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村子裡就還剩下了這一戶人家,院牆都已經坍塌了,在坍塌的院牆周圍弄了些草木,做了一個簡易的籬笆院,這種院子也只能阻擋一些小型的野獸,更別說人了。
幾個人走到了院子門口,大門是關著的,透過那籬笆院依稀能夠看到破敗的房間,透漏著一絲微弱的光芒,感覺像是最古老的那種煤油燈。
這種地方是不可能通電的。
站在院子門口,幾個人面面相覷,最終鐘錦亮清了清嗓子,朝著院子裡大聲喊道:“有人嗎?”
嗓門聽到,這一嗓子喊過去,眾人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回應。
隨後,鐘錦亮又喊了兩嗓子,還是沒有人回應。
屋子裡既然有燈光,那肯定是有人啊。
為什麼沒有人回應,是不敢回應,還是屋子裡的人耳朵不好使,聽不到動靜?
走到屋子門口的時候,鐘錦亮還是伸出手,敲了兩下房門,客氣的問道:“您好,家裡有人嗎?”
如此反復問了三聲,屋子裡依舊沒有人回應,鐘錦亮直接一揮手,將屋門給推開了。
這門一推開,屋子裡旋即傳來一個驚恐的叫聲,嚇的幾個人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差點兒就要將法器給摸了出來。
鐘錦亮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但見在牆角處,有一個穿的十分破敗的老年人,頭上還扎著一個頭巾,正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幾個人。
借著屋子裡微弱慘淡的燈光,鐘錦亮朝著那老太太看去,還被她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那老太太一只眼睛慘白慘白的,另外一只眼睛跟正常人一樣,看上去有些滲人。
短暫的沉默之後,鐘錦亮緊接著說道:“老人家,別害怕,我們是過路的旅游,天黑了沒有地方去,想在您這裡歇歇腳。”
那老人縮在牆角一言不發,此時,從老人身邊的一個櫃子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老頭,手裡拿著一把砍柴刀,從一旁閃身走了出來,又驚又恐的問道:“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來這個地方干什麼?”
“老人家別害怕,我們是過來旅游的,看到這裡有個村子,就過來歇歇腳,找遍了整個村子,就發現你們這裡住了人。”鐘錦亮再次客氣的說道。
聽到鐘錦亮的解釋,那個老頭兒依舊沒有放松警惕,手裡舉著那把砍菜刀,緊張的說道:“走,趕緊走吧,我們村子裡從來都不留人過夜,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趁著天還沒有黑透,你們趕緊走。”
聽聞此言,幾個人感覺這裡有問題,心中不由得都很好奇,那就更不能走了。
黑小色旋即嘿嘿一笑,往前走了兩步,笑著說道:“老人家,別害怕,我們又不是壞人,天都這麼黑了,這荒山野嶺的,外面那麼多野獸,我們也不敢出去啊,今兒個,我們必須要在這住一晚上,您放心,我們不白住,付錢的。”
說著,黑小色就從身上摸出了幾張百元大鈔,給那老頭兒遞了過去。
那老頭兒看都不看一眼,冷聲道:“你看我們這個村子裡有地方花錢嗎?”
黑小色一愣,心想也是,這地方荒山野嶺的,離著這裡最近的有人煙的地方都要走上一天一夜,錢的確是沒有地方花。
不過黑小色並不死心,轉頭看向了鐘錦亮,示意他從折扇裡面拿出來點兒東西。
鐘錦亮轉過了身去,在折扇裡面翻騰了片刻,拿出來幾袋熟食,還有幾袋鹽遞了過去。
那老頭兒一看黑小色手中的東西,頓時眼前一亮,放下了手中的砍柴刀,將黑小色手中的東西接了過來。
黑小色朝著身後的眾人使了一個眼色,眾人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
那老頭兒倒也不客氣,將那幾袋熟食接過去,立刻就打開了包裝,分給了那老太太一點兒食物,兩人直接就大吃了起來,那樣子感覺好像是幾天沒有吃飯一樣。
氣氛緩和了許多,等那兩位老人吃的差不多了之後,黑小色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老人家,這個村子就只有你們老兩口嗎?”
那老頭兒吃了一些東西,弄的手上油乎乎的,隨意的在身上一抹,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村子裡的人在十幾年前就陸陸續續的搬走了,拖家帶口的,就我們老兩口,無兒無女,也不知道搬到哪裡去,就在這裡一直住著,原本這裡還住著幾個跟我們一樣的老家伙,最近這一段時間,陸陸續續的都死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誰也不知道啥時候就沒氣了,今天一大早,我們還埋了一個,等我們老兩口一死,這個村子就徹底沒人了。”
“人是怎麼死的?為什麼這幾天死了這麼多人?”黑小色不覺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
“這……”那老頭兒剛想說什麼,旁邊的那個老太太用一只獨眼瞪了他一下,那老頭兒話到嘴邊又咽回了肚子裡。
“幾個年輕人,天都這麼晚了,這村子外面的確是不太平,這荒山老林的,野獸出沒,野豬豹子什麼的,這裡有不少,你們就在這裡湊合一休,隔壁還有兩個房間,但是床不夠用,你們湊合著擠一擠,等明天天一亮,你們就趕緊離開吧。”那獨眼老太太聲音有些冰冷的說道。
“兩位老人家放心,明天一早我們肯定走,多謝兩位老人家招待。”黑小色客氣的又道。
“走吧,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瞧瞧……”那老太太起身,惦著小腳,帶著他們就出了屋門。
此時,眾人發現,這老太太竟然是裹著腳的,那小腳是正宗的三寸金蓮,走路很不穩當。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個村子,還有這兩個老人處處透著古怪,當下也不多言,跟著那老人出了屋門,徑直來到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屋門沒鎖,老人家一推開屋門,頓時有一股陳腐的味道兒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