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凌公主的駙馬(完)(不如造反吧(二合一)...)
楊妃倒下了,其他妃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們有的見過紀長澤,有的沒見過。
但怎麼都沒想到,造反的居然會是被驅趕出京的九公主駙馬。
他怎麼會造反?
他怎麼能造反?
他怎麼造反成功的?
曾經欺負過九公主的妃子心虛又害怕,根本與九公主不熟悉的心底升騰起了一絲希望。
若是新皇是九公主的駙馬。
應當不會趕盡殺絕吧?
然後這個妃子就被有點文化水平的科普了一臉:
“你當改朝換代是什麼?怎麼可能不趕盡殺絕,古往今來,哪個新皇不是恨不得前朝的皇室死干淨。”
尤其是皇子,只要活下來一兩個,信不信哪怕新皇登基,他們也能打著反x復x的旗號折騰個最少幾十年。
那妃子長相只一般清秀,雖然讀書多,但不怎麼受寵,一直縮在自己宮中深居簡出,根本沒怎麼見過九公主。
但她已經預見到了九公主的未來:“且瞧著吧,九駙馬成了新皇,是萬萬不會與九公主留下後代的。”
就好像是以前造反成功的新皇們納了前朝公主為妃子,就絕對不會立她生的兒子為太子。
不然豈不是造反造了個寂寞。
聽著她說話的妃子倒是還有點不太相信:
“九駙馬當初對九公主一見傾心,痴心一片,在民間都傳為了佳話,如今他登基,我看九公主的好日子要來了。”
那位文化水平十分高的妃子覺得她想的太美了。
只看史書,哪個皇帝真是痴情種了?
再痴情的人,做了皇帝,也不會再只滿足一個公主了。
因為“九駙馬居然是造反成功的新皇”這個消息,許多妃子心底多了一層希望,氣氛也沒那麼絕望了。
楊妃醒來時,卻覺得絕望極了。
尤其是幾個不知內情的低位宮嬪跑到她跟前奉承:
“九公主是在娘娘宮中長大的,當初與九駙馬的婚事也是娘娘一力促成,必定會感激娘娘的。”
“是啊是啊,當初陛下想讓九公主和離去和親,還是娘娘去求情攔下的,若非如此,九公主也不會有今天這麼大的運道。”
楊妃:“……”
這幾個宮嬪話不多,但句句扎心。
一口一個:
“如今仔細想想,九駙馬當初在京城中仿佛也沒顯出什麼不同來,必定是出京之後才開始行事的,那娘娘也算是九駙馬半個貴人了。”
“對對對,必定是如此的,那九駙馬登基,與娘娘也脫不了干系了。”
真的全程參與的楊妃:“……不會說話就別張嘴。”
那幾個小宮嬪面面相覷,不明白楊妃明明做了好事,新皇必定會感激她,她怎麼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過了會,又一臉的恍然大悟。
“娘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當真是我等典範。”
“行此事卻並不張揚,娘娘儀態果然不是我們能比的。”
楊妃差點被她們氣死。
她恨不得跳起來挨個踹人。
再破口大罵:
你們是腦子不好使還是眼睛瞎了??
老娘兒子就可以被封為太子成為勝利者了!!再熬個幾年等那個死老頭子掛了老娘就是太後!!
眼看臨門一腳卻被造反,你們覺得老娘應該高興嗎??!!!
可現實裡,她連挪動一下的力氣都沒了。
滿腦子都是:
江心厭真的要當上皇後了。
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五百兩。
若是當初花了那五百兩,她的命運是不是就有所不同了?
就差五百兩啊!!!
她在這邊懊惱不已,那邊的王采女卻是終於與女兒相見。
三年未見,江心厭長高了,身體也沒以前那麼孱弱,雖然性子還是軟和,但眉宇間再沒了自卑。
她今年十九歲,容貌已經張開了,比起之前的稍顯稚嫩,如今已經是個非常明艷的大美人了―麥色肌膚版。
沒辦法,從軍的人,每天風吹日曬的,哪怕她有好好保養,皮膚依舊很光滑,但膚色曬黑也無法避免。
和妻子比起來,紀長澤倒是膚色白如雪。
他最會躲懶,才不會去曬太陽,如今瞧著,兩人的風格就像是進行了一個調換一樣。
王采女卻沒在意這些。
她心底只有一個想法。
她的女兒,好好的回來了。
母女兩人執手相看,眼淚掉了滿臉。
王采女這三年心中沒少掛念女兒,眼看著蒼老不少,但歲月對美人總是格外優渥,她雖然生了白發,相貌卻還是那樣貌美。
如今顫抖著唇,眼中滿是淚光,伸出手撫摸著女兒的臉頰: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雖黑了些,但看著比以前康健了……”
紀長澤擠過去:“岳母,我也沒事。”
王采女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女婿,又是一陣關愛。
兩人成婚後,王采女愛屋及烏,每次見到這個女婿都是真心關愛,如今也想關切兩句。
結果一看紀長澤。
皮膚白白嫩嫩,臉上一點風霜都沒經歷過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沒怎麼吃苦,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
“駙馬瞧著白了不少。”
“是啊是啊,我性子懶散,不愛在太陽底下活動,所以就養白了一些。”
這何止是養白了一些。
他整個人都白了三個度。
三年沒見。
他這個按理說應該是在各種操勞籌謀的造反頭子硬生生養出了一副不知憂愁的小公子模樣。
看著比之前可顯小了不少。
王采女再看看自己三年長高不少,如今高她兩個頭的女兒。
江心厭正對母親笑容燦爛,露出標准八顆白白牙齒,渾身都寫著爽利氣。
如果不知情的人見了,絕對會以為她是大漠那邊的女孩子。
江心厭還在美滋滋的展示自己如今有多厲害:
“母親您不知曉,我如今已經拉開十石弓了。”
紀長澤在旁邊特別配合的點頭:“是啊岳母,公主天生神力,只三年時間,就能拉起十石了。”
江心厭:“外面那大鼎,我都可以毫不費力的搬起來呢,我們軍營裡的人都很佩服我,就連男兵都比不上我。”
紀長澤:“是啊是啊,我都比不過公主。”
王采女:“……”
雖然女兒一臉興奮,女婿也跟著滿臉自豪。
但這個對話,是不是反過來了???
紀長澤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
江心厭自卑的結節就在她從出生到長大,一直被身邊人詆毀貶低。
要她建立自信很簡單,發揚光大一個長處就行。
經過實驗,紀長澤發現,江心厭雖然一直柔柔弱弱,但她訓練起來,身體強度和耐受力都比其他人強。
總結就是,看著普通,底線無極限。
放在軍隊裡,絕對是個妥妥的好苗子。
她一點點加重量的練,就這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
才三年時間,就能練到這個程度了。
啟星軍裡的兵很簡單。
你強,他們就崇拜你。
一開始,江心厭只在女軍裡打出了名聲。
後來男兵女兵開始進行比賽。
江心厭一賽出名。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佩服她,將她當成強者對待,江心厭的心態也慢慢發生了轉變。
她不再自卑,也不再多加擔憂。
每天訓練它不香嗎?
辛苦一天,累到回去洗完澡倒頭就睡的感覺,她太愛了。
紀長澤是很贊同的。
尤其是江心厭展現出在軍事上的天賦後。
他還振振有詞呢,俗話說,夫妻一體。
他帶兵和江心厭帶兵,那不是一個效果嗎?
唯一可惜的就是,江心厭主要天賦點在了身體素質上,平時打仗還是需要紀長澤遠程指揮的。
不然他更輕松。
不過,江心厭在造反事業上造成的貢獻絕對是傑出的。
王采女:……像做夢一樣。
還不等到她習慣“我那柔弱無力可憐無依的女兒變成了個女將軍”,就先被紀長澤的話給震呆了。
“我?太後??”
“可,可登基的不是你嗎??”
紀長澤點頭:“是我啊,但我父母早早去世,我又與公主夫妻一體,其實之前,我是打算讓公主登基的。”
但一來江心厭做不來唱白臉,二來,她是這一代的皇室女,她要是登基,改換以前事務可沒那麼容易,三來,江心厭志向是四處征戰,當了皇帝,可就不能到處跑了。
紀長澤給王采女講著他們夫妻未來的二十年計劃:
“明年生個孩子,我們就用這二十年治理天下,收復丟失城池,等二十年後,我與心厭也要四十了,我們想去海外看看。”
對著母親展示自己與丈夫的濃厚情誼和絕佳信任,江心厭難得有些羞澀。
“母親,您如今也可頤養天年了。”
王采女處於一臉茫然狀態。
這一切都太美好了。
美好的,像是虛幻一樣。
這世上怎麼會有駙馬這樣好的人呢?
他居然真的願意為了她的女兒,放下皇位。
王采女第一次感謝楊妃。
多謝她費盡心思,為女兒挑選了一個平民駙馬。
駙馬對她女兒,當真是盡心盡力了。
這一晚過去,第二天早晨,啟星軍們收拾殘局。
皇帝本來應該按照祖訓(若是國家滅亡,帝王應當有尊嚴自盡)的,但他實在是下不了手,心底又有一份希冀,希望新皇能為了拉攏舊臣,有個好名聲,留住他一條性命。
然後,他就得知了,造反的居然是九駙馬。
無法形容皇帝知道這件事後心底是個什麼心情,他雖然無腦作死,但他不傻。
他對九公主那麼差,還把這兩人驅趕出了京城,想也知道,不可能他低個頭認個錯,紀長澤就不造反了。
如今只能期望看在父女血緣上面,紀長澤不要趕盡殺絕。
紀長澤登基,九公主就是皇後。
那他可是皇後的父親。
哪怕,哪怕囚禁一輩子也好啊。
為了活下來丟棄了所有尊嚴的上一代帝王對著紀長澤苦苦哀求:
“就把朕圈禁了吧,朕保證不再想其他。”
“朕最知這孩子的心性了,雖說我們父女並不常常見面,但她是濡慕我的,我心底也是疼愛她的,這孩子出生時的乖巧模樣,再長大一些的牙牙學語,豆蔻年華的文靜,朕都歷歷在目啊!!”
“你若是殺了她的親生父親!!她會怎麼看待你??”
江心厭從門口進來:“我會覺得,長澤殺得好。”
皇帝懼怕又惱怒:“你是何人!!朕與女婿說話,關你何事!!!”
等到呵斥完了此人後,他又對著紀長澤一臉慈愛:“朕心底其實一直都是疼愛小九的,到底是親生骨肉,血脈親情,小九若是在此,也會覺得朕說的對。”
紀長澤沒忍住笑出了聲。
皇帝被笑的一臉莫名其妙。
江心厭慢慢上前,仔仔細細盯著皇帝。
從前她是那樣的懼怕這個高高在上的父皇,每次被他用著那種厭惡的神色看著,她都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隙鑽進去。
可如今再看,她才發現,b他也只是個普通的,怕死的老人而已。
還很可笑。
可笑到親生女兒就在跟前都認不出來,居然還妄圖扯什麼血脈親情。
“公主,外面還需要你安置,你且去吧,這兒我來處理就好。”
紀長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江心厭轉身,對著他一笑:“好。”
她毫不猶豫的大步朝著殿門走去。
皇帝在聽到紀長澤說話的時候已經是渾身一震。
“你,你是小九??小九,你救救父皇,救救父皇啊!!!”
江心厭卻連稍微頓住身形都沒有,徑直離開了宣華殿。
眼見她居然真的不願意救自己,皇帝頹然跪坐在地上。
紀長澤開了口:“放心,我不打算殺你。”
不過也不是這家伙以為的富養到老死。
“你不是熱衷於送公主去和親嗎?從你登基之後,妹妹送出去五位,女兒送出去一位,宗室郡主十三位,既然公主們可以為了鳳國犧牲,陛下也可以的是嗎?”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朕是男子,怎麼能和親!!”
紀長澤:“女子能和親,男人怎麼就不行了?”
皇帝哆嗦著嘴:“朕,朕今年已近五十,怎麼可……”
“當初樂禾長公主三十九歲喪夫,她膝下無子女,按理說應該被送回京城奉養,不是陛下賜婚,讓樂禾長公主嫁給了新大王嗎?”
那位樂禾長公主當初十分受先皇寵愛,結果先皇一走,皇帝就把這個妹妹立刻賜婚到了遙遠的暹國。
暹國內亂,樂禾長公主的丈夫被新大王暗殺,結果皇帝轉頭說是為了兩國之間的和平,把她嫁給了殺夫仇人。
這件事在京城少有人議論,如今從紀長澤的口中出來,只讓皇帝感到毛骨悚然。
“兩名皇子草菅人命,害了不少性命,倒是不用和親,直接處死就行,陛下要是不想和親,那我將您處死也行。”
皇帝臉色慘白,看出了紀長澤不是說說而已,最終只能抖抖身子:
“還,還是和親吧……”
於是,新皇剛正式登基,就干出了讓天下人都驚的事。
他沒斬草除根殺了老皇帝,而是給他准備了嫁妝,送去饒子國和親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饒子國那邊,是女子為尊。
老皇帝是作為侍夫去的。
而他要和親的對像,是個今年剛滿二十歲,後院裡無數夫朗的貴族女郎。
想也知道,今年都快五十,滿頭白發,既沒什麼溫柔性情,也不會吟詩作畫的老皇帝到了那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當然,在考慮這些之前,他還要先感受一路艱辛,以及到了新地方不會說當地話和水土不服的痛苦,以及曾經身份尊貴高高在上,如今卻需要和一群男人爭寵,還爭不過的慘狀。
老皇帝就這麼在百姓們的注視下,被送出了京城。
喜衣有多紅,他的臉就有多綠。
百姓們已經快速適應了新皇統治,畢竟一切都還和從前一樣。
他們已經沉迷到了八卦中去。
新皇居然是當初被趕出京城的九駙馬。
九駙馬被趕出去後,再回來居然是新皇身份。
所以之前那個皇帝被送去和親果然是他在報復吧?
誰不知道,當初九公主被剝奪公主身份,和九駙馬一起被趕出京城,就是因為老皇帝想要讓她和九駙馬和離去和親。
結果九駙馬回來自己坐上皇位,把他送去和親了。
報復,絕壁是報復。
而有些人倒是覺得紀長澤太衝動了。
怎麼能留了老皇帝一條命呢。
前朝皇帝還在,難免不起禍患。
而且把他送去和親,萬一和親的那邊國家起了什麼心思,打算利用老皇帝做點什麼呢?
面對這些進言,紀長澤就一個態度:
慌個錘子。
只要我們足夠強,其他人起再多心思也沒用。
進言的人:……這也未免太自信了。
新皇年輕當然是好事,但年輕人,就是容易衝勁足。
本來造反成功斬盡殺絕是一直以來的文化傳統。
怎麼到了他這,除了殺了倆皇子,其他人都沒殺,非要按照罪行來根據法律判。
犯罪的就該怎麼判怎麼判。
沒犯罪的就隨便處置。
那五個公主,對著親生姐妹都能下這樣的狠手,手上當然不干淨,有的處刑,有的流放。
大公主二公主手裡干淨,只是沒了公主身份,以後就是平民了,但她們都有母家幫忙,日子倒也還算過得去。
至於她們的駙馬,新皇登基後屁顛屁顛回來投效,結果被告了一狀,全家都下了牢獄。
八公主這邊,她和江心厭還有一些情分,再加上她不光沒犯過什麼事,還時常施粥,是扶孤院一大金主,母親又是林國郡主封公主送來和親的。
紀長澤尋思了幾秒,轉頭給林國送了信。
那邊送來一筆錢財後,紀長澤將八公主封為郡主,也算是收錢給了個身份。
這場造反,最震驚的應該是他的叔叔嬸嬸了。
兩人撫養侄兒長大,當做親生兒子一樣的疼愛,當初侄兒娶回來公主,他們就震驚了一波。
後來侄兒被趕出京城,他們也跟著難受了一波,知道紀長澤在外面有朋友照應,日子過的很不錯,這才安心下來。
知道新皇造反成功的時候,他們還想著送信過去,說一說之前那個皇帝已經不是皇帝,被送去和親了。
他說的話自然也就不作數了,你和公主可以回來京城與我們團聚了。
結果就一晚上的功夫。
他們被告知,新皇就是他們侄兒。
二老:“……”
直到被接到宮中,他們還沒回過味來呢。
紀長澤說到做到,他說要讓旁人不敢生出異心,就真的把國家治理成了這樣。
他與江心厭可以說是歷屆民心聲望最高的皇帝皇後了。
畢竟,他會包裝。
誰都知道,陛下勵精圖治,一心愛民,是最仁善的皇帝。
皇後娘娘則是驍勇奮戰,將國家丟失的疆土一點點打了回來,女子地位逐漸提升,絕對有皇後娘娘大半功勞。
她是所有女子心目中的榜樣。
陛下與皇後娘娘只生了一女。
從出生開始,便是皇太女。
據說當時不少大臣都反對,說是他們國家從未聽說有女子為帝的。
皇帝陛下說:
“原來你們是因為這個反對啊,那很好辦,朕傳位給皇後,以後皇後是女帝,朕是皇夫這,不就有女子為帝先例了嗎?”
大臣們:“……”
然後他壓根沒管死諫的那幾個,直接傳位給了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剛坐完月子,就登基為帝了。
等過了半年,她要出去打仗,就又把皇位傳給了陛下,自己又成了皇後。
這天子一家人的操作著實看的全國人民目瞪口呆。
經過這一出後,大臣們也發現這一家子完全不能用常理來推論,只能把希望放在太女身上,指望教導出一個正常的,符合他們心目中帝王形像的未來女帝。
但目前看來,受父母影響,太女強是很強,但思維也很異於常人。
尤其她背後還站著王太後與陛下的叔叔嬸嬸樂王爺與樂王妃,這三位大神湊在一起,想要繞過他們去很難。
之後,就是順理成章了。
按照紀長澤的計劃。
女兒成年了,登基為女帝,他終於可以鹹魚。
出發去海外之前,他突然想到一個人:“楊妃和你那渣爹呢?還沒死嗎?”
江心厭不知道,她每天忙得很,哪有時間想別人。
底下人查了一下。
老皇帝熬了五年就死了,恐怕他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再說那些和親幾年就死掉的妹妹們太嬌氣了。
楊妃當初被判的流放做苦力,她倒是還算□□,被送去做挖煤那種耗損壽命的活都撐到了現在。
“估計還有幾年好活呢。”
紀長澤和江心厭聽了,沒什麼興趣的出海了。
在他們離開後的第二天,煤山處,楊妃一邊咳嗽一邊干活,渾身累的打顫,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
只要還沒死,她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等到她從這裡逃出去,就立刻去找那個算命先生,就算是把自己賣了,也要湊夠錢改命。
那個先生那樣靈驗,只要找到他,一定可以改命的。
楊妃正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干活,突然看到官差又送來一批囚犯。
那些囚犯很快被分了工具,苦著臉拖著身體來干活。
楊妃身邊也被分了幾個人。
她聽到其中一個女人問:“你年紀這麼大了還能被送到這來,犯了什麼事啊?”
“誒,時運不濟啊,我平時都是給人算命糊口,上次不過是隨口對一個人說她閨女長大了要做皇後,結果那居然是個男孩。
你說男孩扎什麼小辮啊,他爹以為我罵他兒子要做兔爺,把我狠揍一頓報了官。”
“結果進了牢裡,我隨口說牢裡的一個人女兒長大了可以做皇後,他為了出去生女兒,挖地道往外跑,還非要把我拽上。
結果被逮了個正著,這不,本來關幾年就能出來的,現在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被送來挖煤。”
那老頭搖頭嘆氣:
“我就隨口那麼一說嘛,我對誰都是這麼說的,他們那麼當真干嘛。”
“咦?”
他突然發現了猛地轉頭滿臉震驚望向自己的楊妃,上下打量幾下:
“這位婆婆,你看著很眼熟啊。”
然後,職業為算命先生,本職是個混子的老頭就驚悚的睜大了眼。
“你你你,你怎麼嘴角流血了??”
楊妃顫抖著手抹了一把嘴角,果然看到了鮮紅血跡。
她哆嗦著唇,回憶著自己人生的種種,對著算命先生,用家鄉話說出了生命裡最後一句話:
“你個……龜孫兒!”
――砰!
楊妃,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