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聽罷,江曉曉輕輕掃過她,“我不是交代過你們,不允許任何人私闖宮殿,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屬下不敢。”鳳火臉色蒼白,“是屬下辦事不利,沒有發覺那女孩還在虛空內,這就去將她活捉回來將功抵過!”
話音剛落,看到她沒有再說什麼默認的意思,鳳火松了口氣,帶著已經僵硬的歷斯以及越束離開了。
只留下江曉曉和地上昏迷不醒、失血過多的沈瀟冥,以及……那只一直盯著他的野獸。
半響才俯身將昏迷的沈瀟冥抱了起來,然後轉身離開,那只野獸立馬起身跟著她的腳步走了。
**
御炎宮。
當情炎回來的時候,幾乎找遍整個御嚴宮都沒有找到她,他整個腦子都是混沌的,萬一她真的出事了該怎麼辦?
就算沒事,那她離開了御炎宮,他往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這還是最好的一種情況。
他孤獨無助地站在那裡,任由秦怎麼叫都沒有反應。
“情炎大人,你先別著急,陌夙不一定有事,萬一只是去後山,把你送的手環弄丟了罷了。”秦極力勸道。
聽到後山兩個字,情炎沒有半分停留就轉身離開了。
“……”秦還想說什麼,他卻根本沒有理會他就走了,他才知道情炎有多在意那個女人,仿佛急不可耐不見到她就會發瘋一樣。
問世間情為何物……
……
後山,情炎來的時候壓根不見一個人的蹤影,他唯一的希冀也被磨滅了,仿佛世界都崩塌了一樣,就連回去履行他答應過的事,也拋之腦後。
要是她不在了,他一個人該怎麼度過這漫長的時間,沒有人在御炎宮等著他回來了,他連唯一的動力也失去了。
陌夙,你到底在哪裡?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才迫不得已被帶走,她不會什麼都不說就這麼離開他的,她不會這麼做的。
越是在心裡這麼安慰自己,情炎越覺得空虛,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樣。
他已經失去銀玲了,不要再讓他重溫一遍當時的痛苦,再失去她,他就一無所有了。
上天仿佛聽到了他的祈求,花叢中傳來了一絲異動!
情炎連忙轉過身,只見那兒站著一個逆著光的女人,照耀在她身上的光線柔和,仿佛鍍了一層金般耀眼,令他的心死灰復燃,重新砰砰跳了起來。
那女人無疑是陌夙,她正在花叢中給那些剛剛種下的種子澆水,誰讓那個男人離開了幾天了,這些花如果沒有照料的話,肯定就發不了芽會死。
她才迫不得已下來,心想反正也沒人看到,就替那男人隨便澆幾天水,又不會缺胳膊斷腿。
這一切並不是她多在意這些東西。
只是他說過,來年春天要一起看這一片花海。
他此次離開又這麼多天了,誰都難保他會活著回來,起初的漫不經心度過了一天,可是在他離開的第二天裡,她竟然開始想他了。
第三天,她就開始胡思亂想,他去的是虛空,見的是影子,萬一有什麼危險,她就再也等不回來他了……
這種擔心越來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腦海裡只剩,他出事了怎麼辦,再也回不來了怎麼辦,越來越慌亂的她,根本在御炎宮待不下去,但是她又不想去虛空找他。
那樣他不是知道自己那麼擔心他,還以為她愛上他了?
即擔心又有些倨傲地不肯讓人知道她的心事,陌夙最終坐立不安,只能來這裡看著這一片他承諾她來年春天會回來看的花海。
坐在亭子裡看著這一片花海一整天,都不會膩,想起了他在這亭子裡說的話——
【來年春天我們一起看這一片花海。】
她煩亂不堪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但是一整天下來,她突然想到了這片花海剛剛種下種子的時候,他每天都有澆水,她就擔心如果不澆水,這片花海的種子會不會再也發不了芽。
就像……
他再也回不來一樣。
這麼想著,陌夙的心開始緊縮了起來,所以今天她就親自下去替這些花海澆水,全部都澆了一遍後,她才有些累地用袖口擦了擦臉上的汗漬。
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手上的手環不見了!
陌夙愣了愣,隨即想起來的時候還在的,怎麼這一下就不見了,那只可能是遺漏在這片花海之中。
索性,她蹲下身子一點點地方尋找,直到半天也沒找到,卻見到了一雙腿出現在她面前。
熟悉的清冽氣息令她窒息了一下,陌夙緩緩抬頭,只見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震驚的一時沒有了動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找什麼?”情炎低頭深不可測地凝著她,她一定不知道他在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克制自己想立即將她擁入懷中的急切,克制想對她傾訴自己的愛意,克制想感謝她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也留下來留在御炎宮等他回來。
一切都是他在胡思亂想。
而她在找的東西,恐怕就是那手環。
這世上最幸運的是,就是在以為失去一切的時候,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個誤會,最重要的人還是原地等著自己。
陌夙好不容易回過神,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漬,沒什麼語氣說,“沒什麼,剛剛看到一只兔子很可愛,就下來抓來做晚餐……”
話音剛落,情炎不冷不淡地拆穿了她的謊言,“難道不是為了找這個?”
看著他手中的手環,陌夙愣了愣,然後脫口而出,“怎麼會在你這?”
“因為你丟了這個,我還以為你遇到危險了,所以我一刻沒耽誤的趕回來,結果卻只是你粗心大意弄丟了?”情炎的話裡沒有責備,更多的陳述的語氣。
可是聽在陌夙耳朵裡,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冷冷的瞥過他,“什麼叫我粗心大意弄丟的?我告訴你,就是我故意扔的!”
“那你為什麼要找回來?”情炎放緩了語氣,知道她在說氣話,抬手不容拒絕地將那手環重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