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之心中一震,心說世上竟有如此纖塵不染的女子。陶公子十三歲破身,浪跡花叢整整十年,招一招手,就有無數女冠爭先恐後的脫光光躺在他床上,這一刻竟然有一種身心都被淨化的錯覺。就像采花聖手驀然回首,瞧見了讓他願意拋棄百花的那朵鮮花,又像是寂寞的浪子累了,在一處風景如畫的江南小鄉停下來,娶妻生子,安度一生。
楚望樓順著他目光望去,看見了抱膝而坐,望著水面發呆的水玲瓏,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這種罕見的內媚即使是他也怦然心動,很好的將眼中的垂涎之色掩蓋住。
“她是誰?總不是你們楚府的三小姐吧......”陶謙之雙眼精光閃爍,驀然轉頭,看向楚望樓。
楚望樓本能的反感陶謙之的神態,大概是水玲瓏心儀已久的緣故,可下一刻,他心中浮出一條毒計,嘴角勾起冷笑:“一個丫鬟罷了。”
陶謙之沒有說話,反倒是那位始終沉默的黑衣老者開口說了入府後的第一句話,陰惻惻道:“丫鬟?看她眉眼柔順,眼神澄澈,如此絕色的丫鬟竟然還是處子?”
楚望樓摸不清這老者的深淺,語氣溫和:“這丫頭本是碧澤城水族嫡女,也是我七弟的表妹,碧澤城一役後,水族主脈差不多死光了,算是水族遺孤吧,家父念她身世可憐便讓她在府上做事,給我那七弟當丫鬟,之所以還是處子,是因為七弟想等幾年娶她為妻。”
“你七弟......”
“妾室所出。”
陶謙之和楚望樓相視一笑。
既然是庶子,又還沒有名分,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便宜事,陶謙之險些要仰天長笑,心說這趟牧野城不虧了,豈止不虧,這是撞大運了。毫無征兆的躍出涼亭,腳尖在水面輕點,朝水玲瓏飛掠而去。
水玲瓏注意力一直在池中錦鯉上,冷不丁看見一道白影飛掠,翩若驚鴻,瀟灑的落在自己身側。她吃了一驚,慌忙站起身,警惕看著眼前不速之客。
陶謙之也在審視她,近距離看,這小丫頭更加漂亮,皮膚白皙,臉蛋略帶一點嬰兒肥,正是下巴漸轉尖俏的年紀,五官小巧精致,再過幾年就會愈發漂亮了,最讓他驚嘆的是小丫頭有一雙價值萬金的桃花眸,女人的眸子永遠都是點睛之比,修為到達一定程度,不難“改頭換面”,次一些的也可以易容,但眼睛是無法改變的。陶謙之自信在點評女子方面有無與倫比的權威。
這個少女恐怕才是牧野城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吧,只不過養在深閨人不知。陶謙之就當自己撿了個漏,這也是陶謙之第一個不想當鼎爐的女子,若不懂雙修,只是一味采補,再漂亮的女子也會如鮮花般迅速凋敝,他可不舍得。看來得帶回九老山好好調教一番,就怕老頭子見著了這小美人,恬不知恥的跟他搶鼎爐。
陶謙之心想,要不就在這裡先把她破瓜了。
“小丫頭,以你的姿色,留在這楚府實在暴殄天物,不如跟我走吧,本公子帶你修道求長生。”
水玲瓏眨了眨眼睛,沒搭話,黑白分明的澄澈眼波凝視。
陶謙之心中蠢蠢欲動,笑道:“在下陶謙之,來自九老山,沒錯,就是那座道教祖庭,你若隨我走,錦衣玉食不難。”
水玲瓏歪著腦袋想了想,脆生生道:“不,我要跟望舒哥哥在一起,不去九老山。”
陶謙之心說你望舒哥哥有什麼好,他有英俊瀟灑?有我身份顯赫?他不過是條臭泥鰍,小丫頭你年少無知,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水玲瓏興許是察覺到了他眼神中赤裸裸的覬覦,一陣緊張,轉身就走:“我要回去了。”
陶謙之豈會讓她得逞,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懷裡一帶。
水玲瓏身子失衡,撞進陶謙之懷裡,她羞惱的抬起頭,一巴掌抽在那張可惡的臉上,鼓著腮幫,氣呼呼道:“干什麼,不要臉!”
趁著他愣愣發呆,連忙掙脫。
陶謙之輕輕撫摸被扇了巴掌的左臉頰,不怒反笑,吃多了投懷送抱的女子,偶爾有一兩個性格剛烈的,且又生的如此標致,是件極有情調的事。
“你既然做了這麼多年丫鬟,應該知道萬事都身不由己,今天本公子吃定你了,由不得你不願意,別看你這會兒抵死不從,到了床上,保管你欲仙、欲死,什麼望舒哥哥都拋到腦後,眼裡只有本公子一人。”
水玲瓏想逃跑,卻發現雙腿如灌鉛,怎麼也邁不動步子,急的快哭出聲來。
對岸涼亭,楚望樓笑容陰毒,楚望舒啊楚望舒,我若得不到,你也休想。九老山的道子看上你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場,是打碎牙齒和血吞,還是依然硬氣。
借刀殺人,妙極妙極。
這時候,楚望樓忽然感覺身側人影一閃,那黑衣老人一掠而出,瞬間飛掠到對岸,速度極快,楚望樓心中一驚。
西海老祖負手而立,淺碧色的眼睛灼灼,上上下下打量水玲瓏,驚疑不定,大步上前,在她柳條般纖柔的身軀上左捏右捏,突然神色狂喜,喃喃道:“水靈之體,水靈之體!”
陶謙之悚然一驚。
萬中無一的水靈之體?還是處子?
如果是真的,那眼前這女子豈止是極品鼎爐,簡直是神品鼎爐。若能采補她的處子元陰,陶謙之卡在練氣六重的關隘,必然迎刃而解,甚至會一舉突破到第八重,來日教導這小妮子雙修之法,他有把握在兩年內突破到小真境,要知道他父親陶頑石也不過是真人境。
天賜造化!
北海老祖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陶小子,這尊神品鼎爐,老夫笑納了。”
陶謙之一愣,立刻瞪眼,囔囔道:“老祖,你這就不講究了,小丫頭是我先瞧上的,你吃相不要太難看。”
北海老祖淡淡道:“老夫縱橫西海幾十年,吃相從來就沒好看過。再者,天地靈寶有德者居之,老夫自認無德,可老夫有實力。要不你小子跟我比劃比劃?老夫讓你一只手。”
陶謙之立刻蔫了,苦著臉道:“別啊,若這丫頭不是完璧之身,小子我咬咬牙也就忍痛割愛了,可她是元陰未泄,可助我修為一日千裡。”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陶謙之撩起袖子,梗著脖子道:“怎麼,想打架嗎?小爺我的確不是老祖你對手,可你信不信回頭我到老爹那告你一狀,讓你東荒也沒得待。”
“老夫得此鼎爐,三年五載,便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到時候也不怕跟你爹掰手腕。”
陶謙之識時務者為俊傑,打不過還可以交流嘛,腆著臉賠笑道:“老祖,那你看這樣行不行,這小丫頭的處子元陰給我,反正你修為高深,她的元陰對你是大有裨益,可達不到立竿見影的效果。等我用完第一次,她就歸你,做為補償,我白雲觀的女冠任由你采補三天。”
北海老祖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陶謙之一咬牙:“五天,不能再多了。”
“七天,這是極限,大不了老子不要這水靈之體了,可你北海老祖怕是又得另謀高就。”
北海老祖笑道:“成交!”
陶謙之深怕這個老家伙反悔,一記手刀砍暈水玲瓏,小丫頭嚶嚀一聲,軟綿綿倒地。
陶謙之搶在她摔倒前橫抱而起,火急火燎的找地方采陰補陽。
楚望樓用心險惡的把他帶到楚望舒那座小院,其時,恰逢水研姬回府,一行人在院門口撞了個正著。愛美婦不愛少女的陶謙之當場驚為天人,有些挪不開視線。
“這又是何人?”
“本是我父親妾侍,前幾日恰好休了,與我楚府再無瓜葛,對了,也是我那七弟的生母。”
陶謙之看向北海老祖,後者面無表情道:“你當老祖與你這小色胚是一路貨色?沒有價值的鼎爐老夫從來不碰。”
陶謙之松了口氣,咧嘴笑道:“除了修行,閨房趣味也是不可少的嘛。那麻煩老祖替我看好這女人,容我稍後臨幸。”
水研姬柳眉倒豎:“你們是什麼人......”
陶謙之抱著水玲瓏破門而入。
楚望樓站在院門口,差點沒忍住縱聲狂笑,定了定神,笑道:“晚輩就不打擾前輩和陶公子,在我楚府,兩位大可隨便行事,在府外不敢說,但既然兩位是府中貴客,出了事晚輩還是能兜住的。”
西海老祖看了一眼楚望樓,冷笑道:“你小子心腸歹毒的很,想借老夫這把刀宰了你那個七弟?也罷,既然是水靈之體,老夫便做一回刀又如何,你們豪門裡這些烏煙瘴氣的事老夫見多了。”
楚望樓低眉順眼,“晚輩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