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職的好壞,跟種類沒有關系,卻跟種類的影響範圍有關,尋常人哪會拜祭窯神,會祭祀窯神的,頂多是百工之一的燒瓷匠。
但灶神就不一樣了,無論窮富地位,家家戶戶都是要燒火做飯的,百戶人家中,只要有一戶祭奉,那積累的香火就是無比巨大的,所以說,這位窯神看似占了便宜,其實虧的連內褲都掉了。
灶王爺如今是三界都鼎鼎大名的神仙,而窯王爺卻連幾個小鬼都制不住,這就是差距。
當然,這香火的多少,除了受神職影響,也跟凡間百姓是否願意信奉有關,不然這屎神和尿神就該是天庭正神之首了,但關鍵是,只要是智商正常,或者說前列腺和菊花正常的人,基本上都不會供奉這兩奇葩的。
“你是說,王母娘娘開壽宴,要你按時送上一批上等的紅花瓷,可是近來卻有幾只小鬼搞破壞,把你的瓷器通通打碎。”
窯神愁眉苦臉,道:“這些小鬼頭,平常打爛些物什也就算了,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萬一出了什麼差池,怕是連神職都保不住了。”
這讓道士依稀想起,上一個破壞王母娘娘開party的猴子,是個什麼樣的悲劇下場,要是這批餐具沒及時送到,以那個老女人的小心眼,下場簡直不可想像。
“所以說,道爺要是幫你解決這幾個小鬼頭,你是不是也能夠幫道爺一個小忙,”李道士眼光閃了閃,不知在打什麼壞主意。
深夜漆黑,星光幾無,冷風‘嗚嗚’的吹著,不過片刻,一只大頭小腹的小鬼從草叢中跳了出來。
“缺德缺德就缺德,我是缺德鬼,其他的小鬼呢。”
“搗蛋搗蛋愛搗蛋,我最愛搗蛋!”又是一只圓頭圓腦的鬼類跳了出來,喋喋笑道。
“誰最機靈,我最機靈,誰最機靈,我最機靈,最後一個機靈鬼就是我,”機靈鬼駕著竹竿,跳大馬也似的跳了出來。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麼就商量一下如何把窯呆子的瓷器砸的稀巴爛,看他到時候如何交差!”缺德鬼大笑道。
“誰最帥氣,我最帥氣,誰最英俊,我最英俊,俊俏鬼閃亮登場!”出乎三只鬼意料之外,又是一個頭頂道髻的小鬼跳出,叫道。
“你是誰,我們怎麼沒見過你?”搗蛋鬼納悶道。
“看我這長相,你們便該知道,我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俊俏鬼,聽說你們要搞事,我這死掉的美男也特意過來參參加,”俊俏鬼笑嘻嘻的道。
“我覺的你不像是俊俏鬼,而是厚臉皮鬼,”機靈鬼嘀咕道。
“誰最醜,你最醜,誰最醜,俊俏鬼最醜——”搗蛋鬼唱了起來。
不過這俊俏鬼混身的鬼氣卻是做不得假,作為同類,這三只小鬼還是接受了對方,注意力很快就轉到如何坑那窯神的身上。
“我知道一條小道,可以在從後面潛入窯洞,然後在神不知鬼不覺間,把那窯場砸的稀巴爛,到時候那窯呆子一看,豈不是要哭開花了,”俊俏鬼笑眯眯的道。
“有點意思。”
“有搞頭。”
“可以試試。”
另外三只小鬼商議了一番,很快就同意了這個主意,便往俊俏鬼所說的小道方向走去。
路上,俊俏鬼悄悄拉住了搗蛋鬼,“搗蛋鬼,我覺的你這件事干的還不夠搗蛋。”
搗蛋鬼勃然大怒,“你居然敢說我不夠搗蛋,簡直是罪大惡極!”
“嘿嘿,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搗蛋鬼只是搗了窯呆子的蛋,這算個什麼,有本事去搗王母娘娘的蛋啊。”
“你當我不想嗎,可是那王母娘娘遠在靈空仙界,我怎麼能上去。”
“你笨啊,你只要躲在這批瓷器中,等那天兵天將來運送這批瓷器時,便能夠悄悄混上去,到那個時候,你再大鬧宴席,豈不是搗蛋到了極點!”
搗蛋鬼目光一亮,“這似乎更有意思啊,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就不能先把這批瓷器給砸碎了。”
“你們兩個在嘀嘀咕咕什麼呢,”缺德鬼轉過了頭,狐疑道。
“嘿嘿,無事,無事,”搗蛋鬼和俊俏鬼同時擺了擺手。
沒過半晌,俊俏鬼又竄到了缺德鬼的旁邊,搭著它的肩膀道:“缺德鬼,你這件事做的還不夠缺德啊!”
“什麼意思?”缺德鬼納悶道。
“缺德的最高境界是什麼,便是違背道義,你跟那窯神無冤無仇,砸了他的飯碗,只是算是第一層缺德,還有第二層缺德你明白嗎?”
“第二層缺德,”缺德鬼靈機一動,“你的意思是,要坑害熟人,才算是真正的缺德?”
“沒錯,比如說,機靈鬼和搗蛋鬼都想砸那紅花瓷,你卻在最後關頭,破壞它們的行動,你覺的,這是不是更缺德?”
“有道理啊!”
“你們兩個又在說什麼,”走在最前面的機靈鬼狐疑的道。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缺德鬼和俊俏鬼滿臉笑容的看著它。
眼珠子一轉,便道:“你們先去,我去拉個屎就來。”
“早去早回啊,”俊俏鬼看似關心的道,這更加深了機靈鬼的想法。
三只小鬼順著這條小道到了藏有紅花瓷的窯洞中,一排排紅花瓷器放在准備好的木箱子中,瓷瓶瑩淨,如玉般光澤,卻又比玉多了色彩,不愧是王母娘娘預定的貨色,品相就是好。
小鬼們互看了一眼,那俊俏鬼忽然大叫一聲,“動手,千萬不能讓它把瓷器給破壞掉!”
缺德鬼和搗蛋鬼都以為這是在叫自己,看向對方的眼神滿是凶意,二話不說,互相撕咬了起來,不過半晌,都感覺到奇怪,抬頭一看,只見俊俏鬼正拿著一個葫蘆對著自家,嘆了口氣道:“這年頭,智商真是硬傷。”
三四支火箭同時射出,一團烈火從二者身上爆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