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神被逼入了絕境!
他是受人之托,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但他也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人,在明知無望下還用生命來冒險。
這就是天道開了口子後修士在心境上存在的漏洞,有的人境界上來了,卻沒有與之相附的心境!就只是個名義上的陽神而已。
真正的陽神,輕易不會接受這樣的托付,把自己的未來放在一次危險的截殺上!但一旦接受,必然會用生命來完成。
他不是,這一點連他自己也很清楚!
關鍵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就算是撤出棋局退走,影響已經造成,以此人和周仙大派那些深厚的關系,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而且,即使此人沒有這樣的人脈,他作為鎮守道人假公濟私,私啟天地棋盤滿足自己的私利,這在周仙也是絕不能容忍的。每個人都這麼做,會對整個界域的聲望都造成傷害!所以,從來都是嚴懲不貸,不管你的出身如何,哪怕是來自八大勢力!
一次失敗的截殺,卻是賭上了他的未來!事後周仙上層反查棋盤中發生的一切,什麼都瞞不了,這是必然的。
心中有了決定,對余下的兩名真君歉然道:“兩位,孫某所為,讓兩位遭得無妄之災,此非本意,實在是籌謀不當,實力不濟,對手太過狡猾!
事已敗露,某決意離開,兩位自便,此番所欠,未來自當彌補,宇高宙長,但願你我還有再見之日!”
一言即罷,當即撤了棋局,選擇先離!這也是天地棋盤對交戰雙方的保護性措施,不同時彈出雙方,而是有先後次序,就是為了防止從棋盤內打到棋盤外,弱勢者被人斬草除根。
故當婁小乙出現在棋盤外時,孫姓陽神已是去得遠了,為一個承諾而背井離派,這代價不小,同時婁小乙也明白,這是此人不願意留身於此,再被逼出其中隱情的原因。
他沒法追,不是做不到,而是時間耗費不起!像這樣的鼠輩,沒有一戰的決心,那肯定是亡命而逃,當一名陽神拼命逃遁時,要抓住他實在是個大難題。
但剩下的兩名真君卻沒逃,一元神一陰神,顯然對自己的處境很清楚,他們認為出逃的壞處要遠遠超過在周仙領罪!師門就是修士的根,不是每個都能做到離開了根還能茁壯成長的,宗門弟子不好當,散修同樣活的辛苦。
那名元神真君尷尬道:“我等受師兄蒙蔽,願領責罰!還望婁道友見諒!”
婁小乙就嘆了口氣,不該走的跑了,剩下的這兩個怕也是難掏出什麼東西來;但經此一事,就不由得不讓他對周仙的體系產生懷疑,如果真有出動,他們是值得信賴的麼?
都沒法確認!
“你們自領宗規,我需要一個解釋!”
……逍遙游,大修聚集,周仙八個大勢力的掌舵人都在這裡了,清微仙宗,元始洞真,逍遙游,黃庭道教,太玄中黃,人宗,萬佛朝天,苦禪寺,一個不拉。
放在宇宙大變前要做到這一點就不可能,但現在是混亂的前夕,一直到紀元更迭,這樣的態勢都只可能越演越烈,弦越拉越緊,卻不會有絲毫的放松。
周仙這些陽神掌舵者臉上有些許的不自然,因為在內景天的小圈子中,他們被排除在外!當然,話也不能完全這麼說,最起碼現在逍遙游還有半個,就是現在的招集者,年輕充滿了朝氣,敢想敢干,對滅一個與周仙齊名的超級大界完全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仿佛就是一件很尋常的事一樣!
苦禪大佛陀苦笑,“必須參與!否則就會被排除在修真界主流之外!一次被忽視,次次被忽視!尤其是我們在年輕後起之秀方面還沒有建樹……”
人宗陽神提議,“去的人還不能少了!不如此不能表明我們的決心和實力!雖然暫時還沒有後輩傑出之士能擠進那個圈子,但好歹還有半個,也算是自己人!”
沒有疑義,對他們來說,就不可能拒絕這樣的招喚,因為這樣的機會別人不會一直給你,拒絕一次,再無下次!
白眉看向元始陽神,“瞿道友,你那師弟的事要查查清楚,如果只是個人恩怨那還無所謂,就怕這其中還有其它隱情!咱們這次去是想表現周仙實力的,是露臉去的,如果巴巴的趕去再把屁-股露出來……”
元始陽神目光陰沉,“放心!幾路追索已出!除非他永遠不回來,否則……另外幾個我們也動用了手段,確實是被蒙蔽的,你也知道,大派之中,下面修士對本門的陽神都有些盲從……
那小子下手是真狠啊!直接就斬了兩個!兩個元神啊!”
婁小乙和周仙人的約定,是暫不出動,因為這裡距離衡河界就要近些,以他們的腳程,走反空間六十年可達!去得早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大群陽神彙聚,時間長了很難不露出馬腳。
他們將在這裡等待四十年,然後和過來的天擇人合兵一處前往獸領,這個期間,消息封索,僅限於這些大派掌舵的知曉,畢竟周仙太大,人也有些雜,你也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臨行前,白眉相送,“你不要太在意,元始也不過是放不下面子,他們其實也對這件事很惱火!這門派一大了,什麼人都有,天道對境界開了個口子,什麼阿貓阿狗就都能上來了!”
婁小乙無所謂,“我沒介意!”
白眉看了看他,“相比起以前的你,總算是不再睚眥必報了!”
婁小乙一笑,“不,我仍然是以前的我,只不過對不著緊的人,也沒有報的意義!
一次拙劣的圍堵,計劃不夠周密,執行更不堅決,沒有風生死的勇氣,更像是一次敷衍……都讓我提不起追究的興趣!
唯一的用處就是,讓我對周仙體系產生懷疑,所以,我不能怒!
一怒,就有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