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人緩步走到了葛羽的身邊,跟葛羽相距不到五米的距離停了下來,他的眼睛微微一眯,朝著葛羽身邊的那幾個鬼物看了一眼,稍稍有些驚異的說道:“不錯啊,你養的這些鬼和妖物的道行都不低,從哪找來的?”
“你是什麼人?”葛羽的手一直放在腰間,警惕的看著那人問道。
那人發出了一聲怪笑,說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殺你的人。”
“是南江省的辰爺派你過來的?”葛羽又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拿了別人的錢,就是要取你的命,你要想知道是誰想殺你,還是你死了之後去找閻王爺問問吧。”那人嘿嘿冷笑道。
“看來你還是沒有把握能殺了我,如果你有十足的把握,肯定會讓我死個明白的。”葛羽就是想用言語激他,讓此人說出背後的始作俑者。
可是那黑衣人根本不吃葛羽這一套,沉聲說道:“小子,想要誆我,你還嫩了一點兒,老夫行走江湖那麼多年,豈能被你這毛頭小子給騙了,既然答應了雇主不說,也肯定不會透漏半個字的。”
到江城市的時間不長,但是葛羽還是豎立了幾個敵人的,他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辰爺找的人,好像除了辰爺,還有關家父子,另外還有煉鬼堂和血靈教。
一開始葛羽還覺得是辰爺所為,可是除了那兩個殺手之外,這會兒又冒出來了一個修為極強的修行者,這就讓葛羽有些拿捏不定了,而且這家伙口風很嚴,也套不出什麼話來。
最讓葛羽感到悲催的是,今天不湊巧,自己剛剛超度了二十幾個怨氣極大的怨靈,靈力消耗巨大,身體也只是恢復了一點兒,以自己這個狀態,面對這樣的高手,葛羽心裡沒有底氣。
如果自己是全盛時期,即便是面對再可怕的對手,葛羽心中都不會有太多的畏懼。
“那咱們就是沒得談了,動手吧。”葛羽現在的情況雖然很差,但是氣勢卻一點兒不能丟,挺直了胸膛,看向了那黑袍人。
那黑袍人喋喋怪笑了一聲,將手緩緩的伸到了後面,突然間摸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著前面的地上一丟,那黑乎乎的東西原本蜷縮成了一團,像是個皮球一樣,一落在地上之後,便快速的舒展了身形,趴在了地上,這竟然是一個小嬰兒。
看上去根本就沒有滿月的樣子,渾身黑漆漆的,像是從墨水池中撈出來的一樣。
可怖的是,這小嬰兒的一雙眼睛通紅似血,落地之後,身上的怨氣和屍氣便從身上彌漫了出來,十分濃郁。
身子外面一層白色的屍氣,外層還包裹著一層濃郁的怨氣,這怨氣要比葛羽今天晚上斬殺的那個成精屍還要濃郁很多。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葛羽見過的邪物很多,這種嬰兒般的邪物還是頭一次見,怨氣之重,十分罕見。
那嬰兒落地之後,突然裂開了嘴巴,露出了上下兩排密集的小尖牙,白森森的,無端恐怖,便是一張嘴便占據了半個腦袋。
一看到這玩意兒,葛羽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脫口而出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應該不是華夏人吧,這種邪物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嘿嘿……量你這小子也不能見過老夫修煉的屍降,這是東南亞的一種至高的術法,你看到的這個嬰兒在東南亞稱之為屍嬰,是將待產的孕婦以一種十分殘忍的手段折磨數天殺死,以此增加那腹中胎兒的怨氣,當那孕婦還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再將那胎兒從母體之中剖腹取出,用屍油和黑巫術煉化數年,才能達到現在的這種境界,老夫用這屍嬰殺了你,還不算虧待你吧?”那黑袍人陰森森的說道。
還以為此人是南疆的蠱師,原來竟然是東南亞的降頭師。
巫蠱降頭不分家,有很多相似之處,也難怪葛羽之前會認錯。
這一刻,葛羽心中的怒火蒸騰,殺氣頓起,緊接著一拍腰間,一下將茅山七星劍給亮了出來。
茅山七星劍一出,金芒閃爍,瞬間變成了一把一米多長的寶劍,下面掛著那七把小劍叮當作響,一時間,一股道家的浩然之氣從劍身之上散發了出來。
地面之上趴著的那個小屍嬰,一看到葛羽手中的茅山七星劍,便產生了天然的畏懼,紅色眼眸一閃,兀自往後退了一步,喉嚨裡也發出了一聲類似於野貓的嚎叫之聲。
像是此人邪門歪道的惡人,竟然如此殘忍的手段殺人煉化邪物,葛羽是最不能容忍的,自古正邪不兩立,這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規矩了。
這個黑袍人顯然之前並不知道葛羽的身份,當他將茅山七星劍亮出來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他可能不認識茅山七星劍是茅山聖器,但是這把法器之上自帶的浩然之氣,也能夠說明此件法器來歷不俗,能夠擁有這般法器的人,自然身份不凡。
這下輪到那黑袍人驚訝了,稍稍有些慌亂的說道:“小子,手中的法器不錯,你又是什麼來路?”
“貧道茅山弟子龍炎,你也報上名來吧,茅山七星劍之下不斬無名之鬼。”葛羽沉聲道。
聽聞此言,那黑袍人大驚:“你……你小子竟然是茅山的人……手中的劍是茅山七星劍,這不是茅山掌教才有的聖器嗎?”
“掌教是我師兄,你既然敢跟我為敵,那就是跟整個茅山為敵,動手吧!”
葛羽說著,不再多言,直接跨步上前,朝著那黑袍人劈出了一劍,那黑袍人身形朝著旁邊一閃,口中大喝道:“殺了他!”
那屍嬰旋即從地上電射而起,直接朝著葛羽的脖子撲了過去,速度之快,讓人心驚膽寒,葛羽連忙朝著一旁閃去,一股腥風貼著自己的臉就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