倦如實道:“是王爺不小心捏的。”

   薛從筠安靜了幾秒,從善如流地改口:“……你就當無事發生。”

   剛剛他還是正道之光,一聽是薛放離就變成了只慫鵪鶉,江倦沒忍住笑了出來。

   薛從筠也是要面子的,他有點惱羞成怒,氣咻咻地抬頭瞪人,結果一對上江倦的笑眼,自己就先熄了火。

   可惡,真好看。

   本來就長得跟天仙兒似的,笑起來就更好看了。

   不,不行。

   他不能被美色迷惑。

   真正的美人是他念哥,人美心善,內外兼修,江倦只是徒有其表,他是虛假的美人。

   薛從筠努力掙扎。

   過了好半天,薛從筠才板起臉,別別扭扭地進入了正題,“喂,我送的那枚蚌雀,怎麼樣?”

   江倦:“?”

   蚌雀?什麼雀?

   他一臉茫然,薛從筠提醒道:“一塊兒牌子,雕了只小雀,看起來摸起來都像珍珠。”

   江倦:“啊?”

   薛從筠忍了又忍,“昨晚我五哥給你的。他不是讓人把賀禮全送你那兒了嗎,我那枚蚌雀也一起送過去了。”

   江倦陷入了沉默。

   他該怎麼說,那幾箱賀禮太豐富,他連禮單都沒看完,更別說什麼蚌雀了,江倦壓根兒就沒注意到。

   不過出於社交禮貌,江倦還是很配合地說:“我想起來了。”

   薛從筠滿臉期待地盯著他,眼神催促不已,江倦卻沒了下文,薛從筠不甘心地暗示他:“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江倦一頭霧水,“說什麼?”

   當然是把它誇出朵花來!

   薛從筠的虛榮心沒能得到滿足,他深吸一口氣,又開始臭著臉擺譜了,“你這樣的鄉巴佬,以前從來沒見過這種好東西吧?”

   江倦連蚌雀都沒見到,根本無從對比,遲疑幾秒,他很佛地說:“……你說得對。”

   薛從筠:“?”

   遲疑,你媽的,你竟然敢遲疑!

   別說天仙了,這下子天王老子來了薛從筠都起了鯊心。

   “你知不知道這蚌雀有多難養,”薛從筠情緒激動,“漁民把牌子放進蚌殼,要等上好多年才能把它養得跟蚌珠似的,全天下只有幾枚!”

   江倦:“嗯嗯這樣啊原來如此我懂了。”

   薛從筠:“……”

   感覺又被糊弄到臉上了。

   薛從筠越想越氣——他好不容易討來的寶貝上繳了,結果對方還不識貨,誇都不知道誇一下,竟然還敷衍他。

   “我的蚌雀不算好東西,那你說什麼才算好東西?”薛從筠惱火不已,“算了,就算你見過比蚌雀還寶貝的東西,那我也有比它更更好的東西。”

   “你等著!”

   憋了半天,薛從筠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他庫房裡那麼多寶貝,他就不信挑不出頂好的玩意兒給江倦送去,讓他這個鄉巴佬好好開開眼界。

   他這該死的勝負欲!

   薛從筠氣勢洶洶地走開,徹底忘了他蹲江倦的初衷——最後再摸一把他的蚌雀,甚至即將再貼進去幾樣寶貝。

   江倦嘆了口氣,不順著他生氣,順著他還是會生氣,六皇子是河豚成精嗎,整日都在氣鼓鼓。

   江倦沒管他,又安安靜靜地吹了會兒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准備返回,但他今天顯然很不幸,走了一個薛從筠,又碰上了安平侯。

   江倦:“……”

   唉,晦氣。

   他本想裝作沒看見,直接走過去,安平侯卻叫住了他,“王妃。”

   江倦只好停下來跟他打招呼,“侯爺。”

   安平侯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與弘興帝獨處時,他竟然因為江倦走了神,也沒有再堅持讓弘興帝為他賜婚。

   他想,是愧疚吧。

   放在往日,見了自己,江倦會緊張地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湊近他、討好他,與現在禮貌又疏離的態度相比,判若兩人。

  

   是了,那可是離王。

   太後在他面前,都討不了好,更別說是江倦。他懼他,不敢觸怒分毫,更不敢泄露情意,是理所應當。

   沉默片刻,安平侯低聲問江倦:“你可怨我?”

   這樁婚事,本應落在江念頭上,是安平侯與江尚書齊力斡旋,大皇子也從中出力不少,這才讓弘興帝松口,改為了江倦。

   他知道江倦心裡有他,但他也沒有辦法。

   “不啊。”

   江倦怎麼會恨安平侯。要不是他們,江倦就不會與離王成親,更做不了鹹魚,他真心實意地說:“我還想謝謝你呢。”

   答案出乎意料,安平侯聽完,皺了皺眉,隨即篤定地說:“你心裡怨我。”

   江倦:“?”

   他沒有,真的沒有。

   江倦奇怪地看了安平侯一眼,不想再理他了,要走,結果安平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安平侯抿了抿唇。

   剛才江倦的眼神,莫名讓他惱怒。

   那樣的清透,也滿是不以為意。

   與他從前的陰郁截然不同。而且安平侯也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情意,只有對自己的避之而不及。

   江倦下意識掙扎,安平侯意識到不妥,手順勢滑落,改為抓住他的衣袖,江倦的手腕露了出來,滿是觸目驚心的紅色指印。

   安平侯一怔,“是王爺?”

   江倦不理,“你松手。”

   如果之前只是猜測,那麼現在,安平侯已經徹底肯定了。

   江倦在離王府過得不好。

   想也知道。離王就是這樣的人,他生性殘忍,熱衷於折磨他人。

   沒由來的惱怒消散了,安平侯愧疚道:“嫁入王府,是我對不起你。”

   江倦:“……不,你沒有。”

   他頭皮發麻,不知道安平侯在做什麼,只覺得這人黏黏糊糊的,好討厭,說來說去都是一個中心思想。

   ——你說氣話,我不信。

   可江倦真的不氣。他換了芯子,而且死過一次,惜命,知道生氣不值得,氣出病來了怎麼辦。

   想了一下,江倦認真地說:“侯爺沒有對不起我,真的。王爺光風霽月、溫文爾雅,與傳聞很不一樣,他也對我很好,能進離王府,是我之幸。”

   離王是什麼人,安平侯又怎麼會不清楚。他與離王多少打過交道,知道這是一個多麼危險、暴虐的男人。

   安平侯道:“你不必如此。離王為人荒唐,鷙狠狼戾,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可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何況江倦又不是沒和薛放離相處過,他不想再跟安平侯車轱轆下去了,再次嘗試抽出手,“侯爺慎言。”

   安平侯望他許久,只當他害怕,“江倦,你——”

   “本王再如何,也比不過侯爺,背後論長短。”

   男人淡淡的嗓音傳來,他神色懶倦,不知道來了多久,又聽了多少。

   安平侯神色一變。

   頓了一頓,薛放離慢條斯理道:“侯爺說了這麼多,怎麼就忘了,三公子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安平侯僵住了。

   薛放離望著他,狀似好心的提醒,“侯爺,手。”

   安平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還是江倦自己趁機奪回,就覺得倒霉。

   撞上了安平侯,還被薛放離當場抓獲,會不會被王爺誤會啊?

   這樣想著,江倦瞄他好幾眼,目光潤澤。

   撒什麼嬌?

   薛放離掃他一眼,自然也注意到了江倦的小動作,他眉頭一皺,終於又開了口。

   “本王為人荒唐,鷙狠狼戾,侯爺日後可要多注意一些,”薛放離緩緩地笑道,“再有下次,本王說不定會要侯爺的一整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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