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見狀,揮手將損耗不輕的萬鬼幡收起,抬手一揮間便又有一方大印飛出。
番天印飛入高空,頓時光芒大作,迎風漲至房屋大小,朝著赤紅戰馬當頭砸落而下。。。
兩者甫一相撞,頓時爆發出一聲震天聲響。
赤紅戰馬被巨力撞擊得連連後退,番天印也是華光盡斂,在半空中不斷縮小地倒飛了回來,被沈落重新收入了袖中。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疾風閃過,沈落只覺得眼前好似有一縷空無幽靈飄過,抬手去抓時卻撈了個空。
可他的胸膛卻突然遭到重創,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憑空浮現,帶起一串殷紅血花。
沈落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一條黑色火龍突然從正前方襲來,張大了血口朝他吞噬了下來。
沈落不得已,只能抬手一招,護衛在後方的純陽飛劍立即綻放出耀眼金光,如一朵金蓮綻放著,朝這邊飛旋而來。
金色劍光混合著金烏赤焰,迎著黑色火龍衝撞了上去,劍鳴如雷,劍光縱橫,兩者幾乎未有僵持,黑色火龍就被劍光撕碎。
但緊隨其後,那赤紅戰馬卻是憑空出現在了沈落上空,其周身竟是浮現出了一套戰馬所穿的金紋戰甲,上面雕刻著極其古老的戰陣。
沈落見狀,心知不妙,腳下斜月步踏出,就想要躲避開來。
“哪裡走?”這時忽然有一聲低喝傳來。
只見那名黑袍青年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左右橫跨幾步之後,竟然分出七八道分身來,將他圍困在中央。
只是這片刻的耽擱,上方的赤紅戰馬虛空踏步,朝著下方落了下來。
其身上的戰甲上亮起赤紅光芒,看著就好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雕刻在其上的古老戰陣在那血色的紅光中,也好似活了過來。
“咚咚……”
沈落耳邊好似有戰鼓之聲逐漸響起,緊接著狂風怒吼之聲,戰馬嘶鳴之聲,刀兵撞擊之聲接連響起。
他好像是落入了一處沙場戰陣,周遭卻已經陷落,四面楚歌。
“沙場陷陣,困不得出。”
隱約間,他仿佛聽到有這樣的聲音在上空回響,再看四周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重重火焰包圍,陷入了困陣之中。
那火焰之中,影影綽綽有刀光劍影閃動,有鐵馬冰河浮現,仿佛真的是一處戰場。
沈落連忙運轉幽冥鬼眼,朝著四周看去,可周圍火焰與光影並未消失。
他眉頭緊皺,手握長棍朝著一個方向衝去,立即有大片火焰湧了過來,將他淹沒了進去,灼熱的溫度燒灼得他皮開肉綻,根本不是幻覺。
“我已經困住他了,你還不去奪昆侖鏡?”這時,騰空的赤紅戰馬看著下方還在看熱鬧的黑袍青年,不禁斥道。
“急什麼?他都已經被你困住了,脫不了身的。”黑袍青年一邊說著,一邊將所有分身一個個重合,回歸到了一起。
“少廢話,巫羅那邊抽不開身,你趕緊去,別耽誤正事。”
黑袍青年聞言,沒再說什麼,身形一轉,就朝著聶彩珠衝了過去。
沈落此刻被困陣中,純陽飛劍也都成了無頭蒼蠅,無法再去迎敵,另一邊的毀滅明王偃甲也被巫羅阻攔,一時間根本庇護不了聶彩珠。
眼看黑袍青年殺到,聶彩珠已經打算放棄煉制,先一步迎敵了。
可就在此時,虛空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如同鶴唳般的銳鳴,一只體型巨大的藍色怪鳥忽然毫無征兆地從遠處疾飛而至。
其面頰,前胸和雙爪上皆有金甲覆蓋,渾身藍色羽毛鮮亮無比,上面有熒光流動,遠遠看去就像是有藍色火焰覆蓋一般。
其速度極快,從遠處飛掠過來時,張口一吐,尖喙中便有一道金色光線疾射而出,打向了黑袍青年。
後者身形極快,一個翻滾躲避開了金色光線,正要繼續撲向聶彩珠時,卻見那巨鳥已經從天而落,雙翼往背後一收,身上流光閃動,幻化成了人形。
其所化乃一青年男子,身材修長,容貌俊朗,只是雙眼細長,有如鳳目,眼尾處有兩道深藍色的印痕,斜飛入鬢。
“開明天獸,你果然也來湊熱鬧了……”黑袍青年見狀,一聲怒斥。
那青年男子並未答話,一甩藍色繡袍,掌心中浮現出一柄藍色羽紋長劍,擋在了聶彩珠身前,說道:
“你速速煉化昆侖鏡,我來為你擋住他們。”
聶彩珠聞言,心中十分驚訝,卻也知道此刻不是問話的時機。
不過,見那男子當真迎著黑袍青年衝殺了上去,她便也咬了咬牙,繼續煉化起昆侖鏡來。
困陣之中,沈落還在熊熊火焰中左突右衝,卻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成千上萬的大軍包圍,不管如何突圍,一時間竟都脫不開身。
他心念一動,忽然想起一事,當即翻手取出九幽,抬手一揮。
“去。”
他口中一聲低喝,一連串“蒼啷”之聲不斷響起。
九幽魔環黑光大放,無數道大大小小的環影密密麻麻地脫手射出,聲勢驚人的衝出火海困陣,衝入了高空中。
赤紅戰馬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陷陣戰甲就被一道烏黑光圈套中,其上散發出的火焰光芒瞬間熄滅,所有靈力被封鎖,無法催動了。
下方投映出的困陣頓時消失不見,沈落也得以脫困而出。
抽身而出的第一時間,沈落先是看向聶彩珠,確認她沒有危險後,才手提長棍衝天而起,直奔赤紅戰馬而去。
後者身上赤光一閃,已經重新回歸了人形,收起身上陷陣戰甲,才從九幽中脫身。
沈落生怕九幽又被巫羅操控,連忙收起,施展潑天亂棒打向那馬臉大漢。
霎時間,漫天棒影遮天蔽日,將馬臉大漢籠罩了進去。
馬臉大漢也不示弱,取出一柄黑焰纏繞的九環刀,掄轉得如雪片一般密不透風,將沈落的棍影一一格擋,一時間二人鬥得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