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好意思說,xi基地裡從來不都不收女人,你倒是為了混進基地而把自己扮成男的這麼久?”
“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生活過來的,沒有刻意去扮,在進基地之前我就是這樣。”封凌見已經隱瞞不住了,干脆實話實說:“對我來說,男人女人沒什麼差別!”
“沒差別?你一個女的在男人堆裡混,你說這是沒差別?但凡只要誰知道了你是女的,你以為這群在基地裡平時連個女人都見不到的小子們不會在內心裡蠢蠢欲動?我看你就是本身骨子裡不要臉到了一定的地步,我們如果再晚一點發現,估計你那房間都可以開個窯子了!”
聽見厲老爺子的這句話,阿k他們幾個的眉頭頓時都擰了起來,尤其阿k,忍不住的走出來說:“不是!厲老,您若是了解過封凌的性格就知道她不可能做得出來那種事情,她平時跟基地裡的許多人都保持距離,就算是我們狙擊隊的這些人也都不常常混在一起!她待人很疏冷,絕對不是您想的那樣!她的為人品性絕對值得考驗!而且她向來事事都很堅守基地裡的制度!”
tam忙一把將阿k拽了回來,壓低了聲音說:“別說話了你,沒看見厲老在氣頭上?”
阿k當然知道,可是這樣說封凌也太過份了!
厲老爺子將目光先是落到了阿k的臉上,再又冷冷的又看向趴在地上的封凌:“就這樣滿身酒氣,訓練時間都不能按時趕到,明顯是宿醉了一整晚的人,說她堅守基地制度?說她為人品性值得考驗?”
阿k頓時有些語瑟了。
昨天……
可這種事情卻在這裡根本沒法解釋。
如果厲老知道封凌和厲老大之間的關系早已經超出了曖昧的範圍,或許做的只會更狠。
滿身酒氣?
封凌忽然間很想笑,抬起眼看向厲老爺子眼中的冷狠,想要找回尊嚴,想要爬起身,卻發現自己這一刻竟然做不到。
她所有的私密的東西都被扔在四周被所有人觀賞,成了別人口中的談資,她趴在地上要仰望著這xi基地背後真正的主人,哪怕厲南衡才是xi基地的幕後boss,可厲家的老爺子是他的爺爺,是他的長輩,怎樣也還是壓他一頭。
所以。
她的尊嚴就這樣被踩在腳下。
於是她也就真的笑了出來,慢慢的放開了手中已經被自己捏碎了的泥塊,低聲說:“很抱歉,讓厲老看見我這麼狼狽的樣子,人都說只要做錯了一件事,曾經做過的所有事都會被人否定,所以,我是已經**i基地否定了,是嗎?”
“是嗎?你還敢問我是嗎?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立場反問我?”厲軍延冷斥道:“只是用這種方式來確定你是女人,而不是叫人把你衣服剝光,已經是我們夠客氣,你以為自己還能繼續留在xi基地?”
聽見這樣的一句,封凌心裡唯一的那一點希望瞬間破滅於無。
她曾經想過,自己的秘密如果瞞不住,或許她會找一個恰當的時間離開,或許,她也可能在哪一次出任務時直接死在了外面,這樣,也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然而似乎,一切都沒有按著她所以為的方向走。
她竟然會是用這樣被羞辱的方式,滾出xi基地。
即將被趕出這個她生活了幾年的,她自以為是家的家。
她低頭繼續笑,手指再度狠狠的摳進了泥土裡。
“所以,厲老今天來的意思,是趕我走嗎?”她啞聲低問。
其他幾位厲老爺子見她這副趴在地上明明渾身沒力氣卻又一副傲骨的樣子,直接走了過來冷聲說:“一個小丫頭,到底誰給你的勇氣敢在xi基地裡生活這麼久?基地裡教給你的東西,就是讓你在這裡以一個女人的身份來說自己有多厲害?你現在所有的一切,哪一樣不是xi基地給你的?想必你這些年出任務賺的錢,也足夠讓你這麼一個沒父沒母的小孤兒在外面有一個好的生活了,我們沒有將你的東西全部沒收,而只是讓你離開基地,怎麼?你還要反回來咬我們一口?”
“沒父沒母的小孤兒……”封凌一個咬牙,終於勉強的爬坐了起來,坐在地上,周圍沒有任何人來扶她,大部分的人是不想多,小部分的人是不敢扶,她費了很大的力氣踉蹌著站起身,卻是帶著滿身的酒氣搖搖晃晃的站在那,好不容易站穩了,卻腿軟的方式隨時都能倒下。
她笑了一下,抬起眼看向他們:“所以你們是調查過我,徹底調查清楚了,然後來基地將我的東西扔在地上,只為了讓所有人都看清楚,我封凌是個女人,然後再在這樣的情況下,將我趕走,讓我從此以後再也沒辦法回xi基地,是麼?”
“你還想回來?”那幾個老爺子頓時冷眼掃著她,眼中滿是不屑。
封凌冷冷一笑:“既然這樣毫無臉面毫無尊嚴的被趕出去,我又怎麼可能會回來?”
“知道就好,基地裡也不可能再收你。”
說完,幾個厲老爺子直接轉身,在幾個會看眼色的基地成員主動上前的攙扶下轉身進了後邊的基地大廳,顯然是不會再理會她的事。
四周的人因為幾個老爺子走了,也不敢再圍觀,逐漸散了開,但還是有人會在不遠處朝著她的方向指指點點,評頭論足,再又看著她那在t恤衣服下平平的胸趕到很奇怪,又議論了一下箱子裡的那些裹胸布。
什麼樣的話題都有。
就是沒有人提到,為什麼封凌不能留下?為什麼女人就不能留下?
直到那些人都走遠了,走到只有他們才有資格再踏上的訓練場中去做每日的訓練,封凌站在空曠的地上,背後的是冷漠的已經關上了大門的基地大挺,腳邊是被扔了滿地的屬於她的東西還有兩個行李箱。
她默默的望著腳下的土地,看著腳邊的東西,然後向後趔趄了一下,有些吃力的緩緩俯下身去要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