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游戲的中年人(12)(游戲改變科技(三合一)...)
當林長遠意識回歸時,他先閉著眼緩了一下,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早腦海中過了一遍,心底恨恨起來。
但很快,他又強行讓自己冷靜。
這是個好機會。
他都被那個什麼計劃氣暈了,紀長澤一定對他很愧疚吧。
現在肯定是守在床邊,擔憂的照顧著他。
想到這裡,林長遠冷笑,打算好好的做出一場戲出來。
他先呻.吟一聲,然後皺著眉,仿佛非常痛苦的慢慢,慢慢睜開了眼。
病房裡空無一人。
白做表演的林長遠:“……”
他臉上神情一下扭曲了。
做夢都想不到,紀長澤居然還有這樣忽視他的一天。
在林長遠抓狂的時候,紀長澤已經被趙計劃拉著以“我的腳還是很痛哥哥你背我回去我要做作業”的要求轉移到了他們的工作室。
等到了工作室,深知紀長澤一研究起來就完全忘記之前想做什麼的趙計劃再掏出研究工具來。
這波就直接穩了。
紀長澤十分配合。
雖然他之前故意誘導這個小機靈鬼往這方向發展的時候打的的確是造成目標這種局面的主意。
沒想到趙計劃比他想像中的做的還要好。
紀*心機*長澤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一邊叮叮當當敲著手裡的東西一邊誇正認真做作業的趙計劃:
“不愧是我弟弟,就是能干。”
趙計劃抬頭,衝著他露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
他已經打定主意,在林長遠還沒歇菜之前,都會在他澤哥面前維持這個人設了。
只要澤哥高興,這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難。
為了避免澤哥想起來醫院裡還躺著個親弟弟,趙計劃在他做完了今日份工作後,又提出一個新問題。
“澤哥,我看游戲機排行榜上分數最高的兩個人幾乎每次都是一樣的分數,現在還好,萬一等到月底的時候他們還是並排第一怎麼辦?”
雖然只是為了轉移紀長澤注意力,但不得不說他提出的問題還是很需要解決的。
之前說好了第一名是獎勵一百塊。
如果出現並列第一,他們總不能每個人都給一百塊。
一百塊可不是什麼小錢。
就算是如今游戲機每天都能給他們帶來三百以上的進賬,那也稱得上是出血了。
紀長澤想了想:“離一個月還有多久?”
“半個月。”
趙計劃撓頭:“那兩個人就算是偶然分數不一樣,第二天另一個人也會把分數打上去,再加上他們現在越來越熟練,所以我猜等月底,他們大概率還是會並排第一的。”
饒是他再怎麼小機靈鬼,也不知道要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了。
紀長澤想了一下:“這樣,我有辦法,還有半個月的話應該來得及。”
“你這些天放學了來幫我吧,最近可能會有點忙。”
趙計劃點頭,問都沒問要他幫忙做什麼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好!我放學了就來。”
他答應完了,又琢磨起了怎麼讓林長遠徹底沒希望的事。
想著想著,眼睛一亮:
“哥,小雪是不是要放寒假了?”
紀長澤點點頭。
紀雪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也沒趙計劃這麼豐富的對敵經驗,再加上敵人還是她血緣上的爺爺奶奶,因此紀長澤在當初林老頭他們剛來的第一天就讓紀雪住校了。
之前林老頭他們在家裡,紀長澤也沒讓紀雪回來,而是讓周小草時不時去看看她。
現在一直惦記著的後續戰鬥力林長遠也有了天敵,也不用再擔心紀雪會在紀長澤發揮的時候被影響心態了。
說實在的,直接跟那一家子撕破臉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紀雪做為理由。
畢竟原主之前雖然愚孝,但對著女兒的確是真心愛著的。
但想想紀雪本來就從小在一個不安全和敏.感的環境下長大,根據原主的記憶看,她性子已經被影響的有點膽小了。
如果再親眼看到父親因為自己和爺爺奶奶斷絕關系,這個年紀本來就容易多想的少女還不定心裡想什麼。
以防萬一,紀長澤還是選擇先把她送出戰場。
等確保林老頭他們影響不到她了再接回來。
“之前家裡亂糟糟的,我怕影響小雪,就讓她媽媽給她辦了住校,等過幾天她應該就回來了。”
趙計劃壓根沒見過紀雪。
但是這不妨礙他對這個“大侄女”好感度破表。
一來這是澤哥親女兒,愛屋及烏。
二來,親女兒和親弟弟,看澤哥時不時就念叨一下閨女在學校過的怎麼樣來看就知道,肯定還是親女兒在澤哥心目中分量更重的。
如今左有他這個干弟弟,右有紀雪這個親女兒。
看林長遠怎麼打秋風。
在趙計劃想著紀雪的時候,紀雪也正在想著家裡。
住校可是要交住校費的,家裡有多窮困她也知道,所以突然媽媽來到學校給她安排住校,紀雪是有一些懵逼的。
等知道是因為爺爺奶奶來了家裡,家裡房間不夠她沒地方住之後,懵逼就轉為了正常。
紀雪不喜歡爺爺奶奶。
他們總是在她面前說各種難聽的話,雖然因為爸媽護著不敢真的打她,但看她的眼神總是那麼的嫌棄鄙夷。
經常被自己的親爺爺親奶奶貶低,紀雪如今只是膽子小了一點已經算的上是周小草保護的好了。
所以當知道因為爺爺奶奶來了自己不得不住校後,紀雪是有一點委屈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說出來爺爺奶奶也不會走,只能默默將這份委屈憋在了心裡。
只是心底想著,爺爺奶奶都上門了,以後家裡肯定更難過了。
她也清楚,每次爺爺奶奶來,家裡都要損失不少東西。
結果,家裡不光沒越發窮,反而媽媽還時不時給她帶東西來。
剛開始的時候是雞肉,是兩個大雞腿和一些雞肉,還有一罐子的雞湯。
紀雪當時就覺得很詫異了,家裡燉了雞肉,雞腿居然能在爺爺奶奶住著的情況下給她?
後來就是一些紅燒肉啊,排骨肉啊。
總之就是肉肉肉。
紀雪很少能時不時吃到這麼一頓肉,她一邊覺得好吃,一邊又擔心家裡。
總是這麼吃肉,家裡的經濟狀況撐得住嗎?
好幾次之後,紀雪終於忍不住擔憂,跟周小草說了自己不吃肉也沒關系。
然而媽媽笑著安撫了她,說家裡現在沒那麼缺錢了,肉還是吃得起的。
後來,突然有一天,她媽媽大包小包來學校了。
然後在紀雪懵逼的視線下,掏出了一件件嶄新的漂亮衣服,新書包,文具盒,還有各種新本子。
全都是她以前想要,但因為家裡條件不好買不了的。
紀雪的反應是:“媽,我們家房子賣了?”
不然她想不出怎麼一下子她爸媽會給她買這麼多好東西。
周小草笑吟吟的:“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是你爸爸,他做了個游戲機,賺錢了,就讓我給你買一些東西送來了。”
紀雪表現得比剛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懵逼。
她爸爸在做游戲機她是知道的。
這還是之前她媽送肉來的時候跟她說的。
原來她爸每天往游戲廳跑是在研究游戲機。
原來她爸不是在玩物喪志,而是琢磨著自己做生意。
原來她爸房間那些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她就不認識的書是教人做游戲機的。
而現在,她爸還做成了。
爺爺奶奶也因為不看好爸爸做游戲機和爸爸撕破臉回老家了。
來了一次然後鬧得很不愉快一毛錢沒拿到,又走了。
於是她家裡現在的情況是有錢和諧還沒了爺爺奶奶。
紀雪:……像做夢一樣。
自從媽媽跟她說了這些事之後,紀雪在學校的時候就一直時不時想到家裡的事。
主要表現在:
“這是不是我想像出來的?”
“我是不是現在還在做夢?”
“現在的夢都這麼真實的嗎?”
在上課的時候陷入沉思沒聽到老師叫回答題目,挨了一個粉筆頭之後,紀雪就慢慢接受這件大好事了。
總的來說,她就像是最普通的孩子那樣,在十幾歲的年紀只要父母不對自己很糟糕,就愛著父母。
父親一直以為無疑是紀雪崇拜的對像。
他是那麼的高大,萬能,小時候她想要買一個玩具但是買不起,知道家裡的條件,很懂事的沒有再要。
但等到第二天起來,卻在枕頭邊看到了一個木頭做的,和那個玩具不說一模一樣,但也絕對相似的玩具。
是她爸下班之後自己給她做的。
當時紀雪就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雖然他們家很窮,爺爺奶奶很煩,但是爸爸媽媽很愛她,她覺得這就夠了。
之後,爸爸失業了。
紀雪沒跟任何人說,包括她媽。
她覺得爸爸漸漸變得很可怕。
他不再像以前一樣早睡早起,開始喜歡喝酒,在媽媽阻攔他去游戲廳的時候會用著從未有過的凶狠吼媽媽。
他看人的視線越來越不耐煩,對游戲廳的依賴越來越重。
紀雪不知道對於一個原本生活充滿干勁用盡全力生活的男人來說,突然失業,失去社會價值,失去經濟來源,成為別人眼中的可憐蟲會對他有多大的刺激。
她只隱約感覺到,父親正朝著她絕對不想的方向發展。
紀雪發現了,卻不知道怎麼說。
她雖然不懂這些,但潛意識告訴她,她不能對著一個本身就處在低谷期的父親說“你快去找工作吧,不要再像是現在這樣爛泥一攤了”。
這樣的話,爸爸會傷心的吧。
會覺得她在嫌棄他吧?
她抱著這樣的想法猶豫著。
從此,小小年紀的孩子心底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種她即將眼睜睜看著崇拜的父親變成另一個樣子的恐懼籠罩著她。
而現在,爸爸重新找到了工作。
而且干得還不錯。
紀雪又是松了口氣,又是高興。
她從媽媽越來越開心的臉上看出來,爸爸好像變回去了。
哪怕是得到很多新禮物,都沒有這個消息讓紀雪這麼開心。
可惜因為家長探望都是去宿舍樓探望,校長規定男家長不能進入女生宿舍樓,爸爸不能來看她。
抱著新衣服新文具,紀雪期待的等著放假的那一天到來。
媽媽說家裡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下次放假她就可以回去了。
她也有點想回家住了。
雖然宿舍住的也沒什麼不適應,同學們對她也都很友好,甚至宿舍的條件比她家裡還好一點。
但是紀雪還是更愛自己的家。
她美滋滋的換上新衣服,在洗漱間的鏡子面前左看右看。
舍友正好也進來,見到她身上的衣服羨慕的哇了一聲。
“好漂亮!哪裡來的!好好看啊!”
紀雪美滋滋,驕傲道:“我爸爸媽媽給我買的。”
她穿著裙子,望著鏡子裡高興的自己,幻想著假期早點到來。
回去之後,她一定要比以前更乖巧,更聽話懂事,爸爸是在自己做游戲機,她聽老師說創業總是艱難的,回去之後,她可以快點做完作業,然後幫爸爸打下手。
舍友羨慕了一通紀雪身上的新衣服,也提起了假期的事。
“你聽說跳舞游戲機了嗎?雪花牌的。”
紀雪有些茫然。
她一直對自己的成績自我要求嚴格,爸爸失業之後,更是努力的去拼命學習,想要讓自己的成績維持在父母看了會高興的分數上。
再加上她家裡窮,手上一向沒什麼零花錢,因此從來不怎麼參與到大家的游戲話題裡去。
他們喜歡玩的東西那是要錢的。
紀雪很清楚這一點。
與其說她是因為學習放棄討論這個話題,還不如說是學習讓她有了理直氣壯不參與的理由。
畢竟“因為太熱愛學習所以對氪金沒有興趣”總比“手裡沒錢所以不參與這種要花錢的游戲”好聽許多。
紀雪少女還是有點小機靈的。
所以她對舍友說的那個什麼游戲機根本沒印像。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紀雪捏了捏褲兜。
裡面放著媽媽走之前給她的兩塊錢。
可別小看這兩塊錢,對於一個學生來說,這已經是一筆不少的零花錢了。
紀雪剛開始還不要,等媽媽再三跟她說了家裡現在沒以前那麼缺錢之後,才懷著興奮的收下。
到底是學生,怎麼會對錢沒興趣呢。
“什麼游戲機啊,我最近忙著考試,沒注意。”
舍友也不意外,畢竟紀雪一直都是學習起來不問世事的樣子。
“就是一款新的游戲機,我沒玩過,但是聽走讀的人說,那個游戲機可厲害了,比以前的所有游戲機都好玩,而且可難排隊了,說是放假的時候排隊的人一長條,你想,那要多好玩才這麼多人去排隊啊。”
“要不這樣吧,等放假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反正放假那天也是要走回去的,聽說就在我們家那邊,走回去的路上就能看見。”
這可不是後世的那種排隊,雖然站著累,但是好歹手裡有手機可以低頭玩手機。
如今的人沒手機,排隊那可是實打實的排。
能讓這麼多人花費時間去排長隊,那得多好玩。
紀雪好奇起來,但很快又退縮了。
“算了吧,我都沒玩過游戲機,肯定不會玩。”
她去游戲廳找過爸爸,知道游戲機大概是怎麼玩的。
對於她這個對游戲機不感興趣的人來說,那可太難了。
而且游戲機是要花錢的,她根本不會玩,那不是浪費錢嗎?
“不是,這款游戲機不是以前那種,它不需要你操作什麼的,玩家只需要站在上面跳舞就行。”
“跳舞?”
聽著舍友的解釋,紀雪實在是想像不出來為什麼一款游戲機需要人跳舞。
“對,就是跳舞,所以說是從來沒出現過的游戲機啊,很好上手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舍友屬於想去玩又一個人沒膽子去,所以努力的想要拉紀雪陪著一起。
紀雪被她抓緊時間纏了一下午,最終還是無奈答應了。
“那好吧,不過說好了,我只是去看看,排長隊肯定要很長時間,我可沒時間耽誤在這上面,我還得回去早點寫完作業幫家裡干活呢。”
以前爸媽上班都很忙碌,紀雪心疼他們,有的時候放學回來他們還沒下班,她就會收拾一下屋子洗一下衣服。
媽媽還在上班,爸爸還在創業的話應該比以前更忙了,比起玩游戲,紀雪更想快點回家給他們分擔一下。
“好好好,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
聽多了走讀生對那款游戲機的誇耀,舍友很自信紀雪到了地方之後一定也會忍不住想玩的。
十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馬上就要到了學生們放寒假的時候。
這次假期只有一個多月,住校生們大多不打算帶被褥回去。
反正帶回去了下次還得帶回來。
紀雪也沒帶。
倒不是她下學期還要住校,而是上次她媽媽來的時候特地叮囑了讓她別帶被子。
她爸爸那邊最近正忙著趕工,就在她放假這天差不多就能忙完,等第二天就去她學校拿被子。
因為紀雪特地說了她和舍友約好了一起走,周小草也沒來接女兒。
班級裡因為要放假了鬧哄哄的一團,所有學生都很興奮。
“放假了你們打算干什麼啊?”
“我打算學游泳,我爸爸說要帶我回老家,到時候我就可以冬泳!”
“我要練字,我的字太醜了。”
“這次放假我一定要先把作業做完!然後每天都背一篇課文!”
“我要先去那個跳舞游戲機那試試,聽說那個跳舞機一個月算一次分數,分數最高的人能得一百塊,我想看看我有沒有跳舞的天賦,要是我能拿到一百塊……嘿嘿……”
這個說著說著就陷入到幻想中的學生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我知道那個我知道那個!我每次上下學都能看見!好多人在那排隊!”
“今天好像就是滿了一個月的最後一天吧,我今天早上上學的時候聽說,分數最高的兩個人因為並排第一,所以老板又推出了一台游戲機,打算讓他們直接打擂台。”
這話一出,頓時哇聲一片。
“打擂台?!!”
“就像是武俠小說裡的那樣子嗎?”
“好酷啊!!!”
“怎麼打啊,一人一個游戲機嗎?”
“幾點打啊,我現在過去還趕得上不?”
一下子成為眾人焦點的學生有點得意,干咳一聲:“我專門打聽了時間,下午六點准時開始,我們現在過去的話肯定趕得上的。”
“反正我回家要路過那,我肯定是要去看熱鬧的,有沒有人想跟我一起去的?”
顯然,打擂台這三個字對於青春期的學生來說吸引力太大了。
教室裡一下子就轉為了報名現場。
“我我我!”
“我要去,帶我一個!”
“遠不遠啊,在哪裡啊,我不能太晚回去。”
舍友也是一臉興奮,對著紀雪說:“你看,我說了吧,這個游戲機很受歡迎的。”
看她得意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游戲機是她的呢。
紀雪點點頭,也有些驚訝。
“沒想到這麼多人喜歡。”
“你之前一直忙著學習不知道,咱們班上好多走讀生突然開始努力就是為了衝刺前十,因為那個老板說,前十拿著獎狀去,能換十個游戲幣。”
“三個游戲幣一塊錢,十個可就是三塊錢還多一點,你說誰不心動?”
紀雪耳朵一下就豎起來了。
“獎狀能換游戲幣?”
“對啊,好多人都換了呢,對了!!你考了第一!那你肯定能換,把獎狀帶上,十個游戲幣啊!發財了!”
紀雪也是這麼想的。
三塊錢啊,發財了!
她就算是自己不玩,那個游戲機那麼受歡迎,便宜點賣應該賣得出去的吧。
怎麼說也能賣個兩塊五。
巨款!!!
本來還只是興致缺缺陪室友才去的紀雪一下子精神起來了。
“走走走,我們快收拾東西過去。”
太好了,足足兩塊五就要進賬了。
今天又是為家庭做出貢獻的一天呢。
現在的學生們基本都散養,只要在飯點回去就沒事,再加上打擂台這三個字實在是太吸引人,最終是班上一大半的學生結伴走的。
不少同學看到人群裡有紀雪還有點驚訝;
“小雪你也來啊,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玩游戲嗎?”
紀雪笑笑,轉過身給他看書包裡的獎狀:“我聽說前十的獎狀能換游戲幣,就打算試試能不能換。”
“對啊!”
立刻有考前十的同學想起來了,興奮的開始翻書包。
紀雪看著他們的動作,哼著歌心情好極了。
別看她面上在專心致志的走路,心底早就算盤打起來了。
前十能換十個游戲幣,每年有四次考試,她每次考上前十那絕對沒問題。
那就是四十游戲幣。
四十個的話按照最好的換算,就是十二塊錢。
把這十二塊錢攢起來給家裡,也能分擔一些。
聽說跳舞第一名的話一個月還有一百塊獎金拿。
紀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腿。
細長柔韌。
她上體育課的時候總是跑的最快的那個。
既然跑步好,跳舞應該也沒問題吧?
實在不行就多練習一下。
如果能拿到第一名,一個月有一百塊進賬的話,一年就是一千塊,兩年就是兩千塊,三年就是三千塊。
三年之後,她就可以買個大房子了。
到時候爸媽也不用擠那麼窄的小房子。
一直很能干,但因為年齡限制無法幫助家裡的紀雪仿佛一下子就發現了發家致富的道路。
越算越精神,越算越高興。
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己通過不斷努力薅游戲廳羊毛補貼家裡的光明未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游戲廳老板呢!
算數很好的紀雪由衷的感嘆著。
她覺得那個老板一定是個大好人。
大大好人。
學生們一堆一堆的目標精准朝著游戲廳方向走去,路上的人們看見了也不覺得驚訝。
那家雪花游戲廳每個月的第一名都會給出一百塊錢的承諾早在第一天就讓人震驚過一輪了。
當時多少能歌善舞的老太太老爺子過去試啊,試圖薅羊毛成功。
可惜的是因為游戲機上面全都是流行歌曲,舞蹈動作設計的也比較符合年輕人身體,老太太老爺爺們只能遺憾退場。
也許是因為不能在游戲機上登頂讓他們十分遺憾,也不知道哪個家裡條件好的老人搬出來一台錄音機。
每天到了時間,都有一群老爺子老太太聚集在一片空地上,隨著錄音機裡面的歌聲翩翩起舞,十分熱鬧。
還有不少年輕人為了練習舞蹈技術悄咪.咪的混入其中,導致人家跳得好好的突然竄進來幾個群魔亂舞的。
好在這些老人們都很佛系,也不介意,年輕人在那跳,他們自己跳自己的。
因為全縣都陷入到了練舞狂潮中,路人就算是不想知道這款游戲機有多受歡迎都不行。
等學生們快要走到的時候,路上已經能看到不少人朝著那邊走了。
比起剛放學所以什麼工具都沒有的學生們,這些路人顯然准備充足。
有拿小板凳的,有裝滿了褲兜瓜子的,還有抱著小孩的,甚至有個不方便走動的老人被家裡小輩背著過來看熱鬧的。
學生們:“……”
是他們長久在學校裡學習沒怎麼關注外面消息嗎?
越走近,人就越多。
等走到了地方,看到烏泱泱人群,人挨著人,板凳挨著板凳的時候,學生們已經驚呆了。
那個一路上都很期待的舍友更是表演了一個當場懵逼。
“這麼多人???我們擠得進去的嗎??”
他們長這麼大,只在縣裡組織放電影和歌舞團來的時候見過這麼多人。
其他學生們也傻眼了。
還是一個很有看電影經驗的學生咬咬牙,對著他們傳授經驗:“爬樹吧!”
還好,這邊的樹木還是很多的。
一些比較皮的孩子紛紛竄上了樹,這裡面可不都是男孩,一些女孩子竄的比男孩還快呢。
舍友有些苦惱:“怎麼辦啊,我不會爬樹,小雪你也不會爬……”
她一扭頭,剛剛還站在她身邊的紀雪已經不見了。
舍友:“?”
她懵逼著四下一看,才看到正在不遠處一棵樹上蹭蹭往上爬的紀雪。
紀雪正暗自慶幸自己想著今天要走很長一段路,為了避免弄髒裙子穿的校服。
爬上去一看舍友還沒上來,立刻揮手:
“靈,上來啊!”
舍友:“……”
她倒是想上……這不是不會爬樹嗎……
最終,舍友還是嘗試著一邊爬,一邊被紀雪拉了上去。
她在底下的粗樹干上,紀雪在上面的粗樹干上。
其他學生爬的也差不多了。
一時間,周圍樹上多了一個個青少年,整的跟猴子聚餐一樣熱鬧。
“哇!”
看到底下場景,不少學生發出贊嘆聲。
顯然游戲廳也考慮到了來圍觀的人太多要怎麼辦的情況,還提前搭了放得下兩台游戲機的台子。
那兩台看著就很長很貴的游戲機正在被人推著上台子。
好在底部是有輪子的,倒是沒那麼艱難。
等到游戲機被推上去之後,台子四周就被繩子攔了一圈。
旁邊還被放了一個紙牌子。
上面寫著【決鬥擂台】四個大字。
這可太像是電視劇裡面播放的畫面了。
一群學生們激動地不行,一個個嗷嗷叫著,半天都平復不下來。
舍友也在說:“好酷啊!!”
紀長澤這次是真的努力鑽營過了,為了營造這麼一個效果,還特地借了人家辦喜事用的道具。
一個大鼓。
時間到了,齊國利走到大鼓前,重重一敲:“時間到!!!”
“請兩位玩家上台!!!”
主辦方把比賽現場弄得這麼正規,搞得兩個不分上下並列第一的玩家們也不由自主的跟著認真起來。
尤其是紀長澤還特地派出了王繼軍跟鄭國華。
一個玩家身邊配置一個人,拉著他們在兩邊台下拉伸身體,熱身。
趙計劃還非常殷勤的一會跑到一號玩家那去拿個毛巾給他擦汗,一會跑到二號玩家那給他一瓶水。
當然,特地叮囑了他只能喝一小口免得影響發揮了。
時間一到,王繼軍和鄭國華就一臉莊嚴嚴肅的帶著兩個玩家分別從左右兩側上台。
齊國利在底下喊:
“請兩位玩家站在游戲機舞台中央。”
“請兩位裁判站到游戲機旁。”
等著他們都站好了,他開始倒數:
“三,二,一,游戲開始!”
一數完著,王繼軍和鄭國華同時按下自己身邊游戲機上的開始。
伴隨著一摸一樣的音樂聲響起,周圍漸漸安靜下來。
不得不說,場景布置真的可以暗示人。
本來大家只是來看熱鬧的,結果紀長澤一系列騷操作下來,這場可能在後世看來有點中二的比賽放在現在,那就是一等一的正規了。
因為這種“這是一場正經比賽”的心理暗示,看熱鬧的人們都不由自主的跟著一起嚴肅起來。
游戲機的舞台上,兩個玩家全力以赴,開始用著熟練的動作跳舞。
大家看的目不轉睛,屏住呼吸,生怕吵到他們發揮。
短短一分四十秒的歌曲結束,齊國利敲鼓:
“游戲結束!請兩位裁判上台看分!”
王繼軍和鄭國華再次上台,看了看分數後,從手裡抱著的紙牌上挑選了一下,選出符合分數的紙牌舉起來。
要多正規,有多正規。
齊國利看到他們舉著的牌子上面寫著的分數,大聲喊:
“平局!”
“玩家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後加時賽!”
趙計劃在人群裡起哄的大叫起來,旁邊安靜如雞的觀眾們也跟著受影響,歡呼聲,口哨聲,還有亂七八糟的#¥%聲立刻響起。
一時間,整的好像他們不是在打游戲,而是在打拳擊比賽一樣。
樹上像是猴子一樣掛著的學生們也跟著歡呼。
心髒激動地都要跳出來。
雖然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有什麼刺激的,但這種好像正在參加一個很嚴肅正經的大型活動的感覺讓所有人都覺得很亢奮。
兩位玩家下台,趙計劃照舊跑來跑去的給他們擦汗,帶水,讓他們充分感受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有多重要,自己在打多麼重要的一場比賽的感覺。
底下的觀眾們也饒有興致的討論起來。
“我覺得一號跳得不錯,應該是他拿冠軍。”
“我怎麼覺得是二號,一號雖然動作不錯,但是稍微有點僵硬,二號就不一樣,跳起來特別流暢,一看就是有舞蹈底子。”
“我覺得還是一號,一號的動作看著就特別帥。”
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各自站隊,一個個仿佛化身為了舞蹈大師,對著兩個選手的各種操作點評。
只有一個老實人弱弱:“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他們跳的一模一樣嗎?”
沒人搭理他。
大家都沉浸在了參與到這種大型活動中的興奮和快樂中,恨不得現場指點江山。
十分鐘很快過去,隨著一聲敲鼓,眾人默契的安靜下來,不去影響玩家們的發揮。
兩個玩家也在他們的視線下走上了台子。
這次不能再平分秋色了,最終一號勝利,二號遺憾退場。
紀長澤作為主辦方出場,掀開簾子,親手將一百塊錢交到了滿臉亢奮的一號手上。
再拉著他的手宣布:
“雪花游戲機第一期冠軍!”
底下,歡呼聲頓時響成一片。
唯有樹上的紀雪懵逼了。
這家游戲廳老板,是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