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歌這會兒是一副完全人事不知的狀態,但也不是完全的沒有知覺,泰叔在後邊扶著她好讓她坐穩,不過秦司廷雖然年輕,但車技居然還不錯,速度快且穩,遇到路口變燈停車時也不會剎車的太急,時念歌基本不需要被扶著也基本不會從座位摔下去。
一路上秦司廷也沒有說話,泰叔倒是看了一眼時間後問:“你不用上課去嗎?”
“沒事。”秦司廷看見前方因為是早高峰而堵車的路況,果斷將車拐進旁邊一條小路,這條路上的車也不少,中間能行駛的道路十分狹窄,就算泰叔這個開車幾十年的司機都得小心的開過去,結果秦司廷居然一點都沒有減速,而且開的很穩,順利過去之後駛向旁邊那條暫時還沒有被堵上的大路,成功向著距離醫院最近的那條路開去。
泰叔轉過眼看著一直低垂著腦袋還在睡的時念歌。
“剛剛就給她吃過退燒藥了,但是這藥效估計還沒有發揮,還是這麼燙,也不知道她昨晚燒了多久了,早上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泰叔邊說邊嘆了口氣。
“她很少回時家住?”秦司廷這時將車在一處變了燈的十字路口處停下,這才透過後視鏡向後淡看了那麼一眼,這一眼就看見時念歌難受的將額頭貼在門上又皺起臉的模樣。
“對,念念從小到現在都很獨立,現在因為父母不在國內,就在學校附近找了個住處,最近都是自己住。”泰叔嘆了嘆:“幸好她早上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去接她,不然的話,她要是保持這種狀態一個人在家裡高燒個一整天,還不知會出什麼事。”
秦司廷在後視鏡裡又看了時念歌一眼,這時前方的燈由紅轉綠,再度將車向前開走。
直到了醫院,泰叔趕緊將安全帶給她解開,將人扶下了車,秦司廷下車過來,正要進去先幫忙掛號,泰叔卻忽然想起了什麼:“等一下,我回車上拿點東西,你先幫忙把念念扶進去。”
說著趕緊將時念歌扶到秦司廷跟前,直到秦司廷伸手扶過,泰叔趕緊去車裡把那條毯子拿了出來,又把自己的錢包和身份證都拿出來,現在他也等於時念歌的半個長輩,要是病的太嚴重需要什麼手續的話還得他來辦,這些都得帶著。
時念歌燒的身體都在隱隱的發抖,根本站不住,腿腳發軟的在被秦司廷扶住不到一分鐘時就整個身體都向下軟軟的倒,然而就在險些倒下去的瞬間,一條有力的手臂在她背後將她撈住,直接將她按進了懷裡抱穩,秦司廷的手根本不用去碰她的額頭,只這樣隔著衣服摸到她的背都知道她現在燒的有多嚴重。
“好了,進去吧!”泰叔拿著東西走過來,又趕緊上前來將薄毯披到了時念歌身上:“她還在發抖,給她裹著點毯子吧。”
秦司廷沒說什麼,只抬手接過,把毯子在她身上裹好,再又見她根本走不動路,走兩步就又要踉蹌著向下倒,泰叔趕緊過來說:“我來吧,我把她送進去,謝謝你了秦公子,你回去上課吧。”
秦司廷沒答腔,直接將手伸下去,直接將時念歌打橫抱起,轉身便快步走向醫院發熱門診的正門。
泰叔在看邊看著,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感覺自家的姑娘就這麼忽然被抱起來好像不太妥,但這種時候……咳,算了。
等到泰叔去掛過號辦過手續趕過來時,時念歌已經被扶著坐在發熱門診的診床上,她有些半昏半醒的坐在那,上半個身子幾乎都靠在床邊的秦司廷懷裡,滾燙的手一直纂著他的衣擺,纂出了皺痕也不知道,眉頭上也皺著,嘴裡哼了兩聲,非常難受。
“怎麼樣?”泰叔進來看見她這副狀態,估計她現在連自己靠著的是誰都不知道。
“醫生開了化驗單,先去驗血,退燒藥幾點吃的,你跟醫生交代一下,我先送她去驗血。”秦司廷話落,直接將時念歌又扶了起來,這裡畢竟是醫院,一路抱著也不是那麼回事,見她這會兒稍微轉醒了一些,只是還有些迷糊,低聲湊在她耳邊問了句:“能不能走?”
時念歌恍惚的覺得聲音有些耳熟,感覺像是秦司廷但又不確定,甚至覺得不太可能,但是太難受了,也顧不了太多,只是雙腳落地的時候雖然腿有些軟,頭還是天旋地轉的,但也還是點了點頭:“嗯。”
秦司廷將人給扶了出去,驗血的地方距離門診這裡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到了後半段時她走的有些吃力,頭幾乎都靠在他懷裡,雖然看起來是被扶著走的姿勢,其實幾乎她所有的力氣都沒有用過,都是被著走。
醫生來抽血的時候看見是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她旁邊這位一直照顧她扶著她還抱著她的干淨的少年應該也是同齡的學生,這麼好看的年輕的一對,真是讓已經過了少女時代的醫生阿姨們看著又是憐愛又是羨慕,眼見著這女生被抽過了血之後還昏昏沉沉的站不起來,那個好看又很高的男生幾乎就是這樣半抱著將她給帶走。
哎呀,學生時代的愛情,真是美好呀,幾位醫生阿姨捂臉羨慕。
等化驗結果的期間,泰叔去買了些早餐過來,時念歌早上應該是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還躺在休息室裡等著退燒,迷迷糊糊的,泰叔用吸管插著豆漿杯子喂給她,她只喝了兩口就吐了。
幸好只是吐到了一邊,沒弄到身上,泰叔嘆著氣又是心疼又是著急。
秦司廷沒有回學校,倒是跟老師說了一聲,他陪時念歌在醫院,坦坦蕩蕩的沒有隱瞞任何情況。
班主任老師卻是在掛了電話之後有點失神。
時念歌高燒,秦司廷送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