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杆的原理在劍術中怎麼用?是個很考究水平的題目。
飛劍在空中飛馳,接敵時開始攻擊,怎麼做到在每次攻擊中獲得一個平衡,承上轉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一個點,支點!
在現在的劍術體系中,千篇一律的都是平衡支點,這能做到飛劍的每次攻擊均衡有效,第一劍一千斤力量,第二擊還是一千斤,第無數次也是一千斤……這樣的好處不僅是攻擊持續,更重要的是,一擊之後,飛劍能更快捷的回轉過來開始下一擊,易於控制,而不是想波浪一樣沒完沒了的需要調整!
飛翔中的飛劍沒法找支點,所以他的構思是在飛劍內部找,前提條件,是需要兩個劍靈理解杠杆的原理。
對此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對劍陣做出調整改變,但在實施中,他發現自己首先要面對的,是教會兩個劍靈最基本的物理原理。
這太難了!
要學物理,先得教數學……
好在未來的日子長的很,就算是兩顆榆木疙瘩,他也要在上面夾出竅來!
對於暗香的誕靈,現在已經基本達成了條件,差的只是一個人頭!
出於修士的直覺,他知道這不是勉強的事!不能因為少一個人頭就亂開殺戒,這是修士的自律,也是人類的自律,否則口子一開,沉淪入魔,無藥可救!
仔細回憶,前兩次誕生劍靈的對手,其實實力都在他之上!無論是晁聞道還是煙雲都是如此,他不清楚這其中的具體原因,只能在摸索中嘗試。
不知道的太多了,包括為什麼就他能在殺死敵人時能產生劍靈?而其他的外劍修卻做不到?這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不知道在別人的成長過程中,手上會沾多少血腥,但在他的成長過程中,血腥卻是一直伴隨著他,這對一個暈血的人來說有些不可思議!
關鍵是他對戰鬥的理解從來沒有切磋這一項,這種理念貫穿在他修道過程的始終。
出來的久了,好像也適應了這樣的修行節奏,雖然這裡的靈機沒有穹頂的充沛,氛圍沒有那麼劍氣縱橫,也沒有法會可聽,沒有博鰲樓可供閱讀,但每當他在石塔中俯瞰下面的矛尖鎮,卻另有一種感覺,
這是他的矛尖鎮!哪怕他有點不情願!
這樣又過了三個月,當婁小乙都快把這段故事忘了時,別人卻都快憋瘋了!
一個特殊的客人找上了石塔,如果他能一直監視小柳巷,他就能知道這個人也是趁著夜色拜會過某個庭院的人,可他沒有,他也不在乎!
這個人的移動,像一只狸貓,一躥一躥的,快速而敏捷,從中能看出隱藏在身體中的強大的爆發力,從戰鬥角度來看,這一定是個近身很犀利的築基修士,五環道統無數,有些妖獸的特點也不奇怪。
但這人的禮數很周到,“在下紅頂高山族人勾哲,今為紅頂一族前來拜見道友,希望在修行層面上得到軒轅的諒解和支持!”
高山族有無數,各依地域而定,像他們這支就是區域內最高峰是座紅土鐵礦峰,陽光日照下,紅光四射,所以稱之為紅頂高山一族。
這樣的姿態,已經不是婁小乙能拒絕的,這是一個族群可能對軒轅的臣服,為了走出來,為了修真的傳承,他沒理由對此置之不理。
束手回禮,婁小乙也很莊重,逃避是不想墜入別人的節奏,面對是因為這是自己的職責。
“請講!高山族人的要求,我都會如實向門派彙報,道友不必擔心,訊途不暢!”
勾哲正色道:“我紅頂高山族人早有融入五環修真界之心,奈何一直猶豫,族內意見不一;之前也有動作,比如派出道童前往西域求學,以做試探,請原諒我等的行事遮掩,實在是數萬年下來的隔闔,讓高山族人無法徹底安心!
今次我等決心已下,想邀請道友前往族地一行,所謂聽一言不如看一行,道友如果看過之後,認同紅頂高山人的向世之心,還請在上報中多多美言!”
這是不能拒絕的理由,不是裝傻充愣就能敷衍過去的,哪怕這趟行程有危險,他是修士,是矛尖鎮鎮守……
“好,何時動身?”
勾哲心中放下一口氣,“三日後辰時末,勾哲為軒轅道友引路!”
看著勾哲離開,婁小乙就嘆了口氣。
他不懷疑紅頂高山族人的誠意,只要稍微正常點的頭腦,也知道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才最符合自己族群的利益,問題是,這裡面的東西真的就這麼簡單麼?
他晾了這群人數月,又有南道人時不常的遞上消息,游龍觀那邊也悄悄的給他放出過風聲,所以,他並不是兩眼一抹黑!
在矛尖鎮中,他強大的神識能保證自己先一步感覺到某些不懷好意的窺覷,但卻無法施展雷霆一擊!
隱在後面的不是南道人這種教書育人把自己教廢了的存在,一擊不中,打草驚蛇;而且他現在的飛劍就根本不可能控制精微,控制到殺人而不傷無辜,不毀一屋!
在矛尖鎮這種人煙密集的地方,不是修士的戰鬥場所,這恐怕也是某些人不選擇在鎮外荒山上修行,而是藏匿於鎮內民舍的原因。
他需要等一個機會,一個海闊天空,可以任由飛劍縱橫的機會!
三日後,勾哲和另外兩名築基一起來到了石塔,
婁小乙稍顯驚訝,“怎麼,這兩位也是你們紅頂高山族人?”
勾哲稍顯尷尬,“不是,這兩位是常駐矛尖鎮的商人,知道我這次要請貴客回族地,所以希望一同前往,去族地收些貨品,你知道,我們高山族人的有些礦藏也是世面上的珍品呢!
不過這只是附帶之事,如果道友不願,就不讓他們跟隨也可!他們今來,就是求取道友的允許的!”
婁小乙看著那兩個商人,其中一個還是舊識,銘存道人,那個脾氣暴燥的越嶺帶貨者,正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眾人互相道過姓名,另一名商人自報已經在矛尖鎮經商超過二十年,是真正的老人了。
在勾哲的帶領下,眾人騰上中空,向東飛馳而去,一路行來,大家都是法遁,對其他人來說這很正常,但一個劍修也是法遁而不御劍就很讓人奇怪,這樣的情況就只有兩種情況,
不擅長御劍?有不擅長御劍的劍修麼?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藏拙,可笑的藏拙,劍修的御劍有必要藏著掖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