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信無奈的一笑,“讓諸位笑話了!師兄對宗門的指示不置可否,聽而不聞,聞而不遵……他說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眾人就都笑,他們也能理解,當一名修士有了自己的成就,其實是很反感宗門的某些安排的,說的簡單點,宗門的安排和自己的道心不符,就需要做出選擇!
燃薪自視甚高,肯定是不願意加入他們這樣的聯手行動,這是自身實力的侮辱!每一個心有大志的修士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也包括他們!
如果換個對手,不是已經證明了自己實力的冰糖葫蘆,而是某個其他的人,他們也會有同樣的想法:憑什麼我們就要大家聯合起來對付你?你值這個待遇麼?
所以就一定會有這種不遵宗門意願,寧可獨自行動的個別人,燃薪如此,震旦子也如此,這是天才的特權,就連宗門也不願意強求!
他們也有這樣的特權,但得分對手,當對手強大不可輕侮時,所謂的心境,所謂的特權其實也就沒什麼意義;就像他們今日坐在這裡,其實是默認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掀翻那個囂張的劍修的。
其實尚信也是不想參加這樣的聯手的,他排名第六,自有一股傲氣在身,但師兄燃薪任性在前,他尚信就只有任勞任怨在後,總不能無上一個排名在前的修士都不來吧?
誰讓他名頭不如師兄,實力也被壓制呢?也是沒辦法的事!
能拋開宗門的意願,自己獨立決定,需要強大的內心做支撐!這是修真界中宗門必須給予門下修士的自由!
有選擇聯手的,就一定有選跑單幫的,目的一樣,方式不同,殊途同歸!
尚信轉入正題,“我們的計劃,是在一年後的今日,由在座諸位,和來自洱海三清為首的修士群,再加上部分西域的法修,合計三十余人,在魚躍之崖向那插劍者發起連續挑戰,一日一次,不給他喘息的時間!
這是約定好的節奏,不會為戰鬥結果左右,彼時由誰出戰最為有利,將由我和三清伽藍的帶隊師兄共同決定,還希望各位到時不要推辭,我們的考慮只是從實戰角度出發,不存在高低上下的區別,還望大家多多理解!”
有組織的狙擊,不是大家一湧而上!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是上兩個人也是會被人恥笑的,修士的驕傲也不可能允許他們這樣做!
就只有在單挑的規則範圍之內,在默認允許的盡可能頻繁的程度內,做到讓插劍者的應接不暇!
修士的戰鬥會很快,尤其是築基修士,打一天基本不可能,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以速度著名的劍修!
法力上的恢復是必須留足時間的,如果只是單憑磨法力把插劍者磨的精疲力竭,這樣的勝利沒有意義,反倒讓人不恥!
他們磨的是精神!不是說讓劍修精神枯萎,而是讓他在頻繁的戰鬥中崩潰!更像是在意志力上的摧毀!
這樣的對策在以往的魚躍插劍中百試不爽,很少有修士能在密集的戰鬥頻次,完全不同的戰鬥風格,各式各樣的功術變化中一直堅持下來!
對修士來說,在一場戰鬥前養精蓄銳,培養氣勢,醞釀情緒,以求在戰鬥中發揮最大的潛能,這才是一種正常的生死鬥戰方式,它能讓修士在戰鬥中保持最大的專注,最敏銳的感知,當戰鬥成為了家常便飯,成為了日常,就必然會出現某種程度上的遲鈍,輕率,憑經驗行事……
這就是有組織的狙擊需要達到的目的!他們不會給劍修把心態完全調整過來的機會!
尚信取出一枚玉簡,放在案上,“從那劍修插劍的第一日起,我們所有法脈在西域的力量就開始打探他的一切,隨著他在魚躍越坐越穩,我們投入的力量也就越來越大,可以說,在築基這個層次上,我們的內線還是具備很強大的刺探能力的。
五,六年下來,事無巨細,這劍修的一切基本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唯一欠缺的就是他在孔雀翎這五十年中的變化……
大家都看看,也能做到知己知彼!”
眾人依次看過玉簡,上面的內容很是詳細,詳細到這人都在博鰲樓中都挑選過什麼劍術?有幾枚飛劍?整個的功術體系?戰鬥習慣?甚至也包括在軒轅內部內外劍鬥中的表現,林林總總,事無巨細!
三渡就很驚訝,“六十年前就有三枚飛劍誕生了劍靈?這什麼怪胎?我說呢,這人怎麼就能在軒轅內力壓內劍一頭,這可是軒轅數萬年來從未出現過的事!
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六十年,此人的劍靈絕不可能還僅只三個,一定另有誕生,我估計當在五,六個左右?”
眾人驚訝之余,不由得開始仔細盤算未來和這人對上的勝面,實事求是的說,很難!
另一名修士道:“北鬥星經?這人的功術方向竟然是我道家正宗的星辰系?這可就難辦了,星辰系統在我道家中也屬於上乘頂級功法,能比肩的寥寥無幾……
不過尚信師兄,你無上不應該對星辰系陌生吧?我記憶中好像貴門就有專門對付星辰系功法的針對之術,何不請個精擅此術的師兄前來,想必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尚信一笑,也不隱瞞,“說到星辰系,在五環所有的法脈道統中其實三清的功術最是針對!嘿嘿,我無上是精擅星辰系,但三清卻苦練反星辰系,你們說,這是為了什麼?”
大家就都笑,這是法脈內部避免不了的勾心鬥角,正如三清苦練星辰系的針對之法一樣,無上也在琢磨怎麼對付一炁化三清!
如果這劍修不是修的星辰系功法,而是三清的某個基本功法的話,那無疑最好的對手就是無上的修士了!
針對,無所不在,不這麼做的,又憑什麼在這個殘酷的修真世界傳承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