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台真是被邪魅附體了啊!小生若是撒謊,天打雷劈!”杜書呆賭咒發誓。
“實不相瞞,情況是這樣的,前幾天,我請李兄到杏花樓赴宴……”
等杜書呆將事情始沒說了一遍之後,苗三四驚叫道:“你是說,我師兄就是那個幸運兒?!”
“什麼?”
“傳說京城名妓慕容婢近來迷戀我洛都一名姓杜的書生,不僅自薦枕席,而且分毫不取,每日都與其幽會,說的難道就是我家師兄?”
“正是李兄,而且小生懷疑那慕容婢就是邪物,不然我為何最近幾天見李兄都是腳步輕浮、哈氣連天,肯定是被吸了陽氣。”
“嗯嗯嗯!”醜娘連忙點頭,表示這就是事實。
“哈哈哈哈,”苗三四露出曖昧的笑容,道:“天天幽會,難道只是聊天喝酒?醜娘不懂,你這書生也不懂?難不成還是個雛兒?”
杜書呆臊的臉紅,連忙道:“我說的句句真言,苗兄台你一定幫助李兄啊!”
苗三四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架不住這二人的騷擾,而且他也的確對那個京城花魁很感興趣,便道“那我就陪你們走一趟吧,讓你們知道這青城派會降妖除魔的,可不僅僅是我師兄一人!”
三人悄悄摸摸的來到了杏花樓,苗三四不顧他人詫異的眼光,熟門熟路的帶著二人摸到二樓牆角的一個窗戶,透過這個窗,正好可以看到三樓的房間,花魁的房間。
“我先跟你們講好啊,這事要是被師兄知道了,可不能全賴我,醜娘你得擔著,反正師兄對你最好了,也不怕他懲罰你。”
“沒問題!”醜娘很有信心,道士是對他最好了。
大概等了有兩柱香的時間,樓上的花窗被打開,從三人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只穿了內衣的李道士,正伸著懶腰,然後從他的後面伸出兩只光溜溜的玉臂環繞著他,肩膀上則搭上了個相當嫵媚的面孔,二人正嬉笑著。
“哇塞!果真是天生尤物,師兄就是師兄,這等大便宜也能占上!”苗三四兩眼發直,咽了口吐沫道。
“可是對方長的不像是邪魅啊?”耿直的杜書呆這時候卻也疑惑了。
“這還不是邪魅,簡直是又邪又魅!”苗三四緊接著道。
“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醜娘氣呼呼的道。
“哇塞,這段醜娘你不能看,太少兒不宜了——”只見那李道士和慕容婢調笑了一陣後,在窗口就親熱起來,然後道士將對方一抱,把窗戶一關,就又不知做什麼不堪入目的活動了。
“好了吧,現在你們也明白為什麼師兄這幾天精神都不好了,那主要是好的時候你們都沒看到呢,沒事的話咱們就先回去,還有好多活兒等著我去接呢,嗯?醜娘去哪裡了?”等苗三四回頭的時候,就見醜娘不見了蹤影,就連杜書呆都沒看見。
苗三四這下可急壞了,要知道這杏花樓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要是醜娘被人牙子給拐了,師兄絕對會活剝他的!別以為他李師兄平常嬉皮笑臉的,就以為是個好說話的主兒,人家可是連朱豹子這等大蟲都能馴的服服帖帖的,手黑著呢!
兩個人連忙上上下下找了一番,苗三四甚至連自己的老相好小鳳紅都發動了,結果半點蹤跡都無。
“我說你苗三四也真是出息,來杏花樓不關顧老朋友也就算了,居然還帶了個十二三歲的女娃,還給弄丟了!你說你出不出息?”一個頗有幾分姿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妓女接連翻了幾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出的破主意,醜娘也不會走丟,我老苗好不容易有個正當營生,還加入了青城派,這下子要人財兩空了!”苗三四心裡是怒火衝天,真想把對方給揍上一頓。
那杜書呆也是滿臉的擔憂,“醜姑娘她一定要平安啊!”
“什麼平不平安的,話說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李道士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後,一臉的納悶。
“師、師兄!?”苗三四的嗓門提高了八度。
話說幾日不見,這李道士真是變的相當憔悴,兩只黑眼圈,臉上的顴骨都有點露出來了,眼角滿是血絲,這是熬夜過多的表現。
“正好來了,陪我吃個飯吧,”李道士也沒有深究,直接招來小廝,點了包子點心之類的,有一搭無一搭的吃著。
“師兄,你最近憔悴了許多啊?”苗三四小心翼翼的道。
“可不是,一夜十次郎啊,咱這身子又不是鐵打的,”李道士打了個哈切,然後露出古怪的笑容,“不過你懂的,這機會多難得,而且還不要花錢,只需要抄,呸!是寫幾首詩就行了,換了你有機會泡花魁,你干不干?”
“那必須的!肯定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所以說嘛,別以為道爺我沒有節制,換了你會怎麼選呢?再說那慕容姑娘還有三天就要回長安了,對吧,不說了,道爺我要回家補覺了,晚上繼續有活動,”李道士接連打了好幾個哈切,兩條腿在走路的時候都在抖。
“師兄——”
“啥事?”
“咳,沒事。”
等道士走後,苗三四這才呲牙咧嘴的道:“你小子踢我做甚?之前的賬還沒跟你算呢!”
“不是,小生只是突然想到,或許有個地方我們還沒有查過,”杜書呆忽然道,“那慕容娘子的閨房。”
“對啊!醜娘暗地裡喜歡師兄,說不定就會摸進對方的房間,去查探對方的底細!”苗三四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隨即腆著臉道:“鳳紅,為了咱的飯碗,咱的臉面,這事你一定要幫助我老苗啊,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
“你想的美!”小鳳紅斷然拒絕:“你都不知道,媽媽花了多少錢才請來的這位京城名妓,我若是幫了你,回頭媽媽就能讓護院敲斷我的腿!”
“鳳紅妹妹,你難道忘了,我上次送你的銀頭簪子……”苗三四各種討好,各種殷勤,說出的話連旁聽的杜書呆都臉紅,但浪費了那麼多口舌,這位風塵姑娘就兩個字,“不行!”
“買賣不成仁義在,情義不存銀兩在,說吧!你要多少錢!!”苗三四咬牙道。
“多少錢都不行,你家紅奶奶賣是可以,但不能拿命去賣!”鳳紅姑娘發起飆來也絕不遜色。
“那就沒的說了!?”苗三四惡狠狠的道,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已經開始在琢磨著讓朱豹子找人來各種威脅恐嚇。
“幫你也不是不行,姑奶奶要一個承諾,”小鳳紅話語一轉:“事成之後,我要你幫我贖身!”
“可以,我師兄就說過,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算個事!”
“不僅要贖我,還要娶我,我要當你們苗家的正房夫人。”
“開、開什麼玩笑!我苗家九代單傳,傳到我這一代居然要娶一個娼妓,我死去的爹娘會爬上來找我的。”
“那你就等著你師兄知道你把他的寶貝小姑娘弄丟,你就等著回去****吧你——”
苗三四的臉變的又青又白,最後艱難的道:“我娶,我娶還不行嗎。”
“你不嫌棄我這個娼妓身份了?”
“怎麼可能,師兄說的好,職業無分貴賤,再說鳳紅你這經驗足、花活多,娶回家裡多劃算!”
“你就不擔心你那死鬼爹娘回頭晚上來找你?”小鳳紅哼了一聲,又道。
“我會怕?我苗三四可是堂堂青城派第八代傳人——的師弟,鬼類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我跟我老爹老娘敘敘舊,再把他們送下去。”
“哼!口說無憑,等我拿個字據來,”小鳳紅頓時心花路放,拋了個媚眼,扭動著身子就去拿紙筆了,只剩下苗三四面色蒼白,背佝僂著,好像有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扣在了他的腦門上。
等畫押署名,甚至蓋了紅手印之後,那小鳳紅果然是面色又變,親昵的道:“相公,那慕容姑娘的婢女和僕役都是自帶的,妾身頂多能給您爭取半柱香的時間;還有記得早點來贖人家啊,像咱這種普通姑娘,可沒權決定自己接不接客呢,您要是來的晚了,這老苗家的骨肉姓不姓苗就不一定了。”
“……”
等這女人歡歡喜喜的去安排了,杜書呆想了想,才認真的道:“恭喜苗兄娶得良妻,自此相濡以沫,白頭相守。”
苗三四終於忍不住無視對方舉人的身份,一把撲上去,“我相你姥姥,我白你姥姥!!”
小鳳紅果然有些門路,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她和幾個姐妹就簇擁著那花魁的劍婢和僕役走下了樓,滿臉的討好和奉承,趁機朝著二人眨了眨眼;苗三四會意,趁著他們離開的剎那間,就和杜書呆躥上了樓。
悄悄的把門推開一角,見那花魁不在,連忙上下左右的搜查著,一邊還在小聲的叫喊:“醜娘,醜娘?!”
“醜姑娘——”
杜書呆掃了一圈後,發現這花魁的屋子果然是極盡奢華,各種擺飾不可勝數,他甚至看到還有兩只西域的像牙就隨意的掛在牆上,最讓人驚訝的是擺在屋中間的那張彩漆百鳥琉璃鏡,照的人纖細可見。
他還沒細究,就聽得屋外有人道:“我的房間怎麼沒有人看守?”
“姐姐,我馬上去通知他們。”
“算了,你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是,姐姐。”
苗三四慣於偷雞摸狗的,反應相當快,一把按住杜書呆,兩個人慌忙鑽進床底,然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雙繡花鞋平底鞋走了進來,門窗都被穿上插銷,那慕容婢就坐在了大鏡前,開始梳妝打扮。
透過床底縫隙偷看,這花魁果真是艷麗無雙,身材跟是讓人能掉了眼珠,燕瘦環肥,怪不得能讓師兄痴迷。
然後這女人先摘下頭上的釵飾,落下一頭青絲,然後更衣解帶,最後連褻褲都脫了個干淨,哪怕只能看到一角,都能讓人感到有股熱氣從腳趾直傳到心窩,情意搖蕩,欲?火如熾,特別是那股香氣,絕對能讓人五迷三道,不能自已。
透過鏡面,忽然看到這慕容婢詭異的一笑,輕輕道:“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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