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心中忐忑,他也不知道這樣的回答能不能讓人滿意,但最起碼他盡力了,而且也沒有刻意的阿諛奉承,卑躬屈膝。
於是再次躬身一揖,“晚輩對各個先天大道都有涉獵,所以晚輩就厚顏給自己貼貼金,在場八位道主,其實也包括那些已經先走一步的,您們幾十位都是晚輩的師傅,都值得晚輩衷心敬仰,沒有您們珠玉在前,就沒有修真界的今天!
我想做的只是,在新的紀元到來前,為未來的修真界做一點能力範圍內的改變。
不是為了顛覆誰,也不是想毀滅您們辛辛苦苦建立的大道體系,我只是想讓未來更美好,修真更昌盛。
其實對我來說,合不合道並不重要;就像新輪回,您如果支持我的看法,那麼誰來合新輪回我都沒有意見!”
“這是你對你全部四道的態度麼?”
婁小乙毫不猶豫,“是的!超過我,大道拿走!超不過,就誰也別想讓我主動放棄!”
尊敬歸尊敬,堅持歸堅持,他這四個大道當真是一步都不能退。
現在,話都說清楚了,只是等待命運的裁決。
一道仙識響起,“好了,面也見了,字也留了,話也說了,你自己下去吧!”
婁小乙恭恭敬敬一揖,翻身往下。
在這裡得到一個答案,一個保證,是根本不可能的;金仙們的思維方式他理解不了,可能也沒站那麼高,哪怕他現在已經是主世界半仙第一人了,眼界因為能力的原因仍然有限,這一點上他自己也承認。
大道路上,沒人能給他保證什麼!
所以他首先第一個要面對的,就是在下去仙天前會不會受到阻攔?
也沒必要自己嚇自己,徑直往下,很快來到三十四天,幸運通過;接著又下到了三十三天,當他入身那個仙庭通往下界的窟窿時,才真正的放下一顆心。
這個過程,仍然有十數道仙識掃過來,但也就是仙識而已,卻沒有仙術降下,看來他從三十五天平安下來的情況也沒瞞過這些人,就是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一關,總算是闖了過來,看來他在清微天的表現最起碼是贏得了部分的認同的,不支持,也不鼓勵,不承喏,也不阻止。
有一點他心中非常清楚,這些金仙之所以一直沒對他動手就是因為知道他的方向可能就是未來新紀元的方向,所以他們絕不會冒然沾上他的因果!
但他們不想沾,可不代表下面的那些人仙真仙也不敢沾!金仙了,早就已經不是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所有涉及大道的下界道統問題,還有從先天大道衍生出去的那些後天大道,涉及之廣,無法計數。
哪怕他們覺得婁小乙的變革是對的,也要考慮自己身後那些無數道統勢力的感受,怎麼著,跟了您幾百萬年,現在就被您一腳踢開了?
他能理解,所以,鍋就一個人扛了!你想上位,就總要付出更多一些。
現在,先解決這次道爭!
……子晦,冗湯,平頂僧三人一直守在下面,寸步不移,但臉色卻是越來越暗!
理論上,劍修如果死在了仙天之上,就一定會有某種形式表現出來,哪怕不重生回三十二天,最起碼在混沌道境中會有所體現,但子晦卻一直沒有感覺到劍修的死亡,混沌方鼎明白無誤的告訴了他,劍修好活著!
已經上去超過一個時辰,如果現在還沒死的話,那就一定是找到了某種在仙庭生存的方法?
平頂僧心生不安,“如果我們最終不能處理掉劍修,那麼至少我們應該贏得這場道爭!
劍修在上面,就一定是得到了某位仙人的庇護,地位還不會低!”
冗湯就很不明白,“不應該啊!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麼?劍修在仙庭上的敵人要遠多過朋友!而且迄今為止,我也沒聽說仙庭上有誰敢明目張膽的庇護劍修的人物!這麼多人,難不成就這麼干看著?還是說,有其它的變故?”
子晦再次體悟混沌方鼎,發現劍修的氣息仍然活躍在其中,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了,必須做出決定,否則雞飛蛋打,一番周密布置下卻什麼都沒做到,豈非笑話?
“此事太過蹊蹺,我感覺那劍修的氣息絲毫不亂,顯然在仙庭有了變化!
不等了!我等先取天珠,再說其它!”
三人隨即動身,各自靠近一顆天珠,著力收取,也不過是一刻時間而已!
在他們想來很簡單的事,一刻之後,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
難到是收取的方法不對?畢竟他們三個誰也沒有收取的經驗。再行努力,依然不行,天珠就仿佛長在了那裡一樣,不管他們用什麼方法,都紋絲不動!
子晦仰天長嘆,“大勢已去!我們取不動仙珠不是因為方法不對,而是因為金仙道主不允許我們取用,就一定要那劍修下來後天珠才會松動!”
冗湯橫眉立目,“道友的意思,金仙道主都已經站隊了?這怎麼可能?”
子晦一嘆,“站隊倒是未必,就是一種公平的姿態,但這樣的所謂公平,其實就是透著對我們的不公平!”
三人重新聚在一起,冗湯面色沉凝,“諸位!我們必須要選擇了,是繼續留在這裡等待劍修下來與之魚死網破?還是先行一步下去幫助其它仙天,總不能就留在這裡傻等?
他要是萬一在上面住些日子,我們就在這裡什麼都不做了?”
道理很動聽,但另外兩人都很明白他的意思,等這劍修下來,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必然發生變化,再想像之前那般壓制劍修就未必做得到,他們將面臨此生最嚴峻的考驗!
所以說,下去與其說是幫助其他護天會同伴,就不如說是保存自身!混在數十人的修士隊伍中,你還能取首級於萬軍之中了?
平頂僧終於不再事事唱反調,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危險。
“好,下去搶天珠也好,至少我們有希望贏得道爭!”
子晦一嘆,他是不同意這樣示弱的,但心氣已失,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