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注?”婁小乙興趣盎然。
鼻涕蟲就撇了撇嘴,論起賽驢投注,他可是老手,雖然百年不碰,但經驗那是豐富無比,想當初在上林谷也是賭-客中鼎鼎大名的一個,是有斬獲的,不知比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強出多少。
“規矩是什麼你都不知道,也想下注賺取外財?”
鼻涕蟲也沒辦法,只好給這個門外漢普及賽驢常識,“關於賽驢,其實最重要的就是兩點,
第一,你要選擇足夠強壯的驢子!畢竟,在對木靈瓜的渴望都在同一層次的話,最終勝出的就一定是最強壯的那頭!因為這樣的賽道它們要足足跑十圈!
這不是件簡單的事,哪怕對金丹修士來說能夠通過神識來判斷一頭驢子的肌肉骨骼,血脈筋絡,但主辦方在事先就一定會選擇實力最接近的十來頭驢子同場競速,在它們的千挑萬選後,其實留給賭客的判斷空間就很有限,這只能看各自的眼光!
在這方面,體脈最擅長,其他道統都要差些,所以在賽驢中就流傳著一句話:如果你不知道選哪個,就跟著體修選好了!”
婁小乙疑道:“驢子真的沒有被做手腳的可能麼?”
鼻涕蟲解釋,“不會!這種生物是我見過的最愚蠢,最固執,最不可理喻的靈獸!任何控制在它們對木靈瓜的渴望中都變的不值一提,這是在精神方面。
在肌體方面,賽驢上萬年,修士們對這東西的了解已經深入骨髓,神識透過,沒有什麼是能瞞過上萬雙眼睛的!
而且完全沒必要!主辦方正常賽驢就能賺取海量的靈石,又何必甘冒風險去控制呢?一旦被人發現,聲譽受損,客人減少,可比一次比賽的損失來得巨大得多,所以,這個問題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婁小乙點點頭,“也是,是我多心了,賭-場這種地方只要能聚集起人氣,就根本不需要出千落了下乘,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鼻涕蟲哼了一聲,總算這家伙還不傻,“這第二點,就是下注規則。
一場十二頭驢子,這是小場;三十六頭駝子,這是大場,賠率是不一樣的;每日兩場,一大一小,像方才結束的是大場,那麼下一場就是小場,賠率要低很多。
下注的方式有很多,分單選注和組合注。單選就是賭哪一頭跑第一,或者賭哪一頭跑最末尾……組合注的玩法就多了,比如前三?尾三?前五?尾五?等等,組合的越多,當然賠率就越高,猜中的可能小了嘛,
其中賠率最高的,就是十二連!也就是說你要猜中所有駝子的名次,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反正萬年下來我就沒聽說過,不過是個噱頭罷了!”
婁小乙還挺較真,“那到底陪多少呢?”
鼻涕蟲就笑,“十萬倍!也就是說你投一枚靈石壓十二連僥幸中了的話,收入便是十萬枚!是不是很動心?你不會以為自己真的能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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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小乙呵呵一笑,“人總是要有夢想的,否則與鹹魚何異?要是萬一中了呢?我有點擔心你那飛舟都未必能裝得下!”
鼻涕蟲不想再多說什麼,這就是個瘋子,和瘋子你怎麼正常交流?
兩人來到驢欄前,這裡幾乎聚集了所有的賭客,他們需要對這十二頭驢子做最詳細最深刻的觀察,以判斷每頭驢子之間極其細微的差別,最終作為他們下注的依據!
當然,不能靠近,也不能碰觸,隔著相當遠的距離,都以神識核查。
婁小乙也混在人群中,不過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就很尷尬,對靈獸之道的不了解,對驢子的陌生,遠遠不能和其他慣賭相比,看其他人都看的聚精會神,就捅了捅旁邊的鼻涕蟲,
“喂,我怎麼看這十二頭驢子都長一樣的?除了身上的號碼不同……”
鼻涕蟲就很鄙視,“莽夫!粗胚!這麼深奧的東西你當然不懂,你就知道揮你的刀子!別來煩我,等我理出個頭緒,你跟著我投注就好,不敢說十拿九穩,但大致也偏不到哪去,想當初……”
婁小乙偏過頭不理他,吹了半天牛赑,連個像樣的戰績都沒有,以這鼻涕蟲的性格,如果猜對過一次,早就拿出來吹噓了,至於到現在說些不痛不癢的話?也是個嘴把式,欺負他不懂行!
於是繼續觀察驢子們,肌肉骨骼,血脈筋絡,他不是一點不懂,到了金丹層次這樣的基礎觀察判斷能力還是有的,只不過沒有那麼細,而且他第一次接觸這種生物,也不知道哪塊肌肉在比賽中更重要些?
那就只有觀察他真正懂行的,比如氣運!
既然是靈物,當然也有氣運,而他婁小乙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這個,是在場上萬修士中的獨一份,而且還有改變的能力呢!
在他的眼裡,這些靈驢的氣運相對人類來說就少的可憐,也符合這種生物的自身定位,而且他還能依稀判斷出,驢子們的氣運隱隱約約的和木靈瓜有很大的關系!
怪不得這東西一見木靈瓜就玩命,看來也不是傻,而是知道這東西對自己有大補,能決定它們的靈智發展……
很有意思!
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很有趣的想法,如果把驢子腦中的氣運都抹去,那麼它們還會去拼命追逐木靈瓜麼?
很值得一試啊!一個瘋狂大膽的想法在他頭腦中成型,如果把這十二頭驢子的氣運依次遞減,是不是也就影響了它們對木靈瓜的渴望?從而變相的影響了比賽的結果?
從上一場比賽的結果來看,三十六頭驢子跑到最後其實也差距不大,這可是圍繞近百裡為徑的大圈要跑十圈呢,到最後也沒完全拉開距離,只能說明驢子們在肉-體上的差別很小!
那麼,精神上的需求可能就成了影響成績的決定性因素?
一頭拼命想吃木靈瓜的驢子,和一頭可吃可不吃的驢子相比,誰跑的更快些還用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