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藍處長
久違了藍處長
想起藍眉為了不讓鄭禿驢打壓自己而付出的代價,讓劉海瑞的心裡突然覺得很愧對她,自己現在飛黃騰達了,在區政府當了一把手了,可是這些年卻像是忽略了她的存在,而藍眉也是一個性格很要強的女人,既然劉海瑞一直沒有聯系她,她也不會主動去找他的。
看來以後要多找點機會來看望藍姐才行啊!良心發現的劉海瑞不由得在心裡暗下決心,現在自己是產霸區政府一把手,時間上相對自由了很多,產霸區距離西經市區雖然有點遠,但開車也就是半個多小時的事兒。
劉海瑞就這麼患得患失的來到了護士說的病房,從門上的玻璃窗向裡面看去,發現這間病房是一間單獨病房,藍姐身穿一件藍白相間的病服正半躺在床上,雖然幾年沒見,但還是老樣子,一雙深邃的大眼睛總是給人一種妖媚的感覺,小巧堅挺的鼻梁、性感微翹的朱唇,黃金分割一般的完美臉型,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是那麼漂亮迷人,那麼風采熠熠,只不過是因為生病的緣故,臉色有些蒼白,因為女人上了年紀都容易發胖的緣故,人倒是沒有消瘦,但也沒有變胖,還是那種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段兒。一個中年婦女背對著門坐在床邊,她似乎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和藍眉在說什麼。
好幾年沒有見到藍眉了,劉海瑞的心情此時既緊張又激動,緊張的是這麼多年沒有見到她,見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她有恩於自己,而自己這些年卻只顧著發展自己的事業,而忽略了她的存在,這讓他覺得很愧疚,激動的是再次看到這個曾今的妖媚女領導,讓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劉海瑞才輕輕的推開了門。
病房裡的兩個人聽到門響,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移向了房間門口,當藍眉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是幾年未見的劉海瑞時,臉上頓時泛起了喜出望外的神色,而那雙眼神中卻又閃過了一抹黯然的目光,遲疑了片刻,才笑著向他打起了招呼:“小劉,是你啊?”
“藍姐。”劉海瑞走上前去,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向她打了聲招呼,兩個人四目相對,彼此心裡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眉眉,他是?”坐在床邊的中年婦女有點疑惑地看著藍眉問道。
“是……是單位以前的同事。”藍眉愣了一下,微笑著解釋道。
“你好。”劉海瑞客氣的向中年婦女點頭打了聲招呼,來到了病床邊,藍眉正要從床上坐起來,被劉海瑞趕緊制止了,關心地說道:“藍姐,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別動。”
“是小劉啊,眉眉以前給我說過你,我是眉眉的姐姐。”中年女人笑著自我介紹了一番,趕緊把手裡還沒削完皮的蘋果放在了床頭櫃上,順手端來一把椅子招呼劉海瑞坐下來。
劉海瑞謙讓了一下,放下手裡的一大袋東西,然後才把那束百合花遞給了藍眉:“藍姐,祝你早日恢復健康!”
“謝謝你。”藍眉遲疑了一下,一雙深邃的目光含情地看著劉海瑞笑了笑,接過了他遞上來的鮮花,坐在床上欣賞起劉海瑞送來的這束潔白的百合花。
“小劉,眉眉得這個傳染病,打電話問候一下就行了,不應該來的。”
“沒關系的,大姐,我這次是來西經辦事兒,聽說了蘭藍姐的情況所以就來看看。”劉海瑞笑著說道。
“哎,眉眉本來就一個人,又得了病……”中年女人嘆了一口氣。
“大姐,藍姐的病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出院?”劉海瑞看到中年女人有些難受的樣子,換了一個話題關心道。
“醫生說幸虧發現得早,還是初期,所以只要堅持吃藥,注意營養,多吃新鮮水果,半年就可以痊愈了。”中年婦女解釋道,“這不我正給她削蘋果呢。”
聽了中年婦女的話,劉海瑞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又對著藍眉說道:“藍姐,那你就聽醫生的話,不要擔心,好好吃藥你很快就會康復的。”
“小劉,你不知道那些藥難吃死了。”聽了劉海瑞的話,藍眉皺著眉頭說道,“而且我也不喜歡吃平果,姐非要讓我吃。”
難怪看到剛才兩個人在爭執什麼,原來是為了這個,劉海瑞心想一般女孩子都喜歡吃水平,藍姐還真特殊啊。
想了想,劉海瑞笑著對中年婦女說道:“大姐你休息一下,我來給藍姐削平果吧。”說著話,拿起那個沒削完皮的蘋果繼續削了起來。
中年婦女笑了笑,沒有說話,看著劉海瑞削平果,便和藍眉說笑,又看到自己的親妹妹在劉海瑞來了之後情緒好了很多,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難道眉眉和這個小伙子有什麼關系?中年婦女在心裡琢磨著,雖說眉眉已經離過一次婚了,而且性格又有些冰冷不願意接觸其他男人,但是一看到這個小伙子過來,就挺開心的,而且以前她也向自己說起過這個小伙子,現在看到這個小伙子為人也不錯,待人很禮貌客氣……這樣想著,中年婦女看劉海瑞的眼神就變的有些不對勁兒了,而且是越想越覺得劉海瑞和藍眉很合適,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只不過被大大的口罩給遮住,沒人發現她有些異樣的表情。
劉海瑞只顧著一邊削蘋果一邊和藍眉說話,哪裡還注意得到身邊這個中年婦女的神情變化,把蘋果削好後遞給了藍眉,溫柔地說道:“藍姐,要聽醫生和大姐的話,把這個吃了。”
藍眉看著劉海瑞久違謀面的這張英俊的臉龐,好幾年了,卻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依舊是那麼英俊帥氣,只不過臉上多了一份成熟穩重的男人氣概,她的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子,才接過了劉海瑞手中的蘋果,慢慢的吃了起來。劉海瑞這才仔細的看了看藍眉的臉,由於是生病,顯得有些蒼白,給人一種病態的感覺,看的劉海瑞心裡有隱隱作痛。
藍眉也注意到了劉海瑞一直盯著她看,頓時臉上泛起了一絲微弱的紅暈,想和他說點心裡話,可是大姐在一旁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好默默的吃著蘋果,不是偷偷瞄一眼劉海瑞。
“小劉,你陪眉眉說會話,我先出去辦點事。”就在這個時候,中年婦女站起來笑著對劉海瑞說道。
劉海瑞正求之不得呢,趕緊笑著點頭答應。中年婦女又叮囑了藍眉幾句,才離開病房輕輕關上了門。
“小劉,你怎麼知道我生病了?是誰告訴你的?”中年婦女剛一走,藍眉就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盯著劉海瑞問道。
“昨天我來市裡辦點事,是鄭茹告訴我的。”劉海瑞如實的回答道,接著有些埋怨地說道:“藍姐,你生了病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啊?”
藍眉輕輕笑了笑,說道:“我們都多長時間沒聯系了,我知道你在區裡的工作很忙,既然這麼長時間沒聯系了,也就不想再打擾你的工作。”
藍眉的話讓劉海瑞心裡很是自責,嘆了口氣,佯裝很無奈地說道:“藍姐,其實我心裡一直惦記著你,只是在區裡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平時工作很忙,也抽不出什麼時間來,這些年一直惦記著你,想去省建委找你,可是你也知道,我和鄭禿驢之間……哎!”
聽了劉海瑞的話,藍眉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沒關系的,我沒有怪你啊,你今天能來看我,說心裡話,我真的很開心,你在區裡現在干的那麼出色,我也替你感到開心。”
“藍姐,還是你理解我。”劉海瑞松了一口氣,笑道。
藍眉笑了笑,臉上突然又流露出了一絲黯然的神色,說道:“小劉,你說我這病能治好嗎?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了?”
“藍姐,你別胡思亂想了,現在科學這麼發達,再說肺結核又不是癌症怎麼會治不了呢,絕對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你還會像以前一樣迷人的。”劉海瑞趕緊甜言蜜語的安慰著她說道。
“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哪裡也不能去,呆在醫院裡很心煩。”藍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躁動地說道。
“我聽護士說有好幾個男人都來看望你了,你還悶啊?”劉海瑞用開玩笑的口吻趁機說道。
藍眉怔了一下,淡然地笑道:“都是省建委規劃處那些人,我誰也不想見,說真的,我沒想到你今天會來看我,我心裡很高興。”
“嗯,我以後會經常來看望你的。”劉海瑞心裡的一絲醋意這才打消了,笑著說道。
“好啊,可是……可是我聽人說這種病以後有可能會復發,又會影響身邊的人和朋友。”藍眉說完瞟了劉海瑞一眼,微微低下了頭。
劉海瑞看到藍眉此時已經完全不像是平時那個高高在上冰冷妖媚的女上司了,倒像是一個很平常的普通女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就從椅子上挪到了床邊坐下來,輕輕的握住了她有些消瘦的手,一臉真誠的看著她說道:“藍姐,你別胡思亂想了,只要聽醫生的話治療就不會復發,退一萬步講就是以後如果復發我也會來看你的。”
“可是我這個樣子,在你的心裡還是以前那個我嗎?”藍眉低著頭,眼睛裡浸出了閃爍的淚花。
“不會的,你在我心裡永遠是那個冷艷迷人,刀子嘴豆腐心的藍處長。”劉海瑞很心疼的拿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聽到劉海瑞這番話,藍眉的心裡頓時湧起了一股暖流,腦海中浮現出了點點滴滴的往事,不由自主的慢慢倒在了劉海瑞的懷裡,這些年來她獨自一個人生活,太需要一個男人的懷抱了,可是除了劉海瑞,她從來沒有看上過任何一個男人,依偎在劉海瑞的懷裡,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幸福。
劉海瑞也順勢輕輕的摟住了這個數年都沒有聯系過的妖媚女領導,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小劉,這幾年其實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可是我又怕打擾你的工作,從來不敢主動去聯系你。”藍眉依偎在劉海瑞的懷裡低聲說道。
“藍姐,以後只要我有空我就會來看你的,不管將來你的身體如何,我都會來看你的,我會永遠記得你當初對我的好,要不是藍姐你當初對我嚴加管教,我也不會有現在的。”劉海瑞輕輕撫摸著藍眉的秀發,發自肺腑的說道。
聽了劉海瑞的話,藍眉的心裡頓時輕松了許多,她生病後其實最想告訴的人就是劉海瑞,可她卻一直沒有告訴他,一方面是怕劉海瑞知道了自己生病會擔心,一方面是怕影響到他的工作,今天他突然來看望自己,又親口說出這樣的話,讓她心裡很是感動,感覺到劉海瑞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和舒服,一時間竟然不想起來。
“咳咳”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咳嗽,藍眉一抬頭看到姐姐已經站在了門外,這才趕緊離開了劉海瑞的懷抱,一下子溜進了被窩裡,臉上泛起了一絲驚慌的紅暈,劉海瑞也趕緊離開床回到了椅子上坐下來,神色微微有些尷尬。
中年婦女進來後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又和劉海瑞拉車了一會兒家常,還詳細的詢問了劉海瑞家裡的情況,父母都是做什麼的,家裡有幾個孩子,劉海瑞一一如實回答了。
又閑聊了一會兒,劉海瑞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又叮囑藍眉要好好養病別胡思亂想,有時間他會再次來看她的,這才離開了病房。
中年婦女一直把劉海瑞送到了傳染區外,也囑咐劉海瑞工作別太累了,別以為自己現在還年輕就不當回事,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看著中年婦女一副母親囑咐兒子的神情,劉海瑞心裡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從醫院裡出來,劉海瑞正要上車返回旅店,突然發現在馬路對面的公交車站牌下面,柳月正雙手插兜,腳尖踢著一個小石子神情漠然的看著他。
她怎麼會在這裡?劉海瑞頓時感到有些驚訝,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問道:“柳月,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啊?”柳月一副不耐煩地樣子看著他,還沒等劉海瑞說什麼,接著又問道:“你今天看望的生病的朋友是誰?”
“一個朋友。”劉海瑞不想對柳月說那麼清楚,便模棱兩可的回答。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吧。”柳月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劉海瑞慢慢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啊?”劉海瑞有些驚訝地問道,臉色頓時有些難堪起來:“你竟然跟蹤我?”
“自己做了壞事還怕別人看到?”柳月沒有回答劉海瑞的話,反而質問起了劉海瑞來。
“柳月,你著什麼意思啊?我看朋友怎麼就是做壞事呢?你怎麼還跟蹤我呢?!”劉海瑞最恨別人侵犯自己的*,心想奶奶的,我看望什麼朋友管你什麼事,竟然跟蹤老子!
“我看得出你對那個鄧小荷挺有意思的,剛去看完她回來又跑到這裡來討歡心,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柳月也毫不示弱。
看到兩個年輕男女在爭執,一旁等公交車的人圍了上來看熱鬧。
劉海瑞有些生氣地看著柳月說道:“柳月,我的事情你少管吧,我來看望病人怎麼了?至於鄧小荷隨便你怎麼說好了,真是無理取鬧!”說完劉海瑞就氣呼呼的揚長而去了。
劉海瑞看到柳月竟然官起了自己的閑事,這有點不像她平時的作風,和他印像中的柳月有點不一樣,真想把那天她差點被玷污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劉海瑞忍了,他能感覺到柳月也是因為對自己有好感,才會這麼做的。
看到劉海瑞氣呼呼的離開了,柳月呆呆的望著劉海瑞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今天一早原本要一起回去,但是劉海瑞臨時又改變了注意,吞吞吐吐的說要去看一個生病的朋友,這讓柳月就覺得有些奇怪,就假裝說自己去買東西,其實是偷偷的跟在了劉海瑞的後面,看到他進入了省人民醫院的傳染病區,就跑到門口值班室那個護士去問劉海瑞看望誰,護士就告訴他剛進去的那個男人是去看望一個叫藍眉的女人,柳月就意識到了一些什麼,在她看來如果劉海瑞和這個女人之間沒有什麼特別的關系,也不會冒著被傳染的危險去看望她的。
“大色狼,花心大蘿蔔!”柳月狠狠地將馬路邊一塊小石子一腳踢的很遠,這才慢慢的向前走去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了旅店,誰也沒有理誰,劉海瑞三下兩下收拾好東西,來到一樓的前台退了房,過了好一會兒柳月才背著小包從樓上下來了。
退房後兩個人在回去的車上,也是一直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劉海瑞就又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幾乎也把和柳月之間的不愉快給忘掉了。他一方面打電話催促規劃院的李教授盡快抽時間來趟產霸區,另一方面又把工作重心轉移到了二期規劃征地拆遷這件事情上來。
現在已經是六月底了,田裡的油菜和小麥全部已經成熟了,兩個村被征用的大片土地已經開始用圍牆圍起,裡面只有一小部分油菜和小麥還沒有收割。
被征用的農戶也開始搬遷,為了讓被拆遷的農戶有個過渡的家,劉海瑞和當地政府、街道辦經過聯系協商,將趙家村廢棄的小學校舍整理出來,作為農戶們拆遷後的暫時安身之處。
本來區裡征管處是租用了幾輛推土機直接將索要拆遷的農房推倒,但是農戶們卻提出要求自己拆自己的房子,上面的廢木料和磚瓦可以在修建新房的時候用上。劉海瑞也答應了,雖然這樣會耽誤工業園區二期規劃建設的時間,但是他知道農戶搬遷建房也不容易,雖然區政府給了一定補助,但是修建信新房自己也必須要掏一部分錢的。
在劉海瑞的親自安排下,區裡征管處的通情達理也贏得了大部分農戶的好感,本來違章建房所有的材料已經經過估價進行了補償,現在農戶自己又想拆下來拿走,區政府也同意了。所以趁著馬上三夏大忙,農戶們陸續搬進小學校舍,就抓緊時間拆房了。
雖然區政府的舉動得到了大部分被拆遷戶的理解和支持,但是並不是全部人都支持和理解,劉海瑞去西經市跑規劃工作之前,那些釘子戶在征管處處長張鵬的軟磨硬泡下基本上都簽訂了拆遷協議。唯獨那個叫趙黑娃的家伙卻拒絕簽訂合同,原因是自己修建的雞籠沒有算上面積不給補償。趙黑娃家養了二三十只雞,雞籠要比別人家大一些,就仗著這一點要開發區當做豬圈那樣的固定建築物進行補償。
劉海瑞聽了征管處處長張鵬的彙報,認為這個要求極為不合理,雞籠根本不能算作固定建築物,如果為這個趙黑娃單獨開口子,那麼先前那些簽訂了合同的農戶就會反悔,這樣下去就越來越沒完沒了了,所以劉海瑞嚴格要求張鵬盡量做工作,如果對方實在無理取鬧的話,就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張鵬得到了劉海瑞指示,帶著人繼續去做工作,劉海瑞這比俺就一天三遍電話的催促省規劃院的李教授快點來產霸區。直到六月底的一天,劉海瑞才接到了李教授的電話,坐早上的區間大巴車來產霸區。
劉海瑞得到這個消息很是高興,一方面看讓人給李教授安排住宿,中午以區政府的名義專門給李教授接風,要求負責開發區工業園區規劃建設等工作的相關部門領導都要出席。同時,劉海瑞又向區委書記吳敏彙報了這個情況,吳敏早先也聽劉海瑞說過這事自己私下找來的省規劃院的工程師來幫忙規劃,雖然有些不合規定,但能為區裡節省一大筆財政開支,也就默認了。
劉海瑞親自坐車去了區汽車站接李教授,等到搖晃了一個多小時有點頭暈腦脹的李教授提著一只老式皮包從汽車上下來,劉海瑞熱情的向他打了招呼,先是把他送到了產霸區的水雲間大酒店預定好的房間住下,然後笑著告訴他半個小時候到二樓的餐廳包廂裡,區政府專門為他准備了酒席接風洗塵。
兩個人閑聊了幾句,劉海瑞關心地問李教授身體如何,是不是坐車時間太長了有點不舒服,等到李教授簡單的洗了把臉,休息了幾分鐘後,劉海瑞就和他一起去了二樓的包間裡用餐。
區裡負責工業園二期規劃建設工作的相關部門領導基本上都到場了,像征身份的主客和主任座位,自然是留給了劉海瑞和李教授。
等眾人坐定,劉海瑞笑著向大家介紹說道:“這是區政府專門請來為咱們區工業園二期做規劃方案的李教授,李教授是咱們河西省有名的規劃方面的專家,這次工業園區二期基建整體規劃全靠李教授了,大家一會兒要多給李教授敬兩杯酒啊。”
在座的其他人自然是心領神會,一個個拍著馬屁的稱贊省規劃設計院如何科學,將來產霸區工業園二期規劃在李教授的精心設計下一定會發展的很好。眾人的一幫馬屁,聽得李教授嘴上連連謙虛,心裡卻暗自感到很是自豪。
接著劉海瑞又將在場的其他人向李教授一一作了介紹。一桌飯菜很豐富,水陸俱乘,美酒盈樽,幾乎全部是產霸區這邊的野味特產,甚至連很弄到的娃娃魚也有,李教授活了這麼大半輩子了,哪裡受到過這種的禮遇,哪裡吃過這些野味,在眾人的熱情敬酒中早就有些飄飄然了,感覺這個劉海瑞雖然年輕,但是辦事卻很周到,起碼在吃住這一方面沒有虧待自己,這筆買賣做的很值得。
一場酒席吃的賓主都很開心,最後李教授被眾人給灌醉了,還是找了兩個服務小姐才把他攙扶回了房間,服飾到床上睡好後才悄然離去。
這是劉海瑞給酒店經理特意囑咐過的,專門找一個服務員伺候李教授。
晚上又是一頓酒宴,不過這次是幾個稍微大一點的領導作陪,盡管如此在幾個人的頻頻敬酒中李教授還是有些招架不住,看到他面紅耳赤的樣子,劉海瑞也就放過了他。晚飯後張鵬提議去洗個桑拿,李教授開始推辭,後來經不住劉海瑞的勸說還是跟著去了,活了一輩子還沒嘗過桑拿的滋味呢。
劉海瑞給趙長天的表弟趙長勝打了個電話,預留了一個**房,帶著李教授過去,幾個人躺在松軟的床上,一邊享受著**小姐的**,一邊討論著工業園二期規劃,劉海瑞特別強調規劃方案要有一定的前瞻性,並且特別要注意對周圍環境的影響,特別是廢氣、廢渣、廢水的排污渠道一定要科學合理,將工業園區對周圍居住環境的生產和生活狀況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第二天劉海瑞放下手頭的工作,親自陪同李教授驅車到工業園區二期規劃的範圍內進行實地考察,李教授看的非常仔細,不但注意到了周圍的交通狀況、村落坐落位置,周圍溝渠情況,還專門到村委會找村干部詢問當地農業種植情況。中午飯吃完,李教授說要再去趙家村看看,劉海瑞也就同意了,這天的天氣很好,到處是鳥語花香,李教授提議干脆邊走路邊看,劉海瑞也就讓司機在村委會等著,親自陪著李教授一行人沿著國道邊走邊聊,還沒走到趙家村,就聽到後面有人大喊:“劉區長,不好了,出事了!”
劉海瑞嚇了一跳,轉身一看見原來是征管處一名年輕科員,正氣喘吁吁的從後面趕上來了。
“出了什麼事情?別慌,慢慢說。”劉海瑞停下了腳步,看到他滿頭大汗,就安慰道。
“張……張處長出事了,打傷了人,現在正在醫院。”那個科員急的有些結巴了。
聽到這個消息,劉海瑞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到底是誰打傷了誰,嚴重不嚴重?”
“是那個找黑娃把張處長打傷了,不過趙黑娃也受了傷,救護車把兩個人都送到了區醫院。”科員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焦急地回答道。
奶奶的!雖然聽到這個消息,劉海瑞不由得有些不安起來,但是看到這個年輕科員一臉驚慌的樣子,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急,慢慢說,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一遍。”
看著劉海瑞一臉平靜的樣子,這年輕人也就平靜了下來,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向劉海瑞講述了一遍。
原來征地拆遷工作就要收尾了,但那個趙黑娃就是死活不肯簽協議,這天中午張鵬又帶著人去他家做工作,或許是雙方都磨破了嘴,失去了耐心,沒說幾句竟然吵了起來,嘴裡都開始不干不淨,一看嘴上占不到便宜,加上年輕氣盛,趙黑娃竟然順手就給了張鵬一個嘴巴,不偏不倚的搭在了張鵬的鼻梁上,打得他頓時鮮血直流。
張鵬活了三十塊四十歲了,干了十多年的農村工作哪裡吃過這樣的虧?於是撲上去就廝打了起來,等到現場的人把兩人分開,一個抱著胸部喊疼,一個捂著臉叫喊。其他人一看清醒不妙,趕緊給區醫院打了電話。看到周圍圍觀的老百姓越來越多,害怕出現了群體*件,又撥了110,派出所接到報警後立即派了幾個民警帶著幾名聯防隊員趕到現場,疏導群眾,這才算是控制住了局面。
這個年輕科員就趕緊准備去區政府找劉海瑞彙報工作,剛一出村子就看到了劉海瑞。
“辛苦你了,這件事辦的很好。”劉海瑞就像是一位年長的領導對著比自己還大一兩歲的年輕人誇獎著,弄得這個年輕科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劉海瑞知道這件事迫在眉睫,一定不能鬧大,就帶著一絲歉意對身邊的李教授說道:“李教授,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現在要去區醫院一趟處理這件事,讓我們羅處長陪你吧。”
李教授也知道征地工作對政府部門來說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像這些打架爭吵的事情在每個地方的征地過程中時有發生,便很爽快的讓劉海瑞去辦自己的事情,關於規劃的事情讓他放心。
劉海瑞又對陪同人員叮囑了幾句,然後驅車直奔區醫院了。來到張鵬的病房,張鵬正躺在床上,臉上打著繃帶,只留了一雙眼睛,旁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燙著一頭卷發的少婦,看樣子是張鵬的妻子。
張鵬一看到區長親自來了,就掙扎著想坐起來,劉海瑞快步走上前去說道:“張處長,你躺著,不用起來。”
張鵬怕自己的魯莽行為會給區裡的征地拆遷工作帶來負面影響,就顯得極為懊悔地說道:“劉區長,都怪我當時太衝動,結果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張處長,這也不能全怪你,你是秉公執法,正當防衛。”劉海瑞顯得很和藹地說道,“你好好休息養傷,工作上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區委區政府會安排的。”
張鵬原以為自己動手打人闖了這麼大的禍端,劉海瑞一定會嚴厲批評他的,沒想到劉海瑞竟然和顏悅色的安慰自己,還說他是正當防衛,頓時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看著張鵬發呆的樣子,劉海瑞又很客氣地對坐在床邊的少婦說道:“張處長為了工作的事情受了傷,是我這個做領導的沒有做好,給你和你家裡添麻煩了,你就好好照顧張處長,讓他早日康復。”
“哪裡哪裡,是張鵬他自己太衝動了,不管劉區長您什麼事。”張鵬的妻子看到劉海瑞這麼客氣,趕緊站起來,原來有些陰沉的臉也變得晴朗了起來。
劉海瑞看著張鵬的妻子,發現這個女人長得倒也挺不賴的,一雙丹鳳眼顯得有些妖媚,描眉畫眼,又燙了一頭卷發,顯得很洋氣,讓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有點想上的衝動,再看看這個張鵬,除了工作認真負責外,人長的很五大三粗的。這個張鵬還挺有福氣的嘛,劉海瑞在心裡忍不住羨慕了起來。
劉海瑞又聊了幾句,向張鵬了解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這才和其余幾個人一起離開了病房向趙黑娃的病房走去。
“喂!這個劉區長挺年輕嘛,不過人倒是挺和氣的,一點官架子都沒有。”等劉海瑞一離開,張鵬的妻子就悄悄對他說道。
“廢話,要不然這麼年輕就能當區政府一把手,沒點能耐怎麼行呢。”張鵬甕聲甕氣地說道。
聽了張鵬的話,妻子點了點頭,似乎同意他的看法,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緊張地問道:“會不會這個劉區長想開除你,現在看你受傷了,故意說好聽的話穩住你,等你傷好了讓你當替罪羊?”
“胡說,劉區長哪是那樣的人!”張鵬止住了妻子的話,不過聽妻子這麼一說,心裡頓時也有了疙瘩,就悶悶的想起了心思來。
劉海瑞的心裡現在也有些擔心,這件事如果被鬧到張市長的耳朵裡去,免不了又會被那老狐狸拿來小題大做,眼下要做的就是要趕快把這件事壓下去。
來到趙黑娃的病房門口,劉海瑞琢磨了一番,輕輕推開了病房門,就見趙黑娃橫躺在床上,一間房間裡湧滿了他的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著什麼,看到劉海瑞進來了,房間裡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我是咱們產霸區區長劉海瑞。”劉海瑞很和藹的自我介紹著,“對於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黑娃大哥被打傷住院,是我這個領導的工作沒有做好,我向你和你的家人表示誠摯的道歉。”
“道歉,道歉有個屁用!”趙黑娃你看到劉海瑞一副受批評的模樣,口氣頓時就大了起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們區裡必須給我處理,要是區裡不處理,我就去市裡,去找市長,找市委書記揭發你們區政府工作人員的野蠻行為!”趙黑娃由於太激動,不小心扯動了傷口,頓時疼的呲牙咧嘴,剛才那副飛揚跋扈的樣子隨即蕩然無存。
看到他這個樣子,劉海瑞覺得有些好笑,和顏悅色地說道:“黑娃大哥,你別這麼衝動,有事情好商量,關於這件事我們區政府一定會秉公處理的,你先好好養傷,一切都好解決的。”
看到劉海瑞的態度倒是很謙遜,趙黑娃心裡就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件事使自己得到更多的好處,剛才和家人商量也沒商量出個結果,現在也不便開口提什麼條件,便哼哼著不再說什麼了。
劉海瑞又詳細的問了趙黑娃當時的情況,說的和張鵬大同小異,只不過張鵬一個勁兒的強調自己沒有先動手,而是張鵬先動手打了自己,他才反擊的。對於趙黑娃的話劉海瑞只是點頭,當時到底誰先動手,這件事他會交給派出所去查,應該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和這個家伙爭辯。於是等趙黑娃講完後,又安慰了他幾句,讓他好好養傷。看到趙黑娃這邊還算平靜,劉海瑞說了一番好話這才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坐下來,劉海瑞想著吳姐可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麼現在怎麼處理這件事,關鍵就在於吳姐的態度了,如果吳姐為了平息輿論而一味袒護村民,不管事實真相的話,那麼自己的壓力就更大了,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知道吳姐對此事的態度。
想到這裡,劉海瑞再也坐不住了,提上自己的公文包就去了區委找吳姐,他覺得吳姐一向很支持自己的工作,她的態度非常關鍵。
劉海瑞敲開吳敏的區委書記辦公室門時,吳敏也剛剛得到這個消息,看著劉海瑞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吳敏問道:“怎麼一籌莫展的,是不是有什麼事?”
聽到吳姐的話,劉海瑞如實的將事情告訴了吳敏,想聽聽她的態度。
“怎麼會發生這件事啊?”吳敏看著一臉火急火燎的劉海瑞,擰起了眉頭問道。
“哎,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啊。”劉海瑞點了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才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都怪雙方的火氣太大,才惹出了這件事。”
吳敏看著劉海瑞那一籌莫展的樣子,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道:“海瑞,你要注意啊,小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
“做文章?”劉海瑞明顯感覺到吳敏的話中有話,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自己在區裡能夠一路從區建委主任當上區長,自然是離不開吳姐的提拔,在區裡這些年的上升速度用火箭來形容也不為過,自然會遭到一些人的妒忌,巴不得自己出事,而加上張市長也在上面關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這件事鬧出去,只會對自己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
再想的長遠一點,區裡的工業園區二期規劃可以說是吳姐在主政產霸區來,在自己的建議下在經濟發展方面所打的一項最重要的牌,一旦搞砸了勢必會影響兩人的政治前途。那麼對於那些一直對吳姐和自己有成見的政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大作文章的。想到這裡,劉海瑞頓時覺得腦袋都大了。
看到劉海瑞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吳敏知道他很擔心這件事的影響,就對他說道:“你也別太在意,只要趕緊把這件事處理好不留什麼後遺症,也沒什麼大事的。”
“嗯。”劉海瑞明白了吳姐的態度。
從吳姐這裡出來,劉海瑞就趕緊安排人去和趙黑娃家談判,對於趙黑娃提出的條件盡可能的滿足,不過好在趙黑娃倒也不算是獅子大開口,就是要求區政府征管處把自己家的雞籠按照固定建築物進行補償,為了把這件事壓下去,劉海瑞讓去談判的人答應了趙黑娃家提出的條件。
劉海瑞原本以為安撫好了趙黑娃這邊,這件事就算是壓了下去,誰知竟然有人把這件事向市長張德旺告了密。剛在辦公室坐下來沒多久,他就接到了市政府辦打來的電話,張市長讓他去市政府有事。
奶奶的!劉海瑞重重的掛掉了電話,靠在老板椅上,點了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在心裡暗暗罵著又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捅了自己一刀,他知道張德旺突然讓自己去市政府找他,一定與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關。緊緊凝著眉頭,吸了幾口煙,將煙蒂狠狠的在煙灰缸裡瓷滅,惴惴不安的下樓開車去了市政府。
懷著極為緊張忐忑的心情,邁著沉重的步伐上樓朝著張市長的辦公室走去,就在他剛來到張市長的辦公室門口,正要伸手敲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辦公室裡傳來一聲女人壓抑著的叫聲,這讓他不由得心裡一動,立即意識到張德旺肯定又和那個王姐在辦公室干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的天啊!怎麼什麼時候都能遇上這種好事兒呢!劉海瑞心裡不由得一個激靈,嘴角泛起了意思詭笑,悄悄靠近辦公室門,將耳朵朝門上湊了過去,立即就聽到了一個女人微弱的聲音:“張市長,別……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呢,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麼呢,只要你從了我,我保證很快提拔你上去……”張德旺猥瑣的笑聲隨即傳來。
次奧!又在利用手中的權力來忽悠女人了!劉海瑞在心裡暗暗說道,幻想著張市長辦公室裡上演的精彩劇目,只覺得喉嚨裡頓時有些干燥,不由得吞了口唾沫,耐著性子偷偷窺聽裡面的精彩戲劇。
“張市長,真的不行……被人看見了不好……”一個女人嬌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放心吧,沒人敢隨便闖進我的辦公室裡來的,乖,把手拿開,讓我好好看看……”張德旺猥瑣的笑聲雖然很微弱,但是在劉海瑞聽來確是異常的刺耳,在心裡忍不住一個個勁兒的操著張德旺十八輩祖宗。
“啊……疼……”女人嬌柔的叫聲讓劉海瑞的心裡不由得一緊,那種壓抑著的聲音就像是帶著魔力一樣,有著極強的刺激,使得劉海瑞的下面刷一下就站了起來。
“小劉!”就在這個時候,劉海瑞突然聽到從某個地方傳來了一個男人大聲的叫聲,聽到‘小劉’二字,他驚慌失措的本能往後一退,這一退倒好,頓時就像是踩在了冰塊上一樣,‘哧溜’腳下一滑,整個人突然就失去了重心,踉踉蹌蹌的忙伸手去扶辦公室門,誰知道辦公室門竟然並沒有反鎖,而是虛掩著,這一下可不得了,辦公室門被外力突然一衝,就向裡面敞開了,而劉海瑞也因為重心不穩,雙手落空,一個趔趄超前撲去四腳朝天的趴在了地上。
奶奶的,糟糕!劉海瑞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意外撞破了張德旺在辦公室裡的美事兒,頓時心裡緊張的砰砰亂跳,這讓他極為尷尬。辦公室裡正在辦事兒的兩個人也因為門突然被撞開而彈開了。
劉海瑞忙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帶著極為尷尬的臉色抬起頭來,當他看到站在張德旺身邊的女人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僵硬了,眼前的一幕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只見站在張德旺身邊的女人並不是那個王姐,而是……是姚貝娜,只見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皺巴巴的,胸前的紐扣已經解開了兩顆,露出了鑲有蕾絲花邊的黑色胸罩,脖頸下那片雪白的肌膚上還留有幾個紅色的印痕,不用猜就知道是張德旺那張大嘴弄出來的。
我的天啊!劉海瑞完全沒有想到辦公室裡的女人竟然會是姚貝娜,頓時覺得腦門上就像是一道驚雷炸響,‘嗡嗡’亂響。
姚貝娜也沒想到劉海瑞突然會以這種滑稽的方式出現在市長張德旺的辦公室裡,看著他那尷尬中帶著一絲醋意的神色,姚貝娜的臉上耍一下子全紅了,低著頭站在那裡,不敢再去看劉海瑞的表情。
張德旺正要破口大罵,一看到是劉海瑞,就顯得若無其事的對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姚貝娜說道:“小姚,你的文件先放在這裡吧,我和劉區長談談話,你先忙你的去吧,等我看完了再通知你。”
姚貝娜這才回過神來,低著頭尷尬的從劉海瑞身邊走過,逃也似的離開了張市長的辦公室。
等姚貝娜離開後,張德旺將身子靠在老板椅上,用一副很嚴肅的神情看著劉海瑞說道:“小劉,你怎麼進來也敲一下門呢?這點規矩都不懂呢!很不應該啊!”
我懂你媽了個逼的規矩呢!張德旺的話對劉海瑞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羞辱,讓他在心裡怒不可遏的罵著,但是畢竟眼前這個老男人是市長,級別不止比自己大了一級,他也只能是強忍著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尷尬的點著頭,陪著不是說道:“是是,我知錯了,我還以為張市長辦公室裡沒有別人呢,下次來一定敲門。”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今天你們區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張德旺點了一支煙,眯著眼睛盯著劉海瑞問道。
果然不出所料,有人給這個老東西告了密,劉海瑞在心裡暗暗的罵著,知道瞞是瞞不住了,就如實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出了一點小事,征管處的領導和一個釘子戶談判,那個釘子戶動手打人,征管處的人正當自衛,兩個人都受了點輕傷,已經在醫院裡養傷了,沒什麼大事。”劉海瑞盡量把這件事說的輕松一點,不想讓張德旺借機大做文章。
“兩個人都受傷住院了,這事情可不小啊!”張德旺用那種很陰險的眼神看了劉海瑞一眼,接著說道:“作為國家干部,和老百姓動手,這種事情影響很惡劣的,你們區委區政府難道就不明白嗎?”
“張市長,您不了解當時的情況,現在區裡工業園區二期征地拆遷的工作基本上已經完成了,現在就剩下那個釘子戶一家不肯拆遷,提出了各種無禮條件,區政府一直耐心的做勸說工作,但是他們不聽,今天對征管處的人一直很禮貌,罵罵咧咧的,最後還出手打人了。”劉海瑞盡量據理爭辯道。
張德旺‘呵呵’笑了一聲,咂了一口煙,眯著眼睛看著劉海瑞說道:“咱們政府是做什麼的,政府的職責是什麼?就是為老百姓服務的,要做到被老百姓罵了不能急眼,不能臉紅,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還怎麼為老百姓服務呢!”
“是,張市長您說得對,這件事征管處的人做的也有不到位的地方,他們也是被對方給逼急了,而且是對方先出手打人,他們正當防衛的。”劉海瑞還是盡量的爭辯著,他可不想讓張德旺那麼輕而易舉的就想用這件事來刁難自己。
“好了!”張德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現在不是爭論誰對誰錯的時候,和老百姓打交道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這我也知道,現在這件事你們區委區政府是什麼想法?”
劉海瑞見張德旺那副皺著眉頭嚴肅的樣子,想了想,說道:“區委區政府現在的想法就是先把這件事壓下去,對於那個被打傷的拆遷戶已經進行了一定的補償,現在他們也答應不會再鬧事了,至於接下來該怎麼處理,還要聽張市長您的。”劉海瑞這家伙很機靈,很巧妙的把主動權交給了張德旺。
“難道你們區委區政府就沒有什麼想法?”張德旺歪著腦袋問道,“這件事說輕一點就是區政府下面那些辦事的人思想覺悟不夠高,政治覺悟愚昧,一個政府干部和普通老百姓大打出手,結果雙方都受傷住院,太不像話了!說重一點就是你們區委區政府的領導工作沒做好,你劉海瑞作為區長,對下面的人管教不夠!還是你的工作問題!”
劉海瑞一看形勢不妙,這老家伙開始把責任往自己頭上算了,就趕緊低著頭裝著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張市長,我知道,這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我來也是想向您檢討的。”
見劉海瑞的態度還算可以,張德旺皺緊了眉頭並沒有立即說話,又點了一支煙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原本他是想利用這件事給劉海瑞一個不小的懲罰,但是想著事情已經被他壓下去了,而且上面還有市委書記楊天宇罩著他,僅僅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就懲罰他,做的太明顯了也有點說不過去。往往這些大領導想要弄倒一個人,並不會做的太魯莽太明顯,而是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一點置對方於死地。
想了想,張德旺緩緩抬起眼睛,看著劉海瑞說道:“小劉,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們產霸區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兒,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小事積累起來也是大事,這說明你的工作干的很一般,在我看來啊,還是你太年輕了,缺乏工作經驗,具體負責個什麼工作可能會干的很好,但是現在當了區長,要主持區裡的全面工作,弱點就凸顯出來了,如果區裡的工作一直這樣搞下去,對你還能不能當這個區長都要打問號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還不等劉海瑞說什麼,張德旺就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走吧,你再回去好好想想!”
劉海瑞原本還想再說什麼的,但是看看張德旺那副德行,就鞠躬點了點頭,退出了張德旺的辦公室。從張德旺的辦公室裡出來,劉海瑞覺得這老家伙暫時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嘴角忍不住泛起了一絲得意的冷笑,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又想起了剛才在張德旺辦公室裡撞見的一幕,剛剛松懈下來的表情,頓時又變得凝重了起來。
坐在車上,劉海瑞抑不住心裡那股子怒意,給姚貝娜打去了電話,可是姚貝娜並不願意接他的電話,一連打了五遍,電話裡總是會傳來無情的‘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劉海瑞知道一定是姚貝娜故意掛斷了,不想接他的電話,這讓他的心裡極為不平衡,他很納悶姚貝娜在寶平市的驪山大酒店裡是因為被張市長下了藥才*的,為什麼還會在他的辦公室裡又被他糟蹋呢!
媽了個巴子!張德旺,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老子,那也別怪老子不客氣了,劉海瑞想到張德旺剛才對自己提出批評時那個道貌岸然的樣子,熊熊的怒火直衝腦門往上撞,他氣的緊緊咬著後牙槽,將手裡的煙蒂狠狠的丟掉,再次拿起手機,這一次劉海瑞並沒有打電話給姚貝娜,就在他剛准備撥電話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兩聲,收到了一條短信,劉海瑞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短信是姚貝娜發來的,他遲疑了片刻,才打開短信來看: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是個好女孩,你那麼優秀,再說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與其這樣沒有結果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倒不如斷了這段感情,各自過自己的生活吧,我相信你會得到自己的真愛的,我知道你在看到了今天的事情後肯定心裡對我已經有了懷疑,是的,我不想騙你,我在市政府工作,只是一個最基層的小秘書,我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反抗市長的命令,我只想好好把這份工作坐下去,別的不想過多的去考慮,我是個壞女孩,你好好工作,不要再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影響你的工作了。
看完姚貝娜發來的短信,劉海瑞的心裡一時間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真他媽不是滋味兒,心裡感覺亂糟糟的。坐在車上琢磨了大半天,他還是決定要給市長張德旺同樣的報復。隨即拿起手機,找到了市長夫人劉秀琴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裡面傳來了一個清甜的女人聲音:“你好,找誰啊?”
這聲音顯然不是市長夫人劉秀琴發出的,劉秀琴的聲音稍微有些粗啞,而電話裡的聲音分明很清甜動感,劉海瑞不由得有些疑惑了起來,忙笑呵呵地問道:“請問是劉董事長嗎?”
“你稍等一下,她上廁所去了。”電話裡的女孩禮貌地笑著說道。
劉海瑞噢了一聲,過了沒有一分鐘,就聽見電話裡傳來了劉秀琴的聲音:“喂,你好,哪位啊?”
“劉姐,我是小劉啊,還記得不?”劉海瑞聽到電話那邊已經換了人,就忙笑著說道。
劉秀琴笑道:“怎麼能不記得呢?找我有什麼事啊?”
“呵呵,是有點事想找劉姐你呢。”劉海瑞賣著管子笑道,心裡暗自說道,想操你呢!
劉秀琴很大方的笑道:“什麼事兒,那你說吧。”
劉海瑞遲疑著說道:“電話裡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請,劉姐你看你要是方便的話,咱們見面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