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陳雨從來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所有的苦難卻在這一天全部都降臨了。
巨大的疼痛,並沒有讓她喪失理智,甚至都沒有讓她發出一絲慘哼。
因為敵人已經再次追上來了。
“那小丫頭片子受傷了,快點兒過去,將她給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雨抬起頭,朝著那人看去,發現那人正是不久之前才看到的唐旗。
唐旗竟然也來了……那爺爺是不是也意味著……
這一刻,陳雨心如刀絞,紅了眼眶,看著一群不斷快速逼近自己的仇人,陳雨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湍急的河流,那嘩啦啦的流水聲,滔滔不絕。
罷了……死了也不能落在這群人的手中受辱。
陳雨提起了手中的長槍,根本沒有猶豫,轉身就跳進了滾滾的河流之中。
當唐旗帶著一撥京劇臉譜追過來的時候,就只看到了陳雨的一道身影,落入了滾滾的河流之中。
那翻滾的浪花很快將陳雨的身子淹沒,朝著下游快速的衝去,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唐旗看著陳雨消失的方向,當機立斷道:“追,一定要找到人!”
一個京劇臉譜看向了唐旗道:“唐爺,這小丫頭片子受了重傷,那一箭差不多就能要了對方的性命,跳到這麼湍急的河流之中,肯定是沒命了,我看就沒有必要再找了吧?反正陳天成已經被我們給殺了,可以給家主回去復命了。”
“不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個小丫頭片子不能留,你沒看到咱們追殺他的人,一路之上又死了好幾個嗎?其中有兩個兄弟,都是被他給殺掉的。”唐旗斷然道。
幾個京劇臉譜面面相覷,便不再多言,按照唐旗的吩咐,朝著河流的下游一路快步追了過去……
……
一路惴惴不安的葛羽和鐘錦亮,在飛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飛機終於落了地。
等飛機停穩之後,葛羽一把將黑小色背了起來,跟鐘錦亮一起快速的下了飛機。
在這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之內,黑小色身體的溫度已經下降了很多,一開始滾燙,現在已經趨於正常人的體溫,而且這體溫還在不斷的下降,他們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兩人行色匆匆,下了飛機快步而行,一路之上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
好不容易出了機場,鐘錦亮正要摸出手機給薛小七打電話的時候,突然間有人就喊起了他們的名字:“小羽,亮子……”
兩人循著聲音看去,但見薛小七和他父親薛亞松,已經快步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一看到這兩人,葛羽和鐘錦亮都激動的不行,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的朝著他們兩人迎了上去。
“小七哥,薛叔……快點兒救命啊,黑哥快不行了……”葛羽背著黑小色,一臉焦急的說道。
“別著急,肯定會有辦法的,車子停在那裡,咱們先上車再說。”薛小七催促道。
當即,葛羽背著黑小色跟著薛小七他們快步走去,不遠處停著一輛很大的商務車,葛羽輕輕的將黑小色放在了座椅上面。
幾個人剛一落定,車子便已經啟動了,薛小七和薛亞松父子二人分左右將黑小色夾在了中間,一個給他把脈,一個人撐開他的眼皮,查看他的瞳孔……
可是兩人很快發現,此時的黑小色已經喪失了一切生機,唯有身上還有溫度,跟正常人的體溫差不多。
這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惶恐。
此時的黑小色已經找不到脈搏,瞳孔渙散,一點兒活人的跡像都沒有。
“怎麼樣?”葛羽看到兩人的動作停了下來,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種情況很奇怪,老夫行醫幾十年,還是頭一次看到人已經死了多時,身上還有體溫的,他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薛亞松看向了葛羽道。
葛羽連忙將黑小色動用青元訣,將那坤克降頭師用怨念化作的無數紅色彘蟲封印在身體之中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跟薛家父子說了一遍,生怕其中有什麼遺漏。
薛家父子聽完之後,都默默的點了點頭,那薛亞松緊接著說道:“也就是說,那個坤克降頭師臨死之前,將自己的血肉骨骼喂養了身上的紅色彘蟲,全都被黑小色用青元訣封印在了自己體內,那紅色彘蟲之中飽含著那坤克降頭師的怨念和詛咒之力?”
葛羽連忙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子的。”
薛亞松應了一聲道:“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小子是動用自己身體之中的所有力量在跟體內的紅色彘蟲對抗,而那些紅色彘蟲也在不斷消耗他的生命力,老夫現在倒是有一個辦法,便是暫且用銀針封住他身上的幾個重要的穴位,阻斷那些紅色彘蟲在他體內流通,暫且維持他現在的狀態,至於如何能夠將他救回來,咱們還是送到兩位老爺子的法陣之中,讓他們想想辦法吧,老夫實在是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了。”
就連薛亞松老爺子都沒有太好的辦法,目前來看,也只能將黑小色帶到那法陣之中,讓兩位老爺子想想辦法了。
自從認識了九陽花李白這些人以來,葛羽都記不起來,他們這幾個人到底麻煩了多少次薛家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關鍵是這薛家的人脾氣還都很倔,一分錢都不會多收,而他們幾個人過來瞧病治傷,更是分文不取。就是憑著吳九陰的一張臉面,這更讓葛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現在是為了黑小色能夠活命,葛羽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車子在路上飛馳,很快到了紅葉谷。
一行人下車之後,葛羽叮囑他們速度快一些,盡量跟上自己,他們要盡快將黑小色送到兩位老爺子的法陣之中才行。
交代完了之後,葛羽緊接著催動了地遁術,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薛家藥鋪的方向閃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