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道這老小子還真敢說出口,他這個二兒子都四五十歲了,還好意思說年輕不懂事,那得多大年紀才能說是懂事呢?
葛羽朝著被人攙扶著的何勇看了一眼,這小子比之前自己看到雷風雲的時候好不了多少,臉色蒼白,站都站不穩,從昨天到現在,不知道吐了多少血了。
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便是這個何勇了,如果他不挑頭給雷風雲下血詛之術,也不會有這樣一場鬧劇發生。
見葛羽沉默不語,何為道臉色有些尷尬,站在那裡也不敢再問。
雷經武則上前一步道:“龍炎道長……您還是高抬貴手給解開了吧,現在我們兩家已經和好,這孩子也得到了應有的懲戒。”
葛羽沒有回應,而是緩步走到了何勇的身邊,沉聲道:“你可知錯了?”
“啟稟師爺……弟子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用茅山術害人了……咳咳……”何勇跪在地上,劇烈的咳嗽,隨後便吐出了一口血沫子,看上去痛苦難當。
“其實從一開始你用血詛之術對付雷風雲,我便瞧出你們何家是茅山的外門弟子,之所以將血詛之術反噬過去,便是想要讓你長點教訓。今日我便將你身上的血詛之術解開,希望你下不為例,你這樣做,不光會讓你們何家置於死地,更會讓整個茅山蒙羞,你們何家既然是茅山的弟子,就算是外門弟子也好,一定要遵守茅山的戒律,不可兒戲!”葛羽沉聲道。
“師爺教訓的是,弟子一定謹記在心……”何勇磕頭不止。
“你起來吧。”葛羽淡淡的說道。
旋即有人上前,將何勇給攙扶了起來。
“拿一碗清水過來。”葛羽轉頭看向了雷家的人。
雷家的人連忙吩咐下去,不多時,便有人端來了一碗清水,交到了葛羽的手中。
葛羽端著這碗清水,走到了何用的面前,旋即從身上摸出了一張黃紙符出來,默念了幾聲口訣,那黃紙符瞬間燃燒了起來。
緊接著,葛羽將那張燃燒著黃紙符放入了那清水之中,那黃紙符在清水裡面依舊熊熊燃燒,藍色的火苗不斷的抖動。
片刻之後,當黃紙符全部熄滅之後,已經化作了灰燼,沉入碗底,葛羽便將那一碗符水遞到了何用的面前,沉聲道:“喝了它。”
何勇自然知道這碗符水是給自己解開血詛之術的,連忙伸出雙手接了過來,“咕咚咕咚”的一口喝了個干干淨淨。
這口符水喝下去之後,何用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頓時又跪在了地上,給葛羽磕了幾個響頭,自是一番千恩萬謝。
這件事情總算是塵埃落定了,葛羽也松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如果自己不出面,兩家非要鬧出人命來不可。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是因為一比生意的緣故,便要跟對方拼命。
有些茅山的外門弟子,憑著從茅山學來的本事,往往便能成為雄踞一方的人物,時間久了,早就沒有了修行的道心,唯利是圖,將茅山的規矩拋之腦後,也不將普通人放在眼裡。
就連葛羽這般修為,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教訓一下他們何家,以後將會更加目中無人。
兩邊都是皆大歡喜,何為道一家人圍在葛羽身邊寒暄了幾句,還邀請葛羽到東城市做客,對葛羽那是恭謹無比,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
沒辦法,葛羽的輩分太大了,別說是他們何家,就算是在茅山的洞天福地之內,大多數人見了葛羽都要稱呼一聲師叔或者師叔祖,能夠茅山掌教平輩而論,那都是不出世的高手。
好不容易看到葛羽這樣‘龍’字輩的高手出山,何家怎麼也得巴結一下。
對於何家的人,葛羽一直都很淡漠,在他們再三的央求之下,卻還是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給他們,但凡有事找到自己,自己這個做師叔的也得幫襯一二。
好不容易,何家的人才離開了雷家。
這會兒,雷家的人又聚攏了過來。
雷千嬌看著此時的葛羽,眼睛裡都冒出了小星星,一副花痴的模樣,直接就朝著葛羽猛撲了過去,一把將其抱住,好像是撿到了寶貝一樣。
這小丫頭太熱情了,葛羽真有些抗不住,當真雷家這麼多人的面,她竟然這樣抱著自己,讓葛羽頓時覺得十分尷尬。
“我說你能不能先下來,這麼多人,你個姑娘家家的,好意思嗎?”葛羽無奈道。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誰讓羽哥這麼招人喜歡呢?要不然我就以身相許吧……”雷千嬌調皮的朝著葛羽眨了眨眼睛。
葛羽聽聞,頭上的汗都下來了,當初對付那血靈教的十三門徒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一時間尷尬的愣在那裡,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調戲了。
“嬌嬌,趕緊下來,這樣成何體統!”雷鳴看著自己的女兒,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雷鳴心中卻另有計較,如果葛羽真的看中了自己的女兒那還真的好了,葛羽是什麼人?那可是茅山‘龍’字輩分的高手,跟茅山掌教都是師兄弟,只要抱住了葛羽這樣的大腿,別說在江城市,就算是在整個南江省都可以橫著走了。
為啥呢?因為有整個茅山這樣的超級大宗門做靠山,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修行者的世界,往往都是以強者為尊,就葛羽剛才展現出來的手段,雷家簡直已經將葛羽奉若天神一般,江湖兒女,最是崇拜強者,像是葛羽這樣年輕有為的道門高手,又怎能不受到雷千嬌的青睞。
葛羽也是無奈,本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面對的是何家,自己不得不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要不然何家哪裡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