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看著老婦人,平靜的回答:“不過就是個包而己,幫你們拿回來就好了,以後也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名字不重要,也沒有必要說。”
老婦人仍然盯著她的臉,手卻是用力抓著一旁也有些失神的秦秋,小聲說了一句:“你看他,像不像小時候的你?跟你十幾二十歲的時候真的太像了……”
秦秋頓了頓後低聲說:“是有些像,我剛才還覺得很驚訝。”
“哪裡是有些像啊?你是自己這麼多年都快忘記自己年輕時什麼樣了,可我是你母親,我記得你每一個年齡時的樣子,這孩子……真的和你那時候太像了……比明珠都像……明珠更像她爸爸,可是眼前這孩子……卻實在是太像你了。”老婦人有些激動的抓著秦秋的說:“你說,這世界上會不會有奇跡?我那可憐的外孫女會不會沒有……”
“媽,這明顯就是個男孩子,雖然像我,可我那是個女兒啊。”秦秋雖然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和激動,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稍顯冷靜:“我知道您剛剛又想起了這些事情,這世界上相像的人並不是不存在,可當初那汪洋大海,孩子根本就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怎麼可能這些年一直誦經禮佛,無非只是想超度我那可憐的孩子,但我的孩子是女兒,是個可愛的小公主,媽,您不要把一個跟我長的有點像的人就當成是奇跡。”
“不,是真的太像了。”老婦人還是很激動,眼神一直停留在封凌的身上幾乎就沒有離開過。
“孩子……”老婦人推開了秦秋的走,顫顫巍巍的走向了她,伸出手正要來握住她,封凌卻是驟然將手向後避開,更十分防備又敏銳的看著眼前的老婦人,即使這是個老人,她也仍然對陌生人的觸碰很反感。
見眼前這孩子似乎不喜歡被人碰,眼神也冰冷銳利的很,老婦人稍微棱鏡了些,但仍然盯著她的臉來來回回的看,仿佛早就忘記自己的包就放在旁邊,只看著她的臉,溫柔的問:“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啊?”
封凌頓了頓,回答道:“十六。”
“十六歲啊?”
封凌點點頭,同時看見了老婦人眼裡瞬間閃過的一絲失望和心痛。
“十六歲……”老婦人頓時就嘆了口氣:“那就更不對了……我那外孫女,按生日仔細算起來,應該已經十七了。”
封凌沒說話。
她對自己的年紀並不是很確定,畢竟五歲之前一直在叢林裡和狼群生活,她那時候又不懂得什麼365天是一年,在叢林裡只有日升月落,她也不可能會一天一天的數著日子過,只是在那群人將她帶出叢林的時候,因為她當時長的很瘦小,所以就說她只有五歲,又給她定了個日子做為生日。
但是她現在根據自己身體的發育情況和身高來看,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多大了。
但是應該跟這個老婦人說的事情沒什麼關系。
於是她只沉默的看著老婦人那一種惆悵的表情。
老婦人想了想,再又抬起眼看向她的臉:“可是真的太像了……”
“婆婆,您說我太像了,是像什麼?”封凌沒明白她的意思。
聽見這孩子叫她婆婆,老婦人更是眼睛紅了一下,有些激動的到底還是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手。
大概是因為這老婦人的表情太激動,再又動作有些顫巍巍的,封凌雖然很敏感,但還是忍住了要將人狠狠推開的衝動,只是看著這紅著眼睛的老人,莫名的心底忽然間狠不起來,只能半扶住她,同時被她緊緊握住了手腕。
“你是男孩兒?”老婦人盯著她的臉:“怎麼會有長的這麼漂亮的男孩子?白白淨淨的,比小姑娘都好看。”
封凌還沒回話,站在旁邊的那個稍微年輕的警察頓時就笑了起來,說了一句:“婆婆,您這可不是誇人的話啊,對於我們男人來說,別管是多大的年紀,就算十幾歲的時候真的長的細皮嫩肉的,也可是個男人,絕對不允許被人質疑自己的性別的,我十幾歲的時候也好看,聽見說我長的像小姑娘,我可裡真的從心底裡往外冒火,特別生氣,絕對聽不得這種話。”
老婦人頓了頓,仿佛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只好收回手,但眼神還是有些眷戀不舍的看著封凌的臉,仿佛想等她一個答案。
封凌猶豫了一下,對身邊熟悉的人都向來以男生自居,對一個從沒見過的外人,當然也不可能會貿然說出自己的秘密。
“婆婆,我所從事的地方只收男人,如果是個女的,可是連這點幫您追劫匪的本事都不可能有,所以我怎麼可能會是女的?”封凌也不知道向來對人冷淡的自己為什麼對這個老婦人狠不下心來,就連說話也是稍微委婉了一些。
秦秋走了過來,將眼神有些失落的老婦人扶住,再看向封凌時,大概真的是因為和自己年輕時有些像的原因,真的是格外的有親近感。
“不好意思,小兄弟,我母親的確是稍微有些激動了。”秦秋看著封凌的臉,也不禁有些感慨,但在這裡也實在不是感性的時候,於是客氣的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吃過飯了沒有?為了感謝你,我們請你吃個飯吧,順便認識一下,我看你應該也是華人或者華裔,大家在美國能這麼巧合的遇見,又是用這樣的方式遇見也很難得。對了,如果方便的話,請將你的手機號碼給我,這樣也方便以後聯系。”
封凌淡道:“電話就不留了,飯也不用吃,只是個舉手之勞,不麼客氣,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便要走,不打算再多留。
因為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這個老婦人看著她的眼神,讓她的心裡總是特別的不舒服,還說不清是怎麼個不舒服的感覺,但就是本能的不想再繼續在這樣讓她覺得不適應的的處境下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