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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我是你爸爸(3)(少爺,老爺喊你回家(三合...)

  

  一群臉上神色隱含興奮的學生們都呆了。

  此刻都一臉懵逼的去看顧臨西。

  顧臨西也是懵了一下,滿臉茫然:“你認錯人了吧?”

  助理也是一懵逼。

  這劇本不對啊。

  這位從未見過的小少爺怎麼這個反應。

  怎麼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難道是認錯人了?

  也不知道是金錢效力還是想著“反正都已經丟了一把臉了也不怕再多丟一會”,助理詫異過後,甚至還能根據自己看過的電視劇對上幾句詞。

  “您是臨西少爺吧?”

  顧臨西:“……我是叫臨西沒錯,但是我不是什麼少爺……”

  助理松口氣。

  名字都出來了,肯定不會是認錯了。

  學生們更呆了。

  顧臨西下意識抬眼望向不遠處的那輛車,車內好像的確正隱隱約約坐著一個人,正靜靜的也朝他這邊看來。

  他微微皺眉,往周圍看了看,懷疑這是什麼整蠱節目。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窮困交加的窮學生,顧臨西沒有很多的自卑心,平時與人相處如果遇到大大咧咧無意中炫耀的人,也不會像是貓被踩到尾巴一樣感覺到尊嚴被冒犯。

  但這種可能的整蠱行為還是讓他渾身都很不適,尤其是如果這是整蠱節目,這麼大陣仗,肯定是要上電視的。

  但他從小脾氣就好,也沒生氣,只溫聲溫氣的說:

  “不好意思,你真的認錯了,請你離開,如果這是什麼整蠱的話,抱歉我沒空參與進來,我還要繼續工作。”

  助理:“???”

  他茫然這位小祖宗干什麼要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紀董兒子做兼職他就夠驚訝了。

  這位小少爺搞什麼名堂,難道是跟紀董吵架了?

  哦豁!很有可能嘛!!

  助理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豪門恩怨,家族鬥爭,宅門惡鬥等劇情。

  也是,要不是吵架,紀董干什麼突然發神經搞這麼大陣仗,肯定是想哄兒子唄。

  心底酸了一把萬惡的有錢人哄兒子都這麼浪費錢時,耳機裡傳來紀長澤的聲音:

  “我兒子居然還要工作,快,騰盛,幫我搜一下附近銀/行,我要取三千萬現金出來給我兒子當床睡。”

  然後是騰盛在說:“長澤你搜什麼附近銀/行,我有個朋友就是銀/行行長,你等等我給他打個電話。”

  “不過三千萬夠拼成一張床嗎?我覺得五千萬保險點,你錢夠嗎,不夠我這還有。”

  助理:“……”

  被這麼養大的紀家小少爺居然願意出來兼職,真是一股清流。

  紀長澤沒去管已經開始翻通訊錄的騰盛,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本小說,翻找幾頁,立刻胸有成竹:“助理,你這麼跟我兒子說……”

  聽完後的助理陷入到了沉默中。

  紀長澤催他:“快點,別讓我兒子等著。”

  助理:“……少爺。”

  面對顧臨西微微皺起的眉,他強撐著心底幾乎要突破天際的羞恥心,努力讓自己語氣平穩:

  “您是老爺唯一的兒子,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怎麼能來做這些,還是快跟老爺回家吧。”

  顧臨西:“……”

  他已經感受到旁邊同學們用震驚視線看他了。

  助理不說還好,一說,他更加確信這些人要麼就是騙子,要麼就是整蠱了。

  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個什麼情況。

  小時候,在顧翠還住在家裡的時候,曾經沒少遷怒顧臨西,罵他是個禍害,跟他那個騙子爸一樣就是專門來禍禍人的。

  其實顧臨西也沒聽多少,姥姥看得緊,很少讓他和顧翠單獨待在一起,一般顧翠罵不了幾句姥姥就會發現,趕忙的把他護著帶走,不讓他聽自己親媽那些怨氣滿滿的話。

  但聽到的那些話結合在一起,長大懂事後的顧臨西很容易就能拼接出“爸爸是個海外騙子,他是媽媽被騙後生下來的孩子”這個事實。

  因為他的親生父親是個騙子,騙取了顧翠為他生孩子,所以顧翠才會這樣厭惡他,恨不得他從來都沒出生過。

  這些人用父子關系來騙他,太過分了。

  尤其是在他十分堅定的表示他不願意配合後還這樣,更讓顧臨西覺得不高興。

  “我不會配合你們的,請你們別來打擾我。”

  顧臨西不打算再搭理他,拿過男同學手裡的頭套,套在了自己頭上。

  “臨西……”

  頭套猛然被拿走,男學生這才回過神來,還想問問顧臨西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就見對方已經重新套回去,繼續以雄形玩偶的模樣發傳單。

  儼然是打算將這群人當做空氣的樣子。

  被這麼冷落,助理反而慶幸的松了口氣。

  至少這說明小少爺的腦子是正常的,不像是他親爹一樣,簡直大型中二病。

  中二病不可怕,可怕的是中二病他特麼足夠有錢。

  要是小少爺也是個中二病,他以後的生活還不定多悲慘。

  正心底滿意的想著,助理突然一頓。

  不對不對!

  什麼小少爺!

  紀董都把他給帶跑偏了!

  耳機裡傳來紀長澤痛心疾首的聲音:

  “助理!你怎麼回事!我兒子怎麼又去發傳單了!我紀長澤的兒子怎麼能吃這種苦!你趕緊給我想辦法!”

  助理:“……”

  十萬,為了十萬。

  他悄悄側身,躲開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低聲給紀長澤解釋:

  “紀董,小少……小少爺他不配合,他都不肯跟我走,我這也沒辦法啊。”

  他努力勸說:“紀董,您還是親自哄吧,這樣比較有誠意。”

  紀長澤沉默幾秒:“我過不去。”

  助理問:“怎麼過不去?您不是就在這嗎?”

  紀長澤:“怕緊張。”

  助理很努力的安撫:“這有什麼,都是親父子,只要您不動手,小少爺肯定不緊張。”

  “我不擔心他緊張。”

  紀長澤平靜回答:“是我緊張,現在腿軟下不去。”

  助理:“……”

  當爹的怎麼還能因為見到兒子緊張呢。

  這位素昧平生的小少爺難不成是傳說中的老紀董養大的?

  但是助理聽見過紀長澤給他父親打電話,明明態度很囂張一點都不像是怕親爹的樣子啊。

  而且這位紀家小少爺看上去脾氣挺好的。

  他還聽見耳機那頭騰盛很擔憂的說:“你年紀輕輕的腿怎麼會軟呢,是不是腎不好?我有個朋友是中醫,要不讓他來給你看看吧。”

  紀長澤沒搭理騰盛:“總之我現在一時半會下不了車,你給我把我兒子穩住了,不能讓他累著,也不能把他嚇跑,等我腿能動彈了我會下去的。”

  助理:“……”

  他總覺得像是聽到了“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的旗子。

  那位小少爺根本不配合啊,這可是紀家以後的繼承人,他可不敢太死纏著,萬一把人惹惱了,以後他還怎麼在公司混。

  助理很為難:“紀董,這……”

  紀長澤:“你要是能做好,我再給你十萬。”

  助理:“!!!”

  “好的紀董!沒問題紀董!!”

  這下真的是要發了。

  一天淨賺二十萬,別說把對方當成小少爺照顧,就是當成小祖宗都沒問題。

  金錢果然能給予人力量,讓他可以坦然的厚臉皮著,開始叫人。

  保鏢們訓練有素到來,八十個黑衣壯男大步走來,得到助理吩咐後又分工有序的四散開做事。

  很快,他們就拿著助理要的東西回來了。

  助理打著一把超大黑傘,小跑到了顧臨西身邊,殷勤的為他撐著傘:“小少爺,太陽曬,我給您打傘。”

  說著,騰出一只手衝著保鏢招手:“還愣著干什麼,快幫小少爺發傳單啊。”

  拿了高額工資的保鏢們動作很快,快步走過來搶過顧臨西手裡的傳單,帶著一張堅毅臉開始四處發傳單。

  一路人路過,面前突然一片陰影,她一抬頭,就見著一位大熱天穿著厚厚西裝,身高至少一米九,身上肌肉鼓鼓囊囊的墨鏡壯漢用著訓練過的無起伏音調問她:

  “你好,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嗎?”

  路人在這樣強大的氣場逼迫下,戰戰兢兢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傳單。

  墨鏡壯漢:“謝謝。”

  然後繼續去尋找一個受害者,不是,路人。

  猝不及防被搶走傳單的顧臨西:“……”

  這要是老板看到他讓別人幫忙,肯定不會給他加錢了。

  渾身毛茸茸的玩偶熊左右看看已經在四散開發傳單的保鏢們,茫然了幾秒,隨即悶悶的聲音有些惱怒的從玩偶身上傳出來:

  “我說了不會配合你們的,請把傳單還給我。”

  “是是是,小少爺當然不會配合我們了。”

  和爸爸吵架了嘛,小孩子鬧脾氣很正常。

  哄著就是了。

  助理一邊打傘,一邊接過一保鏢遞過來的電池風扇,對准玩偶熊打開開關:“小少爺累不累啊?出來吹一下風吧?我們還買了冰淇淋冰可樂,這個天氣喝最爽了。”

  悶在玩偶熊裡的顧臨西:“……”

  就算是脾氣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擾,他也忍不住要生氣了。

  他惱怒的要從玩偶熊裡出來,可惜沒人幫忙,他很難單獨把頭套拿下來。

  助理沒兼職過這個工作,看面前的玩偶熊扭來扭去的也不知道顧臨西在干什麼,但不知道也不妨礙他見縫插針的拍馬屁:

  “好!!小少爺扭得真好!!一看就是專業的!!”

  在玩偶熊裡折騰半天都出不來的顧臨西:“……你能不能走開,我不想參加整蠱節目,就算你們拍我了,我也不會同意播出的。”

  他憋在裡面悶聲悶氣的,正一手抱著電扇努力給玩偶熊吹風的助理也沒怎麼聽清:“對!小少爺說的對!!這個時候是該有架子鼓伴奏。”

  說著,還去吩咐保鏢:“快去買架子鼓來。”

  顧臨西:“……”

  他懷疑這人是故意逗自己,氣得不輕,又摘不下頭上的頭套,惱的轉身就走,走到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同學身邊,努力大聲喊:“幫我摘一下頭套。”

  “哦哦哦好好。”

  那位早早下班又沒舍得走的男學生趕忙伸手幫忙扶著頭套,顧臨西這才能露出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熱的紅彤彤的臉出來。

  男學生還特別小聲的問他:“臨西,你家真的那麼有錢嗎?我剛剛聽謝梅梅他們說用手機查了一下,那十幾輛一模一樣的車,一輛車都要三百多萬呢。”

  顧臨西有些郁悶的抹了把額頭汗水:“我家沒錢,我家裡只有姥姥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渾身都是汗,又熱又悶,擦不過來,就朝同學借紙:“你身上帶紙了嗎?借我一點。”

  男學生:“我也不知道我帶了沒,你等等我看看啊。”

  顧臨西正等著他掏兜找紙,面前就突然多了一包抽紙。

  轉過身,助理正滿臉恭敬的把抽紙往前遞了遞:“小少爺,紙。”

  顧臨西:“……”

  見顧臨西不動,助理恍然大悟,立刻伸手抽出兩張紙伸手去幫他擦汗:“我幫您擦。”

  顧臨西只解了頭套,身上還穿著玩偶衣服,眼見對方果真一副要幫他擦汗的樣子,氣的笨拙的抬腳躲開:“你到底想干什麼!我都說了我不會配合你們了!”

  助理心想這位小少爺脾氣還挺大。

  也是,被紀董這麼寵,沒寵出王子病就不錯了。

  二十萬就在面前晃,他很有毅力:“小少爺,您就不要生老爺氣了,老爺這不是來找您了嗎?”

  顧臨西被這個人的自說自話驚呆了。

  再看同學神情,已然是一副“我們看了一場豪門大戲”的津津有味模樣了。

  他窘迫的不行,剛剛恢復的白淨又染上惱羞紅意。

  只是顧臨西到底也才十六歲,脾氣又好,說也說了,躲也躲了,這些人就是不走,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小時候長得好看,曾經吸引過人販子試圖把他拐走,顧臨西也不傻,當時硬是自己跑了,後來嚇得姥姥到哪裡都帶著他。

  跟這些人說也說不聽,周圍也沒看見攝像頭,顧臨西懷疑這是什麼新型拐賣方式,頓時看助理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思來想去,他試圖威脅:“你們要是再纏著我,我報/警了。”

  

  “同學,怎麼了?”

  他們本來正開著警/車在對面馬路路過,結果一抬眼就看到星光廣場上那一排一模一樣的黑色豪車。

  再加上八十個穿著打扮都一樣的保鏢四散在廣場上。

  一般有什麼大人物或者明星要來的話,他們也會提前收到消息,畢竟大人物需要注意安保,明星則是粉絲太多怕造成擁堵。

  但在沒有收到提前通知的情況下看到這場面,很難讓人不想到黑/會/社。

  顧臨西生的白淨,氣質又乖巧,一看就是個好學生,過來瞧見他和社會人(助理)“對峙”,還說要報/警,他們都下意識的擋在了顧臨西身前。

  問助理:“你是什麼人?跟他什麼關系?”

  助理:“……”

  他倒不是怕,他又沒做壞事。

  但面對著一臉正義的警/察們,他實在是說不出那麼破廉恥的話。

  “我、我……”

  一咬牙,想想二十萬,他還是決定犧牲臉皮。

  “我是他爸爸公司員工,我們想接小少爺回去,小少爺不願意才那麼說。”

  他說著,還拿出手機,把自己的電子證件給警/察們看:“警/察同志,我們可不是壞人啊,您看看,這都是正規保鏢,都有保安證的。”

  警/察們:“……”

  其中一個警/察一臉一言難盡:“小……少爺?”

  助理:“……”

  好的,這就是他社會死亡現場了。

  他硬著頭皮在警/察詭異的視線下解釋:

  “對,我們董事長家……比較喜歡傳統文化。”

  警/察們:“……”

  都什麼年代了還這種稱呼,的確是夠傳統的。

  顧臨西眼見警/察態度放緩,生怕自己真的要被帶走,嚇得趕忙躲在一個中年警/察身後:“警/察叔叔,他說的不是真的,我不認識他。”

  助理努力給他解釋:“小少爺,我們以前是沒有見過面,但是我是你爸爸公司的員工啊,你爸爸沒有跟你提過嗎?”

  顧臨西:“你別騙人了,我根本沒有爸爸。”

  助理一臉明悟。

  小孩子叛逆期嘛,他懂的。

  警/察也沒真的因為助理兩三句話就把人給他們,見顧臨西怕的一直躲,就一邊護著小孩一邊對助理說:

  “你這樣,這孩子先跟我們回去,照你的意思這孩子是離家出走的話,你讓這小孩爸爸來接,拿著戶口本,把身份核實了再接走。”

  “不然萬一你們真不是人家家裡人,我們讓你把人帶走,那不是害人嗎?”

  顧臨西松了口氣,一直緊繃著的身子也稍稍放松下來。

  結果助理立刻開口:“不用不用,我們董事長來了,就在那輛車裡坐著呢。”

  他開始衝著紀長澤那邊指指點點。

  “我們董事長腿……”

  想到顧臨西還在,為了避免紀董在兒子面前丟人,他把軟字咽了回去,一邊誇自己今天依舊這麼棒棒噠有職業素養,一邊找了個別的借口:

  “……傷著了,暫時不能走路,所以一直在車裡等著呢,警/察同志你們不相信去看看就知道了。”

  見助理態度自然,堂堂正正,幾個警/察也有點信了他的話。

  這要真的是什麼不法分子,看到警/察來了不怕也不敢糾纏的。

  “行,那我們就去看看。”

  顧臨西抿著唇,不知道這個騙子要搞什麼花樣。

  他們總不能真的搞個□□出來吧。

  但是有警/察在,他也沒那麼害怕了,跟在後面默不作聲的走著。

  旁邊助理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還跟紀長澤慪氣,安慰道:“小少爺,您別生氣了。”

  顧臨西警惕的看著他,擔心對方突然掏出針頭麻藥什麼的,小心往後退了幾步:“你離我遠點。”

  說完了,伸手掏兜,摸到裡面的辣椒水才稍微有點安全感。

  他和姥姥住的地方是那種小破樓,裡面人員復雜什麼人都有,一個老人和一個學生相依為命的組合落到惡人眼裡不是可憐是可欺,再加上他六點下班後還有個六點半到晚上十點半的兼職,回去要走夜路,就自制了一瓶辣椒水噴霧。

  雖然目前還沒機會對著人實驗,但裡面的辣椒可是他去菜市場精挑細選最辣的,絕對好使。

  要是這群人打著把他迷暈了再糊弄警/察的主意,他一定在被迷暈之前讓他們嘗一下辣眼睛的滋味。

  一伙人到了車前,正好看到在車內正襟危坐的紀長澤。

  他那張臉一露出來,顧臨西就呆了。

  車內人有著和他十分相似的面容,只是更為成熟一些,正對他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臨西,爸爸接你來了。”

  顧臨西:“……”

  警/察看看紀長澤,再看看顧臨西。

  這倆人說不是父子他都不信。

  他回頭看顧臨西:“同學,這是你爸爸吧?”

  顧臨西:“……我、我……”

  紀長澤搶話:“是是是,我是他爸爸,警察同志你看我證件,我還有公司證件,這是我的繳稅記錄,我真的是好人,和我兒子是有一些誤會。”

  騰盛眼看著發小一個勁掏證件,忍不住咂舌。

  他跟紀長澤認識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對誰態度這麼好過。

  果然有了孩子就會成長麼。

  正感慨著,一抬眼,對上了外面一個警察的臉,先是一愣,接著一喜,打開車門過去給了對方一個大大擁抱:

  “兄弟!!你怎麼在這啊!!我聽說你考上警/校了!你現在真的是警/察啦!!恭喜恭喜!!”

  那年輕警察看清人後也是一臉驚喜:“騰盛,這麼巧。”

  他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小驕傲:“沒有沒有,我現在只是實習,還沒正式當上警/察呢。”

  騰盛為他高興,這哥們從小就志向做警/察,作為要繼承家業的獨子,他從七歲開始就各種努力催父母生二胎,之後終於在十歲時如願有了個妹妹,順利考上警/校之後,就忙碌的沒時間出來聚會了。

  他高興完了,給紀長澤介紹:“長澤,這是大雨,就是開食品公司的吳伯伯家大孫子,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我倆是攀岩俱樂部認識的,好哥們。”

  好哥們……

  助理看看將近四十的騰盛,再看看最多二十出頭滿臉小鮮肉年輕氣息的年輕人,由衷的感受到了海王的海域果然是哪哪都能擴展。

  騰盛又給這位小自己二十多歲的好哥們介紹:“這是長澤,我們發小,跟你爸合作過的紀伯伯是他爸,上次就是他牽線。”

  年輕人趕緊道謝:“叔叔好,上次還沒謝過紀爺爺,下次我一定登門拜會。”

  紀長澤也跟他打招呼:“沒事,你是騰盛兄弟,就也是我兄弟,牽個線而已。”

  “還是要謝謝叔叔牽線。”

  “好兄弟,不用客氣。”

  助理:“……”

  這倆人還真是態度自然的各論各的。

  和騰盛又說了幾句話下來,他轉頭對著同事們小聲:

  “這人我知道,家裡很有錢的,按照輩分我應該喊一聲叔叔。”

  這麼一通下來,其他警/察也明白紀長澤大概率不是什麼人販子了。

  這位年輕的實習警/察家世他們所裡也都清楚,是個家裡有錢的,平時下班穿著也符合低調的奢華,他都說紀長澤家裡有錢,再加上這排場,大概率是不會差的。

  當然了,交情歸交情,該查的還是要查的。

  仔仔細細查完紀長澤的證件,確定沒問題後,他們才放心下來,問顧臨西:“同學,你確定這真的不是你爸爸嗎?”

  顧臨西也看出來他們認識了,茫然又無措的站了幾秒:“真不是,警/察叔叔,我沒有爸爸,我是跟著我姥姥生活的,不相信的話你們去我家,我們那的鄰居都知道。”

  助理盡職盡責的勸:“小少爺,您別鬧脾氣了,有什麼事咱們回家再說……”

  正拿出了大內總管勸太子爺的氣勢,紀長澤這個正主就截斷了他的話:“臨西,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但我真的是你爸爸,你媽媽當初懷孕沒告訴我。”

  反正對方只告訴了他一個人,他咬死不認,顧翠還能翻出她說過的證據嗎?

  “後來沒多久我就回國了,也沒和你媽媽聯系過,我也是剛知道你的存在。”

  騰盛面上淡定內心興奮,恨不得掏出手機錄下紀長澤這副溫柔到不能再溫柔的樣子回去好好回味,果然是孩子是拴在父親脖子上的繩啊,紀長澤居然還有這麼好好說話的一天。

  警/察同志們面部表情端正凜然不可侵,卻也都眼神交錯互相交換心底興奮。

  好家伙,這是趕上什麼民間遺珠回豪門的大戲了啊。

  只有助理,從裡到外都是一模一樣的懵逼。

  “紀董??您的意思是,小少爺他根本不知道你們的關系??”

  紀長澤:“是啊,這不是很明顯嗎。”

  助理:“???”

  助理:“……”

  回憶起自己對著毫不知情的祖國花朵一口一個小少爺。

  還讓對方回去繼承家業。

  他之前把顧臨西看他的眼神當成叛逆小孩對父親下屬的遷怒。

  可現在看來……

  人家怕不是把他當人販子了吧。

  不,更離譜點。

  把他當神經病也十分合理。

  助理:“……”

  他要被自己尬死了。

  社會性死亡也不過如此了。

  紀長澤和顧臨西長的像,又說出了當初的事,顧臨西心底其實已經信了八成。

  他心裡亂的很,咬咬牙,問紀長澤:“那你說,我母親叫什麼。”

  紀長澤眼眨也不眨:“顧翠。”

  顧臨西:“英文名,我知道她在國外都是用的英文名。”

  紀長澤可疑的沉默幾秒。

  他試探看向顧臨西:“linda?”

  顧臨西沒應聲。

  那就是不對了。

  紀長澤又說了一個:“susan?”

  顧臨西還是沒出聲,一旁的騰盛悄聲提醒:“長澤,susan是我們同學。”

  紀長澤恍然大悟:“哦哦哦對,是同學,我和她好過幾天,有點記混了。”

  其他人:“……”

  合著你是從和自己嗨皮過的女生裡挨個念名字嗎?

  顯然紀長澤在國外沒少交女朋友,只一會就念出了不少:“mary?”

  “celina?”

  “sera?”

  騰盛繼續小聲提醒:“你又記混了,sera是賽馬的那個。”

  紀長澤同樣小聲回答:“我沒記錯,我留學的時候也有個sera。”

  其他人:“……”

  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嗎?

  見顧臨西一臉一言難盡,紀長澤一臉怕他誤會的趕緊解釋:“爸爸沒瞎玩,那都是正經女朋友,就是談朋友的時間短了點,數量多了點。”

  “你可別誤會,我雖然一直有女朋友,但沒結婚,你不是私生子,我知道你肯定害怕回去像電視劇那樣被冷落,不用擔心,你爺爺知道這件事後也很高興,你奶奶走得早,爸爸雖然有女朋友,但是她們也肯定都會喜歡你的。”

  “要是她們惹你不高興,我就換一個女朋友。”

  其他人:“……”

  助理:“……”

  他簡直恨不得拽著紀董的衣領搖晃,這是該跟第一次見面的十六歲孩子說的話嗎!!!

  那算什麼女朋友,就是個包養關系,紀長澤給錢,她們給快樂,這話是孩子能聽的嗎?!

  顧臨西倒是沒發現這肮髒的大人關系,他看著面前男人一臉小心翼翼,一副生怕他因為那些女朋友不高興的模樣,心底一片茫然。

  他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珍視對待過。

  如果這真的是他的親生父親。

  顧翠嘴裡說的那個騙子又是怎麼回事。

  “我母親……”半響,他才晦澀開口:“如果你真是我父親……你和我母親當初是因為互相喜歡才在一起的嗎?”

  紀長澤還真認真想了想。

  助理眼見他要張嘴,深知對方尿性的他干咳一聲,小聲提醒:“紀董,委婉點。”

  紀長澤聽進去了。

  委婉發言道:“我當時談的女朋友,都比較玩得開,一般我買個包,她們就答應成我女朋友了,你母親……我不記得她名字了,但我記得她找我大概要了三四個包吧。”

  頓了幾秒,又補充道:“好像還有幾萬塊的衣服,三萬還是六萬來著,記不大清了。”

  助理:“……”

  其他人:“……”

  你就是這麼委婉的嗎??

  這和直接說這孩子的母親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有什麼區別??

  顧臨西聽了後倒是松了口氣。

  這個顧翠還是比較符合他一直看到的形像的。

  他現在已經完全相信紀長澤說的話了。

  但他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有父親生活了十六年,父親在他心中的形像一直都是個沒有面目的騙子,母親給予對方的名詞太過貶低,就算是最渴望父愛的年紀,他都無法在那樣的形像基礎上幻想什麼。

  父親這個存在在他心中等同於一片空白。

  而現在,他卻來到了自己身邊。

  還和母親說的完全不一樣。

  顧西林無疑是缺愛的,如果顧翠再婚後時不時回來看望一下他,或者給他打個電話,他都不會像是現在這樣,一點點的善意都恨不得放到心底供起來。

  而紀長澤卻在一見面,就試圖給他滿滿的愛。

  他茫然的站在那,實在是想不通:“我母親……他說你是騙子,說你是騙色的人渣。”

  “你聽她瞎說!!”

  坐在車內的首富公子一聽兒子這麼說就急眼了:“我怎麼騙她了!她自己對我投……”

  “咳咳咳咳咳!!!!”

  助理大聲咳嗽著打斷,衝著紀長澤瘋狂使眼色:“紀董,冷靜,小少爺還是個孩子!不要在他面前說這種話啊!”

  紀長澤這才恍然,拍拍助理肩膀,誇道:“靠譜。”

  他努力心平氣和下來,對著顧臨西平靜說:“當初你媽媽對我投那什麼送那什麼,我也不是那種坐那什麼還不亂的人,就在一起了。”

  一番嘴動打碼下來。

  助理:“……”

  所有人:“……”

  紀長澤繼續試圖挽救自己的形像:

  “爸爸真的不是人渣,錢這就不說了,看在她生下你的份上爸爸不跟她計較,但是色,你看看爸爸,再想想你媽媽,你難道不覺得爸爸比你媽媽好看多了嗎?要說騙色,應該是她騙爸爸才對。”

  所有人:“……”

  雖然紀長澤這話著實有點不要臉,但的確,他顏值不錯,雖然三十六了,卻依舊好看,甚至還多了點成熟男人的風韻,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今天換了身正經衣服和發型的緣故。

  他一通踩一捧一後,滿是期待的看向顧臨西:

  “兒子,你一直問你媽媽的事,是不是擔心你跟爸爸走了之後會想媽媽?”

  顧臨西還沒回答,他就已經一臉“算了那我就英勇就義一下”的表情,道:

  “如果你是想要爸爸媽媽都在身邊的話,我也可以跟你媽媽商量商量領證,沒關系,你不用怕,爸爸願意為了你犧牲。”

  顧臨西:“……”

  其他人:“……”

  顧臨西呆滯幾秒後,才緩緩道:“不用了……我母親已經結婚了。”

  紀長澤頓時松了一大口氣的樣子:“那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怎麼樣?你看你熱的渾身是汗,爸爸已經訂好房間了,等吃飽飯,我們再商量一下你什麼時候搬到我這邊來住。”

  顧臨西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他感受到了來自親生父親的滿滿善意,但他總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好像思維有點跳躍的樣子。

  應該是錯覺吧……

  畢竟是個看著挺成熟的成年人。

  他到底還是坐上了這輛車,懷揣著一點點的高興,和一點點的期待,小心翼翼的坐的端正。

  想,原來我爸爸,這麼歡迎我啊。

  半個小時後,成熟的成年人紀長澤以一種“乖兒,爸爸要給你驚喜”的神情和語氣,一路帶著顧臨西上了電梯,推開門:

  “乖兒子!!快來看爸爸給你准備的房間!你一定會喜歡的!這可是你們這個年紀小孩最喜歡的布置了!”

  顧臨西有些緊張的小心上前。

  然後面對房間中央那足足有個幾十米大小的床,滿臉空白。

  騰盛:“……”

  助理:“……”

  他們眼睜睜看著紀長澤滿臉“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的表情望向顧臨西:

  “開心吧!!可惜時間緊張,只能找到三十米的床了,而且再大了這也不夠放,這酒店還是太小。”

  “你先委屈住著,爸定做的一百米大床很快就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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