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看著他的背影,再看見被他放在桌上的早餐,怔了片刻後說:“你怎麼知道我昨天晚上沒吃東西?”
厲南衡沒答,只將袋子裡的早餐盒一個一個的拿了出來放在餐桌上。
他當然知道。
昨晚封凌不知道他在現場,他卻知道她從進了凱達老先生家之後就一直和季暖在蘭廳裡坐著,吃的東西也最多都是些水果和小零食,她又不怎麼喜歡吃零食,最多也就是吃了一點,直到晚上回去也沒有吃過飯。
她走了過去,看著桌上的早餐都是她平日裡比較喜歡吃的幾種,心頭那股被欺壓了一整夜都沒消除的無名火一瞬間就降下去了一些。
“站在那看什麼?過來吃。”厲南衡看她一眼。
封凌在餐桌邊坐下,一邊拿起餐具去吃東西一邊說:“你這是特地上門賠罪的嗎?”
厲南衡睨了她一眼,看見她脖頸間因為他昨夜過於放縱而留下的明顯的紅痕,沉聲笑道:“睡的是自己的媳婦兒,我賠什麼罪?另外,我還沒找你算帳,當初在羅傑斯山口的那一晚,我是不是神智不清的時候就把你給按在床上了,你這嘴倒是閉的夠緊啊,過了這麼多年都沒肯跟我說一句實話。”
封凌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驟然抬起眼看他,忽地將手中的筷子就拍在了桌子上。
見她這似乎是真的心情不善的樣子,厲南衡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怎麼?被欺負出氣來了?”
“首先,當初在羅傑斯山口上的那件事,是因為三胖給你灌了酒,你第二天根本就不記得,我那是認栽了,也沒想因為那件事情跟你糾纏不休!其次,厲南衡,我不是你老婆,你總是什麼小媳婦小媳婦的喊我,這很容易讓我想起三年前在洛杉磯看見過的新聞!你只說我是誤會了,你卻始終沒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經歷過昨晚,我也認了,但是你……”
她話還沒說完,嘴裡忽然被塞來個剛剛被剝好的煮雞蛋。
封凌:“……”
她將嘴裡的雞蛋拿出來,瞪著他:“厲南衡,你話都不讓我說了?”
厲南衡卻是笑著又去剝另一個雞蛋,一邊剝一邊說:“你這哪裡是在認了,分明就是翻身做主人了,跟你老大說話都開始夾槍帶棒帶怨帶怒的了。”
封凌默了一下:“……”
“先吃東西,吃飽了好有力氣聽我說話。”厲南衡將第二個雞蛋剝好後放到她面前的碗裡。
封凌又看了他一眼,見這是自己不吃的話他還要繼續剝似的,只好低頭咬了一口雞蛋。
……
吃過早餐後,封凌正要起身,男人卻是驟然從桌對面拽來一把椅子,直接甩到了她面前去,然後就這樣在她面前坐下。
男人身高腿長,只是這樣坐在她面前,長腿隨意的一伸就足夠擋住她的去路,將她圍困在他的長腿之間。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男人道。
封凌看了他一會兒後,直接說:“當初在雪山上的事情我沒想太計較,你是不記得也好,現在發現了也好,對我來說沒什麼值得掛在嘴上提及的。”
厲南衡在她話落時直接肅了臉:“你是說老子當初就睡了你,你卻大度的連負責都不需要?”
“你當時不清醒。”
厲南衡眼神頓時有些冷了下來,顯然是不滿:“不清醒?所以如果當時受傷的,不清醒的是另一個人,你當時如果無法將對方推得開的話,也會這樣任由對方對你做出那種事,甚至也會在事情過去之後不掛在心上?”
當然不可能,換成是另一個人,敢碰她一下她都能讓他血漸當場。
“繼續說。”男人冷聲道。
本來應該是她生氣,但是見厲南衡這會兒像是莫名奇妙生氣了的表情,封凌看了他一會兒才說:“還有,你三年前的婚訊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管你究竟有沒有結婚,反正你老婆不可能是我,所以你現在一口一聲小媳婦的喊著,不覺得是在打我的臉嗎?我聽著這三個字就難受,你以後能不能不這樣喊我?”
厲南衡這時就坐在她面前,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還有呢?”
“……還有什麼?”
“我看你這好像是氣的不輕,天還沒亮就跑了,難道就是因為這點事情,直接就跑了?”
“這樣還不夠嗎?至少我的底線擺在這裡,我就是想知道昨天晚上對我這樣那樣的男人,到底是已婚還是未婚……”
男人忽地斥笑,抬起手就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封凌被捏疼了,一臉莫名奇妙的看他:“厲南衡你干什麼,我沒有在跟你吵架,我是在很理智的在跟你把話講清楚……”
然而她話剛說了一半,眼前的男人忽然長臂一伸驟然將她抱了起來,抱起來的同時甚至仿佛還覺得不夠,低下頭在她唇上就狠狠親了一下,她才剛吃過早餐,還沒去漱口,嘴裡各種雞蛋和牛奶的味道都還在,他卻一點也不嫌棄似的就這麼按下她在他懷裡手腳亂蹬的掙扎,狠狠的親了半天,然後就這麼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轉身向臥室走。
“你干什麼,大白天你別亂來……”封凌在男人眼裡仿佛看見了幾分侵略的意味,不敢相信這才沒過幾個小時,一大清早的他借著來給她送早餐的名義還能行什麼禽.獸的行徑。
然而男人卻是毫不理會她的反抗,直接將她人抵在了臥室門裡的小沙發上,距離床的位置還有兩三米的距離卻也沒再過去,直接俯首壓迫而來的同時,狠狠的摟著她的腰,讓她貼在他的懷裡,封凌懷疑他是不是昨晚的藥性還沒過,話說了一半忽然狼性大發是什麼意思。
她正要去咬他,男人卻這時避開她的嘴,轉而俯首在她耳邊低道:“想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小媳婦兒?”
又是這三個字,封凌在他懷裡掙不動,抬手在他肩上用力錘了一下:“你別這麼喊我……唔。”
男人低頭就再度吻了下來,吻到她通身酥麻時,手撫在她的柔軟的發間,貼在她唇邊低啞道:“欠了我三年的洞房花燭,你以為昨晚那幾個小時就能抵償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