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落下,喬斐看她一眼:“上車。”
封凌看見他眼裡的醉意,頓時皺了一下眉:“你喝多了就喜歡跑到這裡找我?”
“開車路過,知道你在這裡,就沒克制住,本來只是想在這下邊看看你,等你房間的燈滅了我就走。”
“所以呢?為什麼還是要把電話打過來?”
“大概是喝多了,不夠清醒,不夠克制。”喬斐自嘲的笑了下:“確定要這樣站在外邊說?我車裡有酒,一起喝兩瓶?”
“我不喝。”封凌的表情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你回去吧,本來是不應該下來的,看你一直沒有走,所以才下來看看,喬哥,我的性格你很了解的,真的沒有必要這樣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喬斐沉默了一下,忽然笑笑:“看來你都知道。”
封凌沒說話。
可到現在她也該看得出來了
雖然她不應該下樓來見這一面,但畢竟人就在這裡,而且也是因為她才來的,於情於情也該過來看一看。
她自己的心裡向來都有一個很標准的天平,什麼事情該做和不該做,她清楚。
“知道就知道吧,我也一直沒隱藏著自己這點心思,之前在基地裡你是因為身份不想被人發現,所以我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清楚你和厲南衡之間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插得上這一腳的,雖然我努力過,但是似乎這並不是努力就能辦到的事情,你的心早就已經是他的了,對麼?”喬斐靠在駕駛位的椅背上,就這樣側著頭看她:“避開我,也是因為你不希望被他誤會。”
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
封凌沒有吭聲。
“上來坐一會兒?在下邊被風吹著很舒服?我又不會對你做些什麼,就我現在醉成這副樣子,你要是動起手來,我絕對能被你打趴下,怕什麼?”喬斐笑看了她一眼。
封凌抬起眉來看他:“我沒什麼必要上你的車。”
“聊一聊吧,好歹也在基地裡認識這麼多年了,好歹我也是第一個發現你秘密的人。”
封凌這回沒再多說,猶豫了兩秒後直接上了車。
坐進車裡後,喬斐直接在後邊遞了一瓶酒給她,封凌接過,卻也只是放到了一邊,沒有打開喝。
他也沒強求,只是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自己打開一瓶直接喝了。
見他喝的這麼快,封凌沉默了一下才說:“你似乎是在離開xi基地之後就很不開心。”
“是啊,不開心。”喬斐放下酒瓶,看著車窗外,笑了一下:“一個是自由自在,一個是壓力傍身,怎麼可能開心?”
封凌沒有家沒有父母,對這些在基地之外的壓力並不了解,她不擅長對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做評價,見他心情不好,也就默默的坐在這裡陪著。
“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喬斐將酒瓶放下,睜著微醺的眼睛轉頭看向她:“就喜歡你這種不該問的事情就不問的個性,不會多話,也不會多解釋,其實本來骨子裡是個很熱情的人,但時間和經歷卻把你慢慢磨練的看起來很冷漠,拒人於千裡之外,但只有了解你的人才知道,其實你並不冷,你只是在心裡有分寸,掌握的很好的分寸,人格的魅力有時候真的很重要,不要管你是男的還是女人,都一樣會吸引別人。”
封凌淡淡勾了一下唇:“謝謝誇獎。”
喬斐挑眉:“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
封凌靜默了片刻後才說:“喬哥,我對感情的事情很懵懂,但我知道你對我的想法,可是我很清楚我對你沒有那樣的想法。”
喬斐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像是渾身無力一樣的在椅背上,自嘲的笑笑:“嗯,我知道。”
“所以,早點回去吧。”封凌拿起電話:“你不夠清醒,我給你叫個代駕過來。”
喬斐閉上眼睛沒阻攔。
等到封凌約好了一個代駕,然後打電話說了一下位置後,將手機放下。
她又看了眼那瓶自己並沒有喝的酒,沒再多說什麼。
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
眼見著她就這麼下去了,人來是來了,卻只是拒絕,一點機會都不給的態度。
喬斐以為自己能看得很開,卻居然還是放不開,哪怕因為離開xi基地了的這個身份,跟她真的不能有更多的機會再見面,可終究還是心有不甘。
見她下車後就要走,車裡的男人驟然推開車門下去,快步追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將人怒然的整個人轉了過去。
封凌聽見他過來的聲音時下意識正要回頭,結果回頭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差點撞進他懷裡,她踉蹌了一下忙向後退開,喬斐卻是直接將人抱住,緊緊按在懷裡,將下巴擱在她頸窩裡,用力的將人抱緊:“封凌!”
封凌瞬間渾身一僵,本能的感覺身上長滿了倒刺一樣,忙要將人推開,喬斐卻死死抱著她:“封凌,考慮考慮我行嗎?我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自由,幸福,等等的一切我都可以,我們也一樣在xi基地相處過,甚至我比厲老大接觸你的時間更久,我也一樣對你知根知底,給我一個機會,考慮考慮我,不要直接這樣!”
“喬哥!”封凌凜起眉,用力去推他:“你放開……喬斐!”
封凌急了驟然將手狠狠的在他小腹上一推,再又抬起腿要將人給抵開,喬斐卻忍著疼痛強行再度將她狠狠的抱緊:“封凌……”
“你給我放開!”
“封凌,我不想放。”
“放開!”
忽然,一道冷冽的寒意從某一個方向傳來,封凌還沒能將人推開就驟然只覺得脊背一寒,驟然側過眼,看見那輛高大的黑色悍馬不知何時開了過來,就停在距離她和喬斐旁邊的五米開外的地方,車窗沒有落下,只是停在那裡。
封凌的表情一僵,忙更是用力要將人推開,喬斐滿身的酒氣都說明了他現在的不理智,封凌狠狠的踩在他腳下:“你給我放開!”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剎那,五米開外的一道被重重摔上的車門聲讓她脊背更加的寒涼,轉眼就看見挺拔冷峻的男人已經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