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學長。”
“……”玩這麼全套?
焦棲有點開不了口,那壞心眼的家伙偏不肯放過他,最後被逼著叫了一聲,換來的卻是一只更加激動的老攻。
這腰是沒法要了。
第二天,新的智腦外設到了。
路易十三還在維修,總不能讓總裁大人一直當原始人,就買個大眾款的先用。但內設現在還亂著,不能適配,所以新智腦只能使用外設,也就是兒童模式。
兒童模式有很多限制,比如游戲每天只能玩兩個小時、不能瀏覽不健康網站、不能給直播主播打賞等等。但基本功能都有,接電話、發郵件和零錢支付是不受限制的。
路易十三的數據導入之後,焦棲立時查看了下載歷史。記錄顯示,高級定制智腦路易十三的確下載了不止一本小說。當時張臣扉讓它下載那本《霸道總裁的天價嬌妻》,服務意識超一流的路易十三,就把相關推薦的書也下載了下來,貼心地做了一個文件夾。
因為這些書裡多多少少都有些少兒不宜的內容,被兒童模式的新智腦識別,現在無法打開。焦棲點了點那個灰色的文件夾圖標,嘆了口氣,拿出那條黑金色的表帶把新智腦裝上。
智腦通常只有一個既定的號碼,路易十三是定制的“雙卡雙待”智腦,含有一個工作號、一個私人號。這幾天工作號的電話全都轉給了秘書,私人號則呼叫轉移給了焦棲。
新智腦路易十四是在商場買的大眾版,只有一個號碼,也就是張臣扉的私人號。剛啟動沒多久,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扉哥,強子出來了,咱們聚聚吧。】
沒有聯系人名字,也沒有以前的消息記錄。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不知怎麼的,讓焦棲想起了地下室裡那張保釋金回執單。
晚上,焦棲跟著張臣扉去參加了一個小型聚會。
“都是跟著我混的兄弟,道上人,別嚇到你。”總裁大人攬著小嬌妻的腰,邪肆地笑。作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白天是掌控世界經濟命脈的總裁,晚上就應該是統領黑道的帝王。
焦棲差點就信了,如果他們來的不是一家烤串店的話……
大堂裡人聲鼎沸,簡陋的折疊桌上鋪著好幾層一次性塑料桌布。吃飽喝足的客人留下滿桌狼藉,服務員手腳麻利地挑走碗盤,而後連桌布一起兜著“咣當”一聲扔進蒼蠅環繞的垃圾箱。
“老板,再來兩串腰子!”
“我的扎啤呢?”
吵吵嚷嚷,煙霧滿天,焦棲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很不適應。
好在這地方也是有包間的,只是相對安靜一點,設施並沒有好多少。屋子裡坐著三個人,都很奇怪。剃著板寸、面相凶惡的大漢,刮了光頭、眼神游離的瘦猴子,還有一位……警察同志。
這真的不是人民警察抓捕社會閑散人員的執法現場嗎?
“扉哥……這位是?”三人紛紛站起身來,看到焦棲的瞬間都非常意外,像是什麼既定的小團體,突然出現了陌生人,有一股淡淡的排斥,但更多的是幾乎要溢出來的好奇。
“強子,你覺不覺得……”大漢小聲對瘦猴說。
警察拍了一下大漢一下,示意他別說話。
焦棲跟他們握手:“我是臣扉的丈夫。”
“哦哦,原來是焦總,久仰久仰。”警察同志伸手回禮。
“我們是扉哥的高中同學,我叫毛毛,”看起來很凶的大漢,笑起來卻是一臉憨厚,拍拍身邊的瘦猴子,“這是強子,那位警察同志叫小遠。”
他們是知道焦棲的,富家少爺,青年企業家,跟他們不是一類人,張臣扉也不讓他們見。
不像愛熱鬧的張臣扉,到處都是他的照片,就差把臉做成游戲主角貼到紐約時代廣場了。這些年,這位“嫂子”一直存在於傳說中,因為為人低調,連財經雜志都沒露過臉,長相也就無從得知。
如今看著這張似曾相識的臉,三人面面相覷。
叫做毛毛的大漢實在忍不住了:“這不就是扉哥喜歡的那個校草嗎?哎,不對啊,校草不是叫焦炎嗎?”
“像吧?”張臣扉得意地摟住小嬌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個這麼像的。”
這話一出,剛剛熱絡起來的氣氛徒然僵住了。連膽小的強子都忍不住震驚地抬頭,在焦棲和張臣扉之間來回看。
焦棲抽了抽嘴角。
灑滿孜然和辣椒的劣質羊肉,像頭發一樣糾結在一起的烤韭菜,十塊錢一瓶的冰啤酒,沒有一樣是焦棲能吃的。他只能默默挽起昂貴的襯衫袖子,剝了幾個毛豆,聽他們侃大山。
四個人在高中的時候是鐵哥們,只有張臣扉一個人考上了好大學。毛毛沒考上,混社會多年,如今在一家夜店裡當保安,吃完烤串就得去上班;強子就是那位“出來了”的兄弟,剛從監獄裡刑滿釋放;小遠是個片兒警,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下班趕著過來,來不及換衣服,就在警服外面套了個短袖。
嬌貴的小少爺不能吃,總裁大人卻好像很喜歡這些食物。連喝了兩瓶啤酒,把小嬌妻留給他這一群“道上兄弟”,自己轉身出去上廁所。
原本熱鬧的氣氛,因為張臣扉的離開,倏然冷了下來。
三人都有些沒法面對焦棲,當年張臣扉喜歡校草的事,也就他們三個死黨知道。剛進來那會兒,以為他抱得美人歸了,還想笑他瞞得挺結實,七年了都沒提半個字,沒想到竟然把人家大少爺當替身。
焦棲淡定依舊地剝了個花生,微微一笑,拿出談生意的話術,開始套他們的話。
片兒警同志還是比較謹慎的,話比較少。強子剛出獄,還處在沒連上外界wifi的當機狀態。毛毛的話最多,也最好套,三兩句就把自己連同其它三人賣了個干淨。
“扉哥以前跟我們混著玩,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有一天突然說要好好學習考q大,當時差點把我笑抽過去。結果,誰也沒想到,這孫子竟然真的考上了,那可是q大啊,狀元才能上的呢。”毛毛至今提起來還是一臉不可思議。
“我就在my那個店,你們上流人士應該知道吧,哈哈,我在那裡當保安。扉哥也經常去的……嗷,你打我干什麼?”毛毛轉頭惡狠狠地瞪片兒警同志。
焦棲微微挑眉,my就是上次張大屌帶他去的那家夜店,他自然是知道的:“你剛才說,他高中的時候暗戀校草,是不是叫焦炎?”
提到這個名字,毛毛剛升到嗓子眼的酒嗝生生給嚇了回去。
“呃,不是,那什麼……”一米九幾的壯漢像個笨熊一樣,費勁地撓頭,拼命衝強子使眼色。
強子:wifi連接中……
焦棲緩緩喝了口熱茶:“我就是焦炎。”
“啊?”
“我改過名。”
“啥?”
大家都驚呆了,這麼狗血的劇情,竟然在現實中上演。
強子總算接上了信號,磕磕巴巴地說:“扉,扉哥還不知道你是焦炎,那豈不是讓男神受了很多委屈?”
“這個真沒有。”焦棲以拳抵唇,遮住嘴角的笑,心想,你們扉哥清楚著呢。張大屌這個心機屌,把所有人都瞞得死死的,整整七年,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