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什麼程度!
如果只是這樣的程度,幾乎每條海船都能應對,在往上一個層級,也無非就是海鬼湧上來的更多而已,仍然能對付,只是恐怕會負出一定的人員傷亡代價。
麻煩在於海鬼的變異!具體過程不明,但海鬼這東西在生長過程中,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是有可能出現變異的,其軀干頂端會出現金黃顏色,就像戴上了一頂金頭盔,故稱金盔鬼。
這樣的金盔鬼在個體能力上已經和普通海鬼完全不同,身體更堅韌不說,也更狡猾,力大無比,被它六條觸角抽上,普通人非死即傷,已經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物種,要想對它們造成傷害,非原力者莫屬。
不是每次的海鬼潮都能遇到金盔,是小概率事件,每次發生,基本都是船毀人亡,除非你滿船都是原力者,又怎麼可能?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要命的是,每次金盔的出現,都意味著會有海鬼王在附近海域游戈,那才是真正人類難以撼動的怪獸,自有歷史起,就仿佛沒人能過了海鬼王這一關的。
好在海鬼王不常出現,只偶爾略顯崢嶸,沒想到大鵬號這次卻是中了頭彩。
“去告訴客人們,每個人都要參加戰鬥!誰也不可能獨存!”
有水手飛奔而而去,這也是這個世界航海的規矩;處身海洋,休戚與共,尤其是在應對海洋生物時,也不可能因為你是客人不是船員就對你網開一面,對它們來說,都是一樣的食物,不管你是否反抗,這和應對人類的海盜可就完全不同。
所以沒必要一一去勸,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明白這一點,只要是成年人都應該拿起武器,無分男女,應對共同的劫難。
很快的,人員彙集,讓她意外的是,這條船上的原力者數量遠超她的想像,本以為有二,三個就很不容易,卻沒想到一下就湊齊了十人,兩個男性旅客還算是正常,不正常的是那八個舞姬居然個個都是原力者。
這樣的舞團去往中州,真的是為了給中州皇帝獻舞的?暫時也想不了那許多,就只能先過了眼前這一劫再說。
海兔子被調整到了船頭!海寡婦不可能任由他這樣的實力卻在船尾處偷懶,這不是玩笑,關乎整船人的性命。
也包括那個木貝。
海兔子還是頭一次見識到這樣的東西,腦袋頂上頂著金色,就像戴了頂金色的瓜皮帽子;混在其它普通海鬼中,爭先恐後的往船上跳。
因為距離的原因,沒有輪到他出手,也沒輪到木貝,而是水手長首先接觸一頭金盔。
水手長把手中魚叉揮得和風車也似,力大招猛,氣勢洶洶,當時就和金盔戰在了一處,還略占上風。
但這一切看在海兔子眼中,卻有一絲不解;都是無用之招,就這水平,他一刺就能把他捅個透明窟窿。是自己太強,還是別人太弱?或者,木貝其人其實另有來路?
最終,水手長還是在其他原力者的幫助下斬殺了那頭金盔,過程不敢恭維,太不干淨,甚至其中一人還受了點輕傷;看他們興高采烈的模樣,海兔子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有了第一頭,很快就有了第二頭,接二連三的……但船頭甲板處並沒有顯出慌亂,因為仍然有斬金盔如斬普通海鬼的人物,還不止一個。
海兔子面對衝上來的金盔,絲毫也沒把它當作多麼有威脅的存在,你一擊殺不死它,只能說明你的力量不夠,時機不對,心態不穩,意志不堅定,雖然是金盔,但它的要害之處仍然沒變,只要知道了這一點,其它的也就無所謂。
迎著漫天揮舞的六條觸角,海兔子一步不讓,這是現在深入他骨血靈魂的東西,仿佛天地之間再沒有什麼讓他能感覺到敬畏;嗯,當然了,和那個木貝戰鬥時還做不到這一點,因為那家伙和他一樣的毫不退讓。
在六條觸角的揮舞中,瞬間找到一絲空隙,身體前躥,完全不顧觸角抽擊身體可能造成的危害,同時右手一揚,手中短刺深深扎入金盔的兩眼之間!
這不僅是力量,更是決心!是不給自己留後路的決絕!非如此,力不能透,心不能達,要想破開金盔的防御就是個笑話,那些原力者做不到一擊而殺就是因為這個,總想留力,總想退路,最後搞得自己狼狽不堪。
這樣的決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是需要無數場戰鬥,無數次生死才能培養出來的。
金盔大腦被透,瞬間無力,觸角依靠慣性抽在他的身上,最終無力的滑落,毫發不傷。
和他同樣輕松擊殺的,還有木貝!
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不是這個世界的原力者有多厲害,而是他們兩個凌駕於其他人之上,存在著明顯的,不可逾越的差異。
因為有他們兩個的存在,金盔的攻擊看起來咄咄逼人,但始終是有驚無險,這就是基石的作用,有他們兩個在,就有了不可跨越的屏障,其他人在攻防兩端就有了太多的選擇,不需要拿身體往上頂,因為身後有強大的同伴。
這樣的狀況下,第一撥海鬼金盔的攻擊被成功擋了下來;美中不足的是,仍然有死傷,不提普通人,就是原力者也死了一個,在船頭當然不可能發生這樣的悲劇,但在兩側,在船尾,金盔的攻擊卓有成效。
海寡婦對他高聲喊道:“兔子,去船尾,你可願意?”
這兩個人很強大,都聚在船頭就是一種浪費,但如果分開的話,其實兩個人都有風險,她不好命令木貝那個客人,就只能對海兔子下令,心中也是忐忑,不知道已經顯露出叛逆性格的這個家伙會不會聽她的,如果不聽,她還真不能怎麼樣!
海兔子倒是回答的干脆,“好!不過先給我找幾把趁手的家伙,我手頭這把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