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說,初學者才接觸術法,不能借力自然,不能和自然溝通產生共鳴,能夠使用的,就只能是自己的靈力力量在外的具現,或者也可以通過某些外物來實現自己的意圖。
這樣的自身條件下,最容易的當然是戒口術,說白了就是馬戲團的口噴火焰,只不過戲子們是嘴裡包了口油,而修行者則是真噴,威力也大不相同。
當然,有那走街串巷的騙子仗著有點道術底子,靈機引燃,口含硝油,也別有一番聲勢。
再依難易,用鼻子噴火就更難些,往下依次就是眼睛,手指,這四樣術法都是通過身體發火,接下來的借物術就是符火,傳遞術就是陣火,只有最後的憑空術才是修行界真正的火焰,能虛空而生,神出鬼沒。
所以,修火七形不是按照火焰的品質來區分的,而是按照初學者放火的難易程度來區分的,是最基礎的東西,有如兒戲,這也是為什麼主流層次一直不鼓勵食氣小修練術法的原因。
進攻很尷尬,防御更尷尬,從水無常形之冰篇就可以看出來,因為還不能和自然達成共鳴,所以施法就需要時間,像婁小乙這樣的水平層次,都未必能搞出來一個有防御效果的冰晶之盾,等你搞出來,早就變屍體了。
瞬法是存在的,不過卻僅限於感應之後。
一個事實是,食氣階段的修行人,他們最犀利的攻防手段就是憑借手中的武器,像凡人那樣的戰鬥,因為能把靈力注入其中,所以他們揮動武器能達到的效果就要遠比凡人強大得多,那就不是內功能比擬的東西。
在這個階段,散修最經濟實惠的行走江湖的方式,就是腰裡挎把劍,兜裡揣疊符,這是長久以來實踐出的經驗。
經驗是珍貴的,是用血堆出來的,婁小乙想改變這種方式,按照自己的愛好來,卻發現自己沒有與眾不同的本錢。
符箓,需要本錢,無論是專業的符紙,還是靈砂,他現在沒有余財搞這個,而且也沒地方買,所以只能暫時放棄。
紙人術倒是比較全面,能防能打,但這東西對付普通凡人可能很給力,對付同樣是修行者,就呵呵了。
搞來搞去,婁小乙發現現在最合適他的,就是去和老軍們練武,爭取抗過食氣這個尷尬的修行階段。
踏入修行,結果又重回個人武力,這讓婁小乙十分的無奈。
他是一個十分惜命的,就總覺得自己的選擇搭配十分的別扭,於是干脆睡覺!
第二日,卯時修行,神清氣爽後,婁小乙再次把所有的術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做出了一個新的決定,
匿跡,風卷遁甲,莽牛身,跟老軍們學技擊!
這是最省事的方式,也是最少做無用功的方式,既然搞不明白什麼樣的術法搭配最好,那就干脆什麼都不學,用莽牛身和技擊來替代整個食氣期的自身安防。
最重要的是,如果修練一門強體之術,是不是就能找到如何幫助凡人調理身體的奧秘?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便宜老子留下來的這些東西,不成體系,東一榔頭西一棒錘的,也是實在難為的很。
哪怕對他這個俗世中的前司馬公子來說。也不得不在修行的過程中把經濟因素考慮進去。
他沒有找一個組織的念頭,首先很難找,其次要求太高,他這個年紀才開始修行在修行界中已經是很晚的了,可能在凡人眼中很了不起,但在真正的修行勢力眼中也不算什麼。
要找到這樣的勢力道統也並非完全不可能,但那需要大量的資源財富,還需要塌下面皮……作為前世的屌絲,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求人!
窮就窮過,也不願意為五鬥米折腰!
這樣的性格讓他在前世中很是吃了些大虧,卻是依然不改,又帶回了這個世界。
婁小乙對自己的人生計劃就是,多活幾十年,體驗一下控風縱火的感覺,足矣!
活那麼久干嘛?怪累的!
具備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後,再慢慢學習那些不入流的術法,想來在有生之年總能有感應的機會吧?
一旦感應,嗯,也就是築基,至少數十年壽命到手,此生足矣,就這麼簡單!
何必去想做什麼神仙?何必去提心吊膽的規避其他的氣運者?何必把自己的生活搞的復雜無比?
何必?做個長壽的米蟲不好麼?
……外面小丫鬟通稟,彩環姨已經進了他的院子,婁小乙急忙把彩環姨迎了進來。
自十五,六歲之後,兩位老夫人就很少來他的院子,這也是大宅門的規矩,成年了,就應該有自己的隱私,有自己的秘密,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樣,什麼都要盯著不放。
看了看書房內稍顯凌亂的布置,彩環姨就皺了皺眉,
“這些下人真不像話,這麼亂,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婁小乙討好的靠近前,“彩姨,是我不讓她們進來的,每七日收拾打掃一次,您來的不巧,今日是第六日,所以就亂了些。”
彩環姨就瞪了他一眼,“偏你就立些奇怪的規矩,每日勤打理不是應該的麼?
小時候多干淨乖巧的一個人,怎麼這越大了反倒越邋遢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