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袁國師,薛大人。”沈落見此心中暗喜,對袁天罡二人謝道。
若能從大唐官府得到大羅佛手,便能開始煉制太清丹,如此一來,自己距離太乙期又進了一步。
殿內旳三人閑談起來,薛禮看著冷峻,談吐卻非常得體,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幾人談論片刻,沈落對此人的戒心消散大半。
“我聽陸化鳴說,青丘大戰後你體內暗傷發作,留在那裡養傷,這才延緩了幾日回長安城,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是無恙了。”袁天罡關切道。
“托國師的福,已經痊愈了。”沈落拱手道。
“青丘山大戰的過程,陸化鳴已經和我說了一些,不過他對很多戰況,尤其是有蘇鴆和狐祖的情況,了解的不是很清楚,我想聽你再詳細說一說。”袁天罡話鋒一轉的問道。
“是。”沈落沒有隱瞞,將有關兩妖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當然,牽扯到他自身秘密,比如火靈子,鳴鴻刀,世界之樹樹根等事,自然巧妙地隱去不提。
袁天罡聽聞這些,沉吟不語起來。
“青丘狐族實力之強,遠超我等想像,國師您精通易學推算之術,莫非早就算到了大衍無量天機陣存在,知道先前長安城黑色巨狐源頭在青丘山,這才讓我們在青丘山奮力一戰?”沈落看了袁天罡一眼,問道。
他在來長安城的路上,和火靈子復盤了青丘山的所有戰鬥,得出結論,大衍無量天機陣是青丘狐族所有布置的核心,無論是青丘山上出現的狐祖法相,還是長安城內的黑色巨狐,都是通過大衍無量天機陣施展出來的。
幸好袁天罡等人牽制住了大衍無量天機陣的大半力量,否則沈落等人就算實力再強一倍,也絕非青丘狐族的對手。
沈落剛剛從周銘那裡了解到青丘大戰時長安城這裡的戰況,聽周銘所言,當日大戰時袁天罡的行事言語,似乎對青丘山那裡的事情了如指掌。
“怎麼可能,占蔔之術有其極限,做不到盡知一切,我只是算到長安城內那只巨狐和青丘狐族有關,這才讓我們雙方合力一戰,只要一方取勝,青丘狐族便難逃敗局。”袁天罡打了個哈哈,說道。
“原來如此。”沈落點頭說道,心裡卻不怎麼相信袁天罡避重就輕的說法。
袁天罡本就知曉關於玉枕的事情,而且他現在實力已經足夠,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小夫子果然將你那玉枕修復過來,原來此物蘊含的時空法則神通是時空穿梭,果然是神奇之物。”袁天罡面露詫異之色。
“竟然還有此事!難怪青丘狐族會突然襲擊各處城池,原來是為了收集情緒之力!魔族果然也參與了此事。”旁邊的薛禮卻沒有在乎玉枕,眸中精光一閃的說道。
他身後的金色戰槍嗡嗡顫動了兩下,似乎忍不住想要躍出衝殺一番。
“魔族參與青丘狐亂的目的,暫時還不清楚。不過那幽泉言談中提及的北冥巨鱗,不知二位可聽說過此物?”沈落問道。
他之所以將這些說出來,一方面是讓大唐官府掌控魔族動向,日後魔族若有異動,也能及時做出應對;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向二人請教北冥巨鱗的事情。
“北冥巨鱗?倒是沒有聽過此物。”袁天罡沉吟一下後搖頭道。
薛禮眉頭蹙起,顯然也不知道此物。
沈落見此心下一沉,這北冥巨鱗竟然這般罕有,連火靈子和袁天罡這等淵博無比的存在都不知道,想要查清此物來歷,恐怕不容易。
“我們是否想多了,那北冥巨鱗並非什麼正規名字,而是幽泉等人隨口取的代稱?”薛禮突然說道。
“薛禮言之有理,若只是代稱,我倒是想到一物,頗為符合。”袁天罡手掌輕拍的說道。
“何物?”沈落眼睛一亮,問道。
“北冥巨鱗既然名為巨鱗,體積應該頗大,而‘北冥’二字,應該和北冥海有關,我曾經在一本北冥海錄的典籍中看到過一個名為‘北冥鯤’的異獸,體型巨碩無比,身披異鱗,雷火難傷,常年居住在北冥海內,也有人在東海發現此物蹤跡,北冥巨鱗指的或許就是此物的鱗片。”袁天罡說道。
“大有可能。”火靈子也猜測北冥巨鱗和北冥海有關,沈落緩緩點頭,正要多詢問一些北冥鯤的信息。
突然間,一股巨大劍嘯之聲從遠處傳來,地面也微微顫抖不已。
嘯聲中蘊含著一股極其凌厲的劍意,竟牽動著沈落體內的十六柄純陽劍盡數騷動起來。
他神色微變,朝劍嘯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劍嘯聲距離這裡不遠,肯定在大唐官府內部。
“唉,國公大人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袁天罡也朝那裡看去,嘆道。
薛禮面色難看,身形化為一道金光,一閃過後便消失無蹤。
“這是程國公所為?”沈落愕然問道。
袁天罡沒有再說話,袖袍一抖,一股白光籠罩住他和沈落,一道道陣紋在白光中快速蔓延。
沈落眼前一花,出現在一座閣樓附近,薛禮和另一個白發老者站在閣樓外,表情都很是沉重。
閣樓中騰起一道粗大白色光柱,正直衝天際而去。
沈落神識擴散開來,很快探查清楚閣樓內的情況,閣樓內部坐著兩道身影,卻是程咬金和陸化鳴。
陸化鳴身上纏繞著數道金光,竟然一副被禁錮的模樣。
而程咬金坐在對面,整個人看起來異常蒼老,原本漆黑的須發變得花白,身上強健的肌肉盡數變得軟綿綿,沒有一點力量,但其眼睛卻異常明亮。
程咬金右手按在陸化鳴腦袋上,掌心不斷湧出無數金色符文,注入陸化鳴體內。
陸化鳴全身白光大放,霜冷九州懸浮在其頭頂,嗡嗡狂顫,那道衝天而起的白色光柱正是霜冷九州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