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回國的留學生(6)(他們看我天才就強制不讓我...)
k國還在研究怎麼讓紀長澤徹底消氣。
特工局之前為他成立的檔案此刻就起到了作用。
這個華人出生在華國一個小山村裡,家裡有父母,奶奶,姐姐一共四個親人。
按理說,華國本來就已經夠窮了,他還出生在這樣一個更加窮的小山村裡,應該會沒有那麼嬌氣才對。
但在華國,尤其是小山村裡,男丁是非常重要的,尤其他還是家裡唯一的男丁。
那麼紀長澤從小到大一直被家裡人當成寶貝疙瘩來對待就非常合理了。
而等到他入學後,因為年紀小是個天才,身邊的老師們也非常喜歡他。
可以說,雖然他家裡窮,但真的沒受到一點委屈。
來到k國留學後,紀長澤因為年紀小也很受同伴們的關照,再加上才華出眾在學校時就能進入實驗室,因此從來沒吃過什麼苦頭。
畢業後,k國照例是對著那些比較出眾的華國留學生拋出橄欖枝,不過這些華國學生大多拒絕選擇回國。
紀長澤就是在那個時候接受了他們拋出的邀請。
接著,就是順理成章的進入研究所,參加項目,被紀長澤排斥的艾爾的確是個種族歧視者,從紀長澤進入研究所第一天就看這個華人不順眼。
以前的紀長澤從來都沒與艾爾產生過正面衝突,轉折點是在他一次生病就醫後。
治療過程中,他被一名種族歧視的醫生辱罵。
紀長澤當面沒說什麼,但也許是越想越氣,回去就向研究所提出辭職想要回華國。
被拒絕後,他倒是也沒什麼過激行為。
表面上看上去還是很正常,但因為特工局安排了安麗莎到了紀長澤身邊做事,再加上各種監聽,也許是因為種族歧視者心底存了不滿,也許是因為終於有了個人跟自己說話。
這個年輕卻十分天才的華人學者逐漸開始不再忍耐。
甚至幾次想要回到華國,雖然每次都只是氣憤之下提出,被安撫後又很快打消了想法。
這就很尷尬了。
人家沒非回華國不可,只是說的氣話,如果像是對待其他人一樣威逼利誘,強行把人留下,說不定會讓本來對k國有好感的紀長澤轉變為惡感。
而且,無論他嘴上怎麼說,在工作上,紀長澤始終兢兢業業。
病假一休完,就回到了研究所開始努力做事,在做完了屬於自己的事後就開始做自己的設想實驗。
本來都要成了,結果和艾爾一打架,別說實驗成果了,別人的實驗成果和試驗器具都被毀了大半。
這種情況下,生氣也是正常的吧?
所以艾爾被辭退沒毛病。
這件事結果出來後,艾爾的辭退徹底板上釘釘。
研究所也沒什麼好猶豫的,如今的k國的確是發展迅速,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為了發展,犧牲一些人或者事務太正常了。
為了取得一個超級天才對k國的好感,艾爾這個普通天才就不是很夠看了。
消息一傳出去,整個研究所一片嘩然。
能夠進入這家研究所,多多少少性子裡都是有些高傲的,就算沒有種族歧視,因為深知華國的落後,對著華國人心底也會有高高在上的俯視感。
紀長澤進入研究所後,沒人和他親近相處過,與他接觸最深的反而是時不時找茬的艾爾。
對於這個華人的印像,他們只有“一個華人”“不愛說話”就完事了。
而現在,研究所居然為了這個華人,開除了艾爾。
同時,研究所開會,要求大家在整理項目的同時也要關注一下周邊同事,像是一家人一樣的相處雲雲。
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你們對紀長澤好點?
憑什麼??
不就是一個來自落後國家的黃種人嗎?
為什麼要讓我們來遷就他??
奈何,他們就算是不願意,也不得不看在工資和獎金的份上照辦。
畢竟他們的確都是不錯的人才,但還沒天才到了讓上面都為自己大開綠燈的地步,能夠進入這家研究所也是經過了層層競爭。
是,他們出去後的確是可以很順利的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但像是這份工作一樣錢多待遇好的可就難了。
艾爾這樣的激進派種族歧視者已經被毫不留情開除了,其他人不想要步這個後塵,只能捏著鼻子答應,會像是對待家人一樣友好對待紀長澤。
當然,為了得到這個結果,研究所不得不咬牙出了一大筆獎金,作為讓他們配合的錢發了出去。
心疼啊,肉痛啊。
哪怕是對於他們來說,那筆錢也還是發的人心疼無比。
等到研究所搞定了,約翰就親自登門來邀請紀長澤回去了。
用他的原話來說就是:“研究所裡的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你的回歸。”
年輕華人好像很不信,但又忍不住在臉上露出期待神情來,半信半疑的答應下來下午去研究所。
他進去的時候,能夠明顯感受到裡面的氣氛停滯了那麼幾秒。
接著,許許多多以前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人都如同嘴巴抽筋一樣的衝著他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紀,你回來了。”
“哦我親愛的紀,聽說你病了,真是可憐。”
“紀,一會一起去食堂吃飯嗎?”
約翰站在紀長澤身邊,滿臉“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的望向身旁華人。
“開心嗎?!”
紀長澤按住胸口:“哦!我不行了,他們太多人圍著我了,我喘不上氣。”
約翰:“……”
試圖努力在約翰先生面前表現一把的同事們:“……”
他們臉上的笑容僵硬一瞬後,就不得不在紀長澤仿佛很艱難的呼吸下七手八腳的移開位置,好讓這個脆弱的華國人能好好呼吸。
約翰:“……紀,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先生。”
紀長澤捂著自己的胸口,小口小口順氣,順著順著氣,他突然打了個噴嚏:“阿嚏!”
“天啊,這是誰的狐臭味,熏死我了。”
“哦!還有口臭。”
“誰噴的香水,不知道研究所不能噴香水嗎?我要舉報……”
約翰:“……”
上帝啊,這個華國人為什麼有這麼不討喜的性子。
再說下去,就算是研究所給再多獎金,怕是都要有人忍不住來揍他了。
沒辦法,約翰只能選擇帶紀長澤趕緊脫離戰場。
他趁著下屬們偽裝出來的友善面容裂開之前,趕忙拉著紀長澤往辦公室走:“紀,你需要休息,到我那裡休息休息吧。”
嬌氣的華國學者一邊被拉著走,一邊絮絮叨叨:“我不想去你那裡約翰先生,您的辦公室實在是太窄小了,而且,雖然我不是很想說,但先生您房間裡總是一股臭襪子味,天啊您一定不經常洗腳。”
約翰:“……”
他一定是做錯了很多事,上帝才會送給他這麼一個下屬。
到了辦公室,紀長澤一臉還是順不過氣來的表情,約翰只能打開窗戶通風,倒水遞給年輕華人,然後再努力的伸出手放在他後背上幫他順氣。
“好了嗎?好了嗎紀?”
“好多了,謝謝您先生。”
華人捧著水沒有喝,嗅了嗅還給了約翰,禮貌道:“先生,有檸檬水嗎?”
約翰:“……哦,當然。”
他咬著牙端著杯子出去,隨便抓住一個人指使對方去倒檸檬水。
“紀,怎麼樣?你對我們現在的辦公氣氛滿意嗎?”
已經是完完全全按照紀長澤的要求來了,這家伙總該滿意了吧?
“老實說,他們太熱情了。”
然而,他聽到的是華人學者一連串的抱怨:“您知道的先生,我們華國人都很含蓄,委婉,天知道剛才我推開門看到那麼一群人朝著我迎過來的時候有多害怕,我幾乎以為他們要把我壓死。”
“而且他們笑的一點都不好看,一個個就好像是張開嘴要吃人的老虎一樣,最好的笑容應該是嘴角微微上翹二十度,不露出牙齒,眼睛弧度如同彎月,就好像是我這樣。”
紀長澤對著一臉空白的約翰露出一個微笑。
“咦,先生,您的眼睛生病了嗎?它才抽搐誒?啊,康妮,你好,檸檬水給我就好,是我的。”
他接過剛進門的秘書遞過來的檸檬水,低頭喝了一口,又還給了秘書:“我要冰的,幫我加兩塊冰塊,謝謝你康妮,今天的你依舊比約翰先生頭發茂密。”
“先生,您怎麼不說話?啊!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在康妮面前揭露你有假發的,只是你的假發質量真的很差,和真頭發一比一眼就能看出來。”
約翰:“……我沒有戴假發。”
“哦!”
紀長澤驚訝的捂住嘴,很是詫異:“那居然不是假發嗎?居然有真發可以長成這種總共也就不到三搓毛的樣子嗎??”
“我還以為這是k國的什麼時尚呢。”
約翰:“……”
他深吸一口氣,捏了捏拳頭猛地站起來,就要忍不住撕破臉皮的時候,看到了桌底下的監聽設備。
約翰:“……”
算了,忍吧。
監聽設備很好的提醒了他,今天有什麼重要任務。
“是這樣的紀,你知道的,許多媒體對你很感興趣,他們想要采訪你對k國的看法,你今天願意接受一個采訪嗎?”
“哇!我很榮幸。”
紀長澤顯而易見的高興起來,順帶問:“先生,如果我答應采訪,作為回報,他們願意把我的論文放在報紙上的吧?我們以前都是那麼干的,一份論文可是可以得到不少稿酬呢。”
約翰緩緩擠出一個微笑:“當然了我親愛的紀,你可是我們研究所的明日之星,哪怕沒有采訪這件事,他們也會願意在報紙上放你的論文。”
年輕的華人頓時更加興奮。
約翰看他這麼高興接受k國媒體的采訪,心底的氣也順了下來。
很好,這個華人果然還是偏向k國的。
只要引導他說出k國多好多好,再通過間諜影響華國輿論,讓華國排斥拒絕紀長澤的存在。
到時候就算是紀長澤想要回華國,怕是華國都不再願意接受他了。
計劃通!
根本不用他們引導什麼,紀長澤自己就巴拉巴拉的開始對著k國大誇特誇。
“我是真的很喜歡k國,這個國家是那麼的強大。”
“在k國生活十分順暢,我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是幸福的。”
說完了後,他立刻掏出十個文件夾:“我准備了十個論文備用,您看放哪個上去比較好呢?先說好,我漲價了,稿酬漲了三分之一。”
媒體們:“……”
他們看看約翰,約翰深吸一口氣,隱晦點頭。
一個媒體隨手拿起一個:“那就這個吧。”
“不不不,這個吧,這個最多字。”紀長澤一把把那個抽了下來,替換上了自己中意的那個。
然後快速開始心算:“一個字要……這個字數一共是……所以你們一共要給我……好啦,給錢吧,現在就給,免得你們跑來跑去的麻煩。”
媒體們:“……”
貪財的華國人!
就這,上面居然還要他們引導對方留下?
還用引導嗎?
給他錢,他肯定屁顛屁顛就留下了。
他們掏出一大筆錢,心底滿是吐槽的離去。
很快,紀長澤的淪為就跟著采訪一起站在了k國最大報紙上。
k國上下運轉,大肆吹捧華國天才自願放棄華國留在他們k國,k國是如此強大雲雲。
在他們的努力下,華國普通民眾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悄悄趕來華國,想要調查到底是哪個華人遭遇抓捕囚禁的華國隊伍一來,就面臨了整個k國對於一個華人的大肆吹捧。
他們心底十分排斥那個背叛祖國,公然踩華國捧k國的同胞。
但現在幾乎是每張報紙都有這個信息。
直到有一天,一個華國調查員無意中看到了上面附帶的論文。
第一句話,每一個詞的首字母,連接起來正好是一句方言。
這句方言有三個字,但如果用華國普通話來解釋,就是兩個字: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