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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搶奪遺孤佩劍的他(1)(其實,我是劍靈(三合一)...)

  

  經過改裝,聲音降到最低又速度超快的摩托車飛速行駛在破敗的大橋上,大橋兩邊高處,是正站在上方啊啊叫著的烏鴉們。

   剛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開摩托車,要不是紀長澤反應快,差點直接連人帶車一起衝下橋。

   見他突然停下,跟在他身後的一整個車隊都動作迅速的停了下來,挨著紀長澤最近的一個人騎到他身邊,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年輕的臉:

   “老大,怎麼了?”

   紀長澤不動聲色:“沒事。”

   哦,這就是想休息會了。

   雖然不知道這座走過無數次的大橋有什麼好吹風的,但年輕人還是翻身下了車,舉起手宣布:

   “休息了。”

   後面的人立刻三三兩兩的從摩托車上翻身下來,摘下頭盔,吃東西的吃東西,喝水的喝水。

   紀長澤靠在橋邊,往下底下原本屬於江水的地方,此刻,那裡面已經完全干涸,無數干癟的喪屍正在底下衝著他們伸出手。

   “每天從這經過都要看它們一遍,真是晦氣。”

   年輕人罵了一聲,問紀長澤:“老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選個日子再射殺一批了,不然他們中要是出了個等級比較高的爬上來,那可就麻煩了。”

   “老大,老大你怎麼不理我,想什麼呢?”

   紀長澤淡淡看了一眼屬下,趕他到一邊去:“走開。”

   年輕人想說老大你最近真是越來越凶了。

   但到底還是不敢違抗對方,只能灰溜溜走到了另一邊吹風。

   沒人打擾自己了,紀長澤才把完整記憶詳細看了一遍。

   這個世界是原主委托。

   就好像是剛來時接收到的記憶一樣,現在是末世第十年。

   十年前,末世來臨,大量霧氣席卷全球,一些人對霧氣免疫,一些人卻在霧氣的襲擊下窒息死亡。

   等到再次睜開眼,這些死者就變成了沒有本能,只會追尋人類作為食物的怪物喪屍。

   與此同時,大半科技相關的設備失靈,失去了科技的保護,幸存的人類猶如羔羊。

   就如同電影中的那樣,被喪屍抓咬後人類會很快死亡,哪怕只是一個小口子也是如此。

   死亡不過一秒,再次睜開眼的,就是喪屍了。

   半年裡,人類數量大幅度下降,全球的國家政府都不復存在,而當熬滿了一年後,就如同奇跡一般,一直只能靠著蠻力和計謀與喪屍對抗的人類中陸陸續續出現了異能者。

   異能者的強大讓本來一直被壓著打的劣勢場面發生翻轉,但覺醒的不光是人類,還有植物與動物。

   從生物鏈最頂端掉下來的人類,要同時對抗喪屍,植物,動物這三個勁敵。

   好消息是,異能者是可以升級的,升級方式就是吸取與自己異能同源的晶核,而晶核,則能在喪屍的頭部,動物的心髒,和植物的根部找到。

   晶核很快成為人類的流通貨幣,根據顏色和能量被分為一到九級,同樣的,人類的異能也被分到一到九級。

   吸取晶核的條件也很苛刻。

   低級晶核對高級異能者無效,與異能者屬性不同的晶核無法吸取,比異能者等級要高的晶核,強行吸取的話可能會支撐不住這麼大能量爆體而亡。

   異能者再怎麼強大也不能獨行,基地應運而生。

   一些強大的異能者建立基地,招募幸存的人和沒有自己強大的異能者,弱小的人在基地內做事,過著辛苦但可以勉強生存的日子,強大的人出基地尋找物資,打喪屍拿晶核。

   末世裡,強者為尊。

   原主所在的基地叫應河基地,起這個名字是因為建立在了應河島上。

   應河島是末世前的一座旅游勝地,大而生態環境穩定,整個島嶼被應河環繞,只有一座橋能通進去。

   末世後,全球大地震,應河的水一.夜之間干涸,它的水流深度大概八十米左右,當沒了水,喪屍被丟下去絕對爬不上來,同理,如果是人掉下去,不摔死也要被黑壓壓的喪屍咬死。

   喪屍從末世第二年開始就大多沒了眼睛,但它們仿佛天然能感觸到活人的氣味和血腥味,常常循著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一群喪屍跟在後面裸奔。

   應河基地試探著將許多喪屍扔到河道裡,喪屍積累多了後,也許是諸多喪屍的氣味蓋過了島內基地居民的氣味,那些原本身處八百裡外也要嗷嗷叫著趕來開餐的喪屍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不再一門心思的朝著這邊衝。

   於是應河裡的喪屍們便成了應河基地的天然屏障,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異能者出去吸引外面的喪屍回來,引它們撲進河道。

   之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補充“防御材料”,是因為喪屍裡偶爾也會冒出一些異類,它們雖然也對人類更感興趣,但也會捕殺喪屍,吃掉同類腦袋裡的晶核進階。

   為了預防親手養出個高階喪屍出來,應河基地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捕殺河道裡的高階喪屍,避免它真的能爬上八十多米的高度進入基地。

   原主的身份,是基地裡的老大。

   這個將喪屍作為保護罩,保護整個基地在喪屍眼中隱形的好主意,自然也……不是他出的。

   是基地的前老大,紀戎。

   紀戎,火系異能者,異能高達八級,曾經單槍匹馬闖進一座滿是喪屍和變異動植物的城,還能騰出手從裡面帶出來個孩子。

   實力強大不說,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勇有謀,這個將敵屍轉變為保護罩的方法就是紀戎想出來並且實施成功的。

   而他最出名的地方不是強大的戰鬥力,是他的武器,一柄劍。

   末世,什麼玄幻事都會有,有了高階異能者,高階喪屍高階動植物,自然也有高階武器。

   異能者們也不可能赤手空拳的戰鬥不是,不然一拳頭打到喪屍頭上,喪屍是頭裂了,異能者的手也要出點血。

   中了屍毒,那不直接死翹翹了。

   於是各類奇奇怪怪的武器誕生了。

   強大的異能者好找,強大的武器可就難找了。

   紀戎的武器比起那些什麼流星錘彎月刀來說比較正常,是一柄漂亮的劍。

   這劍是紀戎殺了一只闖進基地的八級異獸後,用對方一段怎麼燒都燒不化的骨頭打造而成。

   他打造這把劍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學習煉器方式了,往裡面加晶核,加毒藥,加什麼的都有。

   一般人都是把自己用不上的晶核丟進去,但紀戎不一樣,他把自己同系的高階晶核也打造了進去。

   最終,他打造出了全世界第一件九級武器。

   哪怕是個普通的二級異能者,拿著這柄劍也能越三.級殺五級變異獸,更別說本來就在八級天花板的紀戎了。

   英雄配好劍,所有人都只會敬佩。

   但當紀戎與九級喪屍王同歸於盡後,這柄劍只會引來眾多人的覬覦。

   這可是第一把也是唯一一個九級武器啊。

   紀戎在沒得到這柄劍之前的確也很強大,但拿到了那柄劍之後,可是能直接吊打其他基地同級老大的。

   試問,在武力值就等同於安全值的末世,誰不想得到那柄劍呢。

   原主也想。

   說實話,原主也算是個實力挺強大的人物,但一直都被紀戎蓋住了所有光輝,同為八級,他永遠都是個二把手,紀戎去世後才上了位。

   在紀戎去世前,所有人都堅信原主是紀戎身邊最忠誠的屬下。

   因為他的命都是紀戎救回來的。

   末世初期,誰也顧不上誰,等到末世過了兩年後,異能者可以生存的還算不錯,普通人卻只能艱難求生,普通小孩沒有父母庇護的話,更是慘上加慘。

   原主就是一個這樣凄慘的孤兒,末世開啟那年,他才七歲,比起其他好歹還有父母帶著保護一下,或者鄰居什麼的走之前也會有好心的幫著撤離的孩子們,原主比較慘。

   他的父母是通緝犯,從原主出生起,就一直跟著父母躲躲藏藏,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身份,沒有上學。

   而末世降臨時,他的父母雙雙變成喪屍,因為他們變異的時候正在睡午覺,怕原主去吵醒兩人鎖上了門,原主這才逃過一劫。

   只是因為一家人的躲躲藏藏,在初期軍隊還在活動,帶著全城百姓撤離的時候,原主被落下了。

   才七歲的原主不明白外面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也沒人教導他,沒人記得他,他發現自己出現了奇怪的能力,於是摸索著用這種能力去打怪物。

   他爬到其他人家裡找他們沒來得及帶走的食物吃,接來雨水喝,穿不合身的衣服,躲在喪屍上不去的天台睡覺。

   就這麼過了兩年,沒有人跟他說話,教導他知識,等到原主被當時為了給妻子找藥,單槍騎馬闖城的紀戎發現時,已經不會說話了。

   紀戎把他帶了回去,讓他跟了自己的姓,給他取名叫長澤,手把手教導他,耐心教他說話,送他上學,給他晶核進階,帶他出去做任務。

   然而原主卻並沒有什麼感激之心。

   不知道是天生,還是在那獨處的兩年裡只能見到喪屍的緣故,他並沒有多少柔軟的情緒,也感知不到普通人很簡單就能感知到的各種情緒。

   感激,信任,快樂,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能輕易得到的感觸,於原主而言就如同隔了層厚厚玻璃,還是隔音加防彈的那種。

   他拼命訓練,寸步不離的跟在紀戎身邊,不是因為將對方當成哥哥,也不是因為忠心,而是因為紀戎是他見過的最強的人而已。

   別人眼裡的原主沉默寡言,總是一身黑衣,帶著一柄劍鞘,動作利落,異能強大,被紀戎一手養大,無論多危險的任務都會毫不猶豫的接下,是紀戎最忠心的弟弟。

   實際上,原主只想變強。

   至於別的,他都不在乎。

   任務危險才能突破自己,跟在紀戎身邊才能不停接觸危險。

   他的武器是紀戎送的,就是那柄九級劍的劍鞘,當初紀戎打造劍時一起打造的。

   原主擺明了喜歡那柄劍,但紀戎就算是再怎麼把對方當親弟弟,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武器送給對方,於是退而求其次,將同樣材質的劍鞘送給了他。

   沒人知道原主得到劍鞘後想的是:等到以後他比紀戎強大了,一定要打敗他拿到那柄劍。

   其他人只看到他將劍鞘隨身攜帶,那可是九級武器的劍鞘啊,雖然是劍鞘,但聽說相當於八級武器了,於是這便又成為了紀戎將對方當做親弟弟的證明。

   無論怎麼看,原主的一切都是紀戎給的。

   紀戎也的的確確把對方當做了親弟弟來照顧。

   結果紀戎一死,原主立刻坐上了基地老大的位置,完全沒有照顧紀戎妻小的意思不說,甚至還明擺著對九級武器有覬覦。

   紀戎是有繼承人的,當初他之所以冒險去滿是喪屍的城內找藥,就是因為他的妻子懷了孕,很多藥都不能吃,而當時的情景,在外面根本找不到那些藥,他只能去這座還沒有其他人踏進的喪屍城找。

   結果買一送一,不光找到了藥,還找到了只有七歲的原主,他憐惜原主沒爹沒娘過了兩年野人般的生活,按理說應該把對方送到基地孤兒院去的。

   但也許是原主異能與自己都是火系,也許是因為即將成為父親父愛爆棚,猶豫一陣後,還是直接把原主養在了身邊,一養就是八年。

   他的妻子在原主被帶回去不久就生下了一個男孩。

   紀戎去世時那個孩子也不過剛滿八歲,末世後出生的孩子已經在陸陸續續覺醒異能,誰也不知道這孩子會不會在哪一天突然激發異能。

   而在父親去世之前,這個孩子一直都是被當做接班人培養的。

   紀戎為人十分不錯,忠心耿耿的屬下也很多,按照他們的意思,無論那孩子有沒有異能,都應該被扶上老大的位置。

   畢竟是紀戎的孩子,基地可是他一手建立,就算是他現在沒有能力又怎麼樣,有他們這群老下屬撐著,基地照樣能正常運行。

   等到這孩子長大,覺醒了異能,有整個基地做後盾,就算不能成為他父親那樣異常強大的異能者,七級還是沒問題的。

   情況就好像是皇帝因為意外過世,太子年幼,朝臣們打算擁護太子上位,先撐過前面幾年,等太子長大了,自然就能坐穩皇位。

   結果太子的便宜皇叔直接奪了大權,坐在了皇位上。

   要是光是這樣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他還不給太子封王。

   本來是基地中最尊貴的“皇後”與“太子”,突然成為“平民”,原主的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在其他人眼裡看來展現的淋漓盡致。

   紀戎救了他,教養他,照顧他,把他一個被從城裡帶回來的野孩子一路帶到了基地受人尊敬的二把手,結果他呢?

   人家一死,他不照顧大嫂侄兒也就算了,還去搶奪屬於他們的東西。

   最令人發指的是,他還想要紀戎留下來的那柄劍。

   這劍也的確是強,紀戎死前自爆,喪屍王都被炸沒了,它還好端端的一點沒受損傷。

   有了這麼一柄劍,七級也能越級打九級,八級都能帶走喪屍王,紀戎人都走了,這劍是屬於他的,他的忠心下屬們自然認為這柄劍應該留給紀戎的獨子。

   這是紀戎為妻兒留下的唯一保障了。

   原主不能理解昔日同僚們為什麼不肯讓他得到那柄劍,在他看來,紀戎既然已經去世,整個基地最強大的人就是他。

   那麼他自然可以得到這柄劍。

   自有自己一套邏輯的原主將這些阻攔自己的人全都劃分到敵人陣營後,他琢磨了一下,自己是能打,但這麼多人他也打不過,於是只能改為“暫時還打不過的敵人陣營”。

   最終,基地哪怕易主,也還是分為了兩個陣營。

   一個是原主帶領的新基地一派。

   另一個是堅持保護紀戎妻兒的老下屬一派。

   當然,這種派系之分只是私底下進行的,誰也不會真的明面上跳出來對著八級的火系異能者說: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反對你你來打我啊。

   要說他們不爽原主當老大,那也不算是。

   畢竟要當老大,要麼你夠強,要麼有別的原因,比如紀戎的兒子,那個今年才八歲的孩子。

   他是還沒覺醒異能,是年紀小,可他是一手創建起應河基地的紀戎兒子,身邊還有許多異能等級不低的叔叔伯伯願意擁護他,這就夠了。

   而原主的實力的確是基地最強,如果沒有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往事,和他冷漠的態度,其他人肯定不會反對他坐上老大位置。

   原主如果好好的跟他們商量,說一下諸如“基地不可能真的交給一個小孩子,你們讓我當老大,我保證善待他們母子”之類的話,這些老下屬也不會反應這麼激烈。

   但問題是,原主這架勢。

   搶走了基地,還不去照拂原老大的妻兒,現在連人家紀戎留下的遺物都要搶。

   呸!不要臉!

   如果他們真的任由對方這麼猖狂的繼續下去,那不是等著看孤兒寡母被欺負嗎?

   紀戎看人眼光的確不錯,他留在應河基地的屬下,大多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就連原主,別人都以為是紀戎看走眼了,可如果從上帝視角看的話,原主還真沒害人之心。

   他就是單純的不理解那些情感,什麼救命之恩,朝夕相處猶如兄弟的感情,原主根本感受不到。

   他只想變強。

   成為基地的老大,可以變強,他就這麼做了。

   至於照顧紀戎妻兒,因為紀戎生前一直照顧他,紀戎的妻子是他大嫂,紀戎的兒子一直喊他叔,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善待他們等等等等,原主根本理解不了。

   紀戎照顧他,大嫂總是叫他去家裡吃飯,侄兒喊他叔,被他看著長大,這些都沒在原主心裡留下一點漣漪。

   他想要拿劍,那也是因為劍可以讓他變得更強。

   欺負孤兒寡母這個就純粹是別人理解錯了,紀戎活著的時候他也想要那柄劍啊。

   然而原主的腦回路沒人能理解。

   在其他人眼裡就是他狼心狗肺白眼狼,所有的一切都是紀戎教導紀戎給的,結果紀戎生前他一副忠心耿耿紀戎說什麼聽什麼的樣,人一走,還沒一天呢,就迫不及待坐上了老大寶座。

   還欺負孤兒寡母,想要紀戎留下的九級劍。

   這樣的人,誰敢信任?

   直到最後,原主奈何不了護著紀戎妻兒的一眾人,那些人也奈何不了他。

   而覬覦九級劍的可不光只有他一個。

   一些同樣想要九級劍的人在這兩個陣營中各種挑撥離間,最終讓他們原本屬於暗地裡的爭鬥轉到地上。

   應河基地內鬥,給了其他基地可乘之機,轉折點在這個一直想要九級劍的基地老大得到了一件九級武器。

   只是這件武器不肯承認對方,威力大大下降,這位臉黑的老大受到刺激,更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得到九級劍。

   他聯合了其他兩個基地圍剿,還將喪屍引入進了基地,原主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打不過,正好基地內大家都去應敵,他打暈了在外面保護母子二人的十幾個異能者以及大嫂,奪走了留在小孩手裡保命的九級劍前去應敵。

   結果把敵人打退了,回來一看,紀戎的獨子死了。

   被一個普通的喪屍啃食,只剩下了一半身體。

   原本“保太子派”的眾人安排的很好,大嫂雖然是比較溫和無害的治愈系,但好歹是五級,也有自保能力,還可以驅趕喪屍。

   而紀戎的獨子剛剛覺醒異能,也是火系,一覺醒就是二級,再加上手裡的九級劍可以為他供應能量,六級以下喪屍都奈何不了母子二人。

   再加上越是亂,他們越不會放松警惕,還派了十幾個異能者在附近保護兩人。

   結果誰知道原主就那麼出手了呢。

   他倒是還記得暈倒的人可能會被喪屍吃,把打暈的人全都扔到了房頂上。

   之後也快速將周圍的喪屍清了一遍,這才離去。

   誰也不知道那些喪屍怎麼進入的按理說被保護最深的地方。

   在原主將這孩子周圍的層層保護撤開後,一隊喪屍進入了母子倆的家。

   一個八歲的小孩沒了保命和蓄能用的九級劍,怎麼可能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憑著剛覺醒的異能去面對危險。

   看得出來小孩反抗過,屋內都是火燎的痕跡,地上還有十幾個喪屍的屍體。

   這麼小的年紀剛覺醒不久就能一個人打死十幾個喪屍,可以看出只要不出意外,未來他一定能成為父親那麼強大的異能者。

   可他沒有未來了。

   他年紀太小了,又只是二級,叔叔伯伯們想著他手裡有九級劍提供能量,沒有給他留蓄能用的火系晶核,只給他母親留了他吸收不了的治愈系晶核。

   哪怕反抗再怎麼強烈,當體內的能量用完,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那個溫柔的,讓原主到自家吃飯,給原主縫過衣服的大嫂第一次歇斯底裡,抓著原主的衣領要他償命。

   原主也懵了。

   他想不通,自己只是搶了劍而已,侄子怎麼就死了呢?

   周圍的喪屍,不是都已經被他殺了嗎?

   他不能理解其他人的情感,但看著那個之前還在叫他叔,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死的這麼凄慘,心底還是升騰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傷。

   應河基地保住了。

   那個本該受盡寵愛,平安長大成為一個高階異能者的孩子卻死在了這場混亂中。

   他的母親傷心過度,吐了口血暈厥過去,再也沒醒過來。

   那些老下屬們徹底與原主撕破臉,原主見他們要離開應河基地,索性自己走了。

   他成為了末世裡罕見的流浪者。

   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

   原主想不通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只是想要變強,只是想要那把劍而已啊。

   為什麼他不該去拿那柄劍,為什麼會有喪屍出現在屋內,為什麼他們說他對不起大哥,為什麼大嫂死前還撐著一口氣想要殺了他,為什麼所有人都說他白眼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目標就是成為最強者,一路上就不停地挑戰強者。

   一次次挑戰,一次次勝利。

   等到最終再也沒人能打敗他的時候,目的達成,他罕見的迷茫了。

   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呢?

   原主第一反應是想問大哥,然後想起來大哥死了,嗯,因為不夠強,被喪屍王弄死了。

   接著又想問大嫂。

   但大嫂也死了,死之前還想弄死他。

   侄兒也死了,被喪屍咬死的。

   原主實在是找不到人來問,就回了應河基地,找到了大哥的下屬,問他:“我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對方拎著流星錘就衝了上來:“你害死了大嫂和安安,你該自殺謝罪!!”

   他的動作太慢了,原主若有所思的出了基地。

   看來他下一步應該替侄兒報仇,也是,他也很想為對方報仇,只是之前忙著提升實力抽不出空。

   原主盤了一下邏輯。

   喪屍進入應河基地是因為那個基地的人攻打應河,故意把喪屍放進來,他的侄兒這才死的。

   所以他應該殺了所有攻打過應河基地的人為對方報仇。

   原主本身就強,拿到九級劍後又獨自流浪三年,一路上各種危險不知道遇到多少回,多番歷練下來,他沒去測異能等級,也不知道自己到哪裡了,但可以肯定比以前強出太多了。

   他一路殺進了敵對基地。

   每個攻入過應河的人全都死在他的劍下,那些人問他為什麼要殺自己,他就說,為我侄兒報仇。

   直到最後,那些人被殺怕了。

   為了求原主放過他們,他們說了實話。

   當初他們在應河基地有內應,內應看到原主打暈了保護那對母子的人,又搶走九級劍後,在原主走後故意引喪屍進去,為的就是應河基地兩大派系的衝突因為這件事升級割裂。

   畢竟基地內鬥,最後撿便宜的可不就是別人了嗎?

   結果沒想到那孩子一死,最後退出基地的居然是原主,他主動離開,基地照舊運轉,內應的小算盤自然失敗。

   都以為這件事結束了。

   結果都過了三年了,已經成為第一強者的原主居然殺了回來。

   還是為了給他侄兒報仇殺回來。

   只讓那些被追殺的人想破口大罵。

   你特麼有毛病啊。

   三年都過去了,他們都快不記得那個孩子是誰了,這個時候上門報仇?

   反射弧有這麼長嗎??

   沒辦法,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原主依舊是面無表情,確定了內應的名字後,挨個把那些人追殺到死,才回了應河基地,捅死對方後抱著九級劍繼續流浪。

   他已經成為了第一強者,但仔細想想,好像比起成為強者,他更想要大嫂和侄兒復活。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想讓他們復活。

   原主選擇了一棵樹,閉目沉思。

  

   直到死,他都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

   只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要形容一下的話,大概是茫然的後悔。

   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但不知道哪個環節做錯了。

   是不該搶劍嗎?

   還是不該坐上基地老大的位置。

   甚至就連彌補,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彌補。

   他以靈魂為代價,希望任務者能改變一切,至少改變他曾導致的一切。

   睜開眼時,紀長澤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原主的那種仿佛被隔離在整個世界外的困頓茫然,沉悶無措的情緒在影響著他。

   他足足緩了好幾秒才緩過來。

   原主的人生,一言難盡。

   他丟失了情感,偏偏又還剩了一點,他理解不了正常人,又不愛說話,他不說,平時看著又只是沉默寡言了一點,沒人知道他是多麼的不正常。

   紀戎在的時候還能引個好頭,等到紀戎去世,沒了人在前面布置任務,劃下道路,原主自然就跟個脫韁的野馬一樣隨便跑動了。

   不知善惡,不辨情感,又是基地內最大的人,沒人敢對他指手畫腳。

   最後弄丟了最珍惜的寶物,卻在弄丟三年後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最寶貝的東西。

   紀長澤揉了揉眉心,讓自己快速恢復狀態。

   他開始查看時間線。

   現在的時間線,是紀戎已經去世,原主坐上了老大寶座,他本來就是基地的二把手,身邊跟了不少忠心的追隨者,哪怕擁護“太子”的“老臣”不情願,打不過原主,也只能認下。

   而原主上位後並沒有對紀戎的妻兒有什麼優待,還表現出了對九級劍的覬覦,基地裡大部分人都已經認定了他就是狼心狗肺。

   一直裝作對紀戎忠誠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紀戎一走離開翻臉什麼的。

   還有人懷疑紀戎的死跟他也有關系,畢竟喪屍王怎麼會突然盯上應河基地。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身後的應河基地,紀戎不會只能硬著頭皮應敵,死前還要自爆留下喪屍王,即將入九級的強者,竟然死的屍骨無存。

   看過原主記憶的紀長澤可以證明,這事真不是原主干的。

   原主當時還在旁邊幫忙呢,還險些被喪屍王弄死,要不是紀戎救了他一把,怕是就要跟著紀戎一起走了。

   紀戎自爆前他就已經昏迷了過去,醒來才知道紀戎自爆與喪屍王同歸於盡的消息。

   倒是敵對基地下手的可能性高一些,畢竟這喪屍王來的蹊蹺,紀長澤都不信只是巧合。

   但現在的問題是。

   因為原主這番“野心披露”的作為,哪怕他的死忠黨,都在暗地裡猜測紀戎的死是不是他的手筆。

   畢竟他這麼能裝。

   紀戎在的時候整個基地誰不說他是紀戎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

   結果人剛走,都還沒一天呢,紀長澤就迫不及待上位了,連裝一下悲傷都不裝。

   說他不是反派都沒人信。

   也怨不得元老們都小心保護紀戎妻兒,原主實在是一臉的“反派嘴臉”,他們這是防著他斬草除根呢。

   不光是整個基地,其他基地大概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大哥剛死,紀長澤就不顧舊情,搶了屬於侄兒的位置,這就是事實。

   就算紀長澤再怎麼舌燦蓮花,攤上這麼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設,和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可操作空間的環境,都要頭疼。

   他盯著底下的喪屍們,眉頭緊鎖。

   八百年不露一次頭的系統仿佛察覺到了他的頭疼,悄咪.咪上線:【宿主,搞不定了吧?買道具呀?道具解千憂。】

   紀長澤:【不買。】

   【買一個吧,花不了幾個錢的,你攢著這積分又沒用,那不是浪費嗎?】

   【誰說沒用,我攢著就是為了用。】

   旁邊的年輕人見紀長澤皺著眉一臉的不好惹,小心翼翼湊近:“老大,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紀長澤簡短吐出一個字:“劍。”

   年輕人噎住,周圍的屬下們神情也都古怪下來。

   知道老大你意在九級劍,但也別這麼明晃晃說出來吧。

   對名聲不好的啊。

   “劍,那是戎哥留給聞安的,老大你要不還是別想了吧,天底下這麼多武器呢,總能找到更稱手的,你總想著一把劍多不好啊,總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吧。”

   紀長澤沒搭理他。

   年輕人見怪不怪,繼續勸道:“老大你別這麼冷冰冰的不理人嘛,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是人,是機器人呢。”

   剛說完,就發現面前的黑發少年緩緩移動著眸子,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定住不動。

   年輕人:“……老大你你你別生氣,我不是在罵你,我只是隨口說說,隨口隨口,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

   “嗯。”

   紀長澤收回視線,覺得這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不是人……

   對啊,都末世了,誰規定他必須是個人了。

   所有人都認定了原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柄劍。

   但如果,他就是那柄劍呢。

   很好,紀長澤欣慰的想,今天又是不花積分的節省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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