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壺見莫忘長老手持長矛氣勢如虹,絲毫不敢攖其鋒芒,身形朝後快速退去的同時,雙手朝前猛地一合。
那參天古木一般的荷葉蓮蓬,當即朝著莫忘長老絞殺而來,層層疊疊,密密麻麻,能近身的直接近身,近不了身的便化作一道道青藤高牆。。。
然而,在這黃沙長槍之下,一切阻擋皆為虛妄。
近身絞殺的蓮葉不及靠近,就被槍身上的龍卷沙塵絞成粉碎,而前方的青藤盾牆也一樣如同紙糊一般,被一道道接連攻破。
與此同時,隨著蓮葉不斷破碎,大量的毒素也在加倍釋放,侵染在莫忘長老的甲胄上,將之外表紛紛染成黑色,並開始不斷有沙塵脫落。
其實,若是莫忘決意將全部力量用來防守,她是可以造出更加堅固的防御鎧甲。
只可惜她一開始就中了毒素,眼下若不盡快解決戰鬥,情況只會對她越來越不利,所以她眼下不得不將更多的力量,放在進攻的長槍上。
只要能夠一舉攻破青壺神魂,她依舊會是勝者。
而隨著她這邊的力量不斷被消耗削弱,青壺那邊的狀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大片大片的荷葉不斷潰散,也在極速消耗著青壺的神魂之力,她的神魂力量本就不如莫忘長老渾厚,若無毒素輔助,鐵定是她先行消耗完畢。
即便眼下莫忘長老中毒不輕,卻憑借頑強的神魂意志仍能抵抗,兩人究竟誰先消耗完神魂之力,仍舊是未知之數。
青壺眼見神魂之力所化的蓮葉不斷潰散,周身蕩漾起層層波動,地面上黑水翻湧,再次有大片荷葉不斷生發而出,朝著莫忘長老衝擊而去。
眼見這一幕,天機城眾人的心又懸了起來。
“莫忘長老怕是撐不住了……”偃無師憂心道。
一旁沈落卻是松了一口氣,說道:“我看未必,這青壺才是到了強弩之末,眼下最多只能算是回光返照,莫忘長老只消再堅持片刻,就能徹底擊潰她了。”
聽到沈落的話,偃無師將信將疑地看向青壺的神魂,卻見其身上發散出來的波動很不穩定,似乎真的是已經快要無法維持了。
不多時,莫忘長老的神魂就已經一槍刺穿了最後一道盾牆。
她身上的鎧甲也已經盡數化作黑色流沙從身上剝落,手中長槍上的龍卷漩渦也已經消散,只剩下一截發黑的槍頭直奔青壺神魂而去。
青壺的神魂面露驚恐之色,雙手連忙高舉,似乎是要投降認輸。
可就在這時,青壺本體手中懷抱的蓮蓬裡,忽然有一枚青色蓮子飛射而出,直入她的眉心,華光一閃就嵌了進去。
緊接著,其在水球光幕當中的神魂小人周身頓時被濃郁綠光包裹,神魂之力也隨之得到補充,波動大漲。
青壺的神魂面露狡黠笑容,抬手朝前猛地一推,一片片巨大荷葉立即衝天而起,猛然撞擊在了莫忘長老的神魂上。
莫忘長老本就消耗過劇,眼下又中毒不輕,哪裡經得起這樣的衝擊,當即長槍斷裂,整個神魂倒衝入空,重重撞擊在了水球光幕的內壁上。
“砰”
一聲清晰的悶響傳來,裹在光繭中的莫忘長老本體隨之一震,顯然受到了極大衝擊。
“你們作弊!”蠻擘長老勃然大怒。
“哦,我們作什麼弊了?”車青天不以為意道。
“那蓮蓬法器裡藏的是什麼?不是補充神魂之力的丹藥嗎?”福長老也開口斥道。
“誰告訴你,那是丹藥了?你見過用額頭吞服的丹藥?”妤嬤嬤譏諷笑道。
“那是青壺自己凝聚抽離的神魂之力,只不過平日裡存放在蓮蓬中,以備不時之需罷了。她用自己的神魂之力,這不算作弊吧?”車青天斜瞥向眾人,問道。
無名長老臉色鐵青,站起身來喊道:“我們認輸。”
他話音一起,其余幾名長老神色也都黯然了下去,誰都沒想到,這第一場比試,他們竟然就這麼輸了。
然而,無名長老已經認輸,車青天卻還是沒有什麼表示。
位於通魂法陣中的青壺也沒有停手,數十根粗壯的青色荷葉如一道道重拳一般,接連轟擊在莫忘長老的神魂上,直將其打得身形懸空,不斷撞向水球光幕內壁,無法下落。
“車青天,讓她住手。”無名長老怒道。
車青天聞言,這才慢悠悠起身,看似要出言阻止,動作卻慢到了極致。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閃過。
卻是沈落身形一閃,就來到了莫忘長老身後,他絲毫沒有理會其他人的驚呼,雙目一閉,抬起一只手掌,按在了莫忘長老後背。
下一瞬,籠罩在莫忘長老身上的光繭,將沈落也籠罩了進去。
與此同時,中央的水球光幕突然劇烈顫動了幾下,瞬間長大了幾分。
但見沈落的神魂小人也出現在了光幕當中,其抬手一揮間,一座高聳的山峰突然浮現而出,直接朝著青壺鎮壓而去。
青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雙手連忙一舞,大量的青色荷葉化作參天巨樹,朝著沈落神魂之力所化的不周山頂了上去。
然而,山岳傾頹之勢,豈是區區幾棵大樹能夠阻擋的?
若論修為,沈落或許還不及她,但神魂之力卻未必就輸她多少,加之其先前消耗過劇,眼下哪裡是沈落的對手?
當即,青色荷葉紛紛斷裂,不周神山重重壓下,只將她的神魂也鎮壓山下。
青壺感受著這股強大的神魂壓力,眼中再也不是虛假的驚恐,而是真正的慌張了。
“大膽。”
車青天見狀,一步上前,身前卻早有人影閃過,正是無名長老幾人出現,擋住在了面前。
“你們這麼做,不是自己壞了規矩嗎?”車青天咬牙道。
“我們已經認輸,是你們不肯停手,現在怎麼責怪起我們來了?”福長老冷哼一聲,反問道。
妤嬤嬤和候山幾人也立即趕了過來,雙方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