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084 她被壓制在床上
與此同時,現世。
一個黑影站在江城最高的世紀大樓天台,寒風瑟瑟,吹得他黑衣颯颯,仿佛如雕塑一般俯瞰著地上如螞蟻般的螻蟻人類。
這時,從他身後傳來了一陣震耳清脆的鈴鐺聲。
他便緩緩轉過身,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隱約看到一個修長高挑的男性身影,以及一雙如獵豹透著高深莫測的眼神。
而面前走來的女子穿著紅衣,正是蘇堯離,她瞥見男人早就來了,眸子變深,空靈的聲音問,“在看什麼?”
“螻蟻。”男人聲音難以辨別,粗狂的不似真聲。
“你把人類當成螻蟻把玩、掌控的感覺很好?”蘇堯離瞥過他,聲音微冷,“別忘了,你以前也是個人類。”
“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你的救命恩人?”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然後蘇堯離靜默了一會兒,隨即平復下心態,冷靜的說,“我拿到夜御的第三根肋骨了,你告訴我該怎麼樣,我才能從一個幻影變為人?”
而男人卻答非所問,“沒想到夜御既然這麼輕易把肋骨給你,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就那麼想回到寧王身邊嗎?呆在我身邊不好嗎?”
聽罷,蘇堯離漠然笑了,“呆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做一個不存在世間的影子?還是一個被你當棋子、當工具的影子?”
“當影子有什麼不好,不老不死,不傷不滅。”男人傲然回了句,“你又何必把自己想成棋子?”
蘇堯離仿佛眸子陷入了沉思,緩緩道:“幾百年前我就是一枚棋子,不論是夜御,還是他,在他們眼中我就是棋子的作用,不論真情還是假意,我只是從一個人的棋子,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而已,那時我真的很恨男人,特別是以爭奪權勢為天、將女人作為棋子利用的男人,我不甘心一輩子當一枚棋子,所以我要那個男人後悔,我做了一個改變兩個男人的命運,誰也不會想得到的事……”
“你犧牲自己令夜御一無所有,幫寧王坐擁天下,也確實令他後悔並且記住你幾百年,還不夠嗎?”男人意味深長地望著她,事不關己地挑眉道。
“不夠。”蘇堯離冷聲道,“我不想當成一個死人被他記住,我要變成人,回到身邊,哪怕付出所有。”
“那如果我告訴你,根本沒辦法令你變成人呢?”男人眸子陰鷙,而充滿玩味。
“那我就殺了你。”蘇堯離恨聲道,雖然對方是個影子,不傷不滅,但如果欺騙她,哪怕同歸於盡,她也不會放過他。
“我真是白養一條白眼狼了,也不想想是誰救了你。”男人搖了搖頭,“可惜,我從來不會說謊,否則我倒想看看你能怎麼殺我。”
“快告訴我。”蘇堯離仿佛急不可耐地說。
男人仿佛故意吊她胃口,瞥了她手中的第三根肋骨,半響,才不緊不慢地說,“第三根肋骨是上帝制造夏娃,從亞當身上抽出的,也就是最愛的人,但組成人的不僅要有愛,還要有心、血液、身軀,所以方法很簡單,只要找到一個至陰的女子,奪去她的全部,那你就能變成人了。”
這種方法無疑是不僅要她殺生,還要她奪取一個無辜活人陽壽,蘇堯離雖然手上占滿鮮血,但那些人都並不無辜。
所以她猶豫了。
見狀,男人戲謔瞥過她,“你不是想回到你最愛的寧王身邊嗎?這可是唯一的機會,錯過了第三根肋骨的三天鮮活期,你就是想變成人,我也無力回天。”
聽罷,蘇堯離握緊了手中的第三根肋骨,仿佛良久才做了個泯滅人性的決定,她望著他,“要是你敢欺騙我,我會和你一起下地獄。”
“狗急了還會跳牆,我自然懂。”男人這個比喻雖然有些侮辱性,但也真誠的說,“對了,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你的寧王也就是冥界鬼王,可是已經和一個人類女人結了冥婚,你確定你變成人回到他身邊值得,你要從一個幻影變成人可是要付出巨大的痛苦。”
蘇堯離聽到剛剛的殺生也沒有現在這麼猶豫過,她對她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從來就沒有自信,因為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愛過她,甚至讓她感受到他的愛。
他幾百年前,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這個未知之謎,她想,她不應該逃避了,所以她決定,變成人,哪怕是去尋一個答案,也足夠解脫了。
望著她頭也不回離去的身影,男人卻突然不可捉摸地一笑,愛情真是能夠讓人失去理智的東西,讓她變為人也好,她就知道什麼叫殘酷的真相,什麼叫死心……
**
從時空隧道回來地府的三天後,江曉曉就沒有再和他說過一句話,見到沈夜冥也繞道而行,雖然行動自由,但之所以不離開地府——
只因為她現在斷了姥姥的線索,她暫時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
但是她並沒有坐以待斃,這幾天一直在筆記本上記下了這段時間的線索,將所有線索來來回回地翻了個遍,想找出一個突破口。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響聲,她以為是送餐的就沒多在意,繼續趴在柔軟的大床上,斂著鳳眸,冥思苦想。
然後感覺到她身旁的大床微微下陷,她怔了怔,正想抬起頭,就被一個沉而重的男性身軀壓制在床上,不得動彈。
她雖然沒有看清是誰,但卻絲毫不掙扎,只是冷聲道:“放開我,沈夜冥。”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男人令她如此熟悉,如此……心跳擂鼓。
緊接著,他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炙熱的呼吸噴在她每攵感的耳旁,低沉性感的聲音貼著她微動,“別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我。”
聽罷,她淡淡扯了扯唇,“我又做什麼惹怒你了?”
有病!她連話都沒跟他說過一句,這三天裡,見到他就繞道而行,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沈夜冥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咬著她的耳尖,邪冷道:“你不是在躲著我?”幾乎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