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終於擁有了自己的騎獸,還是仙獸,哪怕只是暫時的。
在仙天飛行,最讓人頭疼的就是仙罡凜烈,這是另外一個層次的阻礙,會大大降低他的速度,畢竟,他的修為方式還是紫熵,不是仙力。
混沌方鼎自他上來仙界後就一直伴隨著他,就像是護身符一樣的不離不棄,他很難判斷這是自發行為還是有某個大佬的默許授權?
這東西本來是用來堵仙界通往下面的窟窿的,現在被他占有,好像也沒人出來說什麼?
當然,仙界能堵這樣窟窿的寶貝不計其數,也不短這一個,但問題在於如果沒人首肯,一件金仙寶貝又怎麼可能就這麼大模大樣的跟著一個凡修而無人過問?
這裡面水很深,為什麼一大票的仙人會容忍他這樣的一個凡修在仙界嘚瑟,肯定背後有很多力量在較力,他看不清楚,就只能交給時間!
先裝孫子!
修道近五千年,裝孫子他裝了無數次,無數個時期,卻沒想到自己在下界主世界都快無敵了,仍然還需要裝孫子?
這就是孫無止境!誰讓他總想著挑戰更高的層級呢?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就不會整天裝孫子,但真老老實實的了,他又哪裡有在主世界下界的一番作為?
人生就是這樣,你在某個方面光輝耀眼,在另外一個方面就要忍辱負重,不可能都是你的,這就是修行。
鴨老西的速度很快,非常快,作為仙界土生土長的仙獸,對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閉著眼睛就能去到它想去的任何地方,當然也包括西曜仙君的仙府-九曜天府。
九曜天府不屬於百零八座天宮之一,這不是仙宮大小名氣的原因,而是公私之分;私府歸私府,在仙界中不計其數,像刑天宮這樣的就屬於仙界中的公共場所,是屬於大家的,所以婁小乙才會被派去點長明燈,公私分明,也是規矩。
從九曜天府的規模來看,其實在他一路行來所見的仙府中就很一般,這也是仙界的特點,他們好像並不在乎仙府規模氣魄的大小,和凡人不一樣,自己住的舒服就好。
鴨老西沒說話,它還不太適應怎麼和一個境界遠在自己之下的凡修接觸,還找不到自己的准確定位,所以就只能先裝矜持。
婁小乙明白了它的意思,跳下鴨背,卻不立刻進去,而是從戒中揀出一件深色道袍,再用白磷在道袍的前胸後背各畫了一個圓圈,圓圈中寫下鬥大的一個字-囚!
穿上這件囚袍,感覺很滿意,一晃身,晃晃悠悠的晃進了九曜天府;這裡並沒有什麼禁制,在仙界,大家似乎都不太擔心自己的安全,不是他們真的不在意,而是仙識之下,也沒有什麼好防御的。
仙人之間的戰鬥糾紛屬於另外一個層次,和下界修士還有所不同。
九曜天府有大門的,他也老老實實的從大門處穿入,提氣揚聲,
“罪修婁小乙,見過仙君大人!”
沒有動靜,他也無所謂,就只當人家已經答應,屬下參見上官不是很正常的麼?好像也無需守那麼多的規矩?
仙人的排場,對不同的仙人來說是不一樣的,有的在意,就會搞些仙獸來裝點門面;有的不在意,就孤單一個,這和地位高低無關,純粹就看各人的心情而定。
西曜仙君顯然就是屬於那種不好熱鬧的,所以整個九曜天宮都看不到人跡。婁小乙當然也不知道西曜的具體位置,就在他准備深入時,西曜發聲阻止了他莽撞的行為。
換一個人,這裡的任何一個仙人都不會這樣無禮,這幾乎就意味著挑釁,是要做一場決個高低上下;但如果只是個下界的凡修螻蟻,尤其還是一個他自己搞上來的麻煩家伙,可能從某種意義上還是他唯一的下屬,就沒法按照規矩來。
才不過一日,這個麻煩的家伙騎仙獸的第一個目標竟然是他的仙府,這讓他很煩燥,
“你不去巡視長明燈,跑我這裡做什麼?而且你這身道袍,這是故意穿出來給我看的麼?”
婁小乙畢恭畢敬,“效忠仙庭,首先就得效忠上官!承仙君提攜,小修才有了這份仙界的差使,感激莫名,當然要來回拜,這才是知恩之舉。
嗯,這身袍服嘛,我以為既為犯修,當時時警醒自身莫要忘記了身份,粗制濫造,還請仙君莫怪,但我觀刑天宮枉為刑罰之宮,連一件統一制式的服飾都沒有,這如何可以?
若有不妥,還請仙君示下,小修改了就是,要不換個字?”
西曜在府內搖頭不已,換什麼字也難看,和凡世公人制服似的,渾沒有一絲的仙氣;也不想解釋什麼,仙界上的溝溝坎坎豈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不身處其中摸爬滾打個幾十萬年都未必能明白。
於是一抖手,扔過去一件風披,“刑天宮全盛時也有些宮丁,後來也不知哪位宮主上任就取消了;這裡有一件古老的刑天宮衣,你拿去穿上,別人就自然知道你的來歷,卻不需要寫個大大的囚字出去故意丟人現眼!”
婁小乙屁顛屁顛的接過,這件家什,可不僅只是代表刑天宮的身份,還有很多其它的妙用,說是件寶貝也不為過;當然,對他來說是如此,對人家仙君來說就未必。
為顯重視,當場穿上,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寶貝一上身,立刻感覺自己就是仙界人,再也沒有了下界凡修的土裡土氣。
這些體驗,當他把紫熵注入其中時,就連人都輕了幾分,感覺對抗仙壓更加的輕松自如,還有種種不可說的妙處!
笑得見牙不見眼,這是他從西曜仙君手中掏弄的第二件寶貝,不著急,早晚掏空了他!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
鄭重其事,“仙君,小修自上仙界以來,對之前所為常有反省,種種思想轉變,感悟體會,精神動態,這就向仙君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