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在一瞬仙足干了一年,環境熟悉了,很多事也就輕松了;工作上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自己的事!
怎麼做才能讓鴉祖的道德滿意,這是一個極具挑戰的難題!
他的麻煩在於,因為自金丹起就遠離了自己的師門,所以對這位鴉祖的生平根本就是一無所知!米師叔說過一些,都是關於大勢的方面,又哪裡有時間談及個人的道德?
這些方面,如果他現在留在師門,因為境界原因能得到部分的開放,就能隱隱約約有個大概的方向,比如鴉祖的性格偏好,善惡傾向,為人處世,如果再能具體的了解鴉祖幾次著名的事跡,最起碼就能從中做出大概的判斷!
可惜,對婁小乙來說現在就是一頭霧水!
思來想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機會了解這位祖宗的生平,也只好斷了這個念想,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節奏來,順著自己的道德走,這可能也是最符合道心的!
但卻未必符合鴉祖的心!
這倒霉老祖,人都不在了,還給他出這樣的難題!
放棄了從行為上去別扭的迎和誰,婁小乙開始做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來一瞬仙一年了,對這裡的環境已經了解通透,可以做點能影響大家的事了吧?
他不能用修真的力量,就只能用平凡人的能力,好在他來自的前世,還是有很多值得一試的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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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標就是,做一個發明家!發明什麼呢?在這種地方,十個人穿越而來,十個人會發明一種東西……
原材料並不復雜,小羊盲腸,或者動物膀胱或魚鰾,采用什麼原料,取決於原料的大眾性,制作工藝的簡單化,婁小乙相信這個世界人類的聰明才智,只要他開了頭,就一定會有人不屈不撓的研究下去,直到風靡全宇宙,現在的他只需要開個頭就好。
他選擇了魚鰾,因為在賈州城,因為有了溝底河的存在,魚類資源極其豐富,魚鰾也是最容易找到的材料,從一瞬仙的後廚每日就有無數的類似東西被當作垃圾扔掉,而他不過是廢物利用罷了。
其中有一種魚,名泡目魚,其魚鰾尤其合適,無論是大小還是質地,伸縮彈性,都是一等一的合適;處理的過程也很簡單,曬干,接著用油脂和麥麩使它柔軟,直至變成薄薄的橡皮狀。
他做了幾十個,漸漸的熟能生巧;也不用考慮專利的問題,這個世界不講究這個。把這東西給了吳管事,言明其用,剩下的就是等待,慢慢的發酵,從排斥到逐漸依賴,從奢侈品到日用品,就是這麼個過程。
熬過最繁忙的上客時間,人流開始變的稍微稀疏起來,四個門童總算是有了一點休息聊天的時間。
四個人中,婁小乙已經算半個老人了,其中還有個比他來的還晚的,來此不過月余,看著這些人的紙醉金迷就非常的羨慕,感嘆道:
“什麼時候如果我們也能和他們一樣就好了!人家過竹連節,卿卿我我;我們卻只能過幾日過紙祭節,冷冷清清。”
竹連節是天擇大陸的七夕,紙祭節卻是這裡的清明,只不過靠的比較近,所以這個新人才有這樣的感慨,就是一種心情。
婁小乙就笑,“小五你無需羨慕,其實都一樣的!都是燒錢送花!
竹連節是燒真錢,說一堆鬼話給人聽;紙祭節是燒假錢,說一堆人話給鬼聽!
又什麼區別?”
大家就都笑。婁小乙在這裡的人緣還不錯,大家喜歡他除了因為干活賣力氣從不偷奸耍滑,而且說話很風趣。
都是家境貧寒的下等人,誰也不比誰高貴到那去,互相之間逗逗樂子也是常態,也是苦中作樂,是底層民眾的生活態度。
正談笑間,有一中年婦人走了過來,手提菜刀,唬了幾人一跳。
小五既是新人,當然就由他迎過去,攔住一問,原來是這婦人懷疑其丈夫在這裡和人過竹連節,心中憤怒,於是提刀來尋,也是個潑辣的。
在賈國,既然是道德之國,那當然是一夫一妻的制度,女子的地位不低,最起碼明面上是這樣。值此情人之節,有責任感的男人當然應該留在家裡陪妻子,是不好出來鬼混的。
當然,這和夫妻雙方的家庭地位很有關系,有的敢提刀來尋,有的就只能在家中落淚。
小五把婦人交與其他三人,拔腳就往裡跑,其他三人也猜到他要去通風報信,喊也喊不住;新人嘛,都是這樣,太好表現自己,以為這樣做就能得管事的賞識,換一個油水更足的差使,也是幼稚得很。
一個老門子就嘆道:“完了,你們猜今年會跑幾個恩客?如果是五個以下,咱們最多就落個小小責罰,如果超過十個,這月的薪酬怕是要減半!”
不多時,花樓角門處有輕微動靜傳來,婁小乙一聽,跑的可不至二十個!當然,也就他能聽出來,旁人都一無所知。
稍後,吳管家陰沉著臉走過來,後面跟著一臉苦相的小五,顯然,他把事情辦砸了,大嗓門一喊,心有內鬼的男人們就跑了不少,這可都是跑的錢啊!
吳管家狠狠的瞪了幾個人一眼,“這月薪資減半!他小五不懂事,你們幾個老人也不懂?就是存心看笑話找樂子,別以為我不知道!”
發泄幾句,又獨對婁小乙,“小乙,你一貫表現突出,沒想到也是這麼少不更事!你跟我來,對你我還另有懲罰!”
婁小乙也不多話,對眼含歉意的小五笑笑,跟著吳管家就走。
他心裡很清楚,不會是因為這件破事,恐怕更大的可能是,他的那項發明有眉目了?
這裡的規矩還是很嚴格的,像這種東西也需要多人嘗試,才知東西好壞,現在過去了十數日,時間就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