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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八零初的極品小兒子(11)

  

  張老三恨不得咬死紀長澤。

  可在大哥開懷的笑容(健碩的肱二頭肌)下,他也只能帶著比苦笑還要難看幾分的干巴巴笑容,跟個小雞崽子一樣跟著張大哥離開。

  他灰頭土臉的離開了,其他人也都訕訕沒再說話。

  紀長澤又是感嘆幾聲:“沒想到張老三和他哥感情還真的不錯啊。”

  說著,他又去看向安曉露,笑眯眯道:“但是我和我哥的關系更不錯,曉露你放心,我家裡爹媽疼我,大哥大嫂也疼我,你嫁給我,絕對是享福的。”

  安曉露從懂事時就一直死命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什麼時候聽過這種甜言蜜語,當即臉又是一紅,含羞點了點頭。

  她相信,長澤這麼好,她的婚後生活也一定會很好的。

  而旁邊聽到紀長澤說這話的人們:“……”

  安曉露不知道,他們還能不知道嗎?

  結婚這檔子事,男方受家裡疼愛對女方來說可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說別的,看看村裡那些被家裡人當成寶貝疙瘩蛋的男人,他們老婆在家是個什麼地位。

  誰說全家人對這個男的好,就一定會對他老婆好了。

  安曉露還是太天真啊。

  想是這麼想,卻沒人敢戳穿紀長澤的“花言巧語”。

  畢竟張老三才剛剛被他大哥帶走呢。

  於是,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村子裡一向沒什麼好名聲的混混紀長澤,帶著傻白甜安曉露開開心心的離開。

  “誒……”

  一人感嘆一聲;“這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啊。”

  其他幾人贊同點點頭。

  就算紀長澤真的當了工人,就他這個好吃懶做的性子,肯定遲早把工作給弄黃了。

  再加上他的劣跡斑斑,現在沒結婚的時候對安曉露還能有幾分新鮮,等到結了婚會是個什麼樣,他們猜都猜的到。

  可憐安曉露,本來還是個前途遠大的高中生,長相好看又孝順懂事。

  誰能想到呢,突然一下就啞了。

  真是世事弄人啊。

  ***

  安曉露帶著紀長澤回家的時候,安父正在拄著拐杖燒火煮粥吃。

  他今年也才四十出頭,卻早早的白了發,臉因為一直在地裡干活而黝黑,渾身透露出的都是老實巴交的頹廢喪。

  是應該頹廢的,畢竟他自從分家,家裡就一直過得緊巴巴,好不容易生了個好女兒,懂事又聽話還會讀書,眼看著日子好過起來了,誰能想到呢,突然一下,這個家就變成這樣了。

  安父現在腿其實還要好好養著,但他心疼女兒年紀輕輕的一個人忙活,就拄著拐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幫忙。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在看到跟著一起進來的還有紀長澤後,神情先是一愣,接著更喪了。

  安曉露為了這個家,答應了和紀長澤結婚,這也是讓安父覺得自己沒用的一點。

  畢竟女兒一直在外讀書不知道村裡情況,他卻知道的很清楚,也是親眼看見紀長澤是怎麼偷懶不上工,多大個小伙子了還要爹媽養著。

  一個小伙子,他連下地上工賺公分都不樂意,那他還能有什麼出息。

  再加上紀長澤名聲一直不怎麼好聽,聽說在家裡連倒水都是不樂意的,堅持啃老到底。

  安父一直將安曉露這個獨女視為驕傲,現在安曉露要嫁給紀長澤這個沒出息名聲還不好的混混,他怎麼高興的起來。

  知道安曉露瞞著自己定下婚事,而且還不能再更改之後,安父自責的差點沒氣死。

  他是不喜歡紀長澤的,可偏偏,安父不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

  知道若不是紀長澤給了彩禮,妻子也不能救回來,現在也不會還好好地躺在屋裡,就算紀長澤這個人不咋地,對他們安家也是有恩的。

  於是,紀長澤就見著他未來老丈人在看見他進來之後,先是愣了愣半分鐘,接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帶著喪喪的眼神,衝著他勉強擠出了一個喪喪的笑。

  這笑的還不如不笑呢,簡直都要將“強顏歡笑”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這要是換成別人,心裡肯定要不高興了。

  但紀長澤那是誰啊。

  他臉上一點神情都沒表露出來的,眉開眼笑的就上去叫了一聲:“叔,我媽讓我帶點肉來看看你們。”

  安父正在心底捶胸口呢。

  他的曉露啊!

  這麼好的曉露啊!

  怎麼就要嫁給紀長澤這樣的人了!

  老天爺啊!你怎麼就不長眼了!

  他寧可嫁過去的人是他這個老頭子啊!!

  正捶著,聽到這話,安父喪喪的點點頭,干巴巴道:“啊,是這樣啊,真是客氣了,還送肉……嗯???”

  突然反應過來紀長澤剛才說的是送肉,安父喪喪的表情轉為震驚:“肉??!”

  紀長澤對他的反應不奇怪。

  畢竟一是肉貴,而且不光貴,要買肉還要肉票,對現在的農村人來說,想要吃肉只能等年底殺豬大家分肉。

  二嘛,就是現在村裡也沒人開火,肉這個東西,就很難出現了。

  可以這麼說,在現在這個時期,手上拎著一坨肉逛街,那就跟手上拿著一疊錢逛街一樣。

  他笑眯眯的:“是啊,肉,我今兒去了一趟我大哥家,大嫂叫我帶回來給爹媽吃的,我媽就讓我拿了一碗送過來。”

  說著,他還特地把這碗肉給安父看了看。

  真的看見肉在眼皮子底下了,安父在略有些驚喜的同時,心底也安定了一些。

  畢竟紀母能讓紀長澤將這麼貴重的肉送來給他們家,就說明她還是挺看重他們家曉露的。

  安父和村裡大部分不關心婆媳事的男人不太一樣,因為當初他剛娶媳婦的時候,安奶奶不光針對他媳婦,還針對他。

  可以說,安父是和安母一塊感受血雨腥風的。

  再加上他只有安曉露這麼一個獨女,從女兒很小的時候,他就在擔心以後女兒出嫁,婆婆對她不好怎麼辦的事了。

  現在紀長澤說了紀母送肉這件事,安父心底就好受了許多。

  什麼?紀母沒這個意思?

  怎麼可能!

  這可是肉啊!

  這年頭,誰家有點葷腥不都是藏著掖著的,紀母卻派紀長澤送來了這麼一大碗肉,她得多看重他家曉露啊。

  安父心底好受了,臉上的表情就沒那麼喪了,笑容也變得真心了許多,推脫道:

  “這多不好意思,這可是你大嫂給你爹媽吃的,怎麼能讓我們吃了。”

  紀長澤:“叔你就拿著吧,反正過段時間你們也是我爹媽了,都一樣的。”

  說著,他還笑著看了看安曉露。

  “我和曉露都快結婚了,咱們都是一家人。”

  安曉露又被他的話弄的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上前,接過那碗肉,指了指做飯的灶台,意思是自己去做飯,就端著肉離開了。

  女兒都接了肉了,安父也不好再拒絕,只心裡帶著“我女兒未來婆婆很看重她嘛”的高興,對著紀長澤客氣了一句:

  “不然今晚上你就在這吃吧?”

  他這也是真心,畢竟婚事是不能再反悔了,既然不能反悔,那就只能想辦法讓紀長澤和安曉露多多培養培養感情了。

  他們這做岳父岳母的,也多多的對紀長澤好一點,爭取讓他感受到家庭的溫暖,不好意思對他們女兒不好。

  一般邀請人家吃飯,人家都會不好意思,安父也做好了准備,打算紀長澤一繼續,他就再好好的說服對方。

  結果面前這個長得挺俊俏的未來女婿高高興興一口應下:

  “誒!謝謝叔,那我就不客氣了!”

  安父:“……”

  他被一噎,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個未來女婿在村裡是個什麼名聲來著。

  努力的在心底不停告訴自己“這門婚事改不了紀長澤對我們家有恩情”,安父深深地吸了口氣,在臉上露出了一抹笑來:

  “走,屋裡坐。”

  紀長澤:“誒,叔,走著!”

  “對了叔,家裡有沒有瓜果點心什麼的。”他笑嘻嘻的去一邊攙扶安父,一邊說著:“我這走了一路,還真有點餓了。”

  這一派自然的模樣,簡直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安父:“……”

  雖然早就知道,但他還是要忍不住在心底說一句。

  這個未來女婿。

  好特麼厚顏無恥啊!

  兩人正要進屋,外面突然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誒喲,我怎麼好像是聞見肉香了?你們這是從哪裡弄來肉了?”

  紀長澤發現,隨著這聲音響起來,安父剛剛還維持的笑容立刻不見了,眼中隱隱帶著怒意與憋屈。

  而正在熱肉的安曉露也站了起來,白淨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倔強望向大門處,連拳頭都捏緊了。

  這反應,他在腦海裡翻了翻記憶,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安父親娘,安曉露奶奶。

  要說這位也是個極品,當初她生下安父的時候正有飢荒,安父生下來又小又可憐,她又沒奶喂,安父的奶奶就四處求人,終於求到了一些羊奶喂給孫兒。

  安奶奶那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說是羊奶對產婦好,就想要每天也喝羊奶,卻被安父奶奶制止,說是本來就只有這麼一點,他一個小嬰兒又喝不了別的,光這些羊奶他還喝著不夠呢,每天餓的哇哇哭,安奶奶要是想要補身子,就吃雞蛋或者喝米粥。

  

  因為安父五歲以前都是被奶奶帶大的,所以很難說她記恨的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還是婆婆。

  後來老人去世,安父的日子就難過了,一下子從雖然也餓肚子但也沒受委屈的小孩子,變成了個小可憐。

  從小,家裡他永遠是吃不飽的那個,干活永遠是兄弟裡最多的那個,偏偏受到的責罵也最頻繁,甚至沒少挨打。

  安爺爺只要享受家裡的最高權威就好,也沒管這個兒子。

  他就這麼長大了。

  等到安父娶了媳婦,才算是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偏安奶奶變本加厲,連著安母一塊責罵壓榨,安父護著媳婦,就被她罵不孝。

  到底是親生母親,安父只能忍著,一直到安曉露出生,安奶奶嫌棄她是個女嬰,竟然趁著安父安母都下地干活,直接把她扔到了洗衣服的冷水盆裡。

  寒冬腊月的,她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受得了。

  要不是安母回來發現,安曉露說不定直接就死了,因為這件事,一直都惦記著父母生養之恩的安父爆發了,安奶奶抓住機會,直接將這個兒子淨身出戶。

  本來淨身出戶,大家各自活自己的也就算了,偏偏她還仗著兩家離得近,時不時就來晃悠一圈,也不是沒干過翻到錢就偷拿走的事,被抓到就哭安父不孝順,親娘來看看都不讓。

  安父已經對她沒多少感情了,偏偏她每次都鬧,說是不讓她拿東西,她就去公安局,告安父不孝順,還要去安曉露學校鬧。

  這年頭的人都是怕見公安的,安父又怕影響到自己女兒的前途,只能忍下這口氣。

  安曉露以前不知道這些事,只以為是父親惦記安奶奶是親生母親,這才這麼縱容她,雖然心底不贊同,但也沒說什麼。

  直到這次家裡出了事,她又啞巴了留在家裡,才知道原來安奶奶根本就是仗著安父安母對她的疼愛,這才這麼肆無忌憚。

  可偏偏她現在成了個啞巴沒辦法說理,從前又一直在學校只知道讀書,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之前安奶奶還是靠著威脅來各種占便宜,現在安家,安母病懨懨躺在床上,安父腿斷了根本不好行走,安曉露是個啞巴力氣又小。

  她直接就進化成明搶了。

  反正這一家三口也擋不住她。

  現在聞見了肉味,安奶奶眼睛一亮,也壓根沒去看兒子孫女臉色,直接就走了進來,伸長脖子聞了聞:

  “誒喲,真的是肉啊,太好了,老大啊,你侄兒這幾天正在饞肉呢,這些肉我就拿回去給你侄子吃了。”

  說著,她不客氣的直接伸手就要拿肉。

  安父連忙拄著拐杖上前:“不行,那是長澤拿來給我們的。”

  “長澤?”安奶奶這才發現紀長澤也來了,她沒把這個毛頭小子當回事,嘖嘖道:“拿給你們了就是你們的,我是你親娘,你的就是我的,怎麼還不讓拿了。”

  說著她又要伸手拿,安曉露下意識的去擋,卻被她用力推開,安奶奶做了一輩子農活,力氣可比安曉露大多了,這麼一推,還是朝著灶火方向去的。

  “曉露!”

  紀長澤眼睛尖,連忙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拉住,這才沒讓安曉露的臉挨到火光。

  只是就算是這樣,也足夠人心有余悸了。

  安父氣的臉色鐵青:“我沒讓你拿,放下!”

  “我是你親娘,你自己吃肉不給我吃,不孝啊你!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就應該把你淹死,個**養的。”

  安奶奶一邊嘴裡不干不淨的罵著,手下一邊利索的把肉拿了出來。

  反正安家弱的弱病的病殘的殘,沒人攔得住她。

  她轉身要走,紀長澤卻大步上前,擋在了她面前。

  他比這老太太高了一截,此刻就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安奶奶一點也不犯怵。

  她年紀大了,紀長澤敢對她做什麼的話,她就立刻倒在地上喊疼,到時候還能訛點錢呢。

  “怎麼著,你還想打我不成?來啊,我怕你嗎?!”

  紀長澤看著這老太太嘴裡又不干不淨了,也不生氣,笑嘻嘻的:“怎麼可能呢,您是曉露奶奶,那就是我奶奶啊,不就一點肉,您拿去得了,奶奶拿孫女的東西,這不是應該的嗎?”

  安奶奶一愣,倒是沒想到紀長澤會這麼說,但是很快她就得意了起來:“算你識相。”

  “長澤……”

  安父一臉訝異,拉著紀長澤要說話,卻被紀長澤先拍了拍胳膊:“叔,奶奶年紀大了,我扶著她回去好了,老人家老了,咱們應該孝順她才對啊。”

  說著,他又衝著安奶奶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您說是吧?”

  安奶奶越發得意:“你還挺有良心。”

  “那是,我可有良心了。”

  紀長澤嘿嘿笑,主動上前攙扶著安奶奶,笑眯眯道:“奶奶,我送您回去,可別把您累到了。”

  一邊說,他還一邊衝著安父和安曉露揮揮手:“叔,曉露,我馬上回來。”

  安父和安曉露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離開,互相對視了一眼。

  安父:“紀長澤這小子,性子這麼軟??”

  安曉露茫然的搖搖頭,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然後不到十分鐘,他們就聽到了隔壁安爺奶家的雞飛狗跳。

  “出去!!你給我出去!!給我把東西放下!”

  安奶奶拿著大掃帚趕人,紀長澤面上還是笑嘻嘻的,腳下走位,每一次都精准閃過,左手端著那碗肉,右手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安奶奶氣的聲音都在顫:“誰讓你拿我家東西的!!你給我放下!!”

  紀長澤語氣無辜:“奶奶你生這麼大的氣干什麼,我是你孫女婿啊,你是我奶奶,你給我點東西不是挺正常的嗎?”

  “放屁!!”

  安奶奶插著腰大罵:“我什麼時候給你了,這是你他娘的摸進屋裡自己偷的!”

  “什麼偷不偷的說的這麼難聽呢,咱倆是親戚,我怎麼可能偷您的東西呢您說是吧,這不是您看我喜歡,看我孝順您給我的嗎?”

  “我、我!”

  饒是安奶奶這老江湖,也被紀長澤的睜眼說瞎話給弄的半天說不出話。

  她使出了殺手锏:“你給我把東西放下!不然我們公安局見!”

  “好啊。”

  紀長澤一點都不帶怕的:“那就公安局見了,不過奶奶,這些東西不是我們家曉露的嗎?”

  “放你的屁!!”

  安奶奶:“這都是我家的!!”

  就算以前是安曉露家的,被她拿過來了,那就是她的!

  “好啊,那我們就去公安局,讓公安同志看看了。”

  紀長澤:“這支鋼筆是您家買的哈,那怎麼上面還寫著曉露高中的名字說是獎品呢?這幾塊布,我怎麼看著好像是只有曉露上學的那個城市才有的?誒喲,您厲害了,坐火車去那麼遠的地方,就為了買幾塊布啊,還有這塊手表,您家有買手表用的票?我怎麼這麼不相信呢。”

  安奶奶:“……”

  她怎麼知道買手表要票,鋼筆上寫著名字。

  她都不認識字!

  只是知道這些東西貴重,這才在去安家的時候強行搶過來的。

  “還有肉。”

  紀長澤卻是沒半點放過她的意思,繼續問道:“這肉是您用肉票買的?在哪買的?跟誰買的?去了公安,您要是不說清楚,可就要被懷疑是投機倒把了。”

  安奶奶:“……你手上那個麥乳精可是我們家的!!”

  那可是她特地托人買回來的,舍不得給兒子孫子吃,就每天藏在房間每天吃一些,沒想到紀長澤都給她搜出來了。

  紀長澤低頭看了看這個麥乳精:“哦……是哦。”

  安奶奶還沒得意他沒說頭了,就眼睜睜看著紀長澤直接把東西放下,打開了麥乳精,往空中一灑。

  她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攢了這麼久都只舍得每天吃一點的麥乳精,就這麼被灑干淨了。

  安奶奶:“……”

  這一刻,是心碎的感覺。

  紀長澤還特地抱著東西躲得遠遠的避開空中飛揚的麥乳精,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

  “奶奶,您瞧瞧您,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好的東西,說灑就灑了。”

  安奶奶快要氣死了:“我!你!我!!”

  “看您這樣還想說是我灑的不成?好端端的,我灑您家東西干什麼,您有證據嗎?”

  安奶奶:“……你,你,我親眼看見的!”

  “笑死人了,這是您家的院子您家的麥乳精灑了,關我屁事,我看您是老眼昏花了,要不這樣,咱們去公安,好好探討一下鋼筆和這個手表的事,誒說起來,這些東西加起來也能賣不少錢,偷了它們,判刑是多少年來著?誒喲!”

  紀長澤誇張的捂住嘴,一臉的驚訝:“不會是無期吧,要在牢裡呆一輩子的。”

  安奶奶:“……”

  她說去公安也就是嚇唬別人,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她怎麼敢去公安局。

  紀長澤一邊說著,一邊要上前:“奶奶,咱別耽誤功夫了,走走走,去公安局好好問問人家公安同志這要怎麼處理。”

  眼見著他果然是打算拉著自己去的樣子,安奶奶嚇得連忙往後退:

  “你給我滾!!!滾啊!!!”

  紀長澤只能站在原地,抱著一堆東西,滿眼受傷:“奶奶,我不是您的孫女婿了嗎?您剛剛還說我岳家的東西都是您的呢,我是我叔未來女婿,我也算是您家的吧。”

  “要不這樣子,我今晚就在您家住下了,看您家好東西這麼多,您也給我這個孫女婿嘗嘗啊,對了,我剛剛好像看見您家有雞蛋來著,我最喜歡吃雞蛋了,一天能吃五個,要不……”

  安奶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崩潰了,掃帚一扔,快速跑回了屋,還反鎖上了門。

  紀長澤叫了幾聲,沒得到應聲,只能遺憾的嘆了口氣:“誒,真是,說我孝順也是您,不搭理我也是您,奶奶您真的很難懂啊。”

  說完,又揚聲對著屋裡喊:“不過您不用擔心奶奶!我以後經常去曉露家的,碰見您了,我再跟著您一塊來您家住啊,咱們有的是機會。”

  “來~日~方~長~啊~”

  在屋裡躲著的安奶奶:“……”

  她再也不想去安曉露家了!!!

  確定安奶奶不出來了,紀長澤這才抱著東西,溜達著回了隔壁安曉露家。

  一進門,就見著父女兩個正望著他。

  安曉露滿眼的崇拜,她轉身跑去屋裡,拿了個雞蛋出來,比劃著表示自己要給紀長澤做他最喜歡吃的雞蛋。

  安父則還處於表情空白中。

  恰巧屋裡的安母醒了,叫了幾聲,他連忙進屋了。

  屋內,安母正在問安父是不是有人來了,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紀長澤活躍的聲音:

  “曉露,我愛吃炒雞蛋,多放點油,對對對,再切點蔥花。”

  安母聽出了是紀長澤的聲音,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起來。

  現在誰家做客不是為主人家考慮的,尤其油還這麼貴,紀長澤來未來妻子家,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她張張嘴,猶豫的問丈夫:“是紀家的?他這是不是有點太……太那啥了?”

  安父猛地回過了神。

  一拍沒受傷的那條腿:“厚臉皮好啊!!厚臉皮好!!”

  他忍不住哈哈哈笑出聲,只覺得以往郁氣都被散了出去,誇耀道:

  “真是我的好女婿啊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安母:“……”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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