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直接走傳送,徑回崤山,至於暨馬半島的後事,就只能交給軒轅在這裡的暗樁來監視,婁小乙雷霆出手,不說能一勞永逸,但震攝些時日還是沒問題的。
吩咐眾築基各回洞府,等待安排,他卻沒有急於回報,而是懸在中空,在崤山範圍轉了幾圈;和穹頂相比,這裡的山川氣勢不遜色分毫,唯一的缺點就是人氣有點低,遠不如穹頂天空中劍光縱橫,有一股勃勃向上的生機!
一個門派,如果沒有了這樣的生機,對修士的成長就很不利,人都是要攀比的,修士也一樣,一個你追我趕的環境至關重要。
但他不是軒轅高層,也沒資格對宗門的考慮說三道四,也許高層們有更深遠的用意呢?現在的他看的還太淺,所以,不會在這些方面上表現出懷疑,這不是他的職責。
最讓他贊嘆的就是那座飛來峰,依照某種規律在崤山範圍內緩緩轉動,這裡是真君真人們坐息修行的地方,他有資格去,卻沒實力在上面久處,修行。
稍做流連,徑投千秀峰,和五環一樣,這裡的峰頭設置沒什麼大的區別,或者說,五環穹頂才是照搬這裡的樣式,他就覺的沒必要,各有各的名稱不好麼?
崤山是崤山,穹頂是穹頂,永遠不可能互相置換。
來到崤山的劍氣衝霄閣,同樣的感覺,修士太少,顯得有些冷冷清清,看他面目陌生,一名老金丹就迎了上來,
“這位道友……”
婁小乙很通情達理,他知道自己來的匆忙,在這裡就是個陌生人,
“煙頭!昨日從五環而來,當時就被相真人指派去了南海,現在回來復命,不知道該找哪一位?還是就是相真人?”
那道人恍然大悟,口中埋怨,“原來是煙師弟!我是古亭,名冊上有你,我還說怎麼就見不到人,還以為你游覽崤山風光去了。
你別介意,相真人就是那脾氣,逮誰用誰,也沒個計劃,我們早就習慣了!”
婁小乙就苦笑,“師弟我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人頭不熟,事務不通,對咱們崤上的規矩,流程也不了解,還要請師兄多多指點,若有不周處,萬望海涵!”
古亭就笑,“師弟太客氣,你年輕有為,挾任務而來,和我們這些混吃等死之徒可不一樣!
關於安頓,就由我來為師弟指引,其實各種規矩也和穹頂差不太多,這個稍後再說,師弟既然完成了任務,還是要盡快回報,看看師叔們有什麼後續安排。
我領你去,像你這樣,就應該直接找衝霄閣主持日常的南師叔,他是把總的,對青空之事有總專之權。”
婁小乙就跟著他,在衝霄閣中兜轉,“師兄,不用再回相師叔了麼?”
古亭就搖頭苦笑,“相師叔今日一早就離了青空,自去虛空采擷靈機去也,哪裡找去?
師弟啊,咱們崤山和穹頂可不一樣,穹頂是真正的金字塔構造,咱們這裡就全亂了套,真人比真君也多不了多少,所以師叔們都是神龍不見首尾,很難遇到。
以後你若有事,直接找南真人就好,他主持衝霄閣,不會輕易離開。”
婁小乙點頭謝過,很快就來到一處偏殿,很是肅靜古樸,
古亭就囑咐,“你進去吧,我就不陪你了,待事了之後你來找我,我引師弟領略崤山美景,順便也給師弟安排個洞府。”
偏殿內,一名道人正閉目凝神,卻不是修行,在他腳邊有一堆的玉簡,顯然,都是來自青空各州域的消息,在經過金丹們的挑揀後在他這裡做一個彙總,作為一名元嬰真人,做這些事有些浪費,但總要有人去做,這種掌總的事也不可能全部甩給金丹,金丹在眼光層次和對門派整體大戰略上的走向還是不足。
這是一個中年人形態的修士,面相端莊,略顯嚴肅,
婁小乙行了大禮,也沒取他說的這些,只是盤膝坐下,默默等待;南真人這麼說,時間就短不了,等著便是。
數刻之後,南真人放下玉簡,看了看他,“不喝酒?這在劍修中可是少見!我這裡的酒都是有來頭的,等閑之士可沒這機會!”
婁小乙正容道:“喝的,不過是看心情,今日來師叔這裡受教,還是不喝的好。”
南真人點點頭,喝不喝酒不會影響修士的神智,所以不存在喝酒誤事的問題,各人有各人的習慣,倒是不好強求;從五環那裡發來的信息,這個煙頭是外劍一脈在穹頂真正的精英,據說在築基時還碾壓過內劍,很了不起,就是為人懶散,不拿鞭子,他就不動彈,讓他賦與重任!
他是軒轅劍派中少有的沒去過五環的元嬰,土生土長,一輩子服務於軒轅,從來也沒動過去五環深造的念頭,對他來說,真正的根,真正的深造就應該在青空,在崤山!穹頂算什麼?
他這樣心態的,在青空很有一些,都是最古板的本土派,也正是因為有他們在,崤山雖然修士捉襟見肘,這些年下來也撐了下來,雖然有些緊張。
他是不贊成從五環抽調人選的!崤山有什麼是不能自己解決的?這是青空人的驕傲!
哪怕向五環輸送了大批人才,他們仍然能做到維護崤山的尊嚴!
這個煙頭,現在看起來並不像信息上說的那樣憊懶油滑,反倒是很規矩的一個人,也不知道那邊是怎麼傳的信息,或者,這家伙現在的模樣就是裝出來的?
方才他之所以要先看完玉簡,是因為其中有一份來自南海的消息,其中對暨馬半島的爭端有詳細的介紹,這讓他產生了一絲好奇。
不是因為這個煙頭的實力很強,從五環回來的精英劍修劍技超群這很正常,因為人才都在他們那裡嘛;他好奇的是,這家伙竟然把暨馬半島就這麼給了南海海獸一族!
這並不符合崤山高層對南海的前景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