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舒軟硬不吃,楚浮玉大怒,低頭在他胸膛咬了一口,留下整齊牙印。呲著潔白貝齒,眼神憤憤,哼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到,男人的花言巧語,不就那點套路嘛。”
楚望舒心說,您知道就好,咱們心照不宣了好嘛。
楚浮玉輕輕嘆了口氣:“玲瓏還好,這丫頭雖然腹黑了些,小心機重了些,本質還是蠻善良,姐姐能壓住。李妙真就有點麻煩啦,萬一她拔劍砍人,姐姐還是挺怕的。以後是不是還要加一個姑射公主?還有還有,那個紅鸞怎麼回事,看你的眼神就跟心愛玩具似的。死人,你還那麼丁點的小孩兒也不放過?”
“攤上你這麼個冤家,姐壓力好大。”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唉聲嘆氣,說到惱怒之處,就咬他一口。
楚望舒感覺她身體裡有不能描述的液體流到自己身上,拍了拍完美滿月形的臀兒,無奈道:“天亮了,我們去洗個澡,全流我身上來了。”
楚浮玉一愣,低頭往身下看,驚叫一聲,從楚望舒身上翻下來,捂著小腹,慌慌張張道:“哎呀,都流光了流光了。”
楚望舒抱起她,“走吧,我知道昆侖有不少溫泉。”
楚浮玉用小拳頭捶打他,一臉損失慘重的樣子,氣道:“洗什麼洗啊,都流光了,昨天的努力全白費啦。”
楚望舒先是一愣,猛地明白過來,神色古怪,“你想生孩子想瘋了吧。”
“你才瘋了,”楚浮玉千嬌百媚白他一眼,跳下他懷抱,跑回床上,然後拉扯他上床:“昨晚不算,再來一次,這次要好好保存著,沒准小望舒就在裡頭呢。”
楚望舒眉頭一跳,怒道:“別鬧,大家都起床了,就你昨晚喊的震天響,回頭怎麼出去見人。”
“我不管我不管。”
“懶得理你。”
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的壓了上去,嬌喘聲呻吟聲響起,又是一次梅開二度。
瑤池宴結束後,本該就此散貨,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如果還有媽的話。但散去的都是西域周邊的群雄,稷下學宮的人沒走,姑射、太子沒走,道門中人也沒走。
楚望舒知道大家在等什麼,他也在等,等神帝閉關有個結果,飛升,還是隕落。
無論那位老人作何選擇,對人族而言都是重大損失,所有人都壓抑著,沉默著,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事關九州未來格局,人族和妖族戰火會再次點燃大陸每一個角落。
連楚浮玉都感覺到這股壓抑,原因是楚望舒在床上沒以前賣力了,任憑她怎麼撒嬌賣萌扭屁股,都是興致缺缺的樣子,像征性的交了公糧。不是沉思一宿,就是拼命修煉。搞的她很幽怨,何年何月才能懷孕?
這天晚上,楚望舒日常交糧,摟著姐姐光滑圓潤的香肩,沉吟道:“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對。”
楚浮玉靜等下文。
“我喜歡你是發自肺腑的愛意,就如你喜歡我一樣。這份愛是純潔高尚不染塵埃的,嗯,我一直這麼認為。可瞧瞧你這幾天都干了什麼,一沒事就把我往床上拖,不分白天和黑夜,搞得好像你是看上我的肉體似的。”
楚浮玉冷笑道:“這就是越來越不行的理由?”
楚望舒怒了:“小妖精,你說誰不行?”
“誰是我男人我說誰。”
“你再說一遍。”
楚浮玉揚起雪白下巴,挑釁道:“來呀。”
“來就來。”
楚望舒仗著無垢道體的神威,殺的楚浮玉丟盔棄甲,精疲力竭的癱軟在床榻上,媚眼如絲。他給狐狸精姐姐蓋上被子,穿好衣衫走出房間。
瑤池宴結束半個月,他的修為無限逼近真人境,感覺近幾日就要突破。
天色漆黑,無星無月。
昆侖宮依然當年,景物熟悉,他曾經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這幾天除了修煉,發呆(思考神帝的事),便是被楚浮玉那磨人的小妖精勾搭在床上翻雲覆雨。
楚望舒嘴上說不要不要,其實楚浮玉一撅屁股,他就撲上去。倒也不全是貪戀姐姐妖嬈豐滿的身段,他心裡也希望楚浮玉能生個孩子。
楚浮玉日思夜想懷孕,絕不是簡單的爭風吃醋,當然,肯定有這方面的原因。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她沒說,可楚望舒知道。
楚浮玉是青眼血脈,狐族不會放過她,妖族不會放過她,心裡一直壓著大山。如果,是說如果,她再次落入妖族手中,下場將是萬劫不復。
至少要給望舒留下一個孩子。
不知不覺,他走出了這片劃給道門居住的區域,隔壁是中州皇室和稷下學宮的地盤,中間有一座花園,花園裡,婢女來往,捧著瓜果酒菜,一群人在空曠的池邊列案而坐。
咦,這般人還有點眼熟......
楚望舒一愣,他看見了李妙真、紅鸞、蘇星鬥、魚重玄、楚千翎、商景元。相鄰的幾桌是姑射公主、太子姬玄琅、稷下學宮陳子玉以及幾名面孔陌生的儒生。最後一方是與他交手過的三才陣:江流兒、姑射公主、豐滿少婦,以及幾個面孔似曾相識卻記不起名字的人。他前世在昆侖待過,昆侖弟子最出色的幾個人他應該見過,但想不起來了。
好嘛,中州、東荒、西域三方勢力的年輕俊彥基本到齊,他們在做什麼?瑤池宴不夠盡興,要在這裡論道打架?
楚望舒沒刻意隱藏氣息、腳步,他一靠近,在場的年輕高手立刻察覺,紛紛轉頭望來。
表情各不相同,道門這邊表情淡淡,看路人一般的表情,以次來表達他們對楚望舒的不滿(楚浮玉夜裡叫的太大聲)。尤其李妙真和紅鸞,怨氣不小。
稷下學宮陳子玉微微一笑,然後是看路人的表情。
姑射公主眸子一瞥,也是看路人。
江流兒冷冷看他一眼,螭羽仙子目光帶著敵意,豐滿少婦是一臉沒有半分親昵的客套笑容。
這就尷尬了,楚望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姬玄琅見場面有些冷,哈哈一笑,插科打諢:“楚公子,瑤池宴一別,多日不見了。此番機會難得,不如一起把酒言歡。”
說著,就讓侍女去搬來案幾。
楚望舒借坡下驢,微笑著入座。
“諸位聚集,有何事商議?”
姬玄琅笑道:“喝酒賞月,品評天下豪傑。”
夜黑風高,賞哪門的月啊。
楚望舒笑道:“好雅致。”
李妙真哼哼道:“我們夜夜如此。”
楚望舒一驚:“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
紅鸞哼哼唧唧:“你成天被那狐狸精勾搭在床上,知道個啥子。”
眾人低頭喝酒,當做沒聽見,一個小孩子說出這樣的話,給人很強烈的違和感。
楚望舒尷尬一笑,氣的想打她屁股,你們到底是哪邊的啊,有這麼拆自己人台的?
眾人點頭,相互敬酒。
儒家幾人頗感自豪,人族人口數量大與妖族,絕大部分是儒家的功勞,有神帝坐鎮九州,兩族無戰事。但,人口的數量增長與否,戰爭只是其中之一的因素,並不是全部。伏羲當年護佑人族也有數百年,可人族數量增長緩慢,為什麼?因為內耗。弱肉強食不止出現在種族之間,種族之內也普遍存在。
人族的奴隸制度,殉葬制度,有權勢、力量的人可以肆意殺人。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再比如某個豪門大族的紈绔子弟,逛大街看上良家小娘子,管不住下半身了,強行搶回家啪啪啪。萬一女子貞烈些,咬舌自盡了,或者女子丈夫努而反抗被打死了,可都是人命啊。每年死於此類事件的人有多少?紈绔子弟有多少?紈绔子弟干這種事可以干幾年?如果有清晰的數據統計的話,無辜受害者是茫茫多的。
這種狀況,在儒家出現後,漸漸好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核心價值觀,就是制定禮法,為人們的所作所為制定框架,有些事能做,有些不能做,否則就要受到懲罰。當然,有權利的依然在作惡,可這種觀念植入人心,改變了人族的三觀。一定程度上遏制了人族間的內耗。
楚浮玉當年說的話就很有道理,她說禮義廉恥是儒家束縛人心的枷鎖。
楚望舒回答她:道德是自我約束的。
兩人的話都沒錯,只是楚望舒的思想境界更高而已。
人族尚且如此,妖族更加了,妖族是崇尚戰鬥的,每個成年的妖族,身上都背著同族或異族性命。至於效果,只能說各自有各自的好處。妖族普通的妖民,能打人族十個。
陳子玉一飲而盡,長長吐出一口氣,朗聲道:“時局千變萬化,目前九州形勢,對人族卻非常不利。神帝飛升在即,而妖族暗中策劃解印青眼九尾,此消彼長,一旦狼煙四起,天下逐鹿,勝負未必可知。”
即便到了現在,他們也不認為人族會輸,只覺得形勢比較復雜。
螭羽仙子道:“倒也不至於如此悲觀,道門三年前,盤古真靈降世,神帝即便飛升,人族也會有新的底牌。”
螭羽仙子還是很希望神帝飛升的,神帝是她師祖。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道門。
李妙真淺笑道:“盤古法相降世,是事實,當日我等親眼所見,神斧破空,斬去女媧法相。不過是不是與世俗流傳那種,盤古轉世之身臨凡,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她確實不知道,這件事連她師尊請徽大真人都沒與她提及。整個道門,除了道尊太乙,唯有當日在場的四位真人知曉,他們在道祖掛像前發過誓,絕不泄露半句。
楚望舒默然旁聽,感覺姑射公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兩人目光交接,心照不宣。
陳子玉嘆道:“神帝飛升,未必是好事。”
昆侖眾人臉色一變。
另一位儒生解釋道:“歷代飛升者,都會帶走難以估量的磅礡氣運,當年伏羲大神未必弱於女媧多少,可女媧飛升後,相當於斷了他的飛升之路,幾萬年來,蛇族逐漸沒落。而道祖昔年橫壓九州,人類有望滅妖,可他飛升後,人族的優勢逐漸扭轉,此後八千年中,一度瀕臨滅族,即便出了兩位雙靈之身,也無法扭轉頹勢。昆侖被圍過,中州皇宮更是曾毀在妖族鐵蹄之下。直到神帝橫空出世,九州局勢才算穩定,但,以神帝之力,仍然做不到滅妖族。”
語氣中,毫不掩飾對道門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